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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七二章 高中

徒罐回頂過的話說得底氣比杜子美足多了,令杜子臉,可他憋了很久才憋出來了一句話,「我回房了。」

司徒罐隨意的點著頭,看著杜子美垂頭喪氣的走回了房間,栓柱看著杜子美的架勢,高興的說道︰「想來這次定然又落榜了,鎮日在脂粉中打滾,能有什麼好的出息。」

「栓柱,有些事情,知道就好,你福姐姐不喜歡旁人傳亂七八糟的東西。」

拴住點了點頭,隨後對司徒罐露出了欽佩的表情,因為他現司徒罐的字跡竟與敖鄂是不相上下的,栓柱對字寫得好的人,心中都會格外帶著艷羨的佩服。

杜子美拖著無力的雙腿向自己的院子里走,卻在門邊看見了淡笑著的福玉娘,心虛的感覺一下子沖進他的腦門,他想笑,卻怎麼也笑不出。

福玉娘看著杜子美的表情,心中一驚,察覺到似乎是哪里出了問題,可她並不想問,只淡淡的說著︰「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可還好?」

杜子美僵硬的點著頭,「還好,還好。」

「那就好,這些日子也累了,回房去休息吧。」

日還未到正午,福玉娘說了這樣的話,讓杜子美更加的心虛,他想說春>他又錯過了,可是看著福玉娘的那張臉,他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這本是他的事情,可這個時候,他卻覺得最對不起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福玉娘,他不明白自己哪里來的這樣的想法,可是他見到福玉娘的那一瞬間,就被這想法糾纏住了,張了幾次嘴,還是沒說出口,無奈只能轉身,在福玉娘面前躲進了自己地房間。

「玉娘,你當真這麼在意了他?」

直到杜子美地身影沒入房門。福玉娘身後才出現了司徒小心翼翼地問話。

福玉娘沒有回頭。良久之後淡淡地笑道︰「這些與你無關。」

說罷抬腳向自己地院子里走去。留下司徒僵立在原地。喃喃地說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

听見了司徒地話。福玉娘頓了一下腳步。終究什麼也沒說。沿著自己原來地方向走進去了。

上天若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怎麼選擇?福玉娘一直想問司徒這話。可是她終是沒有問出口。世上無後悔之藥。上天是給了他機會了。可是自己卻放不下心結。她不想再給他一次機會。十年地時間。償還司徒家三年地恩情。照理來說。她已經報答了老司徒地收容之恩了。

放榜前。杜子美再也沒有出現在福玉娘眼前。他終日躲在房間里。連飯都是小二送進去地。反倒是司徒天天坐鎮在福緣客棧。他說自己這次可以不走了。年前福玉娘交代下來地事情他都完成了。所以他可以安下心思留在客棧內了。

放榜那天,福玉娘還是如上次一般偷偷的去了皇榜前,她看榜,每每都喜歡從後向前看,直到最後看見最前面的時候也沒有杜子美地名字的時候,福玉娘有些了然,雖然是在料想之內,不過失望是在所難免地,可待看清最前面的那個名字,只覺頭頂一聲炸雷,有些昏然之感。

年紀輕些地人大概怎麼認識這個名字,可是微微大些的,這個名字可謂如雷貫耳司徒若宇!福玉娘想不出這個名字怎麼會出現在皇榜之上,身邊有兩個四十歲上下的考生正在細細地敘說著︰「司徒若宇早在十年前不是死了麼?」

「這天下之大,重名之人比比皆是,此司徒恐非彼司徒,巧合罷了,也不足為奇的。」

是重名麼,福玉娘地心告訴自己,這種偶然性太渺小了,他居然用司徒若宇的名字高中狀元,這代表著,那個在自己心中最初地司徒若宇當真回來了。

心脹滿了,福玉娘慢慢的向回走去,她的客棧外已經人群鼎沸,有些上了年歲的人都奔著司徒若宇的名字來了,有些年歲輕的只是過來討個彩頭,自然少不得春心暗動的姑娘家,總之人們把福緣客棧圍了個水泄不通。

杜子美站在人群之後,臉色蒼白的看著這一幕,司徒身著紅袍,站在客棧門口卻並不上轎,福玉娘回來的時候,司徒早早就把視線對上了她的,她也抬頭,在人群中情緒復雜的看著司徒。

司徒與福玉娘的對視盡數落在了杜子美的眼中,他眯緊了眼楮,咬著牙盯著福玉娘和司徒罐,狀元的頭餃已經被司徒罐得去了,他沒想到司徒罐竟然會用司徒若宇這個名字高中,他是知道司徒若宇的,栓柱這些日子會有意無意的在他耳邊念叨著︰「福玉娘一直希望司徒大哥高中的,許她這般的支持你,只不過是圓她心中一個未解的狀元夢。」

夢被司徒罐給圓去了,並且是以司徒若宇之名,那己之間是否還有可能性,司徒罐,年歲很輕,可是之于自己,竟會令他漸漸生出了無力之感。

福玉娘一直沒有表情,司徒在迎接的催促下走進了轎子,待到人群散去,杜子美才慢慢的走到了福玉娘身邊,低垂著頭,小聲說道︰「對不起,玉娘。」

福玉娘僵硬的笑了笑,「沒什麼的,你不要失望,這次不成,還有下次,你還年輕。」

杜子美點了點頭,卻感覺心口被壓得滿滿的,福玉娘轉身走在了前面,杜子美連忙跟在了她身後,猶豫了很久,還是張口說了出來,「玉娘,我沒地方去。」

「留下來吧,你可以把這里當成你的家。」

「可是罐兒他……」

「罐兒中了狀元,他既然如此選了,就代表著即將入仕,入仕之人又怎能打點了我這福緣客棧。」

這一頭午的低沉情緒在听了福玉娘這話之後稍稍得了緩解,至少他還有福緣客棧,只要他還是福緣客棧的賬房,他就短不了銀子,從年後到春>前,他私下得的銀子,足足有兩百兩了,這些銀子若單單做賬房,要掙許多年的,而他只這麼點日子,這樣想了,心情自然也就開闊了。

司徒很晚也沒回來,福玉娘知道這是例行的皇宴為他慶祝的,天已經很暖和了,福玉娘放下手頭上的賬目走向了外面,栓柱站在她院子門邊,福玉娘問他,「怎麼不進來說話?「

栓柱小聲的問道︰「福姐姐,這次你這般勞心費神的,杜子美連榜單都沒模著,你不覺得失望麼?」

福玉娘笑了起來,「你罐兒哥不是中了狀元了麼?」

提到這點,栓柱不禁仰起了頭,笑得開懷,「我就知道要是罐兒哥去考,一定能中。」

「你又知道了?」

「罐兒哥這次回來,給我感覺和以前真的不一樣了,他寫得字竟和敖大官人有得比的。」

提到敖鄂,栓柱的聲音漸漸的淡了下去,許久才落寞的說道︰「敖大官人許久沒來客棧了。」

福玉娘輕嘆口氣,伸手拍了拍栓柱的頭,小聲的說道︰「他辦完了事情自會來的,你放心吧。」

栓柱仰起頭,盯著福玉娘的臉,小聲的說道︰「福姐姐,若是有一天我真的是敖家的人,你還會理我麼?」

福玉娘淡淡的笑,「以前我就知道了你有可能是敖鄂的兒子,我也對你生出不同的態度來麼?」

栓柱得了福玉娘的話,漸漸的放下了心,福玉娘看著拴住,可眼角的余光中,她卻現了杜子美穿戴整齊,偷偷溜了出去的影子,因為她在的地方隱蔽,所以杜子美並沒有看見栓柱和福玉娘。

有了這個現,福玉娘竟是拉住了栓柱,直到再也看不見杜子美的身影,福玉娘才放開了他,隨後輕輕的說道︰「栓柱,有些時候不要學些不好的東西,人被那些東西侵蝕之後就回不來了。」

栓柱重重的點頭,大聲的說道︰「福姐姐你放心,我才不學杜子美呢。」

福玉娘笑了一下,仰起了頭,「或許真的逃不開你爹的算計了。」

「福姐姐,你那麼討厭他麼?」

雖然栓柱沒說名字,可這個時候栓柱問出的人,福玉娘知道只有那個敖鄂,想了許久,福玉娘慢慢的搖頭,「我恨我自己。」

栓柱不明白福玉娘話中的意思,他也不敢再去追問,因為福玉娘的表情讓他感覺害怕,其實她臉上是沒有波瀾的,就在這樣的夜晚,他們討論使福玉娘陷入僵局的幾個人,可她還是這副表情,栓柱雖然還是和孩子,但他也會害怕,人不可以沒有情緒上的波動,除非看破紅塵。

只這麼靜靜的站著,直到夜深,杜子美的身影偷偷的晃了回來,福玉娘才對栓柱輕輕的說道︰「你且隨我進來。」

栓柱點著頭,他是背對著杜子美的,福玉娘笑著轉身,帶著栓柱向她房間里走去,留下杜子美錯愕的站在原地看著福玉娘,他看見了他看見福玉娘對著他笑了,她為什麼要笑,那笑是什麼意思,這個現,令杜子美越來越感覺呼吸都不通暢了。

福玉娘把張老漢臨終前交給她的那些關于栓柱的東西都給了他,並告訴他要好生保存著,這些東西,將來都有用處的。

栓柱捧著那些東西,喃喃的問道︰「那我娘她……」

福玉娘輕緩的說道︰「你去問你爹,他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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