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多準時在校外等待李毅。
李毅上了車,先給家里掛了個電話,說今晚黨校同學聚會,就不回家吃飯了,然後問錢多︰「找到那輛車的信息了嗎?」
錢多道︰「毅少,我正要跟你說這件事,我查過了,那輛車的車主很普通,就是一個廄的工人家庭。不過,車主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都不在黨校附近。」
「嗯,繼續留意吧,我有一種直覺,這人是沖著我來的。」李毅說。
「再讓我見到那輛車,我就直接下去把他揪出來!」錢多咬牙說。
觀園的豪華與氣派,讓黨校的同學們大開眼界。除了那些來自沿海大城市的同志,其它來自內地城市的,對此嘆為觀止。
一走進觀園的大門,看到兩排穿著旗袍的迎賓小姐,再看看高大空闊的大廳,長長的水晶吊燈, 亮的水磨地板,無不顯示這里的尊貴和不凡。
馮簡在羊城市也是見過世面的,一見這氣派,臉上的笑容就完全消失了。
和氣派相對應的,是昂貴的價錢!
迎賓問︰「歡迎光臨觀園,請問幾位?」
「這些全是的!」老大姐吳雲笑了笑,用手劃了個圈,把進門的幾十號人全劃在里面。
迎賓問︰「請問訂位置了嗎?」
「沒有。」這次是馮簡開口了,他請客,自然要拿出主人的氣度來︰「你們這里,有大包廂嗎?」
迎賓說︰「有的,首富包廂,元首包廂,都可以坐得下這麼多的客人。」
「什麼?首富包廂?元首包廂?這都叫的什麼名字?」馮簡呵呵一笑。
迎賓說︰「這是我們觀園的特色,包廂的等級,是安照社會地位的等級來命名的。有處級包廂、廳級包廂、部級包廂、元首包廂,首富包廂。級別不同,包廂的大小也不相同。當然,價格也不一樣。」
馮簡道︰「我們都是廳級干部。那就訂廳級包廂就夠了。」
「廳級包廂,最低消費兩萬起,請問先生,您訂幾個廳級包廂?」
「什麼?」馮簡不淡定了︰「你們這里還有最低消費?兩萬起?」
「先生,開幾瓶好一點的酒,也不止這個數了。」迎賓微笑。
馮簡不想被人看輕了,硬著頭皮問︰「你們的廳級包廂里。有幾張大桌?」
「一張。先生。」迎賓說。
這下,馮簡是真的頭暈了,身身輕輕一晃,差一點就站立不穩。
一個包廂兩萬起。這幾十號人,起碼得五個包廂!
那就是一餐飯下來,少說也要花十萬以上的錢!
「 !」馮簡倒吸一口涼氣。
十萬塊錢,對一個廳局級干部來說,算得了什麼?還是不算什麼?
如果你只是靠政府發的工資過生活。那這筆錢,就是個大數目!
其它人也都默然了,他們也這被這廄觀園大飯店的氣派給鎮住了。
李毅只不過是剎剎馮簡的氣勢罷了,並不想真的讓他難堪,但打了個哈哈。笑道︰「何必要去包廂呢?就在這大廳里吃飯,就挺好的嘛!」
這話被馮簡听見了,卻有些刺耳,好像李毅這話是在諷刺他一般。
一個廳局級請客,居然在大廳里吃飯?這算什麼!
如果是別人說這句話,馮簡多半就依了,但這話是李毅說的,馮簡偏偏不肯。
當然了,降低級別去處級包廂,也是他不屑而為的事情。
「五個廳級包廂!」馮簡說。
迎賓微笑︰「好的,先生。這邊請。」
吳雲是個厚道人,說道︰「馮簡同志,我覺得包廂不好,我們這麼多的人,要分五個包廂,說話敬酒都不方便,也沒有氣氛,依我看,還是就在大廳里算了吧。大家說好不好?」
眾人都附和說︰「無所謂啦,不就吃餐飯嘛,就在大廳里吃吧。」
馮簡剛剛說出那句話,就有些後悔了,此刻正好借坡下驢,笑了笑,還是說道︰「大家有緣才相聚,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在一起喝得高興就行了,咱們不談錢。」
吳雲道︰「就大廳吧,你別忘了,今天咱們上的第一堂課,就是黨風廉政建設課呢!」
馮簡這才勉為其難的說道︰「吳大姐都抬出黨風廉政建設這個大牌子出來了,那咱們就在大廳坐吧!」
眾人便多笑了起來,在大廳里落座。
菜單上來,馮簡讓大家點菜,大家又讓他點,說客隨主便。
馮簡看了看菜單,都是一些很抽象的菜名,也不知道具體是些什麼菜目,但又不能顯得沒見識,只得撿著貴的便宜的,各點了一些,每桌十幾個菜,粗略一算,光是菜錢,一桌就是兩千多了。
李毅笑道︰「今天是同學們頭一次聚會,不喝酒肯定不好,但這酒,絕對不可以多喝,也不能喝太好的酒,我是班里班長,我定個量,每桌兩瓶中檔酒,酒錢不能超過兩百,如何?」
這話正中馮簡下懷,他呵呵笑道︰「吳大姐,每桌兩瓶太少了,三瓶,三瓶吧?可好?」
李毅道︰「那就三瓶,最多三瓶。不能過量,不然,大家都喝得酒醺醺的回校去,被學校領導看到了,那就太不成樣子了。」
眾人都說好。
馮簡感激的看了李毅一眼,心想李毅這兩句話,就為自己省下不少錢啊!不然,光是酒錢,就夠讓他心痛一陣的了。
李毅只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除開價格上的昂貴不談,觀園的菜肴,在國內來講,都是很上檔次的,色香味俱全,讓人胃口大開。
同學們初見聚會,都彼此聯絡寒暄,酒桌上的氣氛,很是熱烈。
「李毅同志。你好。」一個輕脆的聲音在李毅耳邊響起來。
「呵呵,你好啊。」李毅看到是本班的一個女同學,便微笑著打招呼。
「我是邵箏。在蘇南省工作。」
「邵箏同志,幸會。」
「我敬你一杯酒。」邵箏三十七八歲左右年紀。但保養得很好,看上去頂多也就三十歲。
「邵箏同志客氣了。」李毅端起酒杯說︰「隨意就好。」
「李毅同志,我听說過你在益州的事跡。我很感興趣,有時間的話,我想和你好好的聊一聊。」
「隨時歡迎啊!」
「李毅同志,你是住校嗎?」
「我家在廄,晚上回家住。」
「哦。那只能明天中午再向你討教了。」
「嗯,可以的。」
「我同在是在省政府工作,明年很可能下放到地級市去擔任主政領導,我一直都是在機關工作。還沒有主政一方的經驗,想找你取取經,還請李班長不吝賜教啊。」
李毅笑道︰「好說,我也沒有什麼經驗可以談的,就是大家一起聊聊天。互相學習嘛!」心想你一個女廳長,在省政府機關里面,可能還不怎麼打眼,這要是一下到地級市里,當上市長或是書記了。那就引人注目了。
看邵箏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就能做到正廳級別,還能放出去擔當重任,也算是個人物了。
酒宴散後,大家便各自分手回去。
這餐飯,這麼多人,只花了一萬多塊錢,算是很省的一餐酒宴了。
李毅今天是同學們敬酒的中心人物,難免多喝了幾杯酒,散宴後,他就有些飽暖思佳人,想去柳若思那里玩玩。
錢多卻道︰「毅少,我擔心那個跟蹤我們的家伙,就是在找機會,想收集對你不利的證據呢!這段時間,你還是少去外面玩吧。」
李毅笑罵道︰「好啊,你居然管起我來了!這不了得,你這個司機,必須撤換了。」
錢多道︰「我也是為毅少著想。毅少一定要去,我也沒有辦法,只好送你去。」
李毅想了想,只得打消去找柳若思的念頭,想想家里那幾個女人,此刻多半正熱鬧得不可開交,回去也不得清閑,便道︰「那就去看看戲吧!」
他所說的看戲,自然是去楚憐心開的楚藝劇院。
錢多嘿嘿一笑,送李毅前去楚藝劇院。
去的路上,李毅的電話響起來,一接听,卻是張曉晴打來的。
「喂,李毅,你來廄這麼久,怎麼也不來找我玩啊?」張曉晴說。
李毅笑道︰「你不是出去環游世界了嗎?就回來了?」
「世界也就那麼大,玩得久了,也就沒意思了。」張曉晴道︰「我累了,就回來!你來一下我這里,我有事找你。」
「我沒空。」李毅說。
「你不是在黨校學習嗎?是上不用上課吧?怎麼會沒空?快來!不要逼我發飆啊!」張曉晴說。
李毅道︰「什麼事,你現在就說啊。」
「見面再說!」張曉晴堅持︰「怎麼了?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李毅無奈的一笑︰「好吧,你在哪里?我這就去找你。我先說清楚啊,要是賽車啥的,就免談!」
「嗯,這才像樣嘛!」張曉晴嘻嘻一笑︰「保證不是賽車。我就在家里,你來吧。」
李毅一怔,心想好端端的,她喊我上她家里做什麼?
張曉晴卻已經掛斷了電話。
李毅對錢多道︰「戲是看不成了,張曉晴找我,去她家吧。」
錢多應了一聲,在前方路口掉頭。
李毅听說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張大山首長,在下一屆選舉之時,很可能就要退休了!他這一退,張家的政局,就會發生天大的轉變!
這次張曉晴找我去她家,會不會跟這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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