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承歡醒來時外面天色已亮,她試圖撐起身子,卻全身酸軟的一點力氣也沒有,她懊惱的看一眼身邊睡得一臉饜足的澹台夙月,有氣無力的想她是那根神經搭錯了,竟勾.引一個禁.欲十多年的男人,還給他下藥,如今卻是自討苦吃了。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醒了?」
慵懶的聲音貼在耳邊響起,橫在腰上的手臂收緊,昂.藏的男性身軀帶著滾燙的體溫貼近她,她能感覺到他如烙.鐵的欲.望在她腰間跳動。
獨孤承歡不由大驚失色,聲音虛弱到不行︰「月月,不……要了……唔……」
澹台夙月卻不由分說的將她壓.在身.下,封住了她的唇,輾轉的吻著,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停下抵著她的額頭調笑道︰「真的不要,恩?」
獨孤承歡忍著體內那種難受的感覺,委屈的咬緊了唇,就是不肯答話。
澹台夙月卻不肯放過他,輕舌忝著她小巧的耳垂,誘哄著︰「確定不要?」
獨孤承歡一怒,張口咬在他的肩頭,澹台夙月低低笑開,不再猶豫的再一次佔.有了她,並在她耳邊揶揄道︰「痛,並快樂著。」
「你……」
獨孤承歡被他噎的說不出話來,平時一本正經冷酷無情的人,卻在床上這般的不正經,可溫熱濕潤的身子卻因他的入.侵而得到滿.足。
「歡兒,你可起來了?」
南宮靜的聲音卻在這時在門外響起,獨孤承歡大驚,連忙捂住嘴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澹台夙月卻不以為然的邪邪一笑,偏不讓她好過,忽快忽慢的折騰著她,就是不讓她痛快。
獨孤承歡被他折磨的嗚咽不已,卻又不敢發出丁點兒聲音讓門外的娘親有所懷疑,這種既痛苦卻又極端愉悅的感覺幾乎要將她折磨瘋了,她忽然明白過來當初在爹娘門外听到娘親的求饒聲是為何了。
「歡兒,湛公子來了,在前廳等你,你快些起來收拾妥當了便到前廳來。」
見獨孤承歡沒有回應,南宮靜以為她還未起身,吩咐了聲便離開。
獨孤承歡一听湛公子來了,眼楮不由一亮,本是隱忍的小臉上似乎綻放出光彩,澹台夙月看得心中不爽,猛地加快了馳.騁的節奏。
「唔……恩……」
獨孤承歡早已忍不住,閉著眼楮承受著他,長長的睫毛上沾滿淚光,嬌喘吁吁的模樣實在是勾人魂魄。
當獨孤承歡收拾妥當時,已過去近一個時辰。
她有些無語的看一眼堅持要跟著她一同前來的澹台夙月,猶豫道︰「月月,你還是別進去了,我怕爹爹他們……」
澹台夙月眼尾輕輕的掃了一眼滿臉糾結的承歡,「為何不讓我進去?你以為你爹爹會不知道我昨晚在你房中的事?」
似又想到什麼,不待她回答,又沉著臉蹙眉道︰「難道因為你的湛公子在里面?」
獨孤承歡臉一黑,有些惱怒又有些好笑,她握著澹台夙月的手想要解釋。
「湛公子其實是……」
「可是承歡來了?」
獨孤瑞的聲音從廳內傳來打斷了她的話,獨孤承歡一愣之間已被澹台夙月拉進了前廳。
獨孤瑞和湛公子早已在廳中等候多時,就連南宮淳及沈越航也已起身,見兩人相攜而來,不由相視一笑,
獨孤承歡絞著衣角,在眾人的灼熱的視線下站立不安,她抬眸飛快的瞟了一眼廳中幾人。
她那狐狸老爹沉著張臉坐在上首,他低頭垂眸遮去了眼中的情緒,獨孤承歡一時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她那一向多事的二舅舅和沈叔叔似笑非笑的盯著她和月月緊握在一起的手,臉上皆是曖mei的神色。
倒是她的娘親和湛公子噙著一抹了然溫柔的笑意,讓她心中大安。
「爹爹,娘親,二舅舅,沈叔叔,湛公子。」
獨孤承歡福了福身,難得乖巧謙謹的一一喚道。
獨孤瑞卻是沒有答話,他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茶,才故作驚訝的問道︰「夙月,你何時來的?」
他的明知故問讓澹台夙月臉上一黑,他握著獨孤承歡的手緊了緊,看向獨孤瑞的目光卻十分堅定,那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昨夜。」
「哦,」獨孤瑞聞言擱下手中茶杯,負手起身,臉上的笑意隱去,冷聲道︰「月門主可真是不將我瑞王府放在眼中,半夜三更潛入府中,也不知有何居心?」
獨孤承歡看一眼忽然變了臉色的爹爹,心中一涼,不由慌亂的想要替澹台夙月辯解,卻被夙月抬手制止。
只見他拂了拂衣袖,對著獨孤瑞深鞠一躬,才道︰「我澹台夙月願以‘玄冥門’為聘,迎娶承歡郡主,還望瑞王爺成全。」
自從認識澹台夙月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對自己行如此大禮,獨孤瑞一時有些受寵若驚,正要說些什麼卻听他繼續道。
「我知道我的年齡比承歡大許多,可是這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她喜歡什麼,需要什麼,我比誰都清楚,她不開心了,我知道如何能哄她開心,她遇到挫折了,我知道如何去勸導她堅強,她有了困難,我有足夠的能力替她排憂解難,而她快樂幸福時,我也能同她一道分享,」澹台夙月低頭看向獨孤承歡已經濕潤的眼眶,勾唇輕笑,聲音無限溫柔,「我比你大,比你經歷的多,比你更早經歷滄桑,所以這一生我能牽著你的手,護著你一生,我經歷的痛苦不會讓你再經歷,而終我一生必要你幸福下去。」
「月月……」
獨孤承歡早已淚流滿面,她已無法壓抑心中的悸動,只想撲在他懷里好好哭一場,這許多年的夙願終是達成,親耳听到他對自己如此這般的鄭重許諾。
「傻瓜,」澹台夙月寵溺的揉了揉她的秀發,收斂了情緒對獨孤瑞道︰「不知在下這番真心能否入得瑞王爺的眼,能否讓王爺舍愛將承歡郡主嫁與在下。」
獨孤瑞早已被澹台夙月那番真情告白給震住。
這許多年來歡兒的心意他並非不知,可是當初夙月對靜兒的心意他們都是知道的,歡兒這丫頭長得太像靜兒,他怕夙月將這丫頭當成了靜兒的替身,這樣豈不是委屈了他的女兒。
不過夙月雖然寵著歡兒,卻也一直回避著她的情意,甚至還狠狠的傷了她的心。
那日歡兒哭著回府的模樣真真是嚇壞了他們,她剛回來那陣,府里可是夜夜都听得到她的哭聲,那聲音,吵得大伙兒都睡不著覺。
後來她倒是不哭了,卻又夜夜醉酒。
最終是靜兒看不下去,張羅著要為她擇婿,想要斷了這丫頭的心思。
卻不想這丫頭倔強的性子讓眾人都傷透了腦子,所有上門提親都人都被她得罪了便。
後來靜兒和她促膝長談了一夜,第二日便給湛兒寫了封信請他幫忙。
他本是不同意的,一個喜歡自己妻子許多年,又狠狠傷害了自己女兒的人,他怎麼可能同意將自己的寶貝女兒嫁給他。
可是卻經不住靜兒和歡兒的央求,答應了靜兒的計謀,只是他提出了條件,若是這一次夙月仍不肯接受承歡,承歡必須死心。
一切似乎進展的很順利,靜兒利用了所有能利用的人和事,終是把夙月給騙到了潭州,歡兒也終是逼得夙月正視了自己的心意,可直到剛才之前,他都是放心不下的,他不知道夙月對歡兒有幾分真心,他是否將歡兒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
但夙月那一番真心實意的告白卻真正的震撼了他,感動了他。
他們的歡兒,就該由這樣一個優秀的男子來愛著。
他忽然有些不舍,寵了十多年的女兒,卻要讓給別的男子來寵著。
他吸了口氣,咽下喉間的梗塞,拍了怕夙月的肩膀道︰「記住你今日的話,歡兒我就交給你了。」
聞言一直沉默飲茶的湛公子抿唇一笑,起身對獨孤瑞拱手道︰「弟弟恭喜七哥覓得佳婿。」
澹台夙月臉一沉,「弟弟?七哥?」
他霍的轉頭對著獨孤承歡沉聲道︰「獨孤承歡,你給我解釋清楚!」
獨孤承歡卻一點也不怕他冷聲冷臉的模樣,她跳到湛公子面前,拉著他的手臂嘻嘻笑開,「不就是你看到的這樣,這位湛公子可是我的八皇叔,皇叔听說我被人欺負了,特地趕來替我出氣的。」
什麼裴湛,原來是獨孤湛那臭小子,當初在南宮府初見時,這小子才是個十歲的小屁孩,一晃這十多年過去,卻長得這般俊雅非凡,玉樹臨風,和承歡站在一起確實像是羨煞旁人的一對璧人,難怪他會被騙到。
澹台夙月氣得咬牙切齒,他一把摟過獨孤承歡喝道︰「所以從頭到尾你都在算計我,這段時間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給我看的?」
獨孤承歡顯然沒有意識到他語氣中的危險,還不住的點頭道︰「看你一直無動于衷,還以為你真的不喜歡我,沒想到昨夜八皇叔在我頸間隨便的涂抹了些顏料,你便上當了……喂,月月,你干嘛……」
澹台夙月忽的將她一把扛在肩上便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對獨孤瑞道︰「你的女兒太不听話,我帶回去幫你再教育一番!」
獨孤瑞看著兩人打鬧著消失的背影,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摟過早已感動的泣不成聲的南宮靜安慰道︰「見到他終于幸福,你也能放下心結了吧?」
南宮靜拭了拭眼角的淚水,笑道︰「這許多年來我唯一虧欠的人便是他,不想承歡這丫頭卻能讓他真正的展顏歡笑,獲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