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456789)(123456789)「你到底要荒唐到什麼時候?你不知道自己所處的環境麼?這不僅僅是金錢名譽的利害關系,這關系著你自己的性命。123456789123456789你的疏忽只會害了你自己,你知道麼?你……簡直是胡鬧。」喬賽躺在臥房里口干舌燥,說了大半天也不見霍潮墨吐露半個字,就那麼要死不活的賴著,裝失聰,再念叨下去,他自己都快語無倫次了。
高謙安安靜靜的守在門外,一門之隔又遠離硝煙,盡忠職守又不得干政,憋屈卻也只能服從,誰讓自己欠著喬賽呢。
丁旭困在樓下,被阿正盯得死死的,上面的男人們放話了,沒有命令不準放她上樓,這是又要干什麼大事了麼?她的內心焦躁不安,更多的是擔心霍潮墨,害怕出現第二個喬賽,那她會哭死的,她甚至可以看見霍潮墨坐在輪椅的樣子,雖然她願意不離不棄的照顧,也可以名正言順的守在他身邊,但是她更願意他健健康康,活蹦亂跳的,她對他的愛,還不止與狹隘自私到不計代價的擁有他,這麼胡思亂想著,竟然是越來越冷,越來越害怕。
「好歹,好歹你應該應付好歐洲那邊的人吧。我從來沒有隱瞞你,你應該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喬賽幾乎是帶著哀求的語氣,自己無能為力,真的是在仰仗著他苟延殘喘,他不希望他受到傷害,不希望自己的弟弟丟了性命,更不希望丁旭因此受到牽連。
「知道。」
「知道?呵,既然知道,你都做了些什麼?」一個晚上,他霍潮墨就憋出「知道」兩個字,真是差點氣得喬賽吐血。
「歐洲的市場本來就已經快瞞不住了,你真以為你家里的那些人是吃素的嗎?東窗事發恐怕也是早晚的事。123456789123456789現在正好,因為緋聞事件,涂雅那邊已經假借和我鬧不快,借此要主動進入歐洲市場,尚岩先生撤資也是投到那邊去了。」
「就是說,所有的線路、關系和基礎都要轉手送給涂雅?她是在幫你掩飾,還是真的乘機搶奪市場?」誰又能說的清楚呢?誰能保證他們不會失信呢?見霍潮墨沉默無語,喬賽簡直要瘋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你是真的惹惱涂雅了,你知道麼?女人一旦嫉妒起來,你以為光憑你三言兩語就能哄回來麼?她也會心灰意冷的,哪怕再愛你。我可以理解,你在緋聞事後故意把涂雅引進去,沖淡我們的市場是為了拖延時間,為了不讓他們知道我的情況,可現在已經到這步田地了,你到底要放縱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
「你簡直……」喬賽停頓,深吸一口氣,還是沒舍得說出重話,收拾好情緒,深情的勸說,「潮,寰宇不僅僅是我們心血,他還是你家族的心血,難道你忘了嗎?你父母不是因為牽扯到厲害關系才被害死的嗎?你真的忘記了嗎?你的付出,我的付出,我的腿,這雙腿,廢了,它沒用了,為什麼?」
喬賽說的激動,談及痛處,幾乎哽咽,霍潮墨也終于舍得動容,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喬賽自我折磨拍打雙腿,為什麼,他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了丁旭的逃避和拒絕麼?然後呢,一發不可收拾,他只是為了輕松一下,玩一玩,卻演變成了如今的局面。
是他腦子發熱以為想出瞞天過海的招數去找涂雅幫忙,卻沒想到自己真的從放縱中找到了快感和激情。123456789123456789報復,報復誰?看丁旭失魂落魄,看她痛哭流涕,這就是他想要的麼?他是瘋了不成?
為了一個女人,真是可笑之極,他不過是想證明自己不缺女人,是的,一開始是為了這個,然後呢?丁旭是喬的,喬不能沒有她,自己欠了喬的,丁旭卻可以去彌補,然後呢?他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們,哪怕是自己,然後呢?
「啊——」霍潮墨就站在丁旭時常愛倚的位置,氣餒急了轉身一連幾拳砸在玻璃上,上等的玻璃也抵不住他的猛攻,應聲而碎。
「砰,砰」幾聲脆響,玻璃渣子碎滿一地。
高謙第一時間沖進去,看見眼前的情景驚呆了,他不得不相信人是會變的,隨著時間,隨著事件,隨著身邊出現的那些局外人物,打破自己所有的規律原則,還有底線標準,可怕的像另外一個不相識的人,他從來沒想象過霍潮墨也有如此頹廢憤懣的時刻,這一刻卻真切的擺在了眼前。
「哎呀哎呀,你听,上面出事了,你也不讓我上去嗎?哎呀,真是死腦筋。你……讓開。沒準有人受傷呢?哎呀哎呦……」丁旭在樓梯口叫嚷著探望著,一沖動就像跑上去,可還是被阿正攔腰制止了。
眼看著那個死腦筋就是不放行,她只得帶一臉怨恨,無奈的打開大門跑了出去,透過沒有玻璃的窗戶喬賽房內的景物顯得特別清晰,窗前的剪影是霍潮墨的,挺拔修長,落寞神傷,她止住腳步抬頭仰望,久久出神,竟無法自拔。
這個位置,也就是霍潮墨經常會在的位置,她永遠也不知道,那個習慣沉默,又愛隱忍的男人曾經有多少次站在這個角度仰望過她的剪影,就那樣看著,在這里,最清晰,又不會被發現。
「放開。」丁旭看見霍潮墨推掉高謙的手,滿臉暴怒。
「你流血了。」
「死不了。」
流血?丁旭一陣緊張,不禁跑上前幾步,想听仔細,她只顧著驚喜居然能偷听到他們的談話,卻沒想到封閉性良好的窗戶怎麼能千里傳音,結果一腳踩上了碎玻璃,不幸中招。
「啊。」
「誰?」
「沒誰。」神經大條不是她的錯,慌忙中還不忘答話,只能證明她反應神速,趕緊轉身逃跑又落掉了腳上鞋子,本來只是輕輕扎到玻璃,現在倒好一只腳整個兒踩了上去,整片整片的玻璃渣子都深深埋進了腳掌里,疼得她哇哇直叫。
「丁旭?」霍潮墨呢喃,神色凝重,重重的伏在窗台上確認來人,手掌不免又扎進殘余在窗口的玻璃上,汩汩而流的鮮血以及狠狠傳來的痛楚提醒了他,丁旭可能也受傷了,來不及思考,他滿臉焦慮的急轉身,想跑下去關懷那只小白兔,卻不期的對上了喬賽復雜的眼神,他此刻的關切之情已無處躲藏,赤果果的展現在眾人面前。
「丁、旭?」喬賽發出疑問後久久沉默,听著樓下的人手忙腳亂,有男子的聲音訓斥她,也有女子的聲音安撫她,但是最最清晰的還是她那一聲聲強忍的吃痛聲,本該是最微弱的聲響卻分明的沖擊著他脆弱的耳膜,引得人心口生疼,要他怎麼忽略這听覺,忽略那身影,忽略她的一切?
「我去看看她。」高謙適時退出,兩個男人之間的較量正式開始,他不想當那個第三者,盡管他覺得自己才是和她最般配的人,醫生配護士,想想都是絕配,不應該麼?可是現實就是,他不應該。
「因為她,才失控成這個樣子?」喬賽是冷靜的,他有自己的自卑,盡管喜歡,但不敢表達,尤其是看見她對霍潮墨的情感流露時,他也掙扎著勸自己不要再想,但是又顧忌她會因潮受傷,所以才有護著她的理由,時刻想阻止她深陷其中,現在才發現原來不是丁旭自作多情,他們分明是兩情相悅,那麼,「為什麼?為什麼這樣隱忍,既然是相愛的?有為什麼……?」
相愛?是的,相愛,在那樣的親吻以後,霍潮墨可以感知彼此是有感覺的,這就相愛了麼?多簡單的事情,可她拒絕了,拒絕了被擁有,拒絕了在一起,她拒絕了又為什麼要告訴喬?那喬該怎麼辦?喬對她的愛又去何處安身?相愛麼?呵呵,多復雜的事情。
「不要誤會,我只是怕她出事,沒人照料你,你今晚,先去客房休息吧,明天我會聯系涂雅,會有很多事要辦,我知道了,會清醒的,知道該怎麼做了,晚安!」懦弱,是的,霍潮墨也承認自己懦弱,不敢面對丁旭,不敢面對她的傷勢,不敢面對二人之間的情愫,哪怕她現在已經站在對門,傷勢嚴重,又一臉痛楚,他還是不加一眼,走得坦蕩,看似瀟灑,卻沒落無比。
「嗚——疼死了。」丁旭目送著他離開的背影,心痛更甚,受傷後人也變得格外嬌氣,不管不顧的大哭起來,「哇——疼死了,疼,你們就不能輕點兒,輕點兒,疼死了,嗚嗚——疼。」
真心疼。abcdefgabcde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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