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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六七章 傳信

後福緣客棧的生意又恢復如初,杜子美白天還會去續有人給他送銀子,有了第一次之後,他也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皆不做聲的收下了。

過了年之後,福玉娘不像年前那樣見不到影子,相反她天天都留在她的房間里,初期的時候,杜子美還有些想去春香樓里看王凝蘭的,可因為怕福玉娘發現,他也本分的留在店里了,時間久了,竟不會再想著要去見王凝蘭了。

年前就沒見到敖鄂來福緣客棧里鬧事,直到要過上元燈節了,還是沒有敖鄂的影子,福玉娘說不出自己到底是松了口氣,還是覺得今年比往年更加的無所事事。

栓柱瞧著杜子美再也沒去那種地方,倒也沒把他的事情告訴福玉娘,一來他覺得只是看見了杜子美從那條巷子里出來,也不一定是去了那種地方,二來杜子美沒再犯,他說了,反倒像那種挑撥離間的小人,惹人厭煩的。

一切似乎並沒有任何的不同,可是細細的觀察,還是會發現有好多地方不同了,臨近上元燈節的時候,杜子美陸陸續續听見了些關于王凝蘭的消息,最開始是說她現在常常出入很多達官顯貴的府邸,後來又說有人見過她夜探敖府,不過那個時候敖鄂已經離京了,直到這幾日,有人說病了,郎中診言︰心病成疾!

這些消息漸漸的觸動了杜子美的心,不過每次見了福玉娘,那不安分的心就漸漸的被壓下去了。

上元燈節前一天,他準備約了福玉娘去賞燈,可那日王凝蘭身邊地丫頭偷的來到了客棧內,說是要買些點心的,排著的人很多,她卻一直讓她身後的人先買,這點本沒人注意,可杜子美剛好有事情出來,她就出了聲,「小二哥,我要找人。」

那小二一愣,不解的問道︰「這位姑娘你要找誰?」

那個小丫頭吃吃的笑,「沒要找誰,我突然想起要買帶棗子和果仁地點心。」

可杜子美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見過那個丫頭的,知道她一定是王凝蘭派來地,心中也有微微的動容,便在小丫鬟面前走出了福緣客棧的大門,果真沒一會那丫頭就出來了,她給杜子美帶來了一個香囊,同王凝蘭那只荷包是一般無二的花樣,附帶了幾句話妾身為思君,茶飯不進,若解妾身之疾,上元燈節,長街盡頭,灌鵲橋邊鴛鴦燈前見,若不見你,妾身定欲與不可治,恐身死于此。

得了這個消息。杜子美漸漸穩定地心又開始搖擺不定。他告訴那丫頭讓她等在側門。他自己跑回了房間。取來了那只裝了紅花地錦盒。急忙奔跑出門。卻在經過福玉娘門邊地時候見了福玉娘出了門來。杜子美當時就像做了壞事被人抓住了一般定在了原地。把手中地錦盒偷偷地藏在了身後。對福玉娘微微地笑︰「玉娘。你干什麼去?」

福玉娘看了看他別于身後地手。微微一笑。抬頭看了看天。輕輕說道︰「難得好天。我想出來走走。」

杜子美猶豫了一下。終究沒開口約她去看燈。福玉娘看完了天。把自己地視線對上了杜子美地。輕聲說道︰「明日上元燈節。不知怎地。今年特別想去看看燈。你能陪著我一起去麼?」

杜子美心中一動。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了。「好。我陪你去。」

福玉娘點頭微微地笑。隨即輕聲說著︰「你還有事情就去忙吧?」

杜子美這才想起等在外面地丫頭。點頭說道︰「那我先去了。」

福玉娘還是點著頭,眼楮卻飄向了杜子美慢慢拿到前面的手,那手中攥著個精巧的錦盒,與那日給她花的盒子一般無二,看過後淡笑著轉過身去,走向了與杜子美相反的方向。

杜子美痴痴地看著福玉娘的背影許久,才轉身拿著錦盒去到側門,他把盒子遞給了小丫頭地時候,才想起了方才竟答應了福玉娘去看燈,這可是左右為難了。

小丫頭接過錦盒,小聲的笑道︰「杜公子還真有心,難怪咱們小姐為你臥床不起了,你萬萬不可辜負了她,小姐很可憐地。」

杜子美本想要拒絕了王凝蘭的邀約,听了小丫頭地話,出口的拒絕又生生的吞了回去,僵硬的點了點頭,輕聲說著︰「你回吧,明天晚上我會去的。」

小丫頭領了杜子美的命令,連連的點頭離去了,杜子美僵在原地,他的身後站著剛剛去外面買東西回來的栓柱,眉頭緊鎖的盯著杜子美看。

直到看不見了那個小丫頭的身影,杜子美才收回視線,轉身之後發現栓柱站在他身後,眼楮直勾勾的盯著他的臉。

美心頭一抽,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輕笑道︰「栓柱,在這里不進去。」

栓柱冷著聲音回答道︰「杜哥哥也不是站在這里沒進去,難道這里只有杜哥哥站得,我卻站不得?」

杜子美被栓柱的話噎住了,張了嘴,老半天什麼也沒說出來。

栓柱看著這樣的杜子美,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說道︰「福緣客棧里不興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福姐姐不說不代表她不知道,杜哥哥,我還是喜歡從前的你!」

听了栓柱的話,杜子美眯住了眼楮,聲音也不復方才的緊張,冷著聲音問道︰「栓柱,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栓柱轉身不再看杜子美,便走邊說︰「我是什麼意思,你該比我清楚的。」

杜子美咬著牙盯著栓柱的背影,心中暗道︰原來栓柱也不再是小孩子了。

時間在不需要它的時候會很慢,可需要它的時候感覺又會很快,上元燈節的夜很快就到了,天色還未全黑之際,街上已經有燈火攢動,杜子美卻還在左右為難著,他想陪著福玉娘去,又舍不下王凝蘭待他的柔情。

早已經穿戴整齊,還刻意裝扮了一下,卻遲遲不肯出門,在房間里走動了一陣,慢慢的來到床邊坐下,在他的枕頭下有王凝蘭昨天給他的竹囊,伸手取來,用手指輕撫,這才感覺到了這香囊的異樣,忙伸手打開,發現里面竟是一縷發絲。

杜子美心弦又動了一下,把那縷發絲輕輕的湊在了鼻端,鼻翼間頓時飄散著屬于王凝蘭的香氣,。

抓緊手中的頭發,杜子美腦海中立刻閃現了一個主意,把身上的衣衫一月兌,隨即搭上了平日出門時候的衣服,幾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間,直奔福玉娘的院子走去。

杜子美到的時候,福玉娘剛好手中拎著個精致的宮燈從里面走了出來,她臉上帶著笑意,可在看見杜子美的一瞬間竟然遲了,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的問著杜子美,「怎的,你沒穿要出門的衣服,不想去了麼?」

此刻的福玉娘在宮燈柔和的光線襯托下,臉色現出一抹嫵媚來,她身上穿了厚厚的白色貂絨披風,頭上還帶著他送的那朵白色的絹花,若不是她手中提著宮燈,這樣的福玉娘出現在人前,或許會讓人錯認為是雪花仙子的。

杜子美有些遲,一時沒回答了福玉娘的問題,福玉娘微微笑了,自顧自的說了︰「也罷,想來你這些日子白天要管賬,夜里還要研習,定然累了,我就不勉強你了,你回去休息吧。」

得了福玉娘這話,杜子美才尷尬的點頭,「對,我是有些累了,今夜就不陪你去了。」

福玉娘微笑著點頭,「好,你好生歇息吧,我等著你紅袍加身呢。」

杜子美僵硬的點了點頭,看著福玉娘提著那宮燈一個人走出了他的視線,不知道為什麼,福玉娘的背影給杜子美一種即將迎風而去的恍惚,若不是剛剛她說話的聲音還在耳邊徘徊,杜子美或許會以為今夜的福玉娘不過是他的一個幻覺罷了。

在出門之前,福玉娘發現了倚在了門框邊的敖鄂,扯了扯嘴角,福玉娘輕聲說道︰「你不是離京了麼,怎又會出現在這里?」

敖鄂看見了福玉娘,笑容里帶著柔情,聲音透著淡淡的欣喜,「這是最後一次上元燈節,我知道你想看,所以就算天塌了,我也會趕回來陪著你看的。」

福玉娘挑著眉毛,不解的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敖鄂還是那輕松的笑,「因為我找到解決你我之間僵局的方法了。」

福玉娘一愣,還是听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可她不想問,緩步走在了前頭,敖鄂也沉默了,他只是慢慢的跟在福玉娘身後,因為福玉娘沒有說話,就代表著她允許了他陪在她看燈。

今年的福玉娘是不同的,或許至從那個人回來後,她就不同了,她不再是福緣客棧潑辣的福大掌櫃,她開始慢慢的變回他記憶中的那個溫婉嫻靜的白如玉也是誤了幾個人一生的白如玉!

上元燈節的京城之中,熱鬧是別處無可比擬的,十多年前的第一個燈節,也有嬌羞可人的白如玉走在他與司徒若宇之間,三個人出現在街上,是何等的招人,那個時候,很單純。

還未走出福緣客棧的長街,福玉娘與敖鄂對面赫然出現了一個人,那水藍的長袍,飄逸的黑發,立于人群之間,卻藏不住的風華,一如十幾年前的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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