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兒莞爾一笑︰「阿離現在可以健步如飛的。愛睍蓴璩」
「大膽,阿離也是你叫的,」梅兒和皇上宗政執恆走了進來,她一臉怒意的呵斥著汐落。
宗政別離的臉冷了下來,宗政別離見兒子不高興了,心里也不痛快起來,他雖然不喜歡汐落,但梅兒和汐落比起來,這個梅兒似乎沒有這個自己不喜歡的長媳那麼受歡迎,他冷喝一聲︰「梅妃,太沒規矩了,她是你皇嫂,」
梅兒瞪了汐落一眼,隱了不滿,低聲道︰「媳婦知道錯了,父皇恕罪,」
「給你皇嫂認個錯,」宗政執恆淡淡的道。
「妾身,妾身,」梅兒作為宗政別離的寵妃,何時受過這種的責備,讓她給一個剛剛進宮來的民間嫂嫂賠罪,她何嘗心甘?
落兒平淡的應了句︰「不必了,」看著宗政別離她淡淡的一笑︰「阿離保重,我告辭了,」
「落兒,」宗政別離叫她,
汐落搖了搖手,沒有回頭徑直向外走,「保重阿離,」
宗政別離的心空了,臉越發的冷了,「你們來干嘛?」
宗政執恆心里很是不悅,暗罵落兒是個妖精,嘴里卻笑嘻嘻的說︰「父皇擔心你就來看看,既然皇兒好了,朕也看過了,朕回宮忙去了,」恭送父皇,「宗政別離冷冷的道,轉頭看向一旁的梅妃,他涼涼的說︰」你也回吧!「
梅兒滿臉的不悅,可她不敢說半個不字,悻悻而去。
梅兒出門,三腳並成兩腳趕上落兒,罵道︰」狐狸精,站住!「
汐落回首,看著梅兒,淡淡的道︰」我勸你最好不要找事,這對你沒好處的,「
梅兒酸澀的一笑︰」呵呵,自你進了宮,本宮已經沒有好處了,你已經把殿下的魂勾走了,「」殿下是何等英明之人,豈是誰都能隨意勾走的,你太不了解殿下了,等你真正了解殿下的時候你就不會這般說話了,「」是嗎?「梅兒的牙咬著緊緊的,眼里有著濃濃的恨意。」你是殿下的寵妃,他為何寵溺你?你自己好好的想想去,我沒時間和你胡扯,告辭了,「汐落感覺一個身影在向她們靠近,她知道一定是宗政別離來了,她想離開,他不想讓宗政別離看到她和他的寵妃有任何的不快。」站住,狐狸精,「梅兒厲聲大叫。
汐落皺眉前行,沒有理會梅兒,
梅兒見落兒怕她,她得意的一笑,大步上前,一把拽住汐落的胳膊,一個耳光甩了出去,」不要臉的狐狸精,「
一個男聲傳來,」梅兒,「
梅兒的手落入一個鐵夾似的手中,宗政別離一臉冷意的抓住梅兒的手,歉意的看了一眼落兒,黑著臉拉著梅兒走了。
雪花飄然而下,這是立冬以來第一次下雪,今年的冬天天氣很好,一直都是陽光明媚的,今兒終于見到屬于冬天特有的景致了,落兒笑了,屬于她的季節來了,
冬天,十一年前的冬天,他失去了一個家,今年的冬天,他卻守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弟弟,落兒的心有些亂,她吹響了口哨,靜靜的站在那兒等待,
一只巨大的鳥從天俯沖而下,抄起落兒一飛沖天向遠方飛去。
宗政別離停下腳步,抬頭看向空中,飄落雪花的空中,一只展翅高飛的海東青身上站著一個挺拔嬌媚的身影,白的鳥,紅的衣,在雪花中翱翔,這無疑是一道絕美的奇景。
梅兒驚呆了,她以為是神仙駕臨,可大鳥身上的女子明明就是那個狐狸精,她不敢置信的看著空中,神情呆滯了。
《香悅客棧》里,聶絕憂靠在軟榻上,店老板一臉恭敬的站在他的身旁,」主子,你還想要點什麼?「」不用了,「他懶懶的應該,闔上眼似乎已是疲憊之極。」您歇著,有什麼事叫小的一聲就好,
他慵懶的點點,突然的他抬起身子,凜冽的問「血煞鐵騎那邊都準備好了嗎?」
「是,他們隨時听話主人的召喚,」
「告訴血煞,我們在下一站見面,」
「是,小的這就去,」
聶絕憂緩緩的靠了回去,冬天,總是壓迫著他喘不過起來,每年如此,每年都是這般的難熬,雖然心里明明白白知道自己不姓聶了,可聶夫人慈母般的樣子老是在他眼前浮現,她是愛自己的,從小到大,她的母愛足可以擊碎那一湖冰水,讓他的心溫暖著,幸福著。
「娘親,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要去看看娘親嗎?」落兒干淨而又舒服的聲音在身邊響起,
聶絕憂睜開眼楮,淺淺的一笑,迷死人的看著汐落,伸出手,啞聲道︰「你來了,」他知道她會來,雖然他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堅信她會來找自己。
她把她的柔荑放進他的大掌之中,淺笑依然,「嗯,我來了,」
他輕輕的一把把她拉進自己的懷里,吻向她誘人的紅唇,那滿滿的思戀都融進這個吻里。
「阿絕,」
「落兒,」
他們彼此呼喚著對方,他抱著她進入內室,繾綣纏綿之後,溫情滿屋。
「阿絕,」
「嗯,」他在她懷里慵懶的應道。
「想去看看娘親嗎?」
聶絕憂沉默著,落兒抱著他,低聲道︰「養育之恩大于天,不管聶夫人是不是阿絕的娘親,落兒都把她當自己婆婆看,落兒也不管聶夫人有什麼歹毒的企圖,落兒只知道聶夫人在世時對阿絕是極好的就對了,她做到了一個當母親應該做的,她給予了她的孩子們無私的母愛,她的孩子們也一樣的愛她。」
聶絕憂緊緊的摟著落兒,聲音帶著哽咽,說︰「落兒,我,我沒用,我始終沒有放下,我放不下,我好矛盾,我渴望找到真相,可我又怕真相,我好矛盾好矛盾。」
「我知道,阿絕放不下的是和聶夫人之間的母子之情,但真相總歸是真相,你還有一個母親,你要查清楚那個母親的死因,」
聶絕憂再度沉默,靠在落兒懷里的身子有些僵硬,
落兒緊緊的抱了抱,柔聲道︰「不論真相如何,聶夫人依然是阿絕的娘親,汐落的婆婆,我們只要軒開那層黑霧,讓自己活的明白一些就好了,」
聶絕憂點頭,「落兒說的是,我是應該讓自己活的明白些了,」
「走吧,我們看看娘親去,」汐落叫著他,她知道如果不徹底解開沉壓在他心底的那份傷痛,他這個小氣的人說不定哪天一樣會倒下,因為他每年一次的病根積壓的時間太久了,就算釋懷了,但根在,想痊愈她要連根拔除,就要讓他真心去面對。
海東青的背上有兩個白衣勝雪的身影緊緊的依偎在一起,他們飛向那個讓他傷心yu絕的山丘。
聶絕憂坐在海東青的背上,沒有半點的驚訝,緊緊的把她圈在自己厚實的胸膛,幫她遮擋著一路風塵,
海東青的速度很快,幾天的路程,它既然在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二人從海東青的背上下來,汐落牽著聶絕憂的手向著那幾座沒有碑文的墓前走去。
聶絕憂的手有些顫抖,落兒緊緊的握住他的大手,一步一步的走到墓前站定,落兒道︰「聶夫人,我和阿絕來看你了,你在天有靈的話,就保佑我們早點做個明白人吧!」
穆思遠她送給了夜艷絕,因為她知道穆思遠是不會告訴她事情真相的,或許穆思遠自己也不知道真相,他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但汐落堅信,穆思遠知道凌含水,既然凌含水惹了夜艷絕,那麼,就讓夜艷絕親自討回拿筆債吧。
運氣好的話,那個主謀會從凌含水的嘴里出現。
又或許,那個主謀會自己站出來,因為,他的目的從沒有達到過,他的人也死的差不多了,他不現身是不可能的了。
聶絕憂看著墓碑,眼前依然紅光一片,那殘忍的殺戮依然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他直直的跪了下去,墓碑上嗖嗖嗖幾把凜冽的箭向聶絕憂急速的射來,
那箭來得太快,太猛,聶絕憂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他或許根本就不會反應,他的眼前只要那一片火紅,那一片倒下去的活生生的生命。
落兒來不急驚呼,她迅速的抱著聶絕憂就地一滾,拼命用盡自己渾身的氣場擋開那些射向聶絕憂的利箭。
聶絕憂根本沒有察覺自己已躲過一劫,他呆滯的看著落兒,不明白她為什麼抱著自己滾向一邊。
落兒看著他,把他扶起來,心底更加確信聶家之事背後有人在操縱,看著他,她心痛的說︰「阿絕,地上涼,」
他緊緊的抱了抱她,轉身,又跪了下去,他的背依然是那麼的僵硬,身子也微微的顫抖著,但他的眼神少了傷痛,沒有了以往的那份嘶聲揭底的痛呼,有的只是緬懷,緬懷聶夫人給予自己的慈愛。
落兒也跪了下去,聶絕憂慌忙的扶起她,「不,落兒,」
「怎麼啦?」她靠在他的臂膀低聲問,
「人到禮到,心到就行了,他們當不得你如此的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