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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六八章 冥婚

間多有愁苦者,一日白首能幾人?儲杰的愣怔,皆為]T白發難以置信,他以為諸葛裕是堅毅的,能在沙場上英姿勃勃,談笑間便能掌控天下局勢者能有幾人,諸葛裕便是,若他無用,又怎得景帝如此愛戴,卻不想僅為一名女子,竟變成如此模樣

諸葛裕在儲杰的眼中看出了自己的異常,不過他沒有介意,男子的外表外表,對于他本就沒什麼意義,現在秀蓉永遠的沉睡了,變成什麼樣子,對于諸葛裕來說更是沒有意義了

捧著大紅色的喜袍,回到了秀蓉的床邊,這時的秀蓉,已經是半年前的樣貌,肌膚透著水般的女敕滑,烏亮的秀發,順黑的貼與腦後,柳葉彎眉,鼻梁秀挺,還有那殷紅的薄唇,不點胭脂也如此之秀麗,這一切的一切再在提醒著諸葛裕,仿佛那皺紋密布的半年,只是自己的一場噩夢而已,秀蓉竟更比生前艷麗了

諸葛裕伸出手去解開秀蓉身上的粗布衣衫,秀蓉的身子還是軟的,模上去似乎還有殘存的溫度,諸葛裕給她換上喜袍,禁不住又抱了一下秀蓉,感覺她只是睡著了一般,心中竟有了期待,或許秀蓉還有隨時睜開眼楮的可能性

諸葛裕是一夜未眠,他府中的下人也沒有哪一個得了休息,而且儲杰還到附近很多富商人家借了人手,只一夜的時候,府里的裝扮已經全部完成,等到諸葛裕一身紅衣出了門,大家已經按部就班的各司其職

程斯一夜未歸,在天亮時間分回了府,帶著滿身的酒氣,引來了無數詫異的目光,不過他全然不在意,回到自己的房間里,收拾了一番,再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大家熟悉的那個不芶言笑的程斯,至少諸葛裕還有傷心的理由,而程斯明白,自己是連那樣的理由也不配擁有的人

老夫人也起早讓丫頭給他精心的裝扮了一番,然後早早的侯在了稍後要夫妻上拜的位置,前兩次坐在此位,她心中明白諸葛裕是不快樂的,不過這次不同,既是諸葛裕自己要求的,便是真心想要迎娶了秀蓉的,上次諸葛裕要迎娶秀蓉,她百般阻撓,皆因王美蓮心思狹隘,容不得她人,老夫人怕諸葛裕與王美蓮二人鬧得不可調節,才會對秀蓉那般的狠絕,單單刨除了王美蓮的緣故,她其實是喜歡著秀蓉的,何況秀蓉又是蘭馨的女兒

作為諸葛府里的老夫人,本不該同意了諸葛裕這麼荒謬的要求,不過作為一個母親,她又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既然能哄得他開心,自己也沒必要處處為難與他,省得適得其反

再者蘭馨也就這幾日便到了,她若是來了,看到了這種場面,或許心中的憤恨能輕點,三年半之前分開,秀蓉還是生生的人,可再見,卻已隔陰陽,作為白發之人,有幾人能承受這樣的傷,本是興沖沖的趕來母女團聚,卻不想是再見最後一面

一早上諸葛府里的吹吹打打自然招惹來了許多的看熱鬧者,初期諸葛侯府大門敞開,盡邀各路行人,卻沒有幾個敢進門的,畢竟諸葛侯府,在這里跺跺腳都要地動山搖的大宅子,有幾人敢那麼沒有深淺的,最後是一個乞兒餓得難受,禁不住飄出的飯菜香氣,徑自走進門去,這才陸陸續續的有人進府了,後來外面得了消息,說諸葛裕今日竟然要迎娶了前一天吊死的寵妾,有膽子小的,連滾帶爬的逃出了諸葛侯府,還有更多滿不在乎的,正好留下來瞧瞧熱鬧,以便無聊的市井之內再添一段事

下人們按照諸葛裕的吩咐給他送來的胭脂水粉,諸葛裕出門之時盡數丟在了一邊,人死之後,膚色是會不同的,諸葛裕本想用這些給秀蓉裝點一下,好讓她看上去盡量的和活人沒什麼區別,卻發現她的皮膚竟愈加的美好了,後來覺得若是用了這些俗物,反倒要遮了秀蓉的光彩,這才盡數的丟了去

程斯安靜地站在秀蓉地院子外昨日因事出有因大家亂了規矩隨意地進出了秀蓉地房間可今日諸葛裕是要迎娶秀蓉地那麼便是全部按照規矩來自然自己也不敢再有逾越

程斯看見了諸葛裕也是一愣隨後竟覺得釋然了自己畢竟沒比侯爺多愛上秀蓉一分既然侯爺與秀蓉是兩情相悅自己又要摻和些什麼呢想到這里程斯無奈地對諸葛裕僵硬地笑了笑諸葛裕卻好像沒看見一般大步地走在了眾人地眼前引得無數側目

諸葛裕直接走進了正堂高坐在堂上地諸葛老夫人看見了諸葛裕明顯一愣隨即悲從中來不禁哽咽出聲「裕兒你這是何苦?」

諸葛裕冷然地說道︰「我來謝謝娘地成全」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諸葛裕臉上一白對站在他身後地程斯說道︰「讓人都退下我有話跟我娘單獨說說」

程斯看了看老夫人,點頭應下,原本還在正堂上忙著的下人們魚貫而出,片刻廳堂之內便只剩下雙目糾結的一對母子,誰也沒去理會身邊的環境,待到屋內靜得連針落地都能听得分明之際,諸葛裕緩緩的出聲,「娘知道了秀蓉還在」

老夫人痛心的看著諸葛裕,「原是不知的,只當蓉兒當真絕情,竟丟下了自己包攬過來的責任,可偶然間還是讓我發現了,她的樣貌差異很大,原本我是沒瞧出端倪的,可那日見了程斯的緊張,我才察覺了她的真實身份,我見你與阿瑪雅並無異樣,又見秀蓉現在的樣貌如此,以為你不再喜歡了她,我是知道程斯心思的,曾經以為你這次回來便來與你說說,看在蘭馨的面子上,把秀蓉讓給程斯了,程斯那孩子雖然不善言語,卻是真真的在意著蓉兒的,卻不想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她便去了」

老夫人邊說邊抹眼淚,諸葛裕皺了皺眉頭,曾經程斯對秀蓉的痴迷,他或多或少明白一些,可是卻沒有點破,現在被諸葛老夫人明白的說出來,心中竟覺得難以忍受了,不過隨即又釋然了,秀蓉已去,多想無意,只淡淡的一笑便算過去了,回頭對老夫人輕聲說道︰「原來我們什麼都是瞞不住娘的,那麼

…」

諸葛裕還沒說出什麼,老夫人竟直直的打斷了他,好像害怕諸葛裕一旦說出口來,什麼都會不一樣了一般,「天賜是我此生最喜歡的孫兒,無論發生了什麼,這點都不會改變,至少只要我還在人世一日,這點就不會有任何的不同,你明白了麼?」

諸葛裕順下了眉眼,等到再揚起了頭,他的臉上竟然浮現了一絲笑意,語調也狠輕柔,「謝謝娘親成全,我替秀蓉和天賜謝謝你」

老夫人的眼圈中也浮現了一層水霧,聲音也如一般的母親一樣的慈祥,「等到我想明白了之後,才知道韶華已去,前人多半都要殷殷的教誨了成長中的子女,那是他們歷經了失敗與痛苦之後得到的經驗,可是後人不會明了,非要自己一步步循著前人走過的坎坷再重復上一回,等到自己受過了傷,才想起了前人的好處,然後悔恨了當初緣何不听從了那時候的教誨,每一代皆要重復著這樣過程,我現在是明白了,可我的生命也到要給別人講教訓的時候了,因為明白,才會了然什麼是最珍貴的,裕兒,你懂麼?」

「娘,我懂,有了蓉兒,我還能有什麼是不懂的呢」諸葛裕說話聲透著藏不住的落寞,听得老夫人又是一聲感嘆

「躲開,放我進去,瞎了你們的狗眼,誰都敢攔著,不要命了麼?」

門外傳來了阿瑪雅拔高的聲音,若不是礙著她的身子還未復原,諸葛裕早把她送走了,今日之事也想到了她會來鬧,卻沒想打她的底氣倒是很足,她來的也好,要迎娶了秀蓉,自然少不得一個過場,這里首先便是要面對了阿瑪雅

諸葛裕來到了門邊,伸手打開了房門,斜倚在門框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阿瑪雅

阿瑪雅看見了諸葛裕,竟然全沒了剛剛的潑辣,呆呆的盯著諸葛裕的滿頭白發,喃喃的說道︰「你這發是怎麼回事?」

諸葛裕微微扯了扯嘴角,輕聲說道︰「沒什麼,我的蓉兒不理我,急的」

阿瑪雅臉上頓時變了顏色,聲音較之剛剛還要高上了幾分,「你說什麼,你這是公然的譏諷與我,你竟不經過我的允許要做這等糊涂事,都不怕天下之人恥笑與你,還有你把我放到何處,我是你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夫人,我們結婚才多久,你竟要迎娶了一個死人進門,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正室夫人的存在,我的顏面何存?」

諸葛裕瞟了一眼阿瑪雅,然後從自己的懷中模出一個牛皮信封,微笑的遞到了阿瑪雅的面前,聲音也好像平時與阿瑪雅聊天一樣自然,和緩的說道︰「公主自然不必介意,我乃一個小小的侯爺,怎敢辱沒了公主高貴的身份,既然我下了如此的決定,便是做了萬全的考量的,當然,秀蓉也是不喜歡與人同享諸葛裕這正室的名份,所以這個你拿去便是!」

阿瑪雅後背後冷汗流了出來,竟不敢伸手去接諸葛裕遞過來的信封,「這是何物?」

諸葛裕還是微笑的看著阿瑪雅,語氣也更加的輕柔了,「公主看看便知」

禁不住諸葛裕言語間的溫柔,阿瑪雅還是伸手接過了諸葛裕遞給她的信封,上面似乎還殘存著屬于諸葛裕的體溫,可是阿瑪雅才把里面的信紙抽了出來,竟感覺徹骨的寒,余溫未消的信封也扎手了,一個伸手,便把那信封甩出去老遠,聲音禁不住的抖︰「諸葛裕,你這是何意,竟要休離了我,請問我可有犯下七出之罪」

諸葛裕要笑不笑的回身,不想再與阿瑪雅糾纏,聲音也不似剛剛的溫和,「犯沒犯過七出之罪,我想你比我要清楚很多,此刻我也不想一一給你指出,望你今後好自為之,畢竟你是個漢人,卻勾結了外邦企圖犯我江河,此罪一出,絕不僅僅只是休離如此簡單了,你若知趣,或許將來還能有個善終,下去吧,今日我無心與你糾纏」

「站住,諸葛裕你當真不怕引起兩國的禍端來麼?」

諸葛裕頓下了腳步,卻沒有回頭,許久之後才輕聲的說道︰「你只管放心,在南疆那里,你還是我諸葛裕的夫人,當然,若這消息早早的傳到了南疆大王那里,若是有什麼變數,首先沒命的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我,死過一次,你該明白那是什麼滋味才是,對麼」

阿瑪雅面色慘白的看著諸葛裕,聲音透著寒意,「這休書是你早早便備下的,你若對我無意,為何要讓我覺得自己有被你愛上的機會,你怎麼可以與我那般的親熱,然後轉身便給我一封休書,諸葛裕,你給我個明白,我要你給我個明白」

「說這些還有意思麼,別忘記了,當初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而且基于時局,你連讓我說不的機會都沒有,你能做得那麼決絕,十幾年的相處,又怎會不知我是怎樣的人,你嫁入我諸葛家的時候,便該想到了今日的局面,至于你說的親昵,你自己心中也是該明白的,我與你不過是逢場作戲,那些都是要給秀蓉看的,不過現在我已經糟了報應,你我從此橋路各走,兩不相欠」

「哈哈,你說的還真輕巧,陸秀蓉那個賤女人當真死了,死得好啊,當初為了她,我死去了,現在我回來了,也讓她嘗嘗我的痛,怎麼,她也吊死了,報應,當真是報應,哈哈哈,陸秀蓉,你活該,跟我搶男人,你活該……」

在場的人並不是很多,可是听見了阿瑪雅的話,無不目瞪口呆,還是老夫人冷靜,對著門外大聲喊道︰「快來人,阿瑪雅夫人得了失心瘋,帶她下去」

程斯動作迅速,馬上靠了過來,伸手便去抓阿瑪雅,不想卻被她甩開,聲音倒不似剛剛的瘋癲了,「拿開你的髒手,我自己會走,說我失心瘋,我看你們才是一群瘋子,那個賤女人已經死了,你們居然想要迎娶一個死人,還真好笑,我會回到我的院子里,我就看看你們這群瘋子會得到什麼好下場,我還可以告訴了你們,自我流下了孩子,我便修書與王老爺了,他很快就會到了,想休離我,也要看看王家會不會同意了你們,哼,諸葛裕,你我走著瞧

阿瑪雅隨即轉身走在前面,卻在轉身的一瞬看見了門外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阿瑪雅一個恍惚,那小小的人兒怯生生的叫了一聲,「娘……」

阿瑪雅差點跌倒,不過很快便穩定了心神,若無其事的自那嬌小顫抖的身子邊走了過去,身後灑下一串破碎的哭聲

秀蓉已死,自然不能把她的尸身搬來搬去,儲杰為其立了牌位,上面掛上了紅花,由一個年歲很輕的丫頭一路捧著跟諸葛裕行了禮數,尚且還差最後夫妻對拜之時,外面又一陣騷亂,前來觀禮之人中闢開了一條小路,自路上前呼後擁的走來一個老者,精神矍鑠,氣宇軒昂,不過臉上此刻卻帶著一股凜冽的殺氣,仿佛定要將諸葛裕置于死地一般

他幾步便來到了堂上,也沒有人招呼,徑自做到了老夫人身邊的上位,捧起一旁的茶碗,輕啜了一口,然後把茶碗丟出去老遠,茶碗落地摔了個粉碎,破碎的聲音令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覺縮了縮頭,有些不明就里的看著眼前這明顯來攪局的老頭子

「妹妹,你這用的什麼茶,委實不對為兄的口,摔了你的杯子,對不住了,改日我命下人送來全套的御用茶碗與你,你看可好」

老夫人低眉順目,並不看王老爺的臉,聲音倒也低沉,輕柔的說道︰「一只茶碗,不礙事的,既然入不得你的眼,啐了便是,何必如此計較」

「還是自家的妹妹明了事理,既然明白,又怎能讓賢婿做下這等荒唐事情來,如此這般,你將置于南疆公主的顏面于何地?」

老夫人還是沒有抬頭,徑自端起了一旁的茶碗,也像王老爺方才那般的輕啜了一口,聲音還是那般的柔和,「這茶水每個人嘗起來都是不同的,或許你之毒藥之于我卻變成了天下絕品的美味來,這御用的器物,不是我等之平凡人家能隨便用得的,不過我還是要謝謝兄長的關心,我糊涂了一世,直到現在才清楚了,所謂功名利祿皆是浮雲,唯有子城承下才是最真切的,兄長你也放手吧」

「屁話,今日之事有我在,誰敢再胡鬧下去,我現在便要了他的命」

王老爺已經現出了震怒的面孔,老夫人還是沒有看他,卻將視線對上了剛剛理應被帶走的阿瑪雅,阿瑪雅看著老夫人的視線,明顯抬高了自己的頭,眼楮里現出了一絲勝利的驕傲

老夫人皺了皺眉頭,輕聲說道︰「兄長,你會後悔的」

「笑話,我王倫一生什麼事情都做過,就是沒干過後悔的事情,來人,把這喜堂給我砸了,再把那個叫陸秀蓉的賤人的尸體給我抬出去燒掉」

「王倫,你不要太過分了」

諸葛裕身上帶著醒目的紅花,愈加襯托著他的發白賽雪,王老爺揚起了嘴角,輕聲說道︰「你這府宅之外皆是我的人,我是為了阻止賢婿你犯下大錯,這又有什麼過分的,來人,先把那礙眼的靈位給我砸了,省得扎了南疆公主的眼,不過是個沒名沒份暖床丫頭,也值得如此大行其事」

「你敢!」

大堂之外竟然又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這聲音中透著滄桑與哀痛,卻也對王老爺的命令是那般的堅毅

不想王老爺听見了這聲音,也不惱怒,而是呆呆的站起了身,手腳竟也跟著抖了起來,聲音中包含著不加隱藏的激動,見到了王老爺這樣的表情,阿瑪雅卻是一愣,感覺身體上開始泛出了寒來

「馨兒……」

自剛剛王老爺走過來的人群中又分出一條新路,中間走來一個不到四十的婦人,面容雖已蒼老,可是風采卻是逼人不敢直視,離開陸父三年半,蘭馨倒也漸漸找回了昔日蘭家大小姐的儀容了

諸葛裕也看見了來人,眼中涌出了一絲悲傷,這樣的蘭馨,竟讓諸葛裕想起了前段時日的秀蓉,可是面容相似,人卻非昨

「岳母,裕兒對不起你!」

語起腿落,諸葛裕竟然給蘭馨跪下了,蘭馨不看王老爺,見到白發紅服的諸葛裕,已經淚流滿面,「裕兒你先起來,既然你當真有心,若是不嫌超乎規矩,今日這婚事便由我親自替你主持了」

諸葛裕對蘭馨深深一個跪拜,口中輕聲說道︰「裕兒謝過岳母成全」

王老爺還是錯愕的站在上座前,蘭馨扶起了諸葛裕,然後伸手攔下欲往前走去打王老爺的秀氣少年,抬起了臉,慢慢的走到了王老爺的面前,聲音低低柔柔,卻足以把王老爺打入萬劫不復,「你果真夠狠,二十年前你逼著我無顏留家,二十年後,你逼著親生的女兒懸梁自盡,到底我們母女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你要這樣逼迫我們?」

王老爺身子一晃,跌坐在椅子上,聲音含著莫名的恐慌,顫抖的問道︰「馨兒,此話何意?」

蘭馨冷寒著臉,俯視著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老男人,聲音里全是恨意,「若是沒有你從中作梗,蓉兒會一輩子幸福,偏偏是你毀了她,是誰不好,偏偏是你,你還記得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夜晚麼,那個我本將出嫁的前夕,最後以蘭家小姐的身份去王家做客,大家暢懷痛飲的夜晚……」

蘭馨說道這里竟停住了,王老爺目光僵直,喃喃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陸秀蓉她……」

「是,她不是陸家的女兒,所以她爹討厭她,從小她就沒少吃苦,後來遇上了裕兒,我見裕兒是真心待她,卻不想你卻處處為難與她,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她,她是你的骨肉,是你迫害了我之後得到的骨肉,你既然能對美蓮這般好,卻為何要這樣難為她,現在好了,你心願所成,她當真去了,這回沒有人再礙你的眼了,沒有人再和你的女兒們搶男人了,哈哈,真好,你二十年前傷了我,二十年後,逼死了自己的女兒,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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