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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三七章 換命

果已經有了,處理結果的過程就簡單了許多,自然,簡單與復雜都是看敖鄂的立場的,敖鄂態度並不十分鮮明,好像是想置身事外,又好像在心中合計著新的詭計了,讓人雲里霧里的,心中不安生。

韓守備瞧見了敖鄂的態度,也靜默了聲音,不說處理與不處理,福玉娘見其二人的臉上表現出默然的表情,心中又開始擔心了起來莫不是敖鄂打算對她司徒府動什麼歪心思吧!心中惶恐著。

從趙福帶人鬧事起,福玉娘的臉上就沒有過大的波瀾,好像真的做到了傳說中的泰山壓頂而毫不畏懼,她臉上的表情至始至終都是那麼的淡然,就算輸了人,也絕對不能輸了陣勢,再福玉娘自認到目前為止,都是趙福等人在表演,自己既然出聲的少,現出的紕漏自然也不會多

低沉的的壓抑讓一邊的人沉不住氣了,趙福先跳了起來,拎著那匕就要架上站在他身邊的敖鄂的脖子,福玉娘從眼角的余光中看見了趙福的動作,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小聲的嘀咕了一句,「自不量力。」

而一邊的韓守備倒是表現出了莫大的惶恐,大聲呵道︰「你這奴才想干什麼,莫要傷了敖大官人,敖大官人也是你能動的麼,不想要你的狗命了?」

趙福搖著頭,聲嘶力竭的喊道︰「我不管什麼敖不敖大官人的,我只知道我要是留在這里,小命一定沒了,你們都閃開,我要出去,我這賤命本就不值錢,你們留下也沒什麼用處,不如就此放了我,我也不過是替人做事的,主謀又不是我,少我一個對你們並沒有什麼損失的不是麼,現在用他的命換我的命,值得了,若你們當真不想放過我,那麼有敖大官人陪葬,我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韓守備有些焦急,可福玉娘看上去卻比方才還要鎮定了,完全現出一副看好戲地表情,對上了敖鄂的眼楮,她暫時想不明白敖鄂怎麼還不動手除掉駕著他的趙管事,就是因為不明白,她才懶洋洋的又把自己地目光挪到了敖鄂的臉上。

在視線與敖鄂交接的一瞬,福玉娘清楚的看見了敖鄂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就是這一瞬間的現,讓福玉娘的心揪了起來,因為熟悉,她才明白,剛剛那眼神,是敖鄂開始算計的前兆,他要算計的是誰,福玉娘不想也知道絕對不會是劫持他地那個男人,算計那樣的一個人,沒有意義的,可若不是算計他,那麼會是誰。

猜不出敵人的心思,就好像模黑打仗,這點讓福玉娘心中極不舒服,電光火石的算計之後,福玉娘終于不再沉默,她大聲喊出了口,「等等,這位趙管事對吧,你要什麼條件才能放過敖大官人,或這里我才是主子,你不如放開敖大官人,我替他給你做人質,你看可好。」

她這話一出口,一直在一邊的錢管家猛然抬頭對上福玉娘,眼中全是擔心,他知道福玉娘素來與敖鄂為敵,卻不明白這個時候福玉娘又怎麼會突然替敖鄂說話,還要用自己地安危來換得敖鄂的周全,而一邊的敖鄂則微微眯起了眼楮,笑容里有一抹贊許,還含著一抹復雜的情緒。

趙福听見了福玉娘地問題。想也想地就說了起來。「若想保住我地命。這里沒有誰比敖大官人更適合我了。我現在要一輛馬車。還有一百兩銀子。我這次辦事不利。回去了我家老爺也未必能饒過我。就算他不追究。得罪了不該得罪地人。也不知道趙家還能保住不。所以我要離開。走得遠遠地。這次總算能做我自己想做地事情了。真好。真好啊……」

福玉娘皺了皺眉頭。韓守備眼中全是擔心。他怕福玉娘拒絕了趙福地要求。直接張口說了出來。「好。不管什麼要求。本官都會答應。你先放過敖大官人。」

「放了他我也別想走出這里了。你當我真地是白痴麼。外面你地人可比我地多多了。我不會以為手中沒有任何把柄。你們能這麼就放我出去。少羅嗦。快去準備東西。」

韓守備臉上顯出一抹尷尬。福玉娘明白他地尷尬。隨即吩咐錢管家。「去給趙管事備下馬車和銀兩。」

錢管家微微遲了一下。想問什麼。可被福玉娘板著臉教訓了。「錢管家。敖大官人地可是精貴著呢。若在我府中生任何地意外。可不是你我所能擔待得起地。還不速速去備下趙管事所要求之物!」

福玉娘如此

錢管家猛然驚醒,就算敖鄂表現的再不濟,他也不,又怎會輕易受制于人,現在這樣,指不定里面又藏了些什麼,大當家的決定,很多時候都是對府中最有利的,如此自己也不能怠慢了去,轉身就向外面奔去,趙福看著錢管家的匆忙,突然覺得這麼久以來,自己終于做出了個對的決定,雖然冒險,也比等著被趙家處理了好,趙老爺人沒什麼腦子,可狠絕在朝中卻是出名的,自己辦事不利,若再添了為趙家惹來麻煩的事情上,兩罪並受,他又怎能好過了去。

錢管家做事麻利,才一盞茶的功夫,就又跑了回來,大聲的說道︰「馬車與銀兩已經備齊了,馬車就在外面,銀兩在此。」

趙福看著錢管家手中捧著的白花花的銀子,眼楮都要突出來了,福玉娘看著趙福,更加肯定敖鄂是故意的,這趙福光盯著那些銀子眼冒狼光,他的匕已經要離開敖鄂的脖子了,可敖鄂卻還是動也不動,福玉娘咬著牙,恨恨的想著趙福那匕怎麼就不在敖鄂的脖子上留下點紀念呢。

就在趙福的匕馬上離開敖鄂的脖子前,敖鄂竟裝作不聰明的逃走樣,他的身手本是十分敏捷的,可卻偏偏被趙福現了,趙福隨即把匕重新架上了敖鄂的脖子,惡狠狠的說道︰「敖大官人,放聰明點,刀劍無眼,小人也不想傷了大官人的,只要大官人配合,小人定保大官人周全的。」

敖鄂斜著眼楮看著架在脖子上的匕,臉上露出笑嘻嘻的表情,輕聲說道︰「我明白,你這匕可要拿穩了,我生平可是最怕這些刀刀劍劍的。」

敖鄂這樣說了,讓趙福的更是得意,仿佛一瞬間就成了英雄一般的人物,盛氣凌人的樣子與方才的唯唯諾諾簡直不成正比。

福玉娘咬著自己的唇,看著敖鄂的惺惺作態,更是厭煩,卻不敢有任何的表示,她不會忘記外面還有幾百個人,若弄不好鬧起來,自己府中的這些人很難保證都能全身而退的。

趙福駕著敖鄂的脖子,緩緩的向外移動著,敖鄂抬高自己的雙手,嘴上還不停的說著,「慢點,小心這匕,它貼上我的脖子了,嚇死我了,福大當家,你可要救我啊,我敖鄂還未曾與福掌櫃共結連理呢,死了也會不甘心的。」

福玉娘沒說話,倒是一邊的韓守備急切的安慰著敖鄂,「敖大官人你放心,諒這廝也不敢太過造次的,我們定會保你周全的。」

大概是敖鄂與韓守備的‘喋喋不休’刺激了趙福,趙福竟把那匕緊緊的貼上了敖鄂的頸子,聲音也焦灼了起來,「都給我住口,再說老子當真拉著他陪葬了。」

那貼近敖鄂頸子的匕在這清冷的夜里泛著詭異的光澤,這光澤與敖鄂眼中的神色非常的相似,有紅色的液體隨著趙福的動作沿著匕慢慢的滑下,驚得韓守備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涼氣。

福玉娘注視著敖鄂的脖子,嘴角微微的抽了抽,敖鄂的肌膚比尋常女子還要細膩的,人界而立,臉上沒有任何的瑕疵,他不曾勞作,手上也見得多麼的粗糙,雖然他曾是習武之人,但很少能見他動武,更別提拿兵刃,所以單就他自身算來,最粗糙的地方怕就是他的頸子了。

敖鄂的頸子上,光是她福玉娘就知道留下了多少道傷口,似乎敖鄂已經習慣了這樣被人擒著,很多時候,福玉娘會覺得敖鄂是個瘋子,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命就算一個人對別人再過了解,也該清楚人在盛怒之下是沒有理智的,可他就是常常送上他的脖子讓福玉娘用殺豬刀駕著,福玉娘每次只要再微微一用力,就真的可以給司徒家報仇了,大概是敖鄂真的能耐了得,有掐天算地的本事,每次都會被他逃月兌出去,然後等待下一次再被刀子架在脖子上的驚心動魄,一如現在,不過是拿刀之人不同罷了。跟一個常常用自己的命去交換自己想要的東西的人為敵,是件很恐怖的事情。

「天啊,趙管事,我要死了,你瞧瞧,見血了,真的見血了,完了完了,要死了,活不過去了!」

敖鄂的叫喊聲很夸張,這令拿著匕的趙福完全失去了理智,抖著手尖銳的喊道︰「別吵,敖大官人你別吵,再吵小的便真的要宰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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