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俊杰讓小菊打鐘鳴,小菊畏主不敢動,蘇子墨要對馮姨娘動家法,小菊倒是行動利索,搶著將條凳放好,拿著家法棍子,在手心各吐了一口吐沫,搓著手,就等馮姨娘趴過來領罰。♀
馮姨娘指望不上宋俊杰,便去求老夫人,別說她現在懷著身子,就算是放在尋常,挨二十杖只怕也要丟掉半條命,跪在老夫人腳邊哭哭啼啼道︰「老夫人,妾知道錯了,看著妾懷著宋家骨肉的份上,您就饒了妾吧,妾再不敢了。」
老夫人自然有心饒她,只不過蘇子墨拿出家規,她倒是不便插手,當然心下更知即便她打圓場,蘇子墨未必肯給她這個面子,再則蘇子墨已放下話,不休了馮姨娘,她便要跟宋俊杰和離,蘇子墨絕不是說說而已,蘇子墨是侯府千金,她若真要跟宋俊杰和離,誰還能攔她,侯爺詢問起來,也是宋家不佔理,為了她這張老臉也好,為了蘇子墨的去留也罷,她都不能再多加干涉,至于宋家子嗣,少了一個馮姨娘,宋俊杰還有三房妻妾,總不會斷了宋家香火,如此思定了,老夫人緩緩道︰「我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太婆,子墨才是宋家的主母,你的事我管不了。」
馮姨娘徹底懵了,她若早些知道這個家蘇子墨說了算,她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說一句蘇子墨的不是,老夫人不幫她,只能再看向宋俊杰,宋俊杰頭坑得快著地了,蘇子墨和馮姨娘讓他二選一,宋俊杰都不用考慮,好歹她還懷著身子,竟然連幫她說句請求話的人都沒有,馮姨娘面如死灰的癱坐在地上。
蘇子墨冷冷說了一句︰「行家法。」
春蘭夏荷拖著馮姨娘上刑凳,馮姨娘看到小菊手中的棍子,那麼粗一根,腿都嚇軟了,一抬頭正好看到鐘鳴冷笑的臉,仿佛看到一絲希望,掙月兌開春蘭夏荷的手,撲跪在鐘鳴跟前,「奴婢瞎了眼才不認識表小姐,表小姐您大人大量,看在奴婢剛進府不懂規矩的份上,您跟夫人求個情,二十板子奴婢真的挨不起,只要不趕奴婢走,奴婢這輩子都給您和夫人當牛做馬。」大著肚子被趕出宋府,哪還有活路。
馮姨娘一口一個奴婢,這會兒倒是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也絕口不提月復中的孩子。
鐘鳴看她搖尾乞憐的樣子,什麼氣都消了,看宋俊杰的慫樣,就知道他不可能因為馮姨娘而跟蘇子墨和離,前世馮姨娘到底幫了她不少忙,雖然干得也不是什麼好事,再則留著馮姨娘,可以分散宋俊杰的精力,免得他一天到晚打蘇子墨的主意,心里已饒了她,為了面子還是要做做樣子,否則也太便宜了她,冷哼道︰「剛才不是挺能耐的麼?現在知道怕了,晚了,連我爹娘都不曾打過我,你算什麼東西,打你都是輕的,就該把你那只打我的手剁了喂狗,以為姑女乃女乃是這麼好惹的麼!」
馮姨娘嚇得魂不附體,磕頭如搗蒜,連連說︰「奴婢再也不敢了。♀」
鐘鳴氣順了,走到蘇子墨跟前,挽著她的手臂,笑著說︰「墨姐姐,既然馮姨娘知道錯了,就從輕發落吧,若不是表哥給她撐腰,量她也沒這個膽,只可惜表哥沒擔當,不顧她的死活,一個女人搞成這幅模樣,看著也怪可憐的。」馮姨娘跪在地上,頭發亂了,衣服也髒了,臉上又是眼淚又是鼻涕,哪還有個姨娘樣。
宋俊杰臉一陣紅一陣白,臉色難看極了,被鐘鳴如此嘲諷,卻還是不敢站出來為自己正名,宋家的下人打心眼紛紛瞧不起他,心里越發偏向蘇子墨。
蘇子墨瞧她臉上的紅腫還沒消盡,心疼的皺眉,她沒料到鐘鳴會這麼大度就原諒了馮姨娘,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只是馮姨娘下那麼大的狠手打鐘鳴,就這麼嚇唬幾句,未免太便宜了她,道︰「既然鳴兒不計前嫌幫你求情,你就暫且留下,只是二十板子卻不能免了,不給點教訓,以後個個有樣學樣,還有沒有點規矩了,念在宋家香火的份上,把家法收了,自掌二十嘴巴吧。」
既保住了孩子,又不用被趕出家門,不過掌嘴二十下,馮姨娘立即千恩萬謝,不等蘇子墨發話,就啪啪的自抽嘴巴,下手還挺重。
老夫人也比較滿意這個結果,點點頭,由春蘭夏荷扶著回房。
宋文淑本想安慰幾句鐘鳴,不過看到鐘鳴的眼珠子至始至終都粘在蘇子墨身上,眼里哪有她這個娘,剛平下的氣又不平了,想到鐘鳴小的時候,受了欺負都是往她懷里鑽,嘆口氣,唉,女兒大了,不由娘了,再想到鐘鳴跟蘇子墨的事,一陣頭疼,罷了罷了,眼不見心不煩,不管怎麼說,蘇子墨總比宋俊杰那個沒出息的東西要強。
鐘鳴被蘇子墨方才發威的樣子迷得神魂顛倒,就想找個沒人打擾的地方,好好親熱一番,才不管馮姨娘有沒有打完,牽著蘇子墨的手離開了院子,走在花園里,見四下無人,攬過蘇子墨的肩,就在她唇上印了一吻。
蘇子墨嚇一跳,鐘鳴也太大膽了,大白天還在花園里,就不怕被人瞧見。
鐘鳴卻喜歡這種刺激的感覺,到底沒有站在鵝卵石鋪的小徑上,往花園深處走了走,站在一棵大樹後面,鐘鳴看著蘇子墨,眼楮里全是愛慕,悠悠道︰「墨姐姐,你對我真好。」
蘇子墨指尖滑過她的臉,「你卻為我挨了一巴掌。」
鐘鳴哼道︰「是馮姨娘不知天高地厚,還以為表哥會幫她,沒想到表哥在你跟前連個屁都不敢放,我還真希望表哥為馮姨娘撐腰,這樣你正好可以有借口跟他和離。」
蘇子墨笑得有些無奈,「你表哥不會輕易放我走的。」
鐘鳴蹙眉,她雖也有個妾室名分,不過宋俊杰卻困不住她,這一世她雙親俱在,家財萬貫,別說宋俊杰把她賣入青樓,就是動她一根手指頭,爹娘都不會放過他,更不會管什麼世俗禮教,只要她高興,想走便走,蘇子墨不一樣,她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室,還有個冥頑不靈的爹,只要宋俊杰不出大岔子,蘇侯爺絕不會允許他們和離,而宋俊杰為了前途也不會輕易休妻,蘇子墨想坦坦蕩蕩的走並不容易。
「反正你走我就走,你不走我也不走,大不了就這樣過一輩子,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行。」鐘鳴一字一句說得篤定。
蘇子墨動容,不由得握住鐘鳴的手,輕吟︰「執子之手,夫復何求。」
鐘鳴在蘇子墨的指點下,總算有些開竅,明白這句話的意思,蘇子墨總能說出優美的句子,跟蘇子墨一比,她就顯得粗俗多了,不過她也不是全無優點,她若跟蘇子墨一般矜持,只怕連手都不好意思模,就更別提其他,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斑斑點點落在蘇子墨身上,看上去美極了,目光落在她的紅唇上,鐘鳴心中一動,吻了上去。
蘇子墨略遲疑,到底沒有拒絕,由著鐘鳴靈巧的舌尖放肆侵入。
正吻得動情處,忽听一聲輕咳,唇舌吃驚的分開,鐘鳴下意識的把蘇子墨摟在懷里,這才看著來人,見是邵詩容,稍放下心。
蘇子墨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仿若被捉奸在床,再做不到鎮定自若。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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