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不愧是長期服侍劉宏之人,僅僅一個眼神就讓張讓知道,劉宏的意思。
「陛下,盧子干因延續戰機,于三月前收壓入獄。」
劉宏一听張讓的話,不禁有些疑惑。
三個月前就被關押?自己怎麼不記得呢?
當然了,劉宏怎麼可能去問呢?如果開口問,就是要劉宏承認,自己是一個昏君,劉宏怎麼可能這麼傻?
「胡鬧,簡直是胡鬧,盧子干將軍乃吾大漢朝之棟梁,更貴為平叛軍之統帥,雖有延誤戰機之過失,豈可隨意而入獄?吾聖喻,乃令其卸下兵權,歸京而自省,何人使其入獄矣?廷尉何在?」
劉宏的話才剛剛落下,坐在袁逢身後的一個老者,便緩緩站了起來。
「老臣在。」
就在老者站起來以後,坐在華宇下首處,傳來一陣細小的聲音。
「此人乃是許家家主,許安,許譯文,官至廷尉。」
這人聲音雖然很小,但是華宇還是很清楚的听見了他的話。
只不過,華宇覺得非常的奇怪,因為這人說得話,很明顯就是對自己所說,到底是誰在說話?
由于正在朝堂之上,華宇不能大幅度的轉身,于是便微微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自己身後坐著一個和自己年齡差不多的青年男子。
看到青年男子的模樣,華宇更是疑惑了,這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事?
就在華宇還在疑惑的時候,劉宏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盧子干現在何處?」
「盧子干現在重刑獄中。」
劉宏一听廷尉的話,立刻便惱怒了起來。
「大膽,汝竟將盧子干關至于此,究竟何人許汝熊心豹膽,汝竟敢如此而為之。」
要知道,重刑監獄可不是一般監獄,凡是在重刑監獄中的犯人,都是十惡不赦的犯人,每天都將承受酷吏的刑罰。
他居然敢將盧植關到重刑監獄,他到底安的什麼心。
看到劉宏大發雷霆,廷尉趕緊便跪了下來。
「請陛下息怒,三個月前,左豐攜陛下聖旨,押盧大人至,言︰‘陛下使其入重獄’,因左豐身懷陛下聖旨,微臣不敢阻攔,乃敢如此矣。」
听到廷尉的解釋,劉宏眯著眼,看了看張讓,但是卻沒有說什麼,只是在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沒有人知道這笑容代表著什麼。
「御林軍何在。」
隨著劉宏的一聲令下,守在崇德殿外的士兵,急急忙忙的沖進了崇德殿。
「屬下在。」
「左豐混淆視听,欺君罔上,令汝等速速將其捉拿歸案,誅滅九族。」
「諾。」
在御林軍離開後,劉宏憤怒的面色,才回復原狀。
「廷尉許譯文,因未有核實左豐之言,妄下結論,導致北中郎將盧子干受辱,罰奉一年,許譯文,汝可有怨言?」
一年的俸祿能有多少?不過區區一千石糧食,對于身處高位的許安來說,這根本就不能算懲罰。
身為廷尉,管理大漢朝律例,他的油水可不是一點半點,所以說,劉宏的懲罰,在他看來根本就可有可無,只要官職不丟,別的都好說。
對于劉宏為什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自己,許安心里是一清二楚。
自己屬于士族派,而且是士族派的實權人物,如果劉宏要重罰自己,士族派的眾人一定會力頂自己,到時候,劉宏不僅僅不能懲罰自己,更可能自取其辱,所以劉宏才沒有重罰自己。
「老臣領罰。」
看著許安漫不經心的樣子,劉宏心中暗恨。
士族派,武將派,你們現在勢力比我大,我忍了。
只不過,你們別忘了,這天下可是我劉家的天下,我可是當今皇上,終有一天,我會讓這朝堂,變成只屬于我自己的朝堂。
雖然劉宏在心里暗暗發誓,可依舊止不住自己的怒火,于是便對著許安吼道。
「還不速速趕赴監獄,請出盧將軍。」
既然事情告一段落了,華宇也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等著劉宏繼續廢話。
事與願違,劉宏因為心有怨氣,便不在多說,直接讓太常宣讀,重新擬訂的年號。
「自今日起,改元中平,望天佑吾大漢,中興安泰。」
在太常宣讀完年號以後,劉宏便宣布下朝。
就在華宇正準備回去睡個回籠覺的時候,一個小太監走了過來。
「華將軍,陛下于御書房內靜候華將軍。」
說完以後,小太監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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