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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狐妖不是妖

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奔跑。金子永遠覺得那聲音就在眼前,可是,卻永遠都抵達不到。這種感覺好累,好辛苦。好像歇一歇,可是不能,只要停下來了,那聲音就會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自己就再也追不上了。

「你還要在原地多久?」忽然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金子大口喘著粗氣,企圖回頭看看到底是誰在和它說話。可是還未等金子徹底回過視線,只覺一只手掌迅速捂住自己的唇角,本就疲憊間陷入短暫的缺氧,金子很快便昏迷了去。

「你想做什麼。」靈兒恍然出現在那人的身後。望著面前人冷聲詢問。

那人唇角輕揚,仿似早已無知無覺的樣子。猛然瞬間消失在原地。徹底沒了蹤跡。

黑暗垂下,沒有人看的清晰隱藏黑暗之中的臉。待這一切平靜。仙和的尸骨就葬在古堡一邊的花叢之中。這是第一只死去的狐妖。狐妖本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可是沒想到竟然被同門害于非命。

縱多狐妖迅速恢復本來的秩序,而仙風和狐王以及微晴浮魅則看著面前唯一的墓碑。上面被仙風雕刻著名字,這樣的墓碑看起來與人間無異。本可以將尸骨帶給靈兒處理,讓其下地獄去輪回。不過,仙風說「仙和說過,它生死與我們同在,不去投胎,不去輪回,不再做人。」

正是那句做人,微晴听後猛然心底一顫。真的是人麼?

而上面仙風精心雕刻的名字異常灼眼「李和之墓。」

李和。豈不應該是尋常百姓的名字。一旦發現了點點苗頭就不可以輕易放過。待眾人消散,微晴不禁牽扯住仙風的手臂「我有些事想問你。」

狐王早已轉身不再理會,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維護什麼,背影一度淒涼。

仙風掀起眸間望著微晴。「一會,到我房間來。」外面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微晴暗暗點了點頭,而後只看得見仙風離開的背影。

悵然間,金子消失,再一次重新壓制了本來就壓抑的氣息。好在知道色力子真的還活著。驀然間沉下思緒萬千。浮魅自然知道微晴心中的思慮,其實內心也更為擔心「別想了,金子可是先神皇的神盾,不會有事的。」對。金子是無論遇見任何傷害,打擊,都會化作虛浮的盾。之前每一次都是這樣的。這樣想,心底或許會短暫饒過自己。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根本無法更改。

「我沒事。只是沒想到。在這里會只剩下我們。」沒有想象的放聲大哭,沒有想象的放人所有,沒有想象的沖動,好像一陣夢幻的清風拂過,而後留下的是到了季節的涼。

徑直走向仙風的房間,仙風恐怕也一直在等著兩位。將抬起手臂敲了敲門,屋內被很快的打開。里面仙風冷冽的神色更為清晰。

「進來吧。」

仙風反而房間看起來也異常整潔。如果不是看在尾巴的份上恐怕根本就不會想到它們是妖。沒有絲毫款待客人的感受,仙風順勢靠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視線淡薄望著依舊在站立的微晴與浮魅。看樣子倒是極為不善。微晴翻轉視線倒也麼有說太多。索性自顧自的找了把椅子,坐在椅子上。「實話說,仙風,不久前,我失憶了,所以,我根本就不記得我們是怎麼來到這里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都不記得。之前我怕說了這些事情引起你們懷疑,所以我一直在模索。現在請你告訴我好麼。」

無論怎樣說,要詢問他們才能找出事件原本的出口。

仙風挑起眉間,對于微晴所說的這件事情微眯起一道視線。「失憶?雖然我覺得你最近很奇怪,不過。我想要警告你,不管你是誰。你都萬萬不能傷害大人。你想知道我們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我希望能引起你點點的良知,不要抱太多令我們憎恨的想法。大人不肯不相信你。被愛蒙蔽雙眼,不代表我看不清晰。」

這話听來很銳而尖利。微晴似乎也覺察到自己的蛛絲馬跡還是被對方捕捉。不過此時可不是就此攤牌的時候,微晴垂下視線面色沉默「對不起,我確實失憶了。如果給你造成了什麼困擾。請你務必告訴我。」

現如今想來仙風也沒有準確的把我,此刻不過是尖銳的試探,所以微晴自然也應付自如。

仙風冷哼一聲,看起來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存在。

「如你所看到的那樣,我們都不是真正的狐妖,我們是人類。原本身為人類的人。我們原本生活在一個村子里面,那個時候很安詳,也很快樂。不過,村子里面有個不成文的傳說和規定。就是到了十八歲的時候,每一百年就要為狐妖獻上一個感覺的男童或者女童。來讓狐妖保佑村子安生。于是那一年,我被諸多人投票,是被祭祀的對象,我的家人,為了保護我與村民周旋不肯放我離開。最後被村民無情活生生的打死。我看著我的家人在我面前倒下,周身都是鮮血,可是卻什麼都坐不了,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恨,恨整個村子的人,他們為了所謂的傳說將我們置于死地。我想反抗,可是人太多,我根本就反抗不了。反而被他們硬生生的騎在身下,毒打,將我捆綁到祭祀場,生生將我活埋,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絕望,看著那些村民猖狂而怨毒的臉,我就會恨。我想,下地獄都不會放過他們。可是被一點點的黃土掩埋。我確是最先失去生命的人,呼吸越來越不通常,我的痛苦,是這里所有妖人都曾經承受過的,所以我們比任何人都要絕望,被所有人拋棄。無法忍受。或許就是斷氣之後,在黑暗之中我第一次看到狐王。她是個美麗的女人,很和睦很溫柔站在我目前,對我伸出手,她對我說「想到另一個地方活下去麼。那里會是你的家。」最初的時候我抗拒。我更怨毒狐王的傳說抬起手指指著大人「不就是你!才讓那些村民把我們這些無辜的人送到你這里。你到底想怎麼樣!」狐王越漸垂下眼眸。依舊是很溫柔的語調「我從未說過這樣的話,也從未做過那樣的事。人們喜歡將這些事情歸咎于這些神鬼之說,是我們不能決定的。」或許是那一刻,我明白狐王其實也不過是個可憐的人。所以來到這里之後,我發現,我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而且是祖先,甚至每隔百年,依舊會有新人加入。洪荒之谷不允許普通人生存,所以我們的衣衫就是掩飾身份的存在。我們有狐妖的半個靈魂,所以,我們現如今也算是半個妖人。被人間除名。」

仙風的敘述微晴並沒有打斷,事情說到這里已經最清晰不過。微晴心中稍稍震撼不過也在短暫之中平息。原來都不過是普通的人而已。卻演變到餓了這樣的地步。

而微晴不禁想到之前整個村子毀滅的事情,難不成就是索性再次抬起疑惑的視線「所以,大人帶著你們去毀滅了整個村子的人?就是那個有流言的村子是麼?」

就因為話說到這里,所以想到那日殘忍的場景。微晴止不住更是迅速想知道答案。

淡漠望了一眼微晴,仙風不禁點了點頭,「因為,我們實在不能在看著愚昧的人,那麼殘忍的每隔百年就要殺害一個無辜的生命,永遠沒有休止,所以,索性。對于人們失望透的我們,決定去消滅這樣的存在,讓整個謠言就此終結。是我們所有狐妖的提議,狐王至始至終沒有多說,只是淡漠的詢問我們「你們想好了麼?」

我們的回應近乎殘忍,所以狐王帶著我們去殺了整個村子的人,沒留下一個活口,只要有一個存在,那麼這謠言就不會休止。呵呵~」

想起那場殺繆,仙風至今記憶猶新,那樣的殘忍,它們殺紅了眼楮,不過不可避免,這樣事情的發生。眾多狐妖心底的積怨不鏟除永遠不會安穩。

這也是為什麼這些狐妖會這般有規律的休息,用餐,等等。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人。

微晴也很難想象得到,這些背負著悲慘命運的人,被整個村子的人拋棄,被所有愛的人拋棄,到底是如何的絕望。當最後看見這個世界的夜空,看著火焰燭光猛烈搖晃的時候,或許就是恨洶涌發芽的時候,既然無法終究,那麼就自己來終結。

微晴與此同時明白了它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一時間到有些難辦。所以這一切因果關系越漸明顯的呈現,因為它們摧毀了屬于格桑管轄之內的村子,所以格桑之前欲鏟除它們引起了大戰,之後格桑消失去了哪里?沒有人知道。反而在那之後就遇到了身在洪荒的微晴等人。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微抿起視線,微晴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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