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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我的故事(四)

我何嘗不想見誠誠,對于她的這份邀請,我不曾有半點猶豫,爽快的答應了,正好新買了一輛雷諾的科雷傲越野車,去一趟苗寨也不壞。睍蓴璩傷

我向強哥知會了一聲,把書吧的生意交給瀟湘打理,駕車前往湘西,直奔湖南楊誠誠所在的那個苗寨。

在苗寨我見到身著苗族盛裝的楊誠誠,滿頭的銀飾和苗家傳統服飾,這種另類異域的美,只能讓你呼吸停止。

我這才知道,她是個苗女。

楊誠誠家的院子里,有一棵碩大的合歡樹,樹干淺灰褐色,樹皮輕度縱裂,分三大枝,枝葉茂盛,葉縴細似羽,綠蔭如傘,淡黃色的花成簇,毛絨絨的花瓣,形似絨球,香氣襲人。

哦,我一眼就認出這是傳說中的合歡樹,久違的合歡樹,久違的合歡花,聞著香味,讓人迷離。

楊誠誠講著兒時,與小伙伴在合歡樹下玩耍做游戲的故事來……

那時,夏天的時候,她和小伙伴們中午就在樹下乘涼,樹下有一個綽號叫「老猴」的人在賣糖揪、橄欖、油柑、鳥來等哄小孩子的食物,二分錢一支糖揪是我們最喜愛吃的,糖揪是用紅糖熬成的,粘粘的,「老猴」用竹枝在糖里卷幾下,然後剪斷,就賣給我們。我們每人手拿著一支糖揪,散坐在合歡樹根上,沐浴在天然的合歡花香里,度過快樂的時光。

到了傍晚的時候,她們就相約一起在合歡樹下捕蟬,合歡樹下的沙地上,如果看見有一個如拇指大的洞口,就用樹枝輕輕伸進洞口引誘還沒有月兌殼的蟬出洞,把蟬抓住出來玩,有時用捕到的蟬拖出它的肚,然後塞進四粒黑豆,在沙地上砌一個簡便的土爐,用樹枝插進蟬的中央放在爐上面烤,烤熟了的蟬往往都是黑黑的,也不管干不干淨,烤熟就吃,個個吃得嘴巴黑黑的,你逗我,我逗你,笑得十分開心。

在有月亮的晚上,她說她們常常在合歡樹下放手絹。七八個小孩子坐在沙地上雙手放在背後,圍成一個圓圈,邊唱著兒歌邊做著游戲,這樣簡單的游戲竟也玩得津津有味,常常忘了回返……

合歡樹,合歡花,是兒時最美好的記憶。

歲月悠悠,很多童年的往事都漸已淡忘,而此時,又偶見合歡樹,合歡花,童心依然舊在,仿佛又回到了兒時的快樂時光……

楊誠誠講的那般入迷。

我也被誠誠迷人的巧模樣撥弄的新都醉了。

她家在寨子邊上一塊開闊地上,不是傳統的吊腳樓,是兩層的石頭樓,兩扇堂屋的大門敞開著。

楊誠誠告訴我,她家的堂屋大門是不能關閉的,說這是她們當地的風俗。

苗寨里正在過他們的傳統節日,我一進寨子,她們正好舉辦篝火晚會,誠誠帶著我載歌載舞一晚上,

那一晚,各地來旅游的人們歡聚在寨子里,一時間,這里成了一個歡樂的慶典,歌舞歡鬧到極致,我也隨著寨子里的人歡舞。

真是讓人畢生難忘的經歷啊!晚上圍著火塘,繼續吃大塊肉,喝大碗酒,我發現楊誠誠的酒量驚人。

只見她干了一海碗土燒酒,兩頰緋紅,卻跟沒事一樣。

我呢?喝了不少苗寨的土燒酒,已經天旋地轉了。

跳完舞,誠誠將我領進她的家。

清早醒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睡在了床上。

楊誠誠除去盛裝,一襲青色的苗服站在樓下淺笑,我立即對自己的醉酒感到抱歉。

她笑笑,道︰「收起你城市的那套虛偽吧!在我們苗寨,最最歡迎喝醉的客人,說明你把我們當自己人。」

說著,送一碗山泉水給我解酒。

接下來兩天,我們結伴在周圍的山上游玩,雖然都不是什麼風景名勝,卻勝過無數名勝。

苗宅的風景實在是美不勝收啊!我流連忘返,留戀的不僅是美景,最重要的是有熱情似火的誠誠。

但是始終感覺一道深深地鴻溝擱在我們兩之間,看上去是鶯歌燕語,其實多數是外表的假象,我們心里都清楚,明早我要回濟南去了。

晚上,她告訴我,苗寨最美味的食物是山上岩石縫隙里生長的一種青蛙,這種青蛙比黃山的石蛙還要美味,現在很難再捕捉到了。

很巧,她的親戚抓到幾只,她給我端上一盤油燜山蛙,色香味俱全,我口水流了一地。

吃過山蛙,楊誠誠和她的苗族姐妹開始在院子里唱歌,歌聲高亢淒美,不知不覺就流淚了。

我知道,緣分到這里就算是盡了,明天我和苗女楊誠誠將是天涯海角了。

第二天,我醒來時,已接近中午,吃過誠誠為我準備的飯菜,我發動我的越野車,在青山綠樹下和楊恭措揮手告別,心里別提多不舍。

可話就是沒說出口。

開車下山不過幾里路,突然月復痛難忍,我勉強將車開到鄉醫院。

在醫院里,我痛的滿地打滾,老中醫立即就對我實行了搶救,可是半天沒找出毛病。

老人家忽然看見我的車,說︰「你是剛從苗寨下來吧。」

他立即揭開我肚子上的衣服查看我的月復部,月復部有點若隱若現的金線。

我疼的要命,沒看清那里有什麼金線。

老中醫臉色大變︰「哎,你不是生病了,你好像是中蠱了!」

老人家問我︰「你去的人家是不是獨自住在寨子的一端,兩層小樓,磚石結構,而且異常干淨,比城市人家還干淨,大門是永遠敞開的?」

「是。」我老實的回答道。

老人家嘆氣道︰「哎,我不是苗族人,但我和這些苗寨里的人生活了一輩子,我研究過苗人制蠱的很多圖書資料,像這樣的人家,肯定是養蠱的人家,苗家最厲害的毒就是蠱毒,一般是傳女不傳男的。」

一旁的護士也跟著笑起來,說道︰「一定是那個苗女看上了你,苗女性子最直,敢愛、敢恨。愛上你,為了不讓你走,就給你下了蠱。看你肚子上有金線,應該是下了麒麟蠱。是用青蛙或蟾蜍做的蠱。」

我大驚失色,昨晚我吃的山蛙不就是蟾蜍的一種嗎?

護士又笑道︰「沒事,我們這里全是苗族人,見多了這個,原先我祖上也會放蠱的。這個蠱叫麒麟蠱,用蟾蜍做的,也叫相思蠱,它的厲害之處在于,你只要在那個愛你的苗女的五里範圍內,就沒事。」

我問︰「如果超出了呢?」

護士道︰「一旦出了五里路的範圍,這個麒麟蠱就要發作,你繼續走就會奪你的命。」

我疑惑的默默我自己的身體

,問護士︰「我怎麼沒事啊?我開車可是走了三四十里地了,早超出五里範圍。」

護士反身對老中醫道︰「李大夫,你看明白了嗎?我們苗家的相思蠱早就失傳了,這些都是傳說了。」

老李中醫從抽屜里找來一本古籍,翻到一篇,戴上老花鏡,一邊看書,一邊對照著我的特征,反復揣摩。

「的確是中了相思蠱。」老李中醫說出研究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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