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我去,怎麼這麼鬧騰,啥大事呢?」大奎母親一邊說著,一邊穿衣起床。
大奎真想去現場看看,可想起桂紅的告誡,便躺在床上,沒有動身,依舊胡亂想著自己將要面對的一切。
郭微當天睡得正香,這幾天,她很忙碌,車寬讓她負責銷售公關這一塊,現在,她已經找打了幾個大買家,正在簽訂合作意向,其中有兩家是往日本銷售的物流公司。
她從未如此充實過,原來付出勞動,心理是這樣踏實啊。
更令她充實的當然還有皓軒,上次雖在車里,空間狹促,可那種心靈的感覺還是那樣美妙無比,雖是晚上,光線昏暗,看不清對方的表情和身體,可皓軒對自己身體的滿意和喜歡還是令她吃驚不已。
而且,那次以後,皓軒對自己的態度已經發生了很大變化,現在,站在皓軒面前,她就仿佛站在自己的愛人身邊,沒有任何距離感,感到無比的親切,身邊沒人時,她可以對皓軒直呼其名,而皓軒似乎也欣然接受,從未拒絕。
以後有機會,一定到旅館里,在朦朧的床頭燈下,讓那個多情的人兒好好欣賞一下自己的身體,自己也仔細欣賞一下那硬實光滑的身軀,好好感受一下他蓬勃持久的力量。
這幾天,她都是在這樣的甜蜜思念中入睡,夢中便會出現一些綺麗美妙的畫面,令自己意亂神迷。
皓軒牽著自己的手,在絢麗的格桑花間輕盈奔跑著,歡笑著,他歡快的笑臉在碧藍的天空下充滿活力,朝氣蓬勃,他緊握著自己手的那只大手溫熱潮濕,溫暖有力,而自己,秀美的長發和潔白的裙裾在風中揚起,歡笑著跟著自己的愛人步入濃蔭蔽日的樹林。
樹林鮮花盛開,鳥聲婉轉,皓軒停下腳步,痴痴地望著自己,然後輕輕吻向自己的口唇,自己如同電擊一般,輕咬著皓軒的唇,互相攪動著對方的香舌,然後慢慢地倒在那片芳香四溢的草地上……
可就在這時,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打破了她溫馨柔美的夢境,她恍然坐起,看見映照在窗戶上的沖天火光,仿佛意識到什麼,便迅速穿衣起床,顧不得回答母親的問話,便沖出大門。
自己的愛車已經變成了一團大火,連那些金屬都仿佛在劇烈燃燒,發出 啪啪的聲響。
救火,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
她冷冷地看著那團肆虐的大火,心中的怒火也沖天而起。
母親也跌跌撞撞地出了家門,抱著郭微驚恐不已。
「媽,沒事兒,只要不殃及咱房子和二叔家的房子就行。」郭微摟住媽媽顫抖的身子,輕輕安慰著。
人們紛紛從睡夢中醒來,涌向這里。
「一定是有人點的。」「誰這麼缺德啊!」「離遠些,別再暴炸。」人們遠遠地看著,七嘴八舌地議論著。
不到十五分鐘,火焰低了下去,又過了幾分鐘,火焰漸漸熄滅,只剩下燒得通紅的鋼鐵骨架。
「郭微,報案吧。」二叔走過來,憤憤地說。
「知道,二叔,沒事兒,她跑不了。」郭微知道,這事兒一定是桂紅干的,即使不是她親自下手,也是她直接參與謀劃的。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一輛一百一十萬的寶馬化為一具殘骸,的確令人心疼。
「媽,沒事兒,百八十萬的不算啥,您別著急。」郭微安慰著母親,也對大伙兒說道,「行了,鄉親們,多謝你們,都回去睡覺吧,大家應該相信,用不了多久,凶手就會落入法網。」
郭微搜尋了一圈,沒有發現桂紅的影子,以她的性格,這樣的事兒少不了她,她會第一個到達現場的,所以,這把火,肯定是她干的。
明天一早,就去報案,把自己的懷疑都說給公安局,看她能逍遙幾天。郭微站在那對殘骸面前,憤憤地想著。
「怎麼,真的!」皓軒還沒起床,就听見了郭微打來的電話,「好的,你別急,我告訴派出所的先去,然後再跟縣局聯系一下,讓刑警隊參與。」
「誰呀,這麼早就打電話。」雪晴摟著皓軒睡得正甜,不耐煩地說道。
「東營子的一輛轎車被人燒了,我得去看看。」皓軒說著,急忙起床穿衣,一邊走著一邊給公安局打听了電話。
「靠,怎麼鬧得,那次鉤機剛燒完,這次又燒轎車了。」接警的一位警官說著,記下了出事地點。
「肯定是人為縱火,郭微在村里比較富裕,有些人眼紅。」皓軒一邊開車,一邊對李宏力說道。
「肯定是,寶馬轎車不會在半夜自燃的。」李宏力回應著皓軒的話語,開始思考如何尋找突破口的問題。
「據說,村里有個女子叫桂紅,以前罵過她,也劃過她的車。」皓軒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對宏力說了出來。
「那就好辦,像這樣的村婦沒什麼反偵察能力,直接訓問就行。」李宏力皺著眉頭,看著窗外雲霧繚繞的小村說道。
縣交警隊、刑警隊、甲山鎮派出所,幾十名警察將郭微的院子擠得滿滿的,刑警隊已經開始做筆錄調查。
「你和誰有過什麼仇嗎?」縣刑警隊隊長宋清禮不到四十,性情火爆,破過許多大案要案,對這類小案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有,我們村有個叫桂紅的女子,見到我就罵,我也不知為什麼,前些天還把車花了兩道子。」郭微看著宋清禮,實打實地說道。
「好,直接拿她。」宋清禮說完,就讓手下小李和李宏力一起去了桂紅家,把已經起床正在穿衣的桂紅帶到了村部。
「說吧,為什麼燒車?」宋清禮目光如鷹,盯著桂紅,直接問道。
「你說誰燒車?你就這樣審案子?」桂紅真沒想到這個人稱宋大隊的刑警隊張竟這樣對待自己,鎮定一會兒之後,她提高了聲音,大聲喊道。
「沒有實實在在地證據我能這樣問嗎?」宋清禮冷笑一聲,心中暗想,一個農村婦女,用不了多久就得如實招供。
「什麼證據?」桂紅已經慌了手腳,瞪著眼楮驚恐問道。
「你別問是什麼,我問你,你讓誰放的火?」宋清禮已經看出,火是一個男子放的,那個打火機和那個塑料桶的殘骸,那捆柴火的灰燼,都說明這是一個男子所為。
「我沒有。」桂紅的目光黯淡下來,可她還強撐著,以後便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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