如果只是因為意圖勾、引白府的嫡少爺這麼個罪名,薛靜儀不可能對一個小廚娘下這麼大的力度。
更何況,若真的想處置了荷葉,低調點處理了,既不影響薛靜儀在府里的名聲,對于白玉珩的名聲也沒什麼損害。可是,現在薛靜儀卻大張旗鼓的讓荷葉跪在她的小院里,這明擺著想借著荷葉來敲一敲府里不懷好意的人。
想著薛靜儀也是想明白了,荷葉不過是著了別人的道,成了別人意料之中的棋子罷了。
不過,轉念一想,白玉瑄又覺得,依著前世自己對薛靜儀的了解,能將問題想的這麼深,怕是薛靜儀還做不來。
那麼,便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這件事其實是白玉瑾想明白的,而讓荷葉在小院里跪著,也是白玉瑾的意思。
雖然就算是荷葉跪死在薛靜儀小院里,這件事也不見的就能問出幕後黑手。可是,至少對那個人是一個小小的震懾!
能將事情做的如此不留痕跡的,白玉瑄心里暗暗沉了沉,府里有如此能力的,怕是除了自己的二姐白玉琬,別人想做也做不來。
薛靜儀的小院到自己這里,路程雖然不遠,卻也隔著孫姨娘與劉姨娘的兩個院子。她中午那會,將聲勢搞的那樣浩大,怕是也會驚動不少人。
而正巧出現在涼亭里的白玉琬,素來不參與府里的爭斗,白玉瑾縱然是心里有懷疑,也不會真的往她身上想。
至于劉姨娘與孫姨娘,白玉瑾會懷疑誰,白玉瑄一時也判斷不了。
想明白這些,白玉瑄心里長長的舒了口氣,今天自己這頓打,總算是沒有白挨。不過這件事也給她提了個醒,那就是白玉琬只能是自己的友軍,而不能成為自己的敵人。
只因為,白玉琬相比白玉瑾,可怕的不止一點點!這樣可怕的女人,若是成為了自己的敵人,怕是將來的麻煩不會少了。
「算了,既然想不明白,也別去強求了。隨她們的吧。」許久之後,白玉瑄這才收回自己的思緒,清冷的聲音驀地在房間里響起,驚的帶著少許困意的銀杏,猛的一個激靈。
「奴婢曉的。」意識到自己差點睡了過去。銀杏忙急急的說了句,因為說但急,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說完之後,還不忘小心翼翼地看了白玉瑄一眼。
白玉瑄也不願意跟她計較,畢竟身份的轉變,還是需要時間來適應的。只要銀杏這個人信的過,這個適應的時間,白玉瑄可以給她延長的。
所以,見到銀杏看自己,一直面無表情的白玉瑄卻是淡淡一笑,淺淺開口︰「若是累了,一會去歇著就好。左右我房里晚上也沒什麼事,不用侍候了。」
「奴婢知錯。」銀杏自然听出來,白玉瑄這是給了她機會,也給了她體諒,所以忙急急的跪在床邊,小聲說了句。
「沒事,累了歇著就可以,明天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給你去辦。」說到這里,白玉瑄從身上模出來之前那枚海棠步搖,輕輕的放到銀杏面前之後,這才緩緩說道︰「這枚步搖你可知道它的來歷?」
見白玉瑄是真的不與自己計較,銀杏這才慢慢撢起了頭,當看到眼前的步搖的時候,眸底微微閃了閃。
如此貴重,成色又好的金色步搖,自然不可能是凡品,而白玉瑄突然這樣問自己,銀杏一時也帶著幾分慌亂。
不過,在最初的慌亂之後,這才想起昨天晚上她听府里婢女們私下里傳的那件事。緩了緩心神,銀杏這才帶著幾分試探的問道︰「這枚步搖,莫不是……皇後娘娘賞賜的那枚?」
見銀杏這樣說,白玉瑄只是微微笑了笑,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只是在一絲淺笑之後,又帶著幾分涼薄地開口說道︰「你明天的任務,就是將這支步搖丟在桔梗每天去給白玉瑾匯報信息的路上。」
看著銀杏帶著幾分疑惑的目光,白玉瑄輕輕的撫模了下那枚海棠步搖,片刻之後繼續說道︰「做的隱蔽些,莫讓他人瞧著了。」
「奴婢曉的了。」銀杏雖然不明白白玉瑄這樣做的目的,可是,有些話她問不得,那麼听從命令就好。想到這里,銀杏穩穩的應了一聲之後,這才帶著幾分的將步搖放進了自己懷里。
「你只管將它放在那條路上,如果可能,最好是看著桔梗拾了它回去,若是不能,也不要強求。」說到這里,白玉瑄似是帶著幾分隨意的掃了銀杏一眼之後,又開口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早晚也會知道,不急這一時。」
「是,奴婢明白,自是不敢多問。」銀杏心下轉了轉,雖然不太明白,至少心里有個隱隱的輪廓了,便小聲應了下來。
「對了,我這里有一串掛飾,我也不常戴,你拿去換點錢,幫我弄點藥出來用用,這個可是能做到?」白玉瑄本來想讓這句話變成一個命令,可是又怕條件不允許,太難為了銀杏,所以才帶著幾分征詢的問了問銀杏。
看著白玉瑄遞給自己的一串青玉掛飾,質地通透,做工上乘,自然是上品。銀杏心下快速的計算著,可是算著算著卻發現,她不知道白玉瑄要她做什麼藥,這也算不出來做不做的出來呀。
想到這里,銀杏輕輕的咬了咬下唇,小聲問道︰「那要看小姐做什麼樣的藥,給奴婢點提示,奴婢好算個大概價錢。」
在銀杏心里算計的片刻,白玉瑄的心里一刻也沒停下過,她在賭,銀杏到底信不信的過,若是信不過,那麼自己又要如何退出來?
听到銀杏這樣問自己,白玉瑄幾乎是帶著幾分豁出去的想法,壓低聲音說了句︰「一點迷藥,最好是味道淡一點,不易察覺的。再有就是……」
說到這里,白玉瑄猶豫了下,在想到銀杏的真實身份後,這才別扭的說了句︰「再來點閨房秘藥,效果快的那種,你可是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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