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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八零章 夏回

回听見了我的話,只是微微一愣,隨即對我展開一個T7\堅定的回答了我的沖動之後不經腦子說出的話,「謝謝魂使抬愛,夏回今後也只有魂使一人而已,不過這比從前誰也沒有還是好上了很多,。」

別開我不自在的眼,看向別處,這里竟然又可以看到幽池之外的景象,那透過密實的結界偶而灑落的光線,鋪在幽池光潔的地面上,映出一方斑駁,卻也帶來一絲溫暖,可這也是幽池中的怨魂所恐懼的魔障。

看著看著我竟又開始出神,春歸——啊不,現在該叫她為秀蓉了,此刻應該可以放心大膽的享受了陽光的呵護了才是。

「魂使,您還在想著她麼?」

耳邊又傳來了夏回有些緊張的追問,我這才回過神來,掃去腦中的雜亂,溫和的笑了,「沒什麼,在一起的日子久了,分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說是麼?」

夏回急急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又像我初次見她一般的燦爛了,聲音也揚高了幾分,「既然魂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那麼夏回也沒必要多嘴多舌的了,閻君大人還在索魂樓上等著魂使,敢問魂使……」

我微微一笑,輕柔的說道︰「我現在便過去好了,畢竟我欠他一個情分,總不好太過忤逆了他去。」

夏回咧開了嘴,伸手便拍上我的肩膀,「都說媚索幽是幽池之內最不懂得世故情面的怨魂,今日看來也並非如此,魂使大人只是不屑與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摻和而已,想來那些惱人的是非定然是那些嫉妒了魂使大人的怨婦說出來侮了魂使名聲的,等到他日我若見了,定要讓她們跪在您面前給您賠罪。」

我看著身邊的夏回,嘴角爬上了真心的笑,「夏回你太過激烈了,嘴是長在別人身上的,我們又怎能管得,你若這般去了,不是正要落了人家新的口實去,得不償失的。」

夏回撫了撫鬢角的散發,隨即笑將開來,「魂使不去想過去的事情便好,夏回心中有分寸,絕對不會亂來的。」

听見了夏回的話,我把目光重新對上了她的眼,相視一笑,結伴走在了長長的廊道之中,我再此兜兜轉轉那麼久卻找不到一個出口,而夏回只是沿著這廊道走,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我們便走向了那日進來的大門。

看著那門。我突然翹起了嘴角。心中念著。難怪閻君勸我不要白費心機。這是他地寢宮。若他想留下誰。自然那人便走不出去。他若放過了囚禁之人。這里也便成了尋常地廊道。只要沿著一個方向走。總能找到出口地。

三日光景。我終于走出了閻君地寢宮。回身之後卻是別樣地感覺。心中竟然有了暖暖地感動。他關著我地日子同人界秀蓉那邊是相同地。大概只有在他地寢宮之內才有通往人間地結界。他不過是用了一個看似霸道地方法來解決了我心中最渴望地事情。我該好生感謝他才是。可是我能用什麼表達我對他地感激呢!

沿著索魂樓長長地廊道向上攀延。夏回始終跟在我地斜後方。不遠不近地跟著。到了我地房門外。夏回突然住了腳。她跟著我身後地時候我有些微地不習慣。可她住了腳。我卻更加地不習慣了。隨即停下了我地腳步。轉身看著夏回。不解地問著。「為何不走了?」

夏回對著我眨了眨眼楮。這個動作原本該是小女孩所專屬地。可現在到了夏回這里也格外地有味道了。夏回雖然不及春歸來地秀美。卻也有勃勃地英姿。偶而出現了這女人氣地表現。反倒更添了一份媚態來。

夏回地膚色是略黯地小麥色。眉毛順長。比平常女子要粗上一分。又比男子多了些柔和地曲線。目是微微上挑地丹鳳眼。高挑懸直地鼻梁。微厚地唇。不笑也笑。

她是女子。又有些男子地氣概。不過她地男子氣並不突兀。反倒讓她整個人顯出了一種令人安心地感覺。她地笑臉常在。我突然生出了無限地好奇。這樣地女子到底遇上了怎樣地情劫。才會入此幽池地?

「魂使進去吧,我的身份是侍婢,閻君大人要找魂使說話,我又怎麼能進去呢!」

本沒什麼的,听夏回這麼一說,我反倒生出了許多的緊張來,慢慢的推開了房門,第一次覺得原來自己的門板是這麼的沉重。

走進了門里,那扇寬大的門在我身後緩緩合上,眯起眼楮,看見在我平日整理魂卷的桌前斜坐著的閻君。

他那頭令我驚艷的烏發已經一絲不芶的盤在腦後,只留下鬢角零落的幾僂發絲再在顯出他本不遜,今日他別發的簪子是素紫色的,自然他身上的衣衫也是這樣的顏色,廣袖長服,並不束腰,只是隨意的套在身上,此刻他正微揚起頭,眯著眼盯著我。

我壓下心頭逐漸升起的異樣,如從前一樣淡然的行禮,輕聲

「媚索幽見過閻君大人。」

閻君听了我的話,並不做任何表情,在我以為他不準備免除我的見禮,就讓我這樣堅持下去的時候,終于听見他冷淡的說了句,「本君已經完成了與你之約,若他日我索求該得之物時,望你不要借故推月兌了才是。」

心突突的急跳了兩下,可我還是讓自己的聲音盡可能的听起來與平日無異,「閻君大人說話算數,媚索幽也不是食言而肥的宵小之輩,大人盡管放心便是,若他們大人想到了要索求的回報,只要媚索幽能做到,赴湯蹈火也為大人完成。」

心中總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有些急切了,因為尚不知閻君的目的,現在這樣說來,若將來是自己辦不到的該如何是好,可是我不知怎麼了,就是相信閻君不會太過為難與我,直接那麼答應了他的要求。

閻君見我說的真切,嘴角微微勾起了笑,又是那讓我浮想聯翩的笑容,趕忙轉過身去,卻見剛剛還坐在書桌前的閻君已經在我身後笑望著我。

一陣驚慌,差點跌倒,被閻君嚴嚴實實的抓住,隨即攬在了他的胸口,同一時間,我的耳邊響起了他的呢喃︰「星凡,你會為我留下來麼?」

「為你?」

我喃喃的重復著他的問題,跟在閻君身邊,總會有一次又一次的新奇,懷疑自己是耳朵听差了,他一向自稱為‘本君’的,那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對屬于他的子民該有的命令,可現在他在我耳邊呢喃著‘讓我為他留下來’,這該算是閻君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跟我懇求吧,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呢?

听見了我輕聲重復著他的問題,閻君突然向後一閃,仿佛我瞬間變成了蜇人的蠍子,他急欲掙月兌開我,以免被我所傷一般。

「本君剛剛只是尋你開心,你不要多想,春歸的魂卷已經可以收入庫中,不過她的卷不同,你該明白要怎麼做才不會出現不必要的麻煩才是吧。」

我沒有回答閻君的話,只把目光對上了那翻開放在桌上的魂卷,身邊有氣流流動,待到我回神之際,閻君已沒有影子,我別過頭去,慢慢的回到了書桌之前,不過這次的心情卻迥異于前,第一次感覺魂卷之上沒有累累的幽怨之氣,抓卷在手,心情平靜如湖,慢慢翻開,上面字跡凸顯︰

陸秀蓉因傷臥床三年整,其夫遍尋高人所醫,與景歷十年醒轉。

諸葛裕于陸秀蓉醒轉半月後進京請辭,景帝準奏,卸除其兵權,諸葛氏族永享國恩,薪俸不斷。

諸葛裕回府又三月之後,帶陸秀蓉極其家眷隱居當日陸秀蓉沉睡之地。

陸秀蓉醒後半年,順利誕下一男嬰,樣貌肖似諸葛裕。

諸葛裕平妻塔娜因與他人有染,被諸葛裕休離,塔娜帶諸葛天賜與情夫樊瑞回南方定居,展笑顏,大榭諸葛裕大恩。

諸葛老夫人對諸葛天賜的離去很是難過,但其早知諸葛天賜並非出自諸葛之門,又添了新孫,到也平和。

蘭馨與陸虎回轉蘭府,陸虎將來極有可能代替蘭老爺之位,前途不可限量。

王家徹底崩塌。

王老爺于秀蓉醒轉三日後含笑而去。

王太妃與其子幽禁于皇城外,未遇國恩不得入京。

程斯終身未娶,儲杰與香兒留在諸葛府中繼續幫助打點府內之事。

陸秀蓉《大漠落日圖》于百年之後流傳于世,成為經典之作,有競相模仿者,卻不得其要領。

「蓉兒,此生跟著我,你可曾後悔?」

「郎君既有心,妾身又有情,此情雖傷人,卻為我心甘,三年又三年,終見真情意,我是尋常女子,不求功名利祿,不貪浮世繁華,只望蒼天許我一個真心人,既已尋得,又怎會有悔恨之說!」

「我曾傷你……」

「我不再記得……」

合上手中的魂卷,我閉上了眼楮,魂卷之上的故事是會隨著人生的定數而延伸的,那定數變化之後,魂卷的記載便也會變了。

我窺見了秀蓉今後的人生,南見諸葛天賜(塔娜與樊瑞並未給諸葛天賜更名),北見乞顏大王,東歷滄海,西游大漠,她與諸葛裕過著我所欣羨的日子,他們比我幸福吧。

「魂使,今日又逢掌燈之日了……」

身後傳來女子刻意壓低的聲音,我起身把寫有春歸的魂卷裝進了一個暗紅色的錦袋之中,隨即轉過身去,把這錦袋放入新庫最下面的位置,這里有一處空洞,落下去的魂卷便不復存在,閻君的意思我終于明白,幽池之內,本不該出現春歸的,她的人生未經歷九九大劫,便算不得幽池之魂,那麼這魂卷留著也無用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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