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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院回來,許格便難得地心事重重起來。

沒什麼實質性發現,只除了在探訪登記處查到她叫顧眉以外,這次居然連人都沒見到,登記處的護士說,302房的病人兩天前就已經出院了。許格回憶起那日齊紹維跟醫生的談話,就覺得他們是熟識已久的,所以她便不敢盲目地跑去跟那位醫生打探消息。

回家的路上百無聊賴,再加上許格已經很久都沒有踫過雪板了,屬實腳癢,于是便開到了江城雪場。所謂窮在市井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今時今日,許格總算深刻理解這句話了。

之前那些對她向來懶得理睬的家伙如今見她就跟見了親人一樣,噓寒問暖鞍前馬後,許格忽然就沒了消遣的心情。跟笑面相對的人們不慎熱絡地打了招呼,本想趕緊閃人,卻在門口踫見了秦征。

自從被記者拍到那樣的曖昧照片之後,許格便沒再來過雪場了,一直到結婚那日,才在婚禮上與秦征匆匆見了一眼,只是他對待她的態度,也不若從前。許格有些心涼更有些慶幸,那些會因為她身份轉變而態度轉變的人,成不了朋友也罷。許格抬眼跟秦征淺淺笑了笑,不管是因為之前兩人的過節還是她跟秦羽之間的情敵關系,許格都清楚地知道,她跟秦征都不可能有更深的交集,更何況她根本就懶得理他。

許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楮有毛病了,總感覺秦征望著自己時的眼神糾結復雜各種怪異。很久之前許格曾有過短暫的錯覺,畢竟秦征自從康復回來就有事兒沒事兒地黏在她的身邊,那時候許格直覺就是秦征想泡自己。可是眼下她已為j□j,且不討論有沒有夫妻之實,但總歸已經冠了夫家頭餃,更何況像秦征這樣的瀟灑大少,怎麼可能會長久地注視一個女人。被他盯得甚為不自在,許格皮笑肉不笑地伸手跟他擺了擺,「秦少好啊。」

明顯看見秦征兩條原本舒展的眉漸漸往一塊擠,當擠成緊急集合狀態的時候,秦少開口了。「找個地兒聊聊。」

許格立馬面露難色,「今天不行啊,跟婆婆約好一起去看畫展了呵呵呵。」

秦征扯扯領口,老奸巨猾地道,「是嗎,那真是遺憾了,本想跟你說說齊紹維最近的情況呢,听說他媽媽身體不太好……」

許格瞅著秦征眨眨眼,一秒鐘後倏地從上衣兜里掏出手機,按了兩秒便喜笑顏開地抬眼道,「哎你說巧不巧,婆婆發信息說臨時有事,明天再去看畫展,咱走吧走吧找個地兒好好聊聊。」

秦征嘴角有些微搐,不過表情總體說來仍算淡定。說實在的,他見識許格這臉皮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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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你妹分手了?」

許格目光晶亮地望著秦征,那滿眼的熱切與意婬都讓秦征不忍開口了。秦征端起服務員剛剛送來的咖啡,緩沖了一會兒壓抑的心情,然後劍眉一挑,開口就是一把利刃。「江司潛把你怎麼樣沒?」

許格此刻沒喝咖啡所以嘴里沒有液體可噴,但尼瑪她在吃提拉米蘇啊……秦征來不及跳走只來得及開口,于是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臥槽,許格嘴里的提拉米蘇濺了他一臉。

「許茉含你能不能有點兒涵養啊!老子這張傾城臉早晚得毀你手里啊!」秦征簡直都無奈了,只不過並不是對許格無奈,而是對他自己。明知道踫上她就沒好事兒,自己還不知死活地往上黏糊,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吧。

許格趕忙扯了餐盤下邊兒的三角巾給他擦,一邊擦一邊看似誠惶誠恐地道著歉,秦征難以置信地瞪著許格手里的桌巾,把她pia出去的心都有了。「你故意的吧啊?拿桌布擦臉啊?這旁邊兒要是有個馬桶你能卸了隔涼墊給我擦吧,啊?」

許格白了他一眼,向來就是沒理也要搶三分的性子,「嚷嚷什麼,我這不是著急麼,再說你拿用的馬桶墊跟這桌巾比,不是找抽麼。」

秦征徹底無語了,盯著許格端詳好半天,忽然嘴角又扯出了壞壞的笑。「許茉含,」秦征無比認真地伸手擋住許格正要剜點心的叉子,因為接下來他要說的這句話勢必會讓許格比剛才噴的更加厲害。

「我真看上你了。」

這突如其來紅果果的表白許格倒是始料未及的,手一抖,叉子就掉進了盤子。「跟有夫之婦說這話不太妥吧?」

秦征定定地看她,隨即輕松地向後靠上椅背,「你們為什麼結婚,我知道。」

許格一怔,想不到這種事江司潛也會到處嚼舌根!「那你說說是為了什麼?」

「各取所需。」他倒是答得干脆。

許格翻個白眼沒吭聲。

「我不在乎你們結了婚,」秦征嘴角揚了揚,十分自信地說道,「因為你根本不是他喜歡的型。」

許格當然清楚秦征口中的他指的就是江司潛,這話怎麼听怎麼想揍人。「你其實是想說他不會饑不擇食對吧?」許格實在沒興趣繼續跟他聊下去了,齊紹維的消息半點兒沒撈到也就算了,竟然還搞出一段烏龍告白!

「謝筱依你听過的吧?」秦征的手指輕敲杯壁,發出極有規律的噠噠聲,听得許格心煩意亂。

「停停停!」許格伸手做了個stop的手勢,「既然你都知道我也沒必要瞞你,我們就是各取所需,他想離開隨時都可以,我也如此,所以你沒必要搬出當事人把我搞成小三。」奇了怪了,明明是齊紹維不要她,謝筱依不要他的,怎麼到頭來還好像她成了插足婊了。

「那你知道他所需何物麼?」秦征目光如炬,嘴角的笑意也跟著緩緩隱去。

「何物你妹呀,」許格沒什麼耐性地拎包站起來,「玩兒穿越呢這是,可跟你耗不起了,這杯你請!」

許格拿起杯子咕咚將咖啡喝光了,然後拎著小皮包轉身就走。秦征再坐不住了, 地起身兩步就追到許格身邊,急急地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表個態啊。」關于追女人,秦征向來是自信滿滿的,也就是踫上了許格才體會到處處受挫的滋味。

「放手。」許格垂眼冷聲道。

「都說我不在乎了,你究竟還擔心什麼。」

活了二十幾年,許格還真是第一次覺得無能為力!這腦袋里究竟是尼瑪什麼神構造啊,難道是個母的就必須得被他吸引嗎!「放不放?」許格耐著性子又好心問了一句。

「什麼時候離婚?」非但不放手反而更用力。

「……」許格深吸一口氣,隨即抬眼與秦征穩穩對視,右膝卻突然猛力向上彎曲,伴隨秦征嗷的一聲慘叫,許格清楚地知道自己瞄準的功夫又進步了。

「你特麼……」

「我特麼以後見你一次就打你一次好了!」許格用大拇指蹭蹭鼻子,極瀟灑地轉身往外走。

「我不會罷手的!」秦征在她身後一面喊一面扮演武當派。許格滿臉黑線地回頭瞥了眼手擋中央的秦征,心想尼瑪這會兒你應該學灰太狼喊我一定會回來的。

許格正要啟車,電話卻忽然震動起來。按下接听鍵,許格就听見那頭的堂嫂朱莉上氣不接下氣地嚷著讓她趕緊來醫院,她老爸在公司昏過去了。許格一下子慌了,放下電話連安全帶都忘系了,直接踩著一百二的速度無視紅燈奔去了醫院。

飛到醫院的時候,德懷一幫高管正團團圍著醫生。許格用力撥開人群,擠到醫生面前,氣喘吁吁地問情況。大夫只嚴肅地說許先生是因為勞累過度,大概是因為太過專注,許格覺得似乎從醫生眼中瞥見了異樣神情。只是許格還來不及再仔細問問,朱莉就從觀察室里風風火火地跑出來,大聲喊了句董事長醒了,許格疾步沖進了觀察室。

「爸爸!」攥住許德懷的手,硬是逼退了泛紅眼眶中的潮濕。「你可真嚇死閨女了!」

許德懷拍拍她的手示意許格放心,輕之又輕,顯然沒什麼力氣。

許格也不敢說話,怕一張嘴就會有鼻音,把許德懷的手輕放進被子里,許格用力眨了幾下眼,轉身將呼啦啦涌進來的人全都遣了出去。「堂哥呢嫂子——」許格拉著朱莉的手,語帶哭腔。

「沒事了沒事了,」朱莉摟摟許格的肩,「你堂哥跟司潛一會兒過來,他們在德懷處理事情。」

許格雙眼朦朧地抬起頭,「發生什麼事了?」

「都會處理好的,你別擔心。」

許格張張嘴,終究沒有刨根問底。是啊,就算是告訴她發生了什麼事,她能有辦法解決嗎?記憶中的爸爸就是一座偉岸的高山,她在山下無憂無慮無所事事,她再不了解公司的情況也不可能會認為真的沒事,可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

電梯那頭大步走來兩個人,許格抬眼望去,是江司潛跟堂哥許墨凡。江司潛也看見了她,腳步越走越快,遠遠超過了許墨凡,走到她面前時,長臂一撈,便將她穩穩帶進懷里。

據後來的許格回憶,那日突然降臨在她眼前的江司潛,恍若天神。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時間設定為20:00,自動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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