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是，就算誤以為她紅杏出牆，仍抵不過小葵這兩個字帶給他的沖擊，他為她而怒，卻為小葵神傷。
她算什麼？她和他糾纏這麼多年，最後還嫁給他，在他的心目中，她依然比不上一個來自過去的名字──
她算什麼？
她是他的妻，是他在婚姻殿堂上，許諾要一生守護的女人。
第一眼見到她時，他便決定要她，她的笑容令他著迷，她的溫柔令他放松，她的善解人意則令他如沐春風。
對秦億寒來說，他以為，自己可以就這麼無風無雨地與她相守一輩子……
秦億寒站在落地窗前，瞪視靜靜端坐在沙發上的冷雪，她低眉斂眸，容顏如雪蒼白。
他原以為自己懂得她的，但現在，卻不敢如此確定了。她在夜店里放蕩的行止令他震驚，他知道那是什麼樣的地方，在氣氛與酒意的渲染下，紅男綠女是可能變得瘋狂，但他想不到，他矜持的小旗子也會是其中之一。
其實有跡可尋，不是嗎？昨夜的她便大膽得不似平常，也許正是這些時日林婉帶她出入派對夜店，將她給教壞了。
怒火又在秦億寒胸口翻騰，憶起幾個小時前母親如何逼他離婚，垂在身側的雙手竟發顫。
他倏地大踏步，在冷雪面前落定，低聲，他語氣很冷，「不準再去那種地方，不許再跟林婉混在一起，你听到了嗎？我不許！」
嚴厲的警告在冷雪耳畔劈響，她緊緊咬牙，強迫自己勇敢地揚起眸，目光里，看到的是秦億寒冷漠的臉，「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去，可是請你听我說，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一記冷眼，駁回她的辯解。
她怔然住口，哀傷地凝望丈夫淡漠的臉龐，哽咽道，「你不相信我？」
他不吭聲，嘴角嘲諷一撇。
「億寒？」
「不要說了！」秦億寒拒絕听她的話。
冷雪凍住，心口那道傷，愈破愈深。「你……你之前不是還要我相信你嗎？你自己卻不肯相信我？」
他凜然不語。
她眼眸一酸，無神地瞪他。
這便是默認了吧？看來他真的以為她是那種會在夜店里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的女人，他們在一起都認識這麼多年了，從不諳世事的少女到嫁他，難道他一點也不了解她？
冷雪黯然垂下羽睫，忽然覺得自己好悲哀，她願意為他相信謊言，他卻連她的真心也不信。
她低低地、沙啞地笑，笑聲如一把自嘲的刃，殘傷自己，「那小葵呢？你為什麼不跟我解釋你跟她是怎麼回事？」
秦億寒猛然一震，「你知道小葵？」
「我當然知道。」冷雪澀澀低語。「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秦億寒倏地揪攏眉尾，一時間似要發火，但轉瞬面容又冷凝。「小葵跟我們兩個的事無關。」
「怎麼可能無關？如果不是因為我跟她有點神似，你根本不會注意到我，不是嗎？」
「你說什麼？」
她說什麼，難道他還不懂嗎？
冷雪苦澀地牽唇，揚起煙波渺渺的水眸，直視他。「就像你媽所說的，你從沒愛過我，你只是把我當成小葵的替代品。」
「你別胡說！」他厲聲斥她，眼色嚴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