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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痴心幻情(上)

听著音響里傳來的盈盈傾訴,望著瀟湘像女主人一樣忙碌的身影,椅子上的我完全失神。睍蓴璩傷

有時候我不得不佩服我自己的判斷力,從我發現瀟湘換上了睡衣開始,我猜她一定是不走了。

「南哥,還不睡啊?」瀟湘站在我面前嬉皮笑臉。

「啊,沒呢?收拾完了,有事嗎?」我故意裝糊涂。

「哦」一語塞塞,當見我注意力在電腦上時,這丫頭反應就是快,「你還在看你上次看的網絡小說呀?不知道今天晚上作者寫了些什麼?我能看嗎?可以看嗎?南哥。」

我怎麼想也沒想到,她用這個理由和我親近,很恰當,我把身下的椅子向後一撤,做了個請看的姿勢。

瀟湘反而沒往電腦前湊,折身一坐到沙發上,退下鞋子,卷縮在沙發里。

問疑惑︰「咦,你不是要看的嗎?」

瀟湘︰「南哥,等你看完了我再看也不遲。」

說完,一個人發起呆來。

我納悶︰「丫頭,怎麼了?有心事?」

瀟湘「嗯」了一聲,說道︰「回想剛才萬芳的故事呢。」

我微笑道︰「感傷呢?」

瀟湘點頭,一副無限神往的表情,囁喏道︰「听萬芳講她的愛情,從心底里覺得單戀是酸的,相戀是甜的;青澀是酸的,成熟是甜的;這一秒是酸的,下一秒是甜的……愛情又是什麼呢?南哥。」

這少女正懷春呢,我也不能掃興,點頭附和道︰「是啊,愛情是什麼?看《魂斷藍橋》,為了愛,選擇臥軌式的堅決放棄;看《廊橋遺夢中》,愛在里面是陳年日記;看《飄》,里面有對愛的掙扎、博弈和較量?看《戰地鐘聲》,讓愛在天旋地轉中升華;而在《北非諜影》中,愛的結果是曲終人散;在《人鬼情未了》中,愛是冥冥相隨。丫頭,愛情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雙方和諧的人性美,兩顆心零距離的美妙共振。」

瀟湘听得如痴如醉。

我繼續抒發情素道︰「萬芳背井離鄉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中,除了生活上需要自立外,這也是對一個人情感承受能力的考驗。孤獨——是每一個人都必須面對的。但是,我們必須面對成長帶來的憂傷,這就是所謂的‘青春之殤’是吧?丫頭,我從萬芳的言談舉止當中,可以察覺出她之所以如此渴望溫暖,渴望肩並肩時緊緊相靠的感覺,我想,這在當時,她可能是受家庭變故的影響有關,這只是我的猜測。」

瀟湘沒有回答,痴情地望著我,軟聲細語的說︰「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其中一件就是︰你所愛的人,牽起你的手。那反過來呢,最痛苦的事,就是明明相愛卻不能廂廝守。」

她在說她我狐狸精的愛情故事嗎?我「呵呵」一笑,道︰「懵懂的青春最純也最真,也最打動人心,因為每個人都曾年少無知過,丫頭,愛情是會成長的。」

瀟湘冷笑一聲,「成長?如今的人們,對于情感也變得太現實了,我想想都覺得可怕。」

我點頭表示贊許,高談道︰「一個人愛另一個人,應該是愛上他的特色,而不應該是愛上他的合乎某些標準,那些拿著尺度表格去挑選對象的人,並不是真正懂得愛的人,甚至也不是懂得生活的人,因為他們太現實,只看到表面的條件,而忽略了精神上的因素。」

我在看瀟湘,看來她的心思又開始神游了。

「喂!」我打斷她失神的表情,嬉笑道︰「九尾狐,又想你的文曲星了?你的愛情可是上天安排的噢!我猜,應該是從來都是成功的,沒有失敗的吧?」

我說完這話後,覺得後悔了,後悔有二,一是不該談這個話題,本該是想辦法理清這件事才對的,為什麼又提及;二是說成功失敗的話,不能用于愛情,有悖于我的愛情觀,我的愛情觀是什麼?我覺得,愛情是沒有對與錯的,之所以出現很多分裂,那是一種錯位。拿像萬芳一樣的愛戀,往往是你在乎他的時候,也許他還沒多大的感覺,但是到你不太在乎的時候,他卻反而很在乎。就是這樣的一種錯位造成了種種矛盾的產生,總之我感覺,只要讓對方明白你的感情,不要抓的過于緊,不要強迫,找一種合適的方式去相處,就會過的很好,一旦出現錯位,事情就變得復雜了。

插一句︰我對楊誠誠的感情,是愛,我承認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可是我反感她的強迫,最後我做出的轉身決定,是我本能的反應。我堅持了我自己,寫到這里,我請求各位不要評述我,你不能說我對楊誠誠的感情是對還是錯?

我把我自己都帶進神游狀態,想著以往的過去。

「南哥。」瀟湘輕聲喚我。

「嗯。」我應答。

瀟湘吟誦道︰「望斷天涯人在何方自君別後山高水長魂兮夢兮不曾相忘。」

吟罷,瀟湘神情憂傷地問我︰「南哥,你說這世間為什麼那麼多生死離別的愛,真讓人寸斷肝腸啊!?」

「你又想起你的經歷了?」我問道,我這樣問,也是想探听她的夢幻,我想盡快探尋到關于發生在眼前的所有這一切,我要提前知道答案,好做到心中有數。

電腦里的故事,瀟湘知道我已經看過,現在舒展的躺在沙發上,目的不就是要給我講她的故事嗎?

果不其然,沒有推月兌,瀟湘一縷長發,「嗯」了一聲,講起了那個「她」,我豎起耳朵仔細辨听,想知道這個「她」,是不是出現在夢中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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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到這個美麗的江南小鎮,走進小鎮,似置身于「清明上河圖」般的畫境中。

街道兩旁,屋宇錯落有致,或高或低,鱗次櫛比;街道中間,車水馬龍,人聲鼎沸。客棧、酒館、小攤隨處可見,貨物五光十色,種類繁多,滿目琳瑯,一派盛世繁華景象。

梅子雨飄灑如煙,他在鎮上被安頓好之後,只身來到小鎮外的湖邊,在煙雨朦朦中,他打著一把傘,貪婪的搜尋著滿眼的美景,

初春的早晨,雨似煙、似薄霧尚,在空中彌漫著、飄蕩著。

樹林邊,一汪清澈的湖水,水至清而碧綠,清可見底。那些不知名的小魚兒快活地在水里游來游去,小尾尖偶爾撅出水面,勾濺起水面一圈圈漣漪。

岸邊,楊柳參差,倒映水中,將「萬條垂下綠絲絛」演繹得「媚力」無比,在春風中,似「窈窕淑女」,對鏡而扮,梳弄柔柔長發。

農田油綠,菜花金黃,阡陌縱橫,將綠、黃、紅一應春色連成一片,散落的宅院府邸,掩映其中,好一派迷人的景致。

湖邊,一片枝芽萌動的小樹林里,鳥語花香,草木茂盛,郁郁蔥蔥,沁透心脾的春風輕輕拂來,給人舒適安逸之感,讓他仿佛至身于仙境之中。

看雨在湖面上灑出斑斑的波紋。

他找到了,這里就是他想要的地方,他此行目的就是來繪畫的,繪小

鎮風景,繪江南煙雨。

忽然,湖邊,絲絲楊柳中,立著她,一身火紅的衣衫,出現在煙雨中,楚楚可憐。

哪里來的女子?有是何時出現的呢?

他打著雨傘,情不自禁的來到她近前,而她的出現,好像就是等他一樣。

他的傘遮住了她頭頂的梅子雨,也為她遮住一片清寒,遮出一塊溫柔的天地。

她回過頭,望了他一眼,臉色立刻變成緋紅,面對著這樣眉眼青蔥、器宇軒昂的男人,她手足無措。

她如一只小鹿,想跑,他喊住她,把傘遞給她,然後用衣袖護住頭,倉皇跑了,消失在煙雨中。

她好像就為就為看他一眼,一眼就足夠。

看著她遠去,他在雨中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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