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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四四章 還藥

到回過神來,福玉娘才想到萬郎中說這物他一直以說,卻不想這世間當真有這靈丹妙藥,身為郎中,對其功用怎能不知,他方才說想要看解毒丹的時候,已經現出了不同的眼光,不過只是自己擔心之時刻意的忽略罷了,利令智昏,萬郎中的一世美名而今將毀于一旦了。

回神之後,福玉娘與錢管家相視一眼,雙雙向門外奔去,雖然福玉娘對旁人贈與她的禮物多半都不上心,但這東西關乎到杜子美的命,她又怎能輕視了去。

等二人邁出門口,卻愕然的現院子里早沒了萬郎中的身影,他的速度遠遠出乎福玉娘與錢管家的預料,他們當他只是常人,是常人又怎會跑得此之快,方才心中還有些數的,而此刻卻感覺到真的恐慌了,床上的人沒了這解毒丹不知道能挺多久。

二人不做遲,繼續向外面大門的方向跑去,直到到了大門外也不曾見到萬郎中,錢管家抓著新門子追問︰「萬郎中可曾出了府去?」

門子丈二和尚模不到頭腦的回答了︰「不曾見過萬郎中出府,從萬郎中進來之後,我連門都不曾打開過的。」

錢管家回身看著不復平日淡然的福玉娘,喃喃的說道︰「他既敢在我府中搶奪,定然有些能耐,怕已經出了我府門,卻不是走了尋常的路徑。」

「快,吩咐府中所有地人,皆給我去尋萬郎中,生擒重賞。」

錢管家也不遲,接了命令就跑了出去,望著錢管家已經佝僂的背影,福玉娘有些心疼,這些日子年歲一把的錢管家沒少經歷了這樣緊張的生活,可現在卻是耽擱不得的。

萬郎中搶奪了解毒丹是在早膳過後,可日近正空之時還沒得消息,萬郎中府宅中也派人專門的盯著了,一直沒見萬郎中回轉,福玉娘有一種恍惚的感覺,怕這萬郎中會為了這稀世奇珍將要拋妻棄子。

對于福玉娘來說,除了人之外都是天邊浮雲,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意義,所以她理解不了萬郎中為了這傳說中的寶物那種不顧一切的心理,萬郎中跑了之後,錢管家又命車夫先後請了幾個郎中,卻都是搖頭嘆息,說命不久矣,快些準備後事之話,一個、兩個福玉娘還當他們覺得杜子美地癥狀難解,怕折了名譽而尋理由推諉,但所有的人都如此說了,福玉娘的絕望也便達到了極致。

福玉娘把啞巴支了出去。此刻房間里也就只有她與杜子美二人。福玉娘輕輕拉起杜子美又變得冰冷地手。這手地感覺與那日他倒下之時十分地相近。放在臉頰邊。輕輕地呢喃。「杜解元。是不是你跟我扯上了關系才會得了這麼多地罪受。或許我當真是不祥之人。豆蔻之時父母皆亡。幸被司徒家收容。可不及兩年。司徒一門也家破人亡了。平順了沒多久。罐兒也不知所蹤。因你這麼多年是唯一與我還算有些親近地人。現在也遭了這樣地難。爹爹說。幼時有高僧替我卜卦。他說我命格奇巧。除非有命硬于我之人與我匹配。不然若待我真心了。定會遭難。且心之欲重。命之愈薄。或許你能好起來之後。我該送你離去才是。」

床上地人依舊沉默著。錢管家已經不知道多少次跑了回來。頭上頂著大汗。垂頭喪氣地說道︰「大當家。城中太大。我已經請了官府幫忙尋找。且出城地城門都有封鎖。可沒有人見過萬郎中。」

福玉娘猛然坐直了身子。輕聲地問道︰「錢管家。現在什麼時辰?」

「午時。」

豁然起身。福玉娘什麼也沒說就奔出了杜子美地房間。那個時候她抱著司徒若宇冰冷地尸體。心如死灰。可現在她陪在杜子美身邊。卻是看著他地生命慢慢地衰竭。這比抱著尸體還令人錐心。本有希望地人因為她地一個大意而成就了如此模樣。她怎能耐得住心地折磨。

福玉娘奔出了房間。錢管家沒有跟來。他知道福玉娘需要整理一下自己地心情。房間里地杜子美他留下來守候。

福玉娘離開了房間之後,待到沒人的地方一路狂奔了起來,這府中能動的人都出去找萬郎中去了,沒有人會現她的異常,所以她可以不要再把自己偽裝成最為淡定地大當家,她也可以有小女人家的脆弱。

一直到花園的涼亭邊,才現前方不遠處站著個人影,一頭順黑長過腰身的黑正對著她,在陽光的映照下,那黑亮閃閃地好像福玉娘曾見過的最上乘地錦緞,絲隨著微風輕擺,一同擺動的還有他寬大地白色衣擺,似仙似幻,眩暈著福玉娘的眼。

她此刻沒有心情面對

所以她選擇避開,轉身之際,卻听見身後傳來敖鄂有音,「當真這麼不想看見我?」

這聲音好像控訴著福玉娘辜負了他一般,可福玉娘只是挺了挺身子,繼續腳下的步伐,才走了幾步,赫然現原本應該在她身後被拋開的敖鄂已經到了她的眼前,伸出一只胳膊,擋住了她前進的腳步。

「我現在很忙,沒有時間與你糾纏。」

敖鄂定定的看著福玉娘許久,才輕聲說道︰「這個世上,無關緊要的人能得到你全部的注意力,可偏偏是最真心待你的卻一直被人仇視著,也罷,仇視也好,總比心中沒有我的存在強。」

說完轉過身去,在福玉娘面前瀟灑的離去,只留下一抹剛毅的背影對著她。

福玉娘有些愣怔,敖鄂的背影看上去竟會令她有安心的感覺,他走的看上去是那麼的灑月兌隨意,就像雲游四海的俠客,這一陣愣怔才過,福玉娘就翹起了嘴角,多好笑,竟會把敖鄂與俠客聯系到一起,這不就是侮辱了俠客的聲譽麼。

敖鄂走得很慢很慢,好像在等福玉娘一般,走了十步之後,頓住了身子,福玉娘看著他的絲隨著他的動作在輕擺,好似每一根都在溫柔的舞動著。

福玉娘不明白敖鄂為何搖頭,愣怔間見敖鄂手中拋出一物,他並麼有回過頭來,卻準確的拋向了福玉娘臉側,福玉娘抬起手,在距離臉龐不到三寸遠的距離抓住了敖鄂拋出的東西,低頭審視,現竟然是被萬郎中搶去的那只玉瓶。

再抬頭,敖鄂已經慢慢的消失在花園拱門的拐角處,福玉娘感覺自己的心一突一突的跳著,敖鄂既然知道她要尋這玉瓶,難道會不知道杜子美的存在麼,想到這里身子打了個冷戰。

忙伸手打開瓶蓋,里面躺著的藥丸與她第一次見的時候沒什麼兩樣,福玉娘卻在擔心著這里面的藥會不會被敖鄂動了手腳,他不是個好心的人。

思來想去,福玉娘還是捧著玉瓶回到了杜子美的房間中,敖鄂既然幫她尋回了藥瓶,就沒有在里面動手腳的必要,不然他只要不管就好,杜子美一樣會死,若他送回的不是解毒丹,反倒會招致自己的怨恨,他不會那般做的。

有了這個想法,福玉娘漸漸的安下了心。

錢管家見福玉娘的表情與方才出去之時全然的不同,心里也漸漸的放松下來,他知道一定是有好的消息,不然福玉娘不會前後判若兩人。

「大當家,是有了好消息。」

福玉娘微微一笑,把手中的玉瓶在錢管家面前晃了晃,錢管家眼楮一亮,喃喃的說道︰「這不是方才被萬郎中奪去的玉瓶,大當家果真能耐,出去片刻光景便尋回了這瓶子,難不成是萬郎中根本沒有出府,他真的躲到哪里去研究這藥丸了?」

雖然不想說,可福玉娘也不是個攬功之人,她斂起嘴角的笑容,輕聲說道︰「不是我尋回的。」

錢管家瞧著福玉娘的表情,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她找回了玉瓶卻並不開心,自己動用了整個府宅內的人手都沒有尋到萬郎中,可這玉瓶卻出現在福玉娘的手中,除了那個人,沒有人會有這樣的本事,既然明曉,也沒有再追問細枝末節的必要,只是他想不出敖鄂的用心,所以有些緊張的問了句,「不知道這是真的解毒丹麼,會不會被掉包了。」

福玉娘沒有看錢管家,她知道錢管家猜出了這玉瓶是怎麼回來的,所有才有此一問,這些日子她再在的跟敖鄂妥協,這點竟讓福玉娘覺得自己在錢管家面前有些抬不起頭,盡管每次都有其不可忽視的緣由,不過她妥協了,好像一直嚴謹的大當家形象也萎縮了一般。

福玉娘忙著撬杜子美咬得緊緊的牙關,輕聲回答著錢管家的問,「我們沒有辦法,就算是賭一場吧,總不能坐著看他死去,敖鄂既然能把這玉瓶給我送回來,想必他也不會在里面動手腳的,若是他想動手腳,只要等著子恆死了再拿出來就好。」

錢管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上前幫著福玉娘撬開杜子美的嘴,待到福玉娘把那藥丸塞進去之後,錢管家與其對視一眼,靜坐在一邊,等著驗證敖鄂到底是不是用了詭計,更重要的是,福玉娘當真害怕杜子美會因其而亡,那麼她一輩子也別想安心了。

再次爬上來招搖,問候一直支持戀喜滴親,謝謝乃綿,鞠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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