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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六零章 佔身

已亮,心卻愈加的亂,福玉娘枯坐一晚上,在天亮時推開密室的門,望著外面刺眼的白,微微扯了扯嘴角,或許,自己再過不久就可以卸除了身上的擔子,想到了這點,一晚上的糾結竟在一瞬間煙消雲散。

扯著一抹淡笑,伸手推開了書房的門,笑容一瞬間凝結,「是你?」

「對,我知道你在。」

隨即福玉娘竟又笑了,她的笑眩暈了眼前的人,淡淡的語調,輕輕柔柔,就好像是很多年前那個小乞兒第一次換上了白衣站在他眼前,也是一般的笑著,不過那個時候卻是他用充滿了惑的語氣問她,「是你麼?」

「敖鄂,他回來了,我的心意已決,請你這次看在我們曾經的交好上,放過我們夫妻一回。」

一切的迷幻在听見了福玉娘這個要求後,煙消雲散,敖鄂上前一步,扯住福玉娘的手,「玉兒,什麼夫妻,你們沒有拜堂,難道你以為有了城外的青石台上的那一幕,你們就是夫妻了麼,你別傻了,那個男子,根本不是司徒,那個最初佔了你身子的男子,是我!」

‘啪’的一聲,福玉娘打歪了敖鄂的臉,才一瞬,敖鄂那精致的臉上就浮現了幾根清晰的指印,福玉娘臉色慘白的,狠狠的咬著說道︰「敖鄂,你越來越無恥了,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怎容你這般齷齪的來詆毀。」

寒風吹過,揚起敖鄂滿頭青絲,在凜冽的空氣中,敖鄂像地下鑽出的厲鬼,斜著臉,只眼角一直沒離開福玉娘的臉,伸出手,輕拂去嘴角的血色,敖鄂冷冷的說道︰「當真不信是麼,那好,你看仔細了。」

福玉娘感覺自己的眼圈漸漸地生出了酸澀,可還是努力的睜大了自己的眼,緊緊的盯著敖鄂,「我一直看得很清楚。」

敖鄂微微一笑,竟在這寒風卷雪的清晨,一件件月兌掉自己的外衣,福玉娘沒有別開眼,因為敖鄂的眼神告訴了她,移開眼,她當真會錯過什麼的。

只一會。敖鄂上身已經。他微微地側了側身。福玉娘便看見了他肩頭上有一排清晰地牙印。猛然地瞪大了眼楮。「這是……」

敖鄂還是斜著眼看著福玉娘。「你不該會忘記。雖然我很小心了。可你地痛感還是大過我地想像。第一次。有女人在我地身下那般激烈。這個便是你留下地齒印。」

福玉娘捂住了自己地嘴。連連搖頭。「不會地。不可能是你。怎麼可能會是你?」

敖鄂還是笑。帶著絲嗜血地殘忍。「因為他欠了我三十萬兩地賭債。你一夜。這債便全消。為你遮上眼楮地人是他。可是月兌去你衣衫地人是我。那日與你交好地男子身上麝香味道格外地濃烈是麼。你問過他。為何如此。那個時候他沒告訴你。現在我便告訴你。因為司徒若宇與敖鄂身上帶著不同地味道。同染麝香。你便會分不清我倆。」

「你們。無恥。」

福玉娘感覺自己搖搖欲墜。在敖鄂身後站著司徒罐。他地眼中帶著一絲迷茫。但更多地卻是同福玉娘一般地痛苦。攥緊了拳頭。小小地說了聲。「玉娘。對不起!」

雙眼滑淚,福玉娘突然嘶喊出聲,「敖鄂,你真殘忍,為何要說出來,為何一定要說出來,我恨你!」

「因為我要你看清他,你以為他真地是愛你的,別做夢了,那是因為我愛你,所以他接近你,那把匕,你一直想尋到主人是麼,那麼就現在就告訴你,那匕是我地,從小的時候,敖老爺子就告訴了我,那匕要收好,因為通過那匕,才能肯定我到底是誰,他一直跟我要那匕,我卻給了一個毫不起眼的你,他因為看見了那匕,所以才收容了你,或許,我還可以告訴你,我有很多女人,可一直被人稱為‘絕冠公子’的司徒若宇卻從來沒有一個女子能進了他的眼,因為二十年前,他見了我,上元節的煙花下,他還是少年,可卻已經帶著富家公子的流氣了,他學他身邊的少年調戲良家的女子,那個時候,我也在,穿了同你身上一般的白色,他錯認了我為女子,隨後的很多年,在遇見你之前,他愛著的人,一直是我,這下你該明白了,他根本配不上你!」

福玉娘突然瞪大了眼楮,連連搖頭,喃喃的說道︰「怎麼可能,我不容許你詆毀若宇,絕對不允許你詆毀他。」

敖鄂側了身子,讓開了福玉娘與司徒罐之間的距離,冷冷的說道︰「到底是不是,你可以親自問問他。」

福玉娘與司徒罐听見了敖鄂的話,同時對上了視線,福玉娘清晰的听見司徒罐細微的聲音,「對

娘,我不知道。」

福玉娘眼角的淚更多,「听沒听見,他說不知道,敖鄂,你是小人,你想混淆了我的視听,讓我與罐兒生出間隙來,你做夢,此生,就算你用再多的手段,我都不會是你的人。罐兒,我們回去。」

說罷繞過還未著衣的敖鄂,上前拉著司徒罐離開了這里。

敖鄂沒有轉身,牙在唇上留下清晰的印記,直到確認福玉娘已經與司徒罐走遠了,他才輕輕的吐出了句,「玉兒,對不起。」

隨後感覺身上一熱,回過身,原來是錢管家月兌下自己身上的絨皮披風,搭上了敖鄂的肩頭,輕輕的說著︰「敖大官人,這時候受了寒毒,不好醫治的。」

敖鄂微微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早已為她寒毒侵體,這個時候的風又能怎樣,那年桃花潭的水,比這冷風要冰人的多。」

說罷轉身離去,錢管家微微嘆了口氣,「這個世上,我沒見過痴情若此的,可惜,你用錯了方法。」

皇城外,一輛疾馳的馬車,身邊跟著一匹馬,馬上端坐著一個藍衫的少年,身上帶著凜冽的氣勢,那少年似乎並不畏寒,騎著馬,身上的衣衫也不厚實,在進城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那馬上的少年也及時拉住了韁繩,翻身躍馬,快步來到了馬車邊,輕聲的叫了句,「玉娘,怎的不進城了?」

車簾子未動,里面傳出福玉娘清冷的聲音,「我想過了,或許現在讓你跟我回去並不妥帖,敖鄂那人還會害你的,你先去司徒宅里住一陣子,順道去接管下那里的賬目。」

「你想支走我?」

「那些原本就該是你承擔的責任,這些年,算是我替你管了的。」

「玉娘,我不能……」

「司徒家那邊賬目不整理清楚了,我不想見到你!」

「你在為敖鄂的話生我的氣。」

「作為一個工具,我沒有生氣的必要,好了,進城吧。」

司徒罐僵在原地,看著福玉娘的馬車在自己眼前緩緩起步,他卻沒有追上去的勇氣,只因為,他也說不清楚,那個所謂的三十萬兩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個夢,他記得,竹林內是女子的叫聲她是叫著若宇的名字。

可他卻在繡林外面無表情的站著,可是他知道那個臉上沒有表情的男子的痛苦,他清楚的感覺到,男子的指甲深陷他的掌心中,那痛苦,牽扯著夢中的他嚶嚶的哭泣,仿佛,身臨其境,亦或,他就是站在繡林外听著別人歡好的男子。

福玉娘回到了福緣客棧,門內是杜子美微笑著的臉,以前他都會有所顧忌的,可這次卻沒有,在福玉娘進門的一瞬間,在滿堂的賓客眼前,杜子美竟伸出了手,把福玉娘抱了個滿懷,出乎杜子美意料的是,福玉娘竟沒有推開他,隨後竟會伏在他胸前嚶嚶的啜泣了起來。

客棧里許多年齡正好的富家女子眼中先是露出了震驚,隨後就是同福玉娘一般的啜泣聲,不過,她們沒有他為其拭去淚痕。

杜子美抱著福玉娘的身子,輕輕掀起了嘴角,一切,都朝對他最好的那方面轉去。

也過須臾,他嘴角的笑容就凝結了,門外立著個白衣男子,明明樣貌美絕,可此刻卻讓所有看見他的人都縮著脖子,他如地獄惡鬼般的眼神,令所有的人不敢直視。

隨後,杜子美看見那人只是微微掀了掀嘴角,伸出食指,指了指他的方向,然後縮回手,輕輕的搭在了他腰間,那里有個明顯的劍把。

杜子美身子一僵,低頭看了一眼福玉娘,再抬頭,門口的敖鄂已經沒了蹤影,該來的,總會來,他知道的。

福玉娘哭過後,仰起了頭,輕聲說道︰「謝謝你。」

然後恢復了往常的冷然,轉身走進了內堂,仿佛剛剛那個脆弱的福玉娘,不過是大家的一個夢。

司徒罐沒跟著回來,這點倒是出乎了杜子美的預料,不過沒了司徒罐,倒是讓他覺得自己的機會又大了些,是大大的好事。

那日之後,杜子美曾因為敖鄂的眼神惶恐過,可也只是幾日,因為敖鄂再也沒有出現,當然,還有讓杜子美忘記了敖鄂與司徒罐的存在的一個原因就是大街小巷都在傳那天福玉娘的舉動等于直接跟大家承認了外人的推斷,也證實了那些滿天飛的流言福掌櫃與杜賬房當真有關系的,還有更貼近的,傳杜子美會在皇榜高中之後,用狀元之身,迎娶福緣客棧的女掌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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