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芊墨來到包子鋪看著身子有些發抖的陳老翁,問道「陳老是傷風了嗎?小女的包子做好了,你說過要讓人嘗一下,不知道誰要嘗嘗呢?」
她說著叫二子將端著新出爐的籠屜打開,熱氣騰騰的包子展現在陳老翁的眼前。愛睍蓴璩包子形狀很長,個頭不大。
「好香啊!」鐵木真用鼻子嗅了一下說。
「是很香!」二子可惜的看著籠屜的包子說「我剛才吃他家包子撐著了,早知道姐姐做的包子這麼香,我一定留點肚子的。」
「你要是想吃,以後姐姐包給你吃。」樂芊墨笑笑說。
「陳老要嘗嘗嗎?」鐵木真對陳老翁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並對周圍看熱鬧的人說「你們誰要嘗試一下?」
「我做的包子不便宜,誰想吃請先掏銀子!」樂芊墨瞅了瞅幾個有些躍躍欲試的人說「一錠銀子一個包子!」
「嘶~」圍觀的人吸了一口冷氣說「你賣一錠銀子也太貴了吧!陳老包子不過一文一個,你賣一錠銀子,誰能吃的起呢?」
「一文錢一個?」玉十三看著陳老翁說「原來你賣給我們十文錢一個包子是嫌我們窮,怕出不起銀子吧!」
「一錠銀子一個包子既然沒有人吃,那我就先來一個吧!」鐵木真說著將一個包子送入嘴里。
「賣給你是一錠金子一個!」樂芊墨看著鐵木真說。
「行!」鐵木真嚼著包子說「好吃!這真是龍肉的嗎?味道真是不錯啊!」
「給我來一個!」
「我也要一個嘗嘗!」
「龍肉包子啊!我要!」
圍觀的商人們終于忍不住爭前恐後掏出錢來購買樂芊墨的包子,不一會兒二子手里籠屜的包子就都賣完了。
玉十三將手里的銀票遞給樂芊墨,樂芊墨看了一眼,又塞給她對周圍的人說「各位都是市集的商人,大家嘗過我做的包子,不知道你們吃過之後感覺如何呢?」
「好吃!」
「姑娘手藝不錯。」
「我竟然吃到了龍肉包子,真乃是沒白活啊!」
「姑娘的秘方可賣嗎?我願出一萬兩銀子!」
「我出五萬兩!」
「十萬兩!」
「二十萬兩!」
「姑娘,只要你能來我的飯莊,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一個胖乎乎的商人細聲的說。
眾人說著話,一群官兵抬著幾十口鐵箱子走了過來,分開人群後,鐵箱子放在鐵木真身邊。鐵木真看著陳老翁笑了笑說「大家都是想看看我的金子,既然如此就都開開眼吧!」
鐵木真話音剛落,一個壯漢走了過來將箱子打開,露出黃燦燦的金子來。
「陳老怎麼說呢?」鐵木真看著他問。
「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陳老翁說著雙膝跪在地上「請公子放我兒女吧!老漢願意給你做牛做馬。」
「願賭服輸!」鐵木真看著一旁看熱鬧的人說「剛才龍肉餡的包子,你們也都吃過了。這位姑娘的包子是我競價最高的,應該由我作價賣包子,但是你們卻故意忽視了我的存在,現在我的金子,你們也都看到了。那麼你們應該怎麼補償我的損失呢?」
看到圍觀的人變得鴉雀無聲,鐵木真指著陳老翁對身邊的壯漢說「他和他的家人們以後做我營地後廚的奴隸。」
壯漢點頭,吩咐著士兵,幾個士兵架起陳老翁和包子鋪的伙計揚長而去。鐵木真看著樂芊墨說「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呢?」
「我的銀子已經拿到了,現在和我沒關系了。」樂芊墨笑笑雙手一攤。
「那好。」鐵木真看著眾人說「我的包子什麼價,你們自己看,覺得合適就掏銀子給我。我絕不勉強你們!」
「噗通!」胖乎乎的商人跪倒在地上,吃到包子的人也紛紛跪倒。
「公子,你想要什麼?只要小人能出得起,一定滿足你的。」胖乎乎的商人說。
「好像你剛才吃了三個包子,龍肉啊!」鐵木真嚴肅的說「我才吃了一個,你卻吃了三個包子,你覺得要出多少銀子才可以呢?」
「小人,小的,小。」胖商人口吃的說「我出十兩金子可不可以呢?」
「劉掌櫃是黑水城最大的牧場主,十兩金子未免也太小氣了一點吧!」鐵木真冷笑著說「我也不難為你,一千匹最好的戰馬換一個包子,你覺得這樣虧不虧呢?」
「我。我。我答應你!」胖掌櫃回答。
悅來飯莊雅間里,鐵木真端起酒看著樂芊墨說「沒想到大城副城一別,竟然過了這麼久才又能見面。今天能再遇到你,我很高興!」
「大汗客氣了!」樂芊墨回答。
「想必你還是在生我的氣?」鐵木真歉意的說「李安全脅迫你的事情,我也是沒有辦法。現在我率軍攻破了黑水鎮,就是打算殺到他的老巢把你救回到我的身邊來。」
「謝謝你了。」樂芊墨端起酒杯說「先干一杯吧!」
「哈哈!」鐵木真喝干了酒笑著說「剛才的事情真是痛快,沒想到那些商人竟然也會吃癟的。」
「他們以前就得罪過你嗎?」樂芊墨問道。
「可不是嗎?以前我在這條街販賣皮貨時,沒少吃他們的苦頭。今天一遭全都讓他們手報應了,真是很過癮啊!」鐵木真說「你那龍肉是怎麼一回事,我吃著感覺有些像草原的騾馬的味道。」
「那你怎麼還跟著說是龍肉呢?」樂芊墨說。
「要是我提出異議了,又怎麼能讓這些人吃癟呢?」鐵木真笑著說「你別看那些人的可憐相,其實他們心黑的很!就說那個賣包子的陳永遠,你知道他當年賣給我的包子是多少錢一個嗎?」
「難道不止十文錢嗎?」樂芊墨問道。
「一張皮貨換一個包子!」鐵木真恨恨的說「一張皮貨都能賣到幾十兩銀子了,你說他黑心不黑心。」
「這樣的人是不該同情的。」樂芊墨回答「那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呢?這樣的惡人殺了一個少一個。」
「殺他很容易,不過留著他這門手藝也是不錯的。」鐵木真說「叫他嘗嘗黑心的滋味也是不錯的!」
「惡人自有惡人磨!」樂芊墨說。
「對!」鐵木真給樂芊墨夾了一口菜說「你的妹妹和弟弟是黑風寨的吧!」
「你怎麼知道?」樂芊墨驚訝的說。
「你瞧。」鐵木真從懷里拿出兩張白紙遞給樂芊墨。她打開後,里面畫著兩幅女人的畫像,一副是玉十三的,另一幅卻是她自己的。
「怎麼還有我?」樂芊墨說。
「羊腸谷道的火攻的確是高明!」鐵木真喝了一口酒說「沒想到嫣兒兵法也是如此精通啊!」
「你都知道了?」樂芊墨問。
「那些回到大營的士兵里有一個擅長畫畫的人,這是他畫出來交給黑水鎮萬戶長的畫像。我看到有你的畫像就都拿過來了。」鐵木真笑著說「能看到你沒有事我很開心,那些士兵死了,也是八麼子妖指揮不利造成的。幸好他沒有活著回大營,就他輕敵中伏這一條罪,我就可以殺他。」
「你不怪我傷了你的士兵嗎?」樂芊墨問道。
鐵木真搖了搖頭說「只要你沒事,要什麼我都會給你的!誰要是動了你,我一定會滅了他。八麼子妖敗了,我很高興,如果他傷了你,我一定會滅了他的部落。」
「謝謝你!」樂芊墨給鐵木真斟滿酒說「玉兒和二子的人都很好,他們跟我下山離開山寨了,你能放過他們嗎?」
「可以倒是可以。」鐵木真猶豫的說「你是我最喜歡的人,我能保證你的安全。但是他們不是,那些部落擁戴我的長老們肯定會為這兩千條命找他們的。」
「那怎麼辦可以讓他們沒事呢?」樂芊墨問道。
「他們可以用黑風山寨換他們的安全。」鐵木真沉默半晌說「我知道這樣做很不義氣,但是只有這樣做才能讓他們以後都沒事的。」
「哦。」樂芊墨點頭。
「我不會那樣做的!」玉十三果斷的回絕道。
「我知道,那樣做很不夠義氣。」樂芊墨走到客棧房間大門,朝外面張望了一下走到玉十三身邊輕聲的說「我有一條計策,既可以讓你和二子不再受蒙古人的騷擾,還能讓山寨的人安全月兌身。」
「怎麼做呢?」玉十三壓低聲音問道。
「你叫二子火速返回山寨,通知他們立刻撤離山寨,在山寨里多扎一些草人、木人,等蒙古大軍從小路進入山寨時,放一把火燒了山寨,那樣一座空山寨而已。蒙古人獲勝了,山寨的大伙也都安全了,以後沒人關心山寨的時候,還可以重建,你覺得這樣做可以嗎?」樂芊墨解釋道。
「姐姐的方法很好,我這就和二子說一聲去。」玉十三點頭,離開房間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玉十三又返回房間看著樂芊墨說「二子已經出發了,我想明早姐姐可以通知大汗了。」
「好吧!」樂芊墨點著頭。
第二天,樂芊墨來到鐵木真的房間,看到他正在房間院子里舞著一把長刀。她走進房間在書桌前坐下,看到上面有一個行囊,順手打開它,里面有一個錦盒和一封信。
信上的文字是蒙語,樂芊墨看不懂便將信紙原樣放好。她打開了錦盒,里面是一張羊皮紙。心里一動忙翻開了羊皮紙,上面寫著一些武技及文字。細讀起來,她發現這張羊皮紙與自己身上貼身藏的羊皮紙都是那逍遙門十三張的一張。
「看什麼呢?」鐵木真笑著站在書桌前看著她。
「嚇死我了,你什麼時候進來的,為什麼腳步沒有動靜呢?」樂芊墨拿起羊皮紙說「這張羊皮紙你怎麼也會有呢?」
「它是蕭後送給我的。」鐵木真看著樂芊墨說「那會兒我們都還小,一起玩耍。後來我們分開時,蕭檬萱將這張羊皮紙送給我當做紀念。蕭檬萱就是現在西夏王李安全的王後。」
「哦,她還送給誰了呢?」樂芊墨問道「我記得李安全手里也有一份羊皮紙,好像就是黑水鎮的寶藏。」
「這卷羊皮紙一共有十三張,是一個叫逍遙門的東西。听說這些羊皮紙里面有一份藏寶的地圖和一個天大的秘密。」鐵木真接著說「藏寶圖分別在三張地圖里,李安全和李憲手里各有一張,還有一張不知在誰的手里。」
「需要三張啊!難怪李安全安排人去尋找,都是無功而返呢。」樂芊墨回答。
「是啊,我听說他也派你去尋寶藏。」鐵木真笑著說「我想他肯定有了李憲的那一張羊皮紙了。不過光有兩張是不能打開寶藏的。」
「李憲這個人你熟悉嗎?」樂芊墨問道。
「熟悉,當然熟悉了。」鐵木真說「李安全搶了自己兄弟的王位了,本來想殺李憲的,卻不想他跑到草原上了。要不是我能成為草原上的大汗,並收攏了他們幾大馬匪部落,可能進不到李憲本人的。」
「李憲在草原?」樂芊墨問道。
「是啊,不過他現在被我派去吐蕃國了,估計再有半個月,你就能在黑水鎮見到他的。」鐵木真說。
樂芊墨想了想就把自己被孔淵帶入西夏國及李安全叫她尋寶的事情都與鐵木真講述了一遍,末了她說「我現在搞不懂蕭天和我看到的蕭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羊皮紙會在蕭檬萱的手里呢?」
「逍遙門門主本姓李,但是他的弟子沒有幾個活在世上了。他臨死前將他的秘密傳給他的一個女僕,這個女僕姓蕭,也就是蕭檬萱的先祖。」鐵木真說「後來羊皮紙傳到蕭檬萱父親的手里,他有意拉攏一些人支持他奪取遼王的位置,卻不想中了他妹妹的計策,死在戰場上。蕭天本來不姓蕭,他是蕭檬萱父親生前收養的孩子。」
「什麼?蕭天說蕭檬萱是他父親收養的女兒,你卻說的和他相反。」樂芊墨說。
「這些本來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手里拿的行囊里的那封書信上寫著這段經歷,書信是蕭檬萱同羊皮紙一起給我的。因為上面的文字是我們部落的文字,除了她和我外,能看懂的人很少。」鐵木真解釋著。
「這麼一說,那蕭天一直都是在騙我了,蕭檬萱難道不知道嗎?」樂芊墨說「那個假李憲又是誰呢?」
「想必以後你再見到他們就知道了。」鐵木真從桌子上端起一杯女乃酒喝了一口說「李安全這個人心機很重,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麼,不過你這麼一說,我的這張羊皮紙也送給你吧!現在你手里的羊皮紙應該是最多的了,以後找到另一張地圖的那張羊皮紙,需要選找寶藏的話,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那謝謝了。」樂芊墨不客氣的將羊皮紙疊起來放進懷中。
回到房間後,樂芊墨看到玉十三皺著眉頭在地上來回的走著,就問道「怎麼了妹妹,什麼事情讓你這麼神不守舍的?」
「我想山寨一定是出事了。」玉十三說。
「出事?怎麼了,我還沒有和鐵木真說山寨的事情。」樂芊墨頓了頓說「我想再等一天再和他說,我怕寨主他們範二,不肯離開山寨。」
「是嗎?」玉十三拍著胸口說「嚇死我了,這樣應該是沒事的。」
「怎麼了?」樂芊墨問。
「我和二子說了,只要稟告給寨主後,就讓他回來和我說一下的,現在他已經走了五六個時辰了,我怕他出事。」玉十三說。
「這樣啊,那就再讓一天再與大汗說吧。」樂芊墨回答「來回的路途也不近,早一天晚一天肯定能便于山寨的人撤離吧。」
「謝謝姐姐了。」玉十三說。
「沒什麼,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山寨的人,總不可能希望山寨里的人都有事情的。」樂芊墨說「大汗也沒有問過我,想必他也知道這樣的事情我也實在不好開口和你講。」
「希望寨主他們能听我們的安排!」玉十三嘆息著說。
樂芊墨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將貼身收藏的羊皮紙一一打開,除了燒掉的手抄本和進階紙張外,她手里一共有六張羊皮紙。
她仔細的看著每一張羊皮紙,發現除了兩張地圖外,其他羊皮紙之間有很多連帶相近的內容。
「姐姐,你在嗎?」玉十三焦急的在門外大聲的叫著。
「怎麼了?」樂芊墨趕緊將羊皮紙疊上貼身放好後走到房間門打開。
玉十三推門走了進來看著樂芊墨哭泣起來。樂芊墨看著她,輕輕用手拍了拍她的後背說「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二子回來了。」玉十三抽泣的說。
「回來是好事啊,怎麼你還這個樣子,難道是他們不肯離開山寨嗎?」樂芊墨問道。
「不,他們都死了,山寨沒有了。」玉十三說。
「什麼?」樂芊墨聲音提高了問「你先別哭,到底怎麼了?」
「二子回到山寨,看到山寨已經被蒙古人攻破了,寨子里的人都被殺了。」玉十三說「大汗不守信用,竟然派人突襲我們黑風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