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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白曉晨睜大了眼,驚詫過後的那一瞬間立刻明白過來,「你以為我想嫁給張智源?」

嚴尚真松開她,緊貼著她的身體也直起身,「難道不是嗎?你和他不是青梅竹馬,你對他不是一往情深?」

白曉晨見他的表情又氣惱又有緊張,不怒反笑,「所以這就是你要和我離婚的原因?就因為你以為我喜歡張智源。」

嚴尚真沉默了一會兒,側耳听到房門外的人聲,反問,「不是麼。」

他見白曉晨似要說什麼,連連打斷,沒什麼底氣地接著講道,「不過這也不重要,我不是很在意,就是單純想和你分開,你別想多。」

他前言不搭後語,白曉晨听了冷笑幾聲,側目看他,平靜問道,「所以你連听我解釋的時間都沒有,就定我的罪。」

她淺色的瞳仁里閃著莫名的光輝,語氣也听不出來情緒。

嚴尚真沒回答,目光也沒和她對視。

白曉晨掐著自己手心的十指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才勉強壓制住自己的氣惱和委屈,板著臉說道,「你不相信我,從頭到尾。」

嚴尚真動了動唇。

「我和他以前是在一起過,沒有告訴你的原因,你都不會動腦子想想嗎?他是你我的表妹夫,為什麼要讓大家為了這種舊事,徒增尷尬,生出間隙來。

嚴尚真沉默著,灰色格子西裝壓出褶皺,他沒有否認,低聲說道,「你覺得我敢相信你嗎?你十句里對我有一句真話?我怎麼知道你現在的表現,不是你父母給的施壓。」

白曉晨听到他消沉的語調,說不上是心疼還是難受,她輕輕地哧了一聲,抬眼,「你不信任我,看來就算我今天能說服你,以後咱們也不會長久。」

她靠著門,長舒一口氣,拂了拂耳邊的亂發,「再見。」反手扭動了門扶手,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一道縫隙。

「寧願听別人的一面之詞,也不敢來問我一句。嚴尚真,連面對的勇氣都沒有就選擇逃避,你比我懦弱。」

「千萬別後悔你今天的做法,因為我可不會回頭。」白曉晨歪著頭,鎮定地說,心里卻想著——她可以回頭,只要,嚴尚真他——

多想無益,看著整個人似籠罩在一片迷霧的嚴尚真,她靈巧地鑽到門的那邊,回頭看了倚在側牆上的嚴尚真,雙目對視,他眼里有她不喜歡的哀傷濃重。

明明是你傷害我,卻擺出受害人的姿態。她心里默默念叨,膽小鬼嚴尚真,你真討厭。

白曉晨忽地升起一種想法,小碎步走到嚴尚真身邊,伸手一把勾住他的脖頸,往下一壓,嚴尚真猝不及防,低下頭。

電光火石之間,她的唇和他的唇觸到了一起。

冰涼涼的唇瓣,沒有更深入的糾纏。

白曉晨放開手,對呆愣在原地神色復雜地看著她的嚴尚真,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聳聳肩,「告別吻!」

踢踢踏踏地走出去,好像心情不錯。

盯著她的背影,嚴尚真問自己,他做錯了?

她不是迫于家庭壓力,才對他虛與委蛇?

但想這些還有意義?嚴尚真自嘲地笑了笑,以為自己能成全她放手,結果一听到她的消息,還是忍不住靠近。

他根本就放不開白曉晨,無時無刻,此生此世。

h省時她和方獨瑾的親密,回首都她相親的消息,都能讓他理智全無,風度全失。

這是沒辦法的,誰知道會踫上這個女人,他嘆口氣。

「先生,外面馬上就要開始了。」一個經過的侍者笑著提醒。

嚴尚真點點頭,沒挪動步子。

他從來都是脊背直挺的,不依賴于任何外力——此刻卻靠著牆。

白曉晨氣呼呼地走回陶知竹的房間,隨手拿了個杯子喝了底朝天,然後對一臉興味的陶知竹講了事情始末。

陶知竹托著下巴,笑吟吟地盯著她,「那你打算怎麼辦?我看你還惦念著嚴尚真呢。」

白曉晨臉微微一紅。

「我肯定要折騰折騰他,要不對不起我這段時間流的眼淚。其實我早就該想明白,他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突然討厭我,但是當局者迷,他又說了那麼多重話,我的整個人都不好了,要不是那天突發奇想把戒指扔了,現在還不知道呢。」白曉晨分析道,有條有理。

「至于攪和我和嚴尚真的人,不是張智源,就是李喬眉。不過重點不在這,而是他不信任我,所以我暫時什麼都不會告訴嚴尚真……」

她滔滔不絕地陳述自己的計劃,也許是因為松了口氣,有了明確的目標,反而更能輕松客觀地想出解決辦法。

陶知竹一面看著嬰兒,一面听白曉晨搖頭晃腦講著長篇大論,笑著給進來的佣人使了個眼色,及時為白曉晨送上茶水潤喉。

這下可有好戲看了,剛升級為媽媽的陶知竹托著下巴,饒有興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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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很快就到了尾聲,秋天來了,北方秋意早許多。

圈子里只知道嚴尚真和白曉晨閃婚閃離,具體原因不曉得。而且嚴尚真那邊透出來風聲沒有白曉晨半句壞話。

因而白曉晨大張旗鼓地相親,也沒人指責。

至于方獨瑾,他一直是冷眼旁觀的,估計覺得這是一出鬧劇,白曉晨遲早要消停下來。

方獨瑾在首都完全收斂,無論是公開場合還是私下場合都再沒表現出對白曉晨的喜歡。

他還是有分寸的,也對,即便不為她著想,方獨瑾也要考慮考慮和自己的前弟妹相戀,會對他官聲的負面影響。白曉晨趁前來對她們做先進性教育的老師扭頭,刷刷地在筆記本上畫了幾個小人。

以前她就討厭政治歷史,現在也是,沒睡著就算好了,不過在本子上涂鴉而已。她悄悄地打量了其他昏昏欲睡的同事,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解。

「課程就到此結束,大家請于二十號之前提交學習論文。」老師客客氣氣地講話,台下一片哀嚎。

白曉晨沒心思在意這個,看著表,計算里程和時間。

應該不會遲到,也就一個小時多點的車程,不知道這次相親對象是誰啊,程慧也沒告訴她。

神秘兮兮地,白曉晨咬著牙,又覺得好,約在晚上七點,還是在酒吧,怎麼想怎麼奇怪。

不過對方倒是很爽快地讓她訂在了嚴尚真常去的那個會所,所以應該也沒什麼大礙吧。

她轉了轉筆,直到其他人提醒她下課,才晃過神來。

會所裝潢的金碧堂皇,白曉晨照著手機上發來的地址,穿進去。

到處都是衣著暴露的美女們,她酸溜溜地想著,嚴尚真可是據說常來這里的。

經過幾個敞開門的包廂,她走到二樓里間。

看到2016這個數字,才確定就是這間包房。

抬手輕輕地敲了三下,听到請進聲,白曉晨推開門。

「獨瑜,你看什麼呢?」花襯衫男子摟著一個漂亮的公主,對盯著門外的方獨瑜問道。

花襯衫男子捏著懷里公主的臉,晃了晃手里的房卡,「馬上跟我上去,怎樣。」

美女嬌笑幾聲,花襯衫男人沒再關注方獨瑜,捏了懷里公主的胸幾把。

「我好像看到,看到白曉晨了。」方獨瑜低著聲自言自語,猛地站起來,「我出去打個電話。」

其他人沒听清他說什麼,音樂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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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所里綺靡的音樂若隱若現,穿梭來去的美人們也姿態撩人,風情萬種。

嚴尚真略過一個個試圖和他打招呼的人,大邁著步伐走到常去的包廂。

走進去,再次跟等著的方獨瑜確定後,讓前台拿來了電子記錄,一看到「2016嚴志成。」,嚴尚真冷笑起來。

連他的人都敢動,看來他這個弟弟還是欠教訓。

沉著臉,解開了領帶,對侍者交代了幾句,快步從側面樓梯上到二樓。

走廊深長,跟在他身後的侍者大氣不敢喘一聲。

嘀的一聲,房卡刷開了2016,嚴尚真定眼一瞧,本來就是有十分的怒火也升到百分了。

白曉晨昏倒在沙發上,頭發有點凌亂,衣衫還是整齊的。嚴尚真秉了許久的氣吐出來,又注意到嚴志成正低著眼去撫弄她的臉,熊熊怒火瞬間點燃,到了爆炸的邊緣。

听到門響聲,嚴志成回過頭,一看居然是嚴尚真,臉上的笑意立刻凝固住。

沒給他反應的時間,嚴尚真上前就是大力一踹,然後老鷹拎小雞一樣,把這個名義上的弟弟重重地摔倒地板上。

嚴志成似乎要張嘴辯解,嚴尚真沒給他這個機會,抄起桌上的紅酒瓶,只听一聲巨響,紅酒瓶啪地一聲碎在嚴志成的腦袋上。

紅色的酒液並著血液從嚴志成額頭上流下來,一片狼藉。

嚴志成不復最近的意氣風發,捂著頭求饒,「尚真哥,我錯了,我錯了,我就是想看看嫂子長什麼樣子。」

嚴尚真彈了彈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看了仍不省人事蒼白著臉躺在沙發上的白曉晨,冷笑數聲,陰沉地如從地獄里走出來的惡魔,看向嚴志成,「我的人你也敢踫,以為老頭子護著你,我就不會對你下手?」

對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給我打,今天要是他不殘廢,你們就等著殘廢吧。」

本來還有些猶豫的侍者們,立馬加入對嚴志成拳打腳踢的戰況里。酒瓶,凳子,燈座全部用上,把嚴志成揍得哭嚎連天,躲閃不及。

嚴尚真冷眼旁觀了一會兒,看著地毯上的血跡,听著嚴志成的鬼哭狼嚎,諷刺一笑,慢條斯理說用紙巾擦著手,說道,「本來覺得你這種人,不值得我費心。現在看來,有的人不教訓就是不行。之前不和你爭老頭子手里的東西,你以為是我怕了老頭子?哼,明明白白告訴你,要不是我和老頭子去年鬧翻,輪得到你?更何況,那點資產還入不了我的眼。」

他還是太容忍了些,之前白曉晨曾說過,不喜歡他仗勢傷人,所以對于這種家伙,也漸漸學會了視而不見。

曉晨說得對,「哪有大象為螞蟻停住腳步的。」

可要是嚴志成這種貪得無厭的人,不捏死他,他就不知道自己的斤兩。

錢財他嚴尚真不放在眼里,可要是敢動白曉晨,那就別怪他翻臉無情。

眼光一凜,嚴尚真彎腰抱起仍毫無知覺的白曉晨,接過侍者拿來的房卡,轉身出門。

待到進到準備好的房間,嚴尚真才感受到背上的漣漣冷汗。

要是他來晚一步,嚴尚真有點抖,不敢再想下去。

他沒有把白曉晨放到床上,而是抱在自己懷里,直到臂膀毫無知覺,才戀戀不舍地在她額頭一吻,輕輕地放她在柔軟的床上,喃喃道,「幸好,幸好。」

他抓緊了白曉晨的手,一遍遍地喊著白曉晨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有點忙,更得晚了,謝謝大家留言。

到第三個部分了,嗯,明天見。

爬下去做作業了

臨下去喊一聲。大家小心別點到倒v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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