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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朱光祿將陳列在木架上的瓷罐抱下來端詳著,並伸出右手的小拇指輕輕在罐子的耳朵上劃了幾下。然後用食指沾了沾身邊茶幾上茶杯里的茶水,點在瓷罐上。

「你懂得鑒賞這些瓷器嗎?」皇後魚棠溪輕聲詢問道。

「剛從樂二公子那里學到鑒別的辦法,正好今天來你這里試試,你這里的寶貝品相真是不錯呀!」太子朱光祿話音一轉說道「萬貴妃已經晉升為皇貴妃了,皇後娘娘以後有何打算呢?」

「打算?太子指的是什麼啊?」魚棠溪平淡的回答。

「難道你不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嗎?你打算讓她任其發展嗎?」朱光祿抬起頭饒有深意的看著她說。

「萬貴妃的升遷全在于萬歲爺的寵愛,我一介後宮的女子又怎麼能違抗了萬歲爺的旨意呢?」魚棠溪酸溜溜的回答著。

「以後你不打算做點什麼準備嗎?」朱光祿將手里的瓷罐放在木架上,轉過身坐到椅子上說。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魚棠溪詢問道。

「父皇曾經喜歡過一個宮女,後來這個女人在後宮里下落不明了。我听說這名宮女叫萬貞兒,曾經伺候過父皇很久,父皇曾經還保留過一幅她的自畫像,好像收藏在年太後娘娘的壽康宮里。」朱光祿端起茶杯吹了吹說道「萬貴妃的確和那張畫像的人有幾分神似之處,但是年齡卻比畫像里的人小了很多,我想這就是她受到父皇寵愛的理由吧!」

「這些事情你都是听誰說的?」魚棠溪反問道。

「後宮里以前有一本宮志,記載著一些陳年往事,我也是無意看到的。但是現在想再去找這本宮志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了。」朱光祿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來。

「宮志?」魚棠溪疑惑的說「我怎麼就從來也沒听說有這本記錄呢?」

「以前的大內總管劍寶刃曾經和我講過,後宮里的一些資格比較老的太監們,受到老皇爺的準許,將後宮里所有的人和宮里的大事件都會一一記錄到宮志里。」朱光祿頓了頓說「前些日子我問過劍寶刃了,他已經不再是大內總管了,這件事想從他嘴里撬出來很難,所以什麼也沒有打探出來。」

「他知道這本宮志收藏在哪里嗎?」魚棠溪疑惑的說道。

「我想他肯定是知道的」朱光祿嘆了一口氣說「不過宮志監管很嚴,我想不出用什麼辦法可以再次看一眼的。」

「萬貞兒還在後宮里嗎?」魚棠溪問道。

「後宮現在還是你的天下,我只是把有用的東西告訴給你,如果你能夠找到此人,我相信父皇一定會對你另眼相看的,到時候無論是萬貴妃還是其他人,都不會威脅到你的。」朱光祿干笑著說「只要你找到她,我現在這個位置也不會被輕易拉下來的。」

「萬貞兒!」魚棠溪默默的說「你會成為我的希望嗎?」

朱見深的船隊停靠在岸邊,他領著黛黛走下了船,站在岸堤上觀賞著渡口過往的船只和人流。

「公子真的不打算多呆幾天了嗎?」黛黛伸手輕輕捋了一下散開的秀發說。

「你跟我回京城吧!」朱見深目光從遠處收回來看著黛黛說。

「不去!」黛黛搖了搖頭說「公子現在已經是妻妾成群,黛黛去了,恐怕時時要面對很多比我出色的女人。我知道自己就是會做點小生意,其他學問、女紅的東西一概不懂。我在這里生活,起碼公子回到京城閑暇時還能惦記一下。若是跟公子一道回京城去了,恐怕不用多久公子就想不起黛黛是誰了。」

「那你為何還要再留我幾日呢?」朱見深有些愧疚的說。

「我不是你們漢族的女子,我們對于愛慕的人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黛黛深情的看著朱見深說「公子是個富貴的人,能與你在此遇見,黛黛已經心滿意足了。」

「你想要什麼呢?」朱見深說道「只要我能給你的,一定會全部送給你的!」

「公子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切不可隨意許諾,那樣會讓黛黛傷心的。」黛黛輕聲說「今晚我最後再陪公子一晚,以後公子若是能想起我,又或者能路過此地時希望你能再來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宮里的生活很乏味,每天老一套的規矩讓萬芊墨實在是不爽。她吩咐塵雪、梁芳在儲秀宮大門口守候,拒絕一切前來朝拜的妃子、管事們,並且對外宣揚自己身體有恙,需要在寢室靜養幾日。

關上寢室房門後,萬芊墨慢慢走到床邊衣櫃旁,輕輕將衣櫃向前推開了幾尺,衣櫃後面的牆上掛著一副半人高的畫卷。她小心的卷起畫卷,輕輕的推動著牆面,陣陣吱呢的聲音過後,牆面上顯露出一道小門來。這里是她不經意間發現的一個密道。

密道里面很大,干燥且通風很好。兩邊牆上都瓖有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僅能通過一個人的密道里,萬芊墨再次向里面探查的時候,她發現這條密道只有三個出口。

一個是通向她的寢室的衣櫃後,一個是通往御花園的假山,還有一處較長的通道是通往紫禁城外的一處大宅子的正屋里。

大宅子原本是空著的,現在已經屬于萬芊墨私有的產業。大宅子是一套**的四合院,有正屋、偏房和花園、池塘。

原來大宅子曾經是一位西部回京述職官員的府邸,但是後來官員改調去江南上任時,其夫人醋性大發,稟報朝廷執意要同官員一起去赴任,後來朝廷竟然批準了,因此這處大宅子就閑置下來了。(關于這位官員的事情,請看本篇小說前二章。)

萬芊墨在正屋里換了一套秀才的男裝,從正屋里走了出來。離開大宅子來到京城的大街上,京城的大街上很熱鬧。萬芊墨挑了一間不大的酒樓,在二樓一角的桌子旁坐下,要了一壺黃酒和兩盤素菜自斟自飲起來。

酒樓上很是熱鬧,不少天南海北過往的客人在此停留歇息,交談著游歷經歷的各種荒誕不經的傳說和謠言。

萬芊墨的酒水吃完後,正打算結賬走人時,忽然看到兩張熟悉的面孔正從樓下向上走來,她連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將頭扭到一邊,耳朵卻豎起來凝听著來人的話。

「王爺,咱們就在這里吃一杯酒再回去吧!」龍七客氣的說。

「先生既然有此雅興,小王正好也有些口渴,在這樓上正好歇息一會兒吧。」朱定國笑著說。

二人坐在萬芊墨桌子右後側靠近街面的位置,萬芊墨的位置正好背對著他們,于是挺直的身子,招呼伙計又給自己要了一壺黃酒。

「听說蓉蓉已經是皇貴妃了,王爺為何不去給她賀喜呢?」龍七笑著說。

「她住在後宮里,小王出入紫禁城也不是很方便。等萬歲爺從雲南回來了,我再找個機會進宮去向她賀喜吧!」朱定國回答道。

「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了?」龍七嘆了口氣說「都說後宮里比外面更復雜,老朽只能在這里嘆息著,也不能進宮幫她一些忙啊!」

「世事難料,既然她這麼受到萬歲爺的寵愛,我想即便有什麼麻煩,她現在已經是皇貴妃了,想必沒有人會輕易對她不利的。」朱定國端起酒喝了一口說「要不是小王拖累先生,龍先生現在可是國丈了。」

「王爺笑話了,龍某可沒有想厚著臉皮去做什麼國丈?」龍七感概地說。

「那先生現在是否需要小王安排個時間,讓你們見一見面呢?」朱定國客氣的說。

「不用了!只要她能過得好,龍某就心滿意足了。」龍七嘆息的說。

「萬歲爺現在還在雲南城,不知道先生有什麼看法呢?」朱定國問道。

「恐怕萬歲爺留在雲南城不是因為國事吧!」龍七口氣有些滄桑的說「嫁給萬歲爺什麼都好,可惜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花心了,到處留情,老夫我也是無能為力啊!」

「前些日子我听從先生的建議,已經將雲南城的生意都交付給萬貴妃手下西廠的人打理了,雲南城盛產寶石,就是不知道萬貴妃最後能收獲多少了。」朱定國笑著說「就怕西廠的人和她不是一個心思,那樣小王的好意恐怕就要落湯了。」

「寶石生意雖然利潤很大,但是風險和本錢也不小,西廠人丁眾多,我擔心萬貴妃到頭來,什麼也得不到,反而會招來雲南的地方富戶們的聲討。」龍七接著說「就怕萬歲爺現在留在雲南城是和這群富戶們有關,若是利用萬歲爺的弱點使用美人計,恐怕萬歲爺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離開的。王爺還是應該派人去一趟雲南城,清理一下當地的富戶們,否則將來萬歲爺不在寵愛萬貴妃了,那麼王爺所做的一切就都會白忙活了。」

「先生說的有道理,那麼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回府安排吧!不能為了這點疏忽,令萬貴妃對小王失去信任了。」朱定國說完站了起來。

二人付完帳急忙走下樓離開了。萬芊墨也站起身結了帳,離開酒樓朝著自己的大宅子匆匆走去。

看著萬芊墨的背影,從酒樓拐角處走出的龍七朝著朱定國呲牙笑了笑說「剛才上樓看到她時,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裝扮自己,可惜她在我身邊有很多年了,無論她扮作什麼,我又怎麼會認不出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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