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葉玦去歐洲,把他留在巴黎的幾副畫作‘親自’拿回來開畫展,所以我們劇組就在他瘋狂壓榨之下有7天喘息的時間,我不能休息,反而很忙。
我的小公寓在simon張,小雨,還有廖安共同摻和下,已經裝修完畢。我屋子的對面也是一戶新入手的業主,正在裝修,他們的裝修風格很像徐櫻桃,就是把屋子里面,除了承重牆之外的牆壁完全拆除,弄的屋子很豁亮,然後,浴室與廚房都用最頂級的東西,進行豪裝。地板全是純原木的,我未來的鄰居一定很有米。
今天,ikea的家私也被送到,我帶著小工具箱到新房子這里,打開一個一個的包裝,自己組裝家具。
第二天,小雨跑過來幫忙。
第三天,simon張也跑了過來,廖安給我們送飯,是我愛吃的easyyummy的快餐盒,里面有一個大大的鹵蛋。
第四天,我們完成了所有的事情,小公寓里面有了完整的家具,煥然一新。
simon張站在陽台上大聲吼叫,——「北國風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嗷嗚!!~~~~~~~~」
我們在這里開了一個暖屋party,廖安叫喬深也過來,然後,在最後開飯的時候,徐櫻桃也過來了。
徐大公子指著我對面的屋子說,「我把這里買了下來,馬上就可以入住,以後我們又是鄰居了。」
隨後,還伸出了他保養的異常精致的右手。
這是一雙紈褲的手。
從這雙俊美撩人的手上,根本看不出這家伙如今是康斯坦丁中華區的副總,一個出身豪族,金融界冉冉升起的璀璨的新星。我看了看我的右手,剛才做飯,手指上還有橄欖油的痕跡和十三香的味道,我有些憂郁,想著要不要握住他那雙白皙的手,結果右手就被攥住了。
徐公子誠懇的說,「請多多關照。」
我有些認命的垂頭喪氣,我對著他慢慢的說,好的,我以後多囤積一些康師傅香辣牛肉面。
聞言,徐公子竟然有些感動,他捏著我的手指,用力的晃動了幾下,然後似乎為了我的康師傅香辣牛肉面的承諾,進而擁抱我。
他的嘴唇湊到我的耳朵邊上。
我以為他要再次感激我的方便面承諾,誰知道他說,「勛暮生在紐約,他被軟禁了。」
我一愣,問他,你怎麼知道?
徐櫻桃只是笑,笑的異常溫和,像一只可愛的、紅彤彤的櫻桃。
轉身,他以極大的熱情去擁抱那桌子佳肴美食。
simon張在打電話,他還在見縫插針的工作。廖安正在調酒,她把帝薩諾力嬌甜酒,紅糖,冰和碎橙子混合而成的飲料,放入一個大罐子當中,小雨正在給食物和酒水拍照,上傳到微博,而喬深則端著一杯胡蘿卜汁,正在吃芹菜沙拉。
晚上,大家都走了,我一個人收拾完所有的東西。
擦干淨木地板,把杯盤狼藉的餐具放入洗碗機,打開窗子。最後,在客廳中鋪上我一直保留到最後的羊毛地毯,我像達芬奇手繪的人像一般,四腳八叉的趟在地毯上。
月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撒在我的臉上。
我竟然感覺到它的溫度,像山中安靜的水一般,清澈透明。然而這樣的水是流動著的,像是有自己的聲音和氣息,我覺得自己的手指都在顫動。于是,我爬起來,打開電腦,想要把這樣的顫動變幻成現實中實際的東西。
隨著葉玦從歐洲歸來,電影的復工,我覺得自己的生活陷入了一場光怪陸離的忙亂當中去。
我像一個陀螺,每時每刻都在旋轉,都在工作,這與之前一段時間的養尊處優有天壤之別。
simon張從五台山求了一塊開光的玉回來,他戴著它,如有神助,我都感覺到他背後如有一只‘上帝之手’,在指引他,幫助他,讓他在商場上披荊斬棘,無往不利。他最近給我搶到的廣告都是頂級奢侈品,我們入賬的收益與日俱增,我甚至能听見那些嘩啦啦,錢財入袋時候的響動。
「alice,我算了算,照我們這樣努力下去,不出3年,你就能還完你的房貸!不出10年,我就能在北京擁有第二套房產!!啊啊,我太厲害啦!!」
simon張繼續跑到我的陽台上大叫,被樓上砸下了盆天竺葵。
徐櫻桃正式搬到我對面,這一層只有我們兩個住戶。
只是,我們很難踫面。
我需要拍戲,他的辦公室在上海。
不過,做了鄰居,總會有見面的機會。有的時候,半夜回來,在外面看見他屋子的燈光是亮著的,我上樓,他會幫我煮一包方便面,而另外的時候,深夜,他從上海回來,看見我的燈光是亮著的,他也會過來吃一碗新出鍋的方便面。
日子就這樣過下去。
勛暮生沒有任何消息,沒有電話,沒有短信,他也沒有從紐約回來。
我們就好像被這個廣袤的太平洋阻隔了一切消息。
《海棠與尖刀》殺青,我終于寫出來我這輩子第一個劇本《浮世》。
這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姑娘在被現實生活切割,又被斯文軟弱的前男友背叛之後與一個豁達成功的男人的相遇,相知,相愛的故事。
之前,我根本不會喜歡這樣的故事,也不可能寫出來。
可是現在我寫出來,雖然依舊不喜歡。
這樣的故事和構思無法給我閱讀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