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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燚羲打發清風回去說一聲這幾日不回來,還有替自己整理些厚衣服要出門用。

莊府也知道魏家那小子快滾蛋了,這幾天熬著也就熬著,等那小子走了,邵燚羲誰也搶不走!他莊府的!

「燒雞買好了,前面抄近路去買叉燒包吧。」這兩小子有的是時間,所以專挑特色店鋪買。

魏博軒從不會在這事上反駁邵燚羲,帶著他走昏暗的小道,瞧見路面狹窄便一前一後,他手上領著不少東西。「走慢些,地上滑。」

「哦~」邵燚羲也沒感蹦蹦跳跳,可忽然路過一家店門口愣住了。

魏博軒抬頭一瞧,是家棺材鋪,推了推邵燚羲「快走。」暗罵聲晦氣。

後者卻搖頭「你快上戰場的人,別跟我進去。我買些東西,很快的。」

魏博軒倒不介意這「沒事,我跟你一起。」雖說不明邵燚羲要買什麼他卻不願讓那小家伙一人進這種陰森森的地方。

可邵燚羲急了,魏博軒上戰場自己本就有些不安,眼下若是讓他進去,自己心里指不定要多難受,咬著那狼犬的尾巴,死活不讓進門「就一會兒,就一會兒~」說著還討好的舌忝舌忝「馬上就出來的~」

魏博軒見他真急,心頭一暖「那去吧,我在門口瞧著。」

邵燚羲這才松開,跨入店內。這種做死生意的自然不可能開的熱鬧,店內昏暗,燃著燭火,煙燻的刺鼻有些讓人不舒服。

邵燚羲和魏博軒在門口鬧騰了會兒也沒見掌櫃出來,不由有些好奇的喊了句「掌櫃~」

「等等,」片刻,一鼠目尖鼻,身形卷縮的男子從後門出來「這位少爺要買點什麼?」

「給我做塊牌位,」邵燚羲心嘆,自己來莊府後,心里固然掛念阿姆,可卻還未好好祭拜過。阿姆的排位自然在柳岩城的邵府內,但自己身邊也想放一塊,也算惦念。

「好哩,小少爺挑下樣子吧,還有用什麼材料?」那掌櫃瞧了圈那小少爺,心里還嘟嚕這筆生意奇怪,誰無緣無故要來塊牌位的?

邵燚羲挑了挑後,又把阿姆的生辰八字與故去的日子說了,剛要出門,忽然折回「再替我做塊。」

「那位叫什麼?」剛把東西放好,那掌櫃心想這牌位還做出滋味了,一塊不夠要兩塊?「少爺也寫下來吧。」

邵燚羲搖頭,就說了句「叫木易雅,其他沒了,你也不必寫,單單給我刻上名字就成。」

掌櫃只要有銀子賺也不管他到底為何做這麼快奇怪的牌位,約了時間便恭送那位小少爺。

「好了?」見小`乳貓蹦出來,魏博軒順勢摟住「時辰不早先去吃午飯吧。」

「恩~我替我阿姆做了塊牌位。」邵燚羲沒說雅的事「那去德軒樓吧,我還能順帶買他家的紅燒蹄,到時候一起帶去吃。」

「這麼多東西,吃得掉?」好像這小子每次出門就貪心的厲害,自己就貓胃口,能吃多少,可偏偏買的比獅子還吃得多。想著俯身親了親他的眉心「你阿姆在天上肯定會高心的。」

這麼傻乎乎的小家伙,萌的要死要活,誰見了都會喜愛的緊。

「哼哼~」咬了口這只狼犬的鼻子,眼眶卻微微紅了。

木易雅發現自從和夾古家的旁系邵燚羲打過交道後,不知為何自己忽然有了一種窺視癖的習性。

有事沒事就去看看那小子,若是和今天一樣沒事,也不會再看書消遣,而是看這只小`乳貓消遣

只是,瞧著那塊刻著自己名字的牌位,一時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的。

他管著人曹的鬼差,怎麼還需要普通人的供奉?

不過,也算沒白疼那小家伙

魏博軒的命乃是大富大貴,戰功赫赫之輩,與他一起多待會兒,邵燚羲那小子的命格能更穩點。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還替他安排那位哥兒

出城一路溜達到草原時,已經戌時,魏博軒燒了火,見小家伙有模有樣的搬下吃食,還替自己拿了壇酒,動作倒越發熟練了。

「我去打只兔子,別亂跑知道嗎?去哪兒,上個廁所也得帶上黑炭。」再三吩咐,見小家伙乖順的樣子,這才拿起弓箭。

邵燚羲剛熱好干糧和肉食,魏博軒就拽著兔子回來。

見兔子身上沒傷,好奇的瞅著魏博軒。

後者放下東西,從後腰抽`出匕首「剛好看到兔子洞,給拽出來的。」

話音未落,邵燚羲撲上去抱著兔子便跑遠了

見這只死貓護崽子似的護著那只兔子,魏博軒能確定的說,今天的加餐沒了!晚上的玩伴,有了

抹了把臉,用水洗了洗手後便拿起蹄憤恨的啃了口「燚羲,你不能這樣,明兒、後天都不讓我打獵的話,咱們就得回城里再買些干糧了。」

邵燚羲玩了會兒兔子,蹭過來麼噠噠的親了口「騎黑炭很快的,我睡醒前絕對夠一個來回。」

魏博軒當即捂住臉,他覺得自己上輩子絕對欠他的!這輩子慢慢還吧

毛!自己睡醒前一個來回,豈不是讓他去買?

喝了兩口酒,暖和了身子,瞧著火堆旁舒展著身子的邵燚羲,輕笑了聲「我,還有七日,就必須得走了。」

啃著干糧的邵燚羲一震,沒動「到時候我送你。」

「好,」魏博軒對邵燚羲招了招手,後者立馬扔下東西撲了過來「我走後自己注意點,受人欺負了就去我阿姆那告狀。我爹這次一起上戰場,說等我能成為真正的將軍後,就回來。」

「博軒哥,一定要安全回來,燚羲只要你能平安就夠了。」別人的輝煌是別人的,他只要自己所在意的人,能平安一生就夠了。

那一刻,魏博軒的心如那團篝火一樣,熊熊燃燒著。

從不知感情為何物的魏博軒在踫見懷里這只小家伙時,明白了也長大了。

雖說感嘆天意弄人,卻又感謝上蒼讓他遇見了這麼一個小家伙。

「我懂,我會平安回來的。」凱旋而歸從來不是邵燚羲所期盼的,他微薄的渴望,魏博軒一直都懂,也一直都明白。低頭親了親那孩子的眉心,看著紅光下那朦朧的臉龐,濕`潤的眼楮,魏博軒一時知道,若是這時自己開口,不論提出什麼要求,渴望些什麼,邵燚羲都會答應,不論這要求有多過分,有多偏激。

但,最終他還是什麼都不做,因為不敢,如今的他甚至連將來都說不好,更何況

「燚羲燚羲」我的燚羲,我的寶貝燚羲

這一刻心里的溫暖,魏博軒知道自己忘不了,這輩子都忘不了。

或許對他而言,邵燚羲已經不只是單純的喜歡,或者愛,而是一種羈絆,一種希望。他帶著這股希望上戰場,帶著這股羈絆活下去。

在這短短一年都不到的時光中,邵燚羲似乎已經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說情愛,太膚淺,說家人,或許更適合些。

這輩子,有些人,自己是拋不下的。

邵燚羲便是其中之一,或許也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個。

摟著這只小貓崽,兩人一時什麼話都不願說,也不想說。

就連今晚的加餐蹦著消失在草原里,兩人都不知

日子,總是在不經意間流過,在草原瘋了四天多。魏博軒再戀戀不舍,卻也知道,自己必須回去了。

其後在出發前他必須去兵營挑選親衛軍,還有不少事需要他處理。

送邵燚羲回莊府,在門口得到小貓祝福親吻一枚,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

這四天,什麼事都沒發生,無憂無慮的少年,有著永遠用不完的精力。

這四天,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邵家公子與魏家少爺,閉口不談,哪怕再親密的人問起,依舊不言不語。

旁人或許還有心猜測,卻讓即墨歆臉色鐵青的恨不得咬死魏家那小子,絕對是他家燚羲被佔了便宜!!!

舌忝`著爪子的邵燚羲表示,阿嬤你想多了佔便宜的永遠是他,笨狗哪來腦子佔他便宜?

玩瘋了回府後便累的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邵燚羲第二天便喉嚨疼,簡單來說扁桃體發炎。

莊澤瞧著躺床`上不開心左右翻滾的小神情,不由暗自無奈。想他也是一代神醫,居然花了大半年還未調養妥當。

邵燚羲的身子太弱,弱到有些天怒人怨的地步。最惹人埋怨的恐怕就是即墨歆,每次一有病,立馬就指著自家二哥的腦袋罵「庸醫!」

「哎,你這小子害得我三天兩頭的被阿姆說。」替小家伙扎了針,泄憤的擰了下他的屁`股「外人皆說我醫術入神,偏生治不好你!壞我名譽。」

邵燚羲被擰的哼哼兩聲,瞅著他手上的金針,一癟嘴「有病沒病扎兩針~」

莊澤被他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行弄的又好氣又好笑,一巴掌打他屁`股上「混賬!」

「舌忝舌忝舌忝舌忝舌忝~」邵家必殺技!

擊中,完敗的莊澤無奈摟著他「你啊,」剛一感嘆,當即陰沉下臉「少和魏家那只野狗出去鬼混!」

邵燚羲當即下嘴就咬「不許亂說博軒哥!」

欠揍的小貓仔,居然敢幫著外人了?想著便眯了眯眼「皮癢了?」

「不許說就是不許說」哼了聲就扭過頭,不理他。

莊澤也來了脾氣「成,待會兒喝藥不許叫苦!」

「胃疼我就告訴阿嬤,媳婦欺負我!」每次都用這招威脅自己,太不要臉了!

這讓莊澤恨得牙癢癢,真是有種無處下嘴的滋味「信不信我一針下去,讓你這輩子都行不了房?!」

「那我就告訴爹去他孫子沒了~」邵燚羲無賴似的瞅著他。

這讓莊澤一僵,知道這後果比告阿姆還嚴重,心想,家里怎麼一個個都這麼護著這小子?!

「你給我等著!」想著便甩袖而去。

邵燚羲吧唧嘴,哼哼兩聲「等著就等著~誰怕誰~」

說完,卷了被子,就往床內一滾,渾身舒坦著呢。

房內一時安靜極了,就在邵燚羲昏昏欲睡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陌生的身影跨入房內,目光冰冷而富有仇恨的看著床`上的邵燚羲。

躡手躡腳的靠近,走到床頭,俯視酣睡著的邵燚羲,臉上閃過一絲恨意,抬手便堵住邵燚羲的嘴,迅速捆綁了便躍出莊府

原本睡的好好地邵燚羲在被綁架時,當即想要掙扎,可在自己府內,他身邊的小防備一樣都沒,匕首,手鏈珠子什麼都沒。

能穿著衣服已經是萬幸了

不知扛著自己的人跑了多久,顛的他都快吐了前,那人把他重重扔地上。

邵燚羲這才看清對方的臉,從先前的舉止上他便知道對方是個武林中人,但實在不明眼前這人為何要綁架他?

赫清皓早說過,武林中人管武林中人,絕不會涉及對方的家人,特別是那些非武林之人。

這不單單是被唾棄的問題,而是會群起而攻的事兒。

就算是邪門歪道之流,正道固然知道對方家室,卻也不會拿對方的家人威脅或屠害。故而那些魔道之人,固然會把正派某一幫派滅門,卻不會跑對方家里怎麼著。

這是雙方無形的約定,各自都知道的底線。

眼前那人是個哥兒,目光陰沉,瞧著自己便是恨意,見邵燚羲看著他,抬手便是一巴掌「很奇怪嗎?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你活該!」

這人顯然是瘋了,邵燚羲覺得自己還是少說為妙,等著人來救。

「我花了不少時間,才打听到神醫原來就是莊府的二哥兒,原來還已經有了丈夫!他居然有了丈夫!有了丈夫!為何有了丈夫還不能明白我的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丈夫死的感受?!我當時求他救我丈夫,那混賬居然看都不看,就說了句沒空!沒空!就因為他說沒空我丈夫就死了!他算什麼神醫?!」

邵燚羲被那一巴掌打腫了臉,疼的倒抽了口冷氣,覺得比陳飛文那巴掌還厲害。

那瘋子說什麼,自己也沒去在意,也不敢隨意接口。人都瘋了,說多了,都是自己的錯。

「我要讓他嘗嘗,失去丈夫的滋味!讓他嘗嘗守寡的痛苦!」陰森森的喃喃自語,瘋瘋癲癲的就把這幾句話翻來覆去,顛三倒四的嘮叨著。

邵燚羲眼巴巴瞅著對方那張扭曲的臉,當真是欲哭無淚,難道自己真在這掛了?

有理智的自己還能忽悠,莊澤他們還能想辦法把自己撈出去。

可眼前是個瘋子,勢必要魚死網破。

好討厭,好討厭,他還不知道能不能送博軒哥呢,自己的好日子剛過上,怎麼就偏偏踫到這種事?

雅,嗚嗚,你都麼和我說過還有這麼多麻煩qaq下次見到你,一定要咬死你

綁架邵燚羲的便是毒蠍子,這哥兒夫君在時就仗著自己毒術了得,夫君武藝高強,而橫行霸道。自然不能否認毒蠍子對其夫君的愛意,否則也不會在夫君死後不顧一切到這地步。

如今失去理智的毒蠍子把邵燚羲反綁,吊在姑蘇城外一座橋上,橋下激流,若是掉下去,哼哼~都懂的。

邵燚羲晚飯都沒吃,便被人一陣鬧騰後,再橋下吹起了冷風,眼淚鼻涕的一起往下`流,想擦擦都沒手。

反正他想好了,真掉下去就去找雅,怎麼說也得抱著他的腿先哭訴三天三夜,然後再作打算

作者有話要說︰五哥兒要出現了咩嘿嘿,小燚羲收點皮肉之苦在所難免,否則那來的美人抱呢~舌忝舌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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