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本是救人生死的神聖之地,此時蒙上一層駭人的殺氣。
——痛——
這種活著的感覺,讓寧夢菲睜開空靈的眸子,沒有死里逃生的喜悅,只有生不如生的絕望。
和安雅滾下樓梯,失去意識前,她看見閆熠沖了過來,就像一頭憤怒的野獸,嘶吼一聲,一把揮開壓在安雅身上的她,抱起安雅就往外跑。
這次她是真的闖禍了,傷了他心愛的女人,那麼高的樓梯滾下去,孩子肯定…
女護士面無表情,替她拔掉手上的針頭,床調高,支好桌子,把一碗清粥放在她面前︰「寧小姐,吃點粥吧!」
護士的話她听得很模糊,輕輕點了下頭,
該來的躲不掉,是這個男人太自負,他明目張膽的把情婦帶回家,以為她會忍氣吞聲一輩子。
寧夢菲這樣想著,舀起白粥吃了起來,刻意不去問不去想那個女人和孩子的消息。也沒查看自身的傷勢,只感覺頭很痛,耳朵里面嗡嗡作響。
急救室一片血紅
幾位婦產科醫生已經束手無策,嚇白了臉,熠少吩咐一定要保住孩子,可…
安雅的臉色蒼白,躺在手術台上,微微皺起眉頭,額頭上包裹著紗布,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陳醫生,怎麼辦?」
「孩子才兩個多月,胎盤都流出來了,還能怎麼辦?」一旁的助手替陳醫生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眾人一陣沉默後,把安雅推出了搶救室。
閆弈軒的病房內
閆熠立在窗口,閉著眸子,臉色青白交加,經典款純白襯衫上滿是血污。他只是靜靜的背對著床上的人。邵風和冷鷹緊張的立在一邊。
叩叩兩聲門被敲響,顧少寒走了進來,盯著他的背影微微愣怔片刻開口︰「熠,你別激動,那個孩子…」
「保住沒?」沒有任何情面可講的語氣。
「沒…」
「拆!」閆熠依然沒有回頭,這個字的命令是對著冷鷹邵風二人下的。
「是!」
冷鷹邵風領命準備出去被顧少寒擋住,彈了彈微微褶皺白大褂說道︰「又選了三十個女人,體檢昨天剛結束,為了給軒留個後,我特麼每天十五個小時都在研究如何提取植物人的精.液,如何提高受孕率。你這就準備放棄了嗎?至少,給我一次機會。」
「如果…」閆熠驟然轉過身,眼神鋒利如刀的一掃︰「如果不成功…」
「醫院一半的股份是你的,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到時候一把火燒了這都沒關系!」顧少寒走過去,掏出口袋中的一串鑰匙往他面前一遞︰「我知道,這口氣你消不下來,要拆,拆我家。」
二人四目相對,火花四濺,顧少寒盯著他的眸子,邪肆的一笑,接著道︰「你明明知道,那個女人心里愛的是弈軒,還把安雅帶回去和她生活在一起,如今發生這種事情,你也有責任!」
「顧醫生!」邵風和冷鷹倒抽一口冷氣,出聲制止他的話。
這一直是閆家忌諱的話題,少女乃女乃和軒少的感情確實很深。熠少是那種眼楮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人,況且這顆沙子還不是一般的大。
閆熠眸子里越來越陰鷙,與顧少寒對視數秒後,不怒反笑,笑聲爽朗而涼薄。
他確實是故意把安雅帶回閆家和她生活的。確實是…
他想狠狠的磨掉她心里不該有的東西,磨的一點不剩,干干淨淨。
驟然收住笑容,下達命令︰「繼續你的實驗結果,這次我要看見至少十個女人成功受孕。」
「我會盡全力!」顧少寒被他的笑聲震懾住了,恍神片刻,收回手中的鑰匙,轉身出了病房。
PS︰親愛的們,元旦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