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篇文寫了兩章我就不想寫了……
空出一章吐槽。王瑯心中藏了心思,晚間皇帝來的時候自然有些懨懨。
司馬徵見她一晚上都有些心不在焉,晚膳也沒用幾口,便道︰「今日難道有誰惹你不快?還是送過來的那些東西你不喜歡?」
王瑯抬眼看了他一會,然後默不作聲地起身挪到了臥榻上坐著,低著頭不說話。
司馬徵見她這樣,心中也不由有些煩悶,卻又舍不得對王瑯說重話,只得也過去哄道︰「阿瑯,若是宮中有人欺你,你盡可說來,朕替你做主。」
王瑯哼了一聲,嘟起嘴道︰「無事,是妾自己心里難受罷了。」
話雖這樣說,可司馬徵見她眸中含淚,分明就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自己心中更是被貓撓一般的難受。他蹲來,不禁伸手在王瑯綿軟的小手握了握,逗弄她一般地調侃道︰「還說沒事,這鼻頭可都紅了。」
見司馬徵望著自己的眼里全是笑意,晶亮深邃的黑眸如天際星子,王瑯心中一動,不免有些看得入神。
她自見司馬徵第一眼起便知道他生得極其俊美,沒想到當他這般專注地看著她的時候更是動人心魄。公子如玉,舉世無雙,怕也不過如此吧。
王瑯呆呆傻傻的模樣愈發惹人愛憐,司馬徵唇邊的笑意更盛了幾分,索性坐過去攬了她入懷,寵溺地低笑道︰「我家嬌嬌這般嬌氣,可如何是好。」以後怕是無人敢要了。
自然,最後半句被司馬徵咽了回去。
「誰是你家嬌嬌。」王瑯不高興地在司馬徵胸口推了幾下,扭著身子要從他身上下來,「你放開,我難受。」
司馬徵起了心思要捉弄她,將她的手反剪在身後,湊過臉貼了貼她氣鼓鼓的臉頰,狹促道︰「嬌嬌哪處難受,讓哥哥看看。《》」
被人掬在膝上像小孩子一般逗弄,王瑯心中雖即使不願,但也只得繼續裝下去,遂眉眼帶媚地嗔了司馬徵一眼,將小臉往旁邊一轉,哼道︰「要你管。」
司馬徵挑了下眉,這一次反倒大大方方地放了手,將王瑯放回去,自個站起身去看放在博古架上她的幾株小東西,不再理她。
王瑯心中咯 一下,心中暗道難道自己演過了?也不多想,汲了鞋子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又有些猶豫地扯了扯司馬徵背在身後的手指,小聲道︰「阿徵……」
王瑯聲音軟糯如綿,又帶著怯怯的羞澀,司馬徵心中略略有些發軟,卻仍舊板著身子不理她。
比起皇帝的享受,王瑯此刻恨不得破口罵娘,男人有時候也矯情。抓著司馬徵一根手指頭的手緊了緊,王瑯語聲更顫,萬分緊張地憋出一句︰「哥、哥哥……」(低頭磨牙……)
果真,司馬徵的身子動了動,然後王瑯手背一暖,他已然握住了她的手。
我去!這人有毛病!王瑯沒想到還真的管用了,恨不得破口大罵。難道他就喜歡這種兄妹的調調……那個蘇鈺是不是也是在床上這般伺候他的……所以那麼寵著她?
這樣一想,王瑯又恨不得立刻吐血三升。
「怎麼,還是不願意說?」司馬徵眉眼含笑地睇著低著頭不說話的王瑯,聲音卻冷得可以掉下冰渣來。
王瑯被他的聲音嚇得一顫,聲音不由更低了,斷斷續續道︰「我怕你護著她……我想回家……我要回平城去……」
說到最後一句,王瑯心中戚戚焉,難免也有些觸動,卻還沒落下淚來。狠了狠心,她用力地咬了一下舌尖,淚水立時溢了出來。
或許是手上太涼了,淚水落在手背上,竟如火灼一般滾燙,連帶著自己的心也不可抑制地疼了起來。司馬徵忍不住長嘆一聲,將王瑯再次擁進懷里,輕輕道︰「阿瑯,不要哭。」
王瑯埋在他懷里,強忍著不笑出來,猶自抽抽噎噎道︰「我今日本就拂了蘇貴妃的面子,你若還歇在容華殿,以後還不知怎樣地為難我……」
「那她盡可試試。」提到蘇鈺,司馬徵也有些不快了,如果不是母後一心護著她,他也不會忍她至此。她若敢動阿瑯,他必容不得她。
司馬徵的聲音冰寒至此,完全沒有溫度,王瑯甚至還能感覺到一股肅殺的味道。看來,蘇鈺真的不是如傳言中的受寵。幸好,幸好。
這樣一想,王瑯安心了許多,不禁伸手輕輕踫了踫司馬徵的脊背,見他沒有抗拒,遂又大著膽子將他的腰背緊緊抱住,仰起頭目光盈亮地看著他,殷切道︰「你真的不護著她?」
「我為何要護著她?」司馬徵濃眉一皺,拍了怕王瑯的小腦袋,溫聲笑道︰「我只護著你,護著我家嬌嬌。」
王瑯到底是個女人,一個帥哥在自個面前深情款款地說這種甜言蜜語,無論是謊言還是敷衍,心中都還是有半分希冀和動容的,更何況若是司馬徵迷上她……那以後的事應該都會簡單一些吧。心中歡喜更甚,王瑯更加用力抱緊了司馬徵,咧嘴一笑,歡快道︰「阿徵,我好喜歡你。」
司馬徵背脊一僵,唇角笑頓時有些掛不住了,心頭又歡欣又是憋悶,一時怔怔地不知道如何反應。
王瑯此刻卻沒有留意司馬徵的反應,將臉在他胸前如小貓一般蹭了蹭,又道︰「就像喜歡大兄那樣喜歡你,以後沒人的時候,我便叫你哥哥可好?」曲意逢迎也要投其所好,在王瑯看來,司馬徵似乎很好這口。
听了王瑯的話,司馬徵立刻大松了口氣,又見她將頭使勁往自己胸口蹭,心中早已化作水了,哪里還會拒絕。遂抿了唇淡淡地笑了,又忍不住抬手拂了拂王瑯額上的絨發,低低應了一聲,說︰「阿瑯,我很喜歡你這麼和我說話。不要改,以後也別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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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j□j,這世上還有樂極生悲這個詞。
王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又是一頓捶胸頓足地惱恨,她已經完全想不起來昨晚什麼時候睡著的了,唯一的印象就是司馬徵抱著她說了很多話,大半是乏味的謀戰月復黑論,之後又對她進行一番思想教育,讓她多學習一下御人之術雲雲。王瑯听得迷迷糊糊,兼之某人高貴的懷抱又太過溫暖,之後發生什麼,她就完全沒有印象了。
張、陳兩位嬤嬤似乎都已經有些認命了,收拾床榻時也沒說什麼。
待連翹伺候著洗漱停罷,王瑯在心中進行了一番自我安慰,這才打起精神讓白芷給自己梳了個靈蛇髻,將三支二十四旒鎏金翔鳳步搖盡數簪上,又換了一身絳紅色流彩暗花雲錦宮裝,華貴高雅中不失端莊迤邐,裊裊娜娜,乍一觀更似山中謫仙,姑射群芳。
王瑯起身攬鏡自照了一番,又讓連翹去拿了兩串紅珊瑚手釧帶上,這才端起皇後的架勢出了內殿去見一早來請安的諸妃。
今天來請安的妃子比昨日多了幾個,王瑯也沒怎麼在意,照例在主位上坐定,接受眾妃請安。
待眾妃入了榻,王瑯溫和地笑了笑,道︰「今個是個好天,一會你們便隨本宮一同去福壽宮給太後請安罷。」
底下眾妃神色各異,各懷心思,卻又不好當面拒絕。
王瑯心中自然清楚她們在想什麼。昨日她賜下的東西一為飾物,二為錦囊,這兩件東西便是給了諸妃一個選擇。是選擇攀附于她,還是選擇同她敵對。
她命連翹在錦囊里放了一味藥,名作獨活,其中含義再通透不過——順我者,榮華與共,逆我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想要兩面逢源或者攀附她的人必定會在今日佩戴她賜下的飾物,討她歡心,而想要向蘇貴妃投誠的必定不會有所動作。
而現在,前者的人數顯然佔了絕大部分。
王瑯此時提議去向太後請安,一則秉持著要死大家一起死的原則,反正違抗太後懿旨去請安的人不止她一個,太後也絕不能獨獨為難她,更何況去請安本是為了盡孝心,太後如果真要挑刺,倒顯得刻意為難她,有失聖明。二則,領著這些新招攬的「心月復」過去,這般配紫描紅的,無異于再狠狠甩了蘇鈺一個巴掌的同時,不給這些「心月復」反悔的機會。她們觸了蘇鈺的眉頭,照著蘇鈺睚眥必報的脾性,根本不可能輕易放過她們,這些人也只能攀附她王瑯,同她做一條繩上的蚱蜢。
當然,至于王瑯心中到底把不把她們看做心月復,王瑯最多只是笑著扯了扯嘴角︰呵呵。
如此陰險至極又極為下三濫的招數于王瑯來說不過小菜一碟,給宮里這一家子先上個見面禮兒。她好歹也是穿越人士,雖然在這里的十幾年已經磨平了所謂「人人平等,婚姻自由」等等稜角,但是這骨子里也是被宮廷劇浸泡過的黑心黑肺。
一群妃子就這樣被王瑯從容華殿忽悠到了太後的福壽宮。
到了福壽宮,蘇鈺和前幾日太後召見的新妃果真在,正在榻上坐著陪太後說笑。
王瑯領了眾妃進去,向太後行了禮,倒也識趣地沒有起身,等著太後發話。
皇後不起來,做妃子的自然更不能起,所以整個大殿滿滿當當跪了一地。
不過太後是何許人,那種場面沒有見過。她冷眼瞧了眾妃好大一會,最後把視線落在王瑯身上,才開口叫起。
「哀家不是已經吩咐過近日不必過來請安,皇後今日領了這麼一大幫子人來,這是何意?」太後悠悠一笑,語氣森然,已含了雷霆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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