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交友不慎。
丁媽媽在听見,小心不會生孩的詛咒後,再也坐不住,終于一把搶過電話開始咆哮起來︰「佳萌,你給我說說清楚,哪個醫生說感冒炎癥會得輸卵管炎癥啦,他會不會看病的啊?莫名其妙麼。」
「孩子的事,就愛參和,听不出她們是鬧著玩麼,真是的。佳萌在c市沒少照顧咱們家曉旭,較什麼真啊。」丁爸爸對客人突然的深夜造訪顯得很不樂意,好像他急著嫁女兒一樣,態度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搶過手機又塞回了丁旭手中。
對于丁旭和佳萌串通演戲的事,丁爸爸反倒合心意,又礙于客人在不好意思,在訓過了老婆之後又變了口氣,轉移話題說︰「客人來了,也不知道拿水果點心招待一下,真是的,朱阿姨,真是不好意思啊。」
尹佳萌大吐舌頭,開口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叔叔阿姨,我們開玩笑呢,有怪莫怪。曉旭年年都體檢,身體倍棒,你們也身體健康,天天開心啊!曉旭,生病了,就早點休息,千萬要早睡,九點之前務必睡下,這個真是醫生說過的。晚安!」
「晚安!」丁旭掛斷電話,一看時間,好你個尹佳萌,八點四十八分,愛你!
「那曉旭還生病呢,是要早點休息的,好好休息,快過年了,走親訪友還是要精神抖擻的,好好休息,我們先走了。」朱阿姨也識趣的準備起身,這大冬天的,對于上年紀的人都會覺得九點是個很遲的時間段,確實不是約會的好時間。
「吃點水果吧,水果好,帶著,帶著,真是招呼不周。」丁爸爸也不管他們的推月兌是真是假,很客氣的朝他們手中不停裝水果,這明擺著是送客麼。可把丁旭樂壞了。
「謝謝叔叔。別客氣了,謝謝謝謝。」
「曉旭,送送阿姨還有子墨。」丁媽媽突然發話,丁旭聞言很無助的看著老爸,她還是個病人,但是在母親能殺死人的目光下只有妥協。
朱阿姨家就在樓下,一轉彎就進門了,也不管他們。
丁旭只好跟在朱子墨的後面慢慢走著,突然他停住腳步,轉身面朝她。害得她差點撞上去。
「小心著涼。」朱子墨一邊說,一邊幫她把帽子重新戴上。「你一直就是這麼迷糊的麼?很可愛,呵呵……」
她要怎麼說?丁旭呆滯了一會,有點無所適從。
「你好,我叫朱子墨,很高興認識你!」
「嗯,你說過了。」那我是不是也要再說一邊,丁旭可能是燒糊涂了。總是跟不上他的步伐,永遠不知道他說這句話的含義是什麼。
「我知道,關于相親,我們都很排斥,我也是拗不過姑姑才勉強過來的,相信你也很不高興吧?所以現在我想鄭重的再介紹一遍自己,算是我們重新認識,從朋友開始,不要有壓力。也不要反感,可以嗎?」
哦?好啊,好啊,丁旭當下輕松,更加樂得,對這個人的映像又好了幾分,說到︰「你好,我叫丁旭,叮當的丁,旭日的旭。」
「哈哈,叮當是這樣的叮當!」朱子墨抬起右手,搖著手中的車鑰匙,發出一串悅耳的叮當聲,不免好笑,「這是我的名片,明天聯系你,一起出來玩,總比看聯歡晚會好。可以?」
「嗯~~~」
「那就明天見咯,回去吧,九點之前務必睡下,呵呵,晚安,叮當!」丁旭還沒想好回答什麼,正猶豫著,他卻誤以為她的嗯就是答應了,扳過她的身子往樓道上推了推,卻又近俯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記著我,朱子墨。上去吧!」
耳邊以及背後傳來很奇怪的感覺,丁旭一愣,隨即落荒而逃,在二樓的時候探身尋找,仿佛他還在那里,怎麼辦?
怎麼辦?她暗問自己,好歹他的名字里有個墨,可是這個墨字,在自己的心里只能是一個人,一個身影,一個吻,誰來告訴她那是假的?
她明知道那是虛無的,她已經給那些過去重新定義,是夢,不是回憶,可是,delay舞池中震耳的音樂分明就回蕩在腦海,比音樂更動听的心跳聲也印在腦海里,鏡子中深藍色禮服的主人分明就是自己,還有那閃亮的玫瑰色高跟鞋,噢,對了,是她丟了那雙鞋,所以一切都醒了,原來真的只是夢,沒有親吻,沒有擁抱,沒有愛情,沒有開始,沒有結局,可就算是在夢里,怎麼還是那麼想念你?
第二天,終于到了大魔頭尹佳萌的回歸,丁旭和她約在街上見面,被凍的不輕。
「呀,姑娘!」尹佳萌從隱蔽處蹦出,一把勒住丁旭的脖子大叫,「昨兒怎麼就病入膏肓了?」
「啊。「丁旭發出一聲呼救,被她搖的頭昏腦脹,可憐巴巴的說,「你還好意思問,我正相親呢,你居然說什麼不孕。我媽都差點把電話給咬碎了吃下去。」
「啊哈哈哈,這麼給力?還好爸爸替我說話,善哉善哉。你丫的才不是好東西呢,破電話老是接成擴音器,要不是我聰明,哼哼,你就等著被媽媽咬碎了吃下去吧。」尹佳萌回到家,整個人都輕松起來,穿的也不那麼ol了,只能算是比較成熟會打扮的一類人,所有勢利鋒芒和距離感都收起來,一個清新的馬尾,頓時就青春了。
按她的話說我們本來就很年輕,在過年期間更要學會裝女敕,才能讓長輩忽略你的年紀,以至于忽略對你的戕害,搓著雙手,尹佳萌又色色的關心道︰「哎,說說看,那相親對象長什麼樣?你喜歡不?有戲麼?好的話,就上!」
「什麼呀。真沒想這些,他說我們先從朋友開始。」
「姐姐,這你也信?你們是相親,相親啊,合則來不合則去,有那麼麻煩嗎?那人做什麼的,家里幾個人,都是什麼情況?高富帥佔多少?」
「你真勢利,我就知道他的名字。其他好像都沒說,拜您所賜,九點之前務必睡覺。」
「哈哈!趕緊來謝謝我吧,就是因為沒交代清楚,我可能還會相信你們可以有一段噢!那人叫什麼?」
「謝謝您!朱子墨。」
「墨。」
「嗯?」丁旭凝神,因為尹佳萌月兌口而出的墨字讓她很敏感,可能是因為心里有結的關系,總覺得那麼熟悉那麼親切,又那麼失落,竟忘了計較從那人嘴里吐出來時的感情表達,電話突然響起來,是個陌生號碼,「喂,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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