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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火攻

「寨主收了蒙古人的禮物,現在黑水鎮已經在蒙古人的手里了,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們很快就會派兵前來清除掉黑風寨。愛睍蓴璩」樂芊墨看著邢國威說「我們黑風寨和黑水鎮的關系就像嘴和唇,你收了蒙古人的禮,沒有通知黑水鎮守軍及時的防御,我想蒙古大軍休息妥了就會攻打黑風寨的,現在黑風寨不是一個久居的地方。」

「不會吧!」邢國威懷疑地看著她說「就算如嫣兒姑娘說的,我听說那些蒙古人也不善于在大山里作戰,想必我們也不用懼怕他們的官兵。」

「寨主,你覺得我們山寨可以依托的除了這座大黑山外,還有什麼優勢呢?」樂芊墨反問道。

「這難道就不算是我們的優勢嗎?」邢國威撓了撓頭說「我們有天然的地勢作為屏障,還會怕那些異族的人殺過來嗎?」

「寨主,你錯了。」樂芊墨搖頭說「我們的山寨雖然有天險可以依托,但是山寨的人大多是普通百姓,而蒙古國派來的是闖蕩四方的軍人。我們的武器不如他們的精良,我們的糧草恐怕和他們比起來也要有所差距,難道寨主還會覺得我們這樣的優勢會佔據多少勝算呢?這樣以卵擊石我們會成功嗎?」

「我們黑風山寨哪有你說的那麼不堪!」站在邢國威身後的錢志剛插過話說「我們山寨也是經歷了大小很多次,成功阻擊西夏官軍的剿山力量,那些蒙古人還會比西夏官兵更厲害不成嗎?我們這也不是沒有什麼事嗎?」

「那你說西夏軍和蒙古軍比較,誰更厲害一些呢?」樂芊墨反問道「我听說西夏國有一只駐扎在黑水鎮操縱虎狼的獸軍威風八面,但是黑水鎮卻沒有听到任何蒙古大軍受阻的消息,難道這就是你認為蒙古的鐵軍不如西夏軍嗎?」

「那你說我們該怎麼辦呢?」玉十三開口詢問道「難不成要我們解散嗎?」

「如果黑風山寨距離這個村不遠,那我們現在就將村子里的人和貨物全部搬進深山里面,重新再建一個山寨。或者干脆棄掉山寨,去其他地方再建立一個老窩吧。只要山寨里的人還在,等剿我們的官軍離開了,我們還是可以再回來的。」樂芊墨認真的說「我們的實力不足以和他們斗。」

「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丟掉自己的老巢嗎?」錢志剛大聲地說「這是不行的!沒有了這個家,我們還是黑風山的山賊嗎?嫣兒小姐是想搞垮我們山寨吧!」

「搞垮你們的山寨?」樂芊墨不屑的看著錢志剛說「我為什麼要搞垮山寨,山寨倒了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你肯定是因為我們將你捉到這里,心懷怨言才會如此的。大寨主,你要小心這個女人,她很狡猾的!」錢志剛指著她說。

從院門口外急急忙忙跑進來一個嘍,年紀二十來歲,長得黝黑粗胖。他看到院子里的幾個人後,在大寨主邢國威的面前單膝跪倒說「寨主,大事不好了。有一支官軍正朝著我們這邊村落殺來了。」

「什麼?」邢國威大驚失色的看了看身邊的樂芊墨「你果然猜對了,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

「他們距離我們現在這個村子還有多遠的路程?」樂芊墨看著嘍問道「你說的官軍大概有多少人?他們打的旗號是什麼?拿的是什麼兵器?」

「這。」嘍眼楮瞄了一下邢國威答不上話來。

錢志剛走了過來輕輕拍了拍嘍的頭說「你別緊張,看到什麼就說什麼吧!」

「哦,」嘍指了指樂芊墨問道「她是誰?她不是才入伙的新人嗎?為什麼我要回答這個女人的問題呢?」

「這是我們山寨的新軍師,軍師想知道的事情,你要是看到了就都如實稟報吧!」玉十三在一旁插話道「二子,你都打探到什麼了?難不成就你自己在山門放哨嗎?」

「對對對!」邢國威點頭看著嘍說「把打听到的消息都和新軍師說一遍吧。」

「啟稟新軍師,那支官兵的隊伍已經經過了黑風山的山門了。」叫二子的嘍回答「大家都回村慶賀你們返回,自然沒有人守在山門了。」

「你說什麼?官兵都經過了黑風山的大門才想起回來報告嗎?」邢國威指著嘍說「你們這些當探子的都是怎麼干活的,官兵們離我們這麼近,讓我們怎麼防範他們呢?」

「寨主,這又不是小的錯,是二寨主吩咐的。」嘍回答。

錢志剛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說「我也是不知道官兵會來的這麼快,竟然要攻打我們黑風山寨啊!大家都剛剛回村,我這不也是想讓兄弟們好好休息休息嗎?」

「你呀!」邢國威指了指錢志剛無奈的嘆了口氣,扭過頭瞅著樂芊墨說「我也不好說什麼了,軍師可有什麼好辦法嗎?實在不行,我們也只能回到山寨里另作他想了。」

「這里到山寨有多遠?村子里的百姓們跟著一起回山寨嗎?」樂芊墨看著邢國威問道。

「前邊經過羊腸道就是我們的山寨,我的山寨太小,裝不下這麼多人。」邢國威可惜的說道「山門是山寨的第一道屏障,沒想到這麼快就丟掉了,都是邢某管教下屬不嚴。」

「叫村里的百姓們各自收拾好東西,老人能躲起來的躲起來。身體壯實的年輕男人女人們帶著家里的娃子迅速返回黑風山寨。」樂芊墨看著邢國威說「估計那些官軍來了,這個村子恐怕也會被毀掉的,只要村子里的人能活下來,我們還可以將這一切重新修建好的。」

邢國威點頭看著嘍吩咐道「軍師發話了,你趕緊到村里通知一下大家,盡快撤離這里。」嘍抱了抱拳,看了一眼樂芊墨,眼神里露出欽佩的目光來。

「村子里山寨的弟兄有多少人能用?」樂芊墨接著問道「派一支五十人的隊伍去騷擾官軍,利用有利地形拖延他們進村的時間,這支拖延官軍的人要精悍一些,武藝也要高強一些,目的是騷擾官軍,不要近身交戰,保存實力回來。另外派人查看官軍的人數和旗號,還有查看他們後面是否還有大軍尾隨,大概多少人。」

邢國威點頭看著錢志剛和玉十三說「志剛帶幾十個弟兄去騷擾他們吧!玉兒,你帶著你的親衛隊查看官軍的後面情況,隨時派人與山寨聯絡。」

錢志剛和玉十三領命離開了。

「嫣兒軍師,接著該怎麼做呢?」邢國威詢問道。

「寨主剛才說過這個村距離山寨有一條羊腸道是怎麼一回事?」樂芊墨反問道「還有多少弟兄可以使用呢?」

「大概五百人吧!」邢國威說「這條羊腸道也叫羊腸谷,是通往黑風山寨必經之路,而且這條路很窄,不利于多人混戰,我們山寨只要把守住另一頭,基本上沒有官軍能過來的。」

「哦,那麼谷道兩邊山上可以駐扎人嗎?」樂芊墨說。

「上面地方很窄,我們寨子里有些壯實的小伙子上去過,上面只能站一人距離,而且不能運送石木。」邢國威回答。

「能站一人就夠了。」樂芊墨笑笑說「剛才二寨主說你們曾經與西夏國的官兵交戰過很多次,是不是啊?」

「對!」邢國威點了點頭說「我山寨倉庫還有他們的旗子和一些盔甲留著呢。」

「那就太好了!」樂芊墨說「寨主,你紛紛下去,叫一百人听從我的安排守在羊腸道,然後你將剩下的人分成兩隊,一隊在這村子埋伏,另一隊由你帶著去攻打官軍,只許敗不許勝,將他們引進羊腸道就可以了此戰沒什麼意外,肯定會勝利的。」

「真的嗎?」邢國威懷疑的說「真的會勝嗎?」

領著蒙古官軍上山突襲黑風寨的是一位千戶長,名叫‘八麼子妖’是吉字盟部落的一位勇士。他的部落是草原推選大汗時依隨鐵木真的,八麼子妖多次率軍四處征討,戰績卓著,也從一個士兵晉升到千戶長。

清剿黑風寨是黑水鎮駐軍首領格爾扎臨時決定的,為了突襲黑水鎮,格爾扎曾經派人送禮賄賂黑風寨的事情一直讓他心里不痛快。黑風山寨雖然不起眼,但是這里的山賊再黑水山脈一向口碑不錯,並且多次擊敗過剿山的西夏兵。

八麼子妖沒想到格爾扎會看重自己,並且給了他兩千步軍的人馬,要他速速清剿黑風山寨的山賊。

對于山賊如何,八麼子妖從來都是看不起的,原因是八麼子妖沒有從軍的時候,曾經是草原上八大馬匪幫之一。後來鐵木真整合了草原的力量後,八麼子妖就干脆月兌下匪裝換上軍衣上陣,沒想到幾年不到就成為一個戰績輝煌的千戶長。

對于黑風山的山賊情況,他了解的不多,但是一路上這兩千人的步軍行速很快,基本沒有遇到抵抗的力量,令八麼子妖有些遺憾。

但是八麼子妖遺憾的感覺不長的時候,當他帶的人馬穿過黑風山的山門後,上山的官軍終于迎來了第一個敵人。一群讓他痛苦又無處發泄的敵人,原因是來的敵人的人數並不多,卻不分白天與黑夜,總是不斷騷擾著他和他的官軍們,八麼子妖幾次派人圍堵緝拿的時候,因為不熟悉上山的道路,而損兵折將。

「報告大人,外面那些人又來了。」一個小兵走進八麼子妖的大帳稟報道。

八麼子妖雙眼通紅,生氣的看著案台下面跪著的小兵,他大叫道「這群該死的蠻子!來呀,給我殺上去,殺光他們!」

八麼子妖帶的步軍雖然善戰,但是不熟悉黑風山的地形地勢,剛打算全力消滅這些騷擾他們的山賊時,在半山腰遇到一支百十人的隊伍。這支百人的隊伍著裝非常整齊,拿著很鋒利的武器突然從旁邊暗角處殺出來,將八麼子妖的官軍沖的一陣大亂。

八麼子妖帶來的的兵都是長期四處征戰,戰術磨合很嫻熟的人,很快就調整好作戰模式,打算包圍吃掉這股力量。

但是八麼子妖聚集起自己力量的時候,他發現這支百人的隊伍帶著騷擾他的十幾人,迅速的撤離了戰場,向著山里敗逃而去,生氣的指著前面逃跑的方向,招呼著隨軍全力追趕。

八麼子妖的官軍又走了一段很順利的山路後,一個將官來到他面前「啟稟長官,那些山賊逃進一處山谷里了,我們要不要繼續追趕呢?」

「當然要了!我要把他們碎尸萬段!」八麼子妖生氣的說著。

「可是。」將官為難的說「長官,前面的道路很狹窄,而且兩邊是山崖,下官怕山賊有埋伏。」

「埋伏,笑話啊!」八麼子妖不屑的說「他們都是一群烏合之眾,難道還能和我們這些四處征戰的勇士對壘嗎?快快傳令下去,急速追趕,將那些賊人們全部抓到。我要挖了他們的心下酒!」

將官傳令下去後,八麼子妖的人馬立刻排成一綜向前走去。八麼子妖在隊伍的中間,他瞅了瞅山谷,不經心的對身邊的人說「這里是什麼地方?為何如此狹窄呢?」

「回稟大人,這里叫羊腸道,是通往黑風山的必經之路。」隨從回答。

「哦,讓大家行動快一些,我可不想在這里被襲擊。」八麼子妖說道。

‘梆啷啷~’一陣銅鑼響過,從羊腸道的山上,出現很多人影,將一些茅草木柴丟進山谷里。隊伍的前邊也傳來廝殺的聲音。

八麼子妖大驚道「中計了!我們快跑啊!」說著想掉轉馬頭,但是擁堵的人很多,他被塞在當中動彈不得。

「火!火!」不知道誰驚聲喊叫起來,一束束的火把從山上拋了下來,山谷里頓時火光沖天。

擠滿的官兵像找不到北的蒼蠅,急的團團亂轉,但卻又沒有辦法,八麼子妖帶的官兵大亂起來。八麼子妖不知道被誰帶下了馬,可是他的腳卻還掛在馬鞍蹬上,他想起身解開自己的腳,卻被涌散的官兵們擠踏著,他迷茫的朝著山上瞅了最後的一眼,此時的山上迎風飄起了很多面豎起的西夏國的大旗。

「這里有西夏國的伏軍!」

羊腸道的大火燒了一天一夜,黑風山寨也跟著歡騰了一天兩夜。邢國威萬萬沒有想到這次交戰,自己的隊伍竟然出奇的沒多少損傷,而且繳獲了大量的戰利品和兵器糧食。讓他對于樂芊墨的指揮才能和頭腦刮目相看,但是樂芊墨卻平靜的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看著歡騰的山寨。

玉十三一直陪著樂芊墨,她對于這次上山清剿的官軍本來有太多的想法,但是經過樂芊墨的一陣安排取勝後,她又將自己的想法重新默默地收好,她知道眼前的這個女子不甚一般的人。

「軍師為何不和弟兄們一起吃酒呢?」玉十三問道。

「你忘了我是一介女子嗎?」樂芊墨歉意的笑笑說「你要是想去吃,就去吧,我真的是不勝酒力呀!」

「姐姐說笑了,玉兒也不喜歡吃酒,再說那些男人們吃了酒就會手腳不老實,我還能殺了他們嗎?離他們遠點也好。」玉十三說。

「這頓酒能高興多久,還要看二寨主回來的消息。」樂芊墨正色的說「如果我估計不錯,蒙古人一定再會派人來剿山的,這次要是再來,恐怕我們真就不好對付了。」

「是嗎?」玉十三說「只要有姐姐在,我想那些官兵必然會失敗的。我從來也沒有像今天這樣勝得如此開心!」

「山寨不是打敗過很多次西夏國的官軍嗎?」樂芊墨好奇的問道。

「什麼官軍啊,來的都是幾十人的捕快,哪有今天這麼多人的官軍呢?兩千人啊!我都不敢想,山寨幾百人沒有損傷,竟然可以勝了那些全副武裝的正規軍隊。」玉十三有些激動的說。

「哦,這樣啊!」樂芊墨回答。

「軍師啊。」錢志剛端著一碗酒來到樂芊墨身邊說「我不該在山下質疑你的決策,沒想到你這個女人驚人比我們男人還強,今天這一仗打的真痛快!」

「哦?」樂芊墨看著他說「你不是去探查山下蒙古軍的動靜去了嗎?」

「沒有,我安排手下的人去了。」錢志剛笑著說「山寨慶祝大勝,怎麼能少了我呢?打探軍情又不是什麼大事,只要有動靜了回來通知一下就可以了。」

樂芊墨皺了皺眉,瞅了身邊的玉十三說「二寨主沒有下山去,你也知道嗎?」

「姐姐,我本來不想隱瞞你,但是寨主發話了,我實在不好再說什麼的。」玉十三為難的看著樂芊墨。

「那你也應該和我講一下吧!」樂芊墨嘆息的說「我對你一直很有好感,山寨不過是小勝了一把,如果我們不做好準備,那麼下一次可能就是滅頂之災!」

「軍師多慮了!」邢國威打著哈哈從旁邊走了過來,他手里拿著一碗酒說「是我命令玉兒不許和你說的,她也是剛剛听二子的話才知道志剛沒下山的。」

樂芊墨看了一眼玉十三,玉十三臉色有些微紅,神色不自然的看著邢國威。

「我們既然能利用地勢勝一次,那麼下次也一定可以燒死來犯的官軍。」邢國威笑著說「那些戰利品足可以叫我們的弟兄們都換下陳舊的武器,以後老子有人又有武器,還怕什麼官軍剿山嗎?」

「大哥英明!」錢志剛端起酒恭維的對邢國威說「干!大哥。」

「干!」邢國威將手里的酒喝掉了,然後看了一眼樂芊墨說「軍師早點安歇吧,打仗都是男人的事情,軍師出出主意就可以了。」說完邢國威和錢志剛相互挽著胳膊從樂芊墨的身邊離開了。

樂芊墨搖頭看著玉十三說「這樣的山賊,如此的鼠目寸光,怎會有大作為呢!」

「抱歉了,姐姐!」玉十三說「我實在是不想欺騙你的。」

「沒事了。」樂芊墨看著玉十三說「你不會是大寨主的女人吧!」

「不是!」玉十三壓住嘴唇說「我喜歡的人不在山上,但是他已經很久沒回來了。是寨主將他派出去的。」

「哦?」樂芊墨好奇的問道「黑風寨有幾位寨主啊?」

「黑風寨原來有五位寨主,大寨主叫滿文杰,邢國威是二寨主,錢志剛是三寨主,四寨主和五寨主是一對兄弟。」玉十三接著說「大寨主與二寨主意見不合,就帶著四寨主五寨主離開山寨走了。我不算寨主,只是分管山寨的女兵女眷。」

「那他們幾個去哪里了?」樂芊墨問。

「他們說是要去大宋朝,但是有人看到他們去吐蕃國了。」玉十三嘆了一口氣說「究竟他們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但是山寨沒有了他們幾個,感覺實力越來越不行了。」

「你難道喜歡的是雙生兄弟里的一人嗎?」樂芊墨看著玉十三說「哥哥還是弟弟?」

「不是!」玉十三不好意思的回答「我喜歡的是滿文杰。」

「我看邢國威歲數不小了,沒敢想滿文杰的年齡,難道你喜歡歲數大的人嗎?」樂芊墨說道。

「不是呀!」玉十三說「滿文杰比我大幾歲,他是山寨最早的元老,也是黑風寨創始的人。」

「哦,這樣啊1」樂芊墨聲音放低了說「山寨沒有什麼前途,不如你我姐妹找個借口一齊下山去找你的情郎如何呢?」

「姐姐!」玉十三害羞的說「那樣多不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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