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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璃听了長孫軒逸的話後,眉心微微一皺。

他看了一眼邵庸,然後回過頭,用冷硬的聲音對長孫軒逸道︰「你想羞辱此人?」

長孫軒逸笑了笑道︰「阿璃,為何這麼說?」

阿璃阿璃阿璃阿璃阿璃阿璃……

臥槽!長孫軒逸你敢更肉麻一點嗎!阿璃也是你能叫的嗎!?

邵庸惡狠狠地瞪向了高座上的長孫軒逸,又順便用眼神剜了失憶了的鐘璃好幾眼。

等你恢復記憶以後絕壁要讓你好看!

邵庸氣得握緊了雙拳,一旁的管事見他神情不對,手掌迅速在邵庸的後背上一撫。

頓時,邵庸只覺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了一樣,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他用力地喊了幾聲,只能發出喘息般的「  」聲。

糟糕……啞穴被點了!

管事壓低了嗓音,威脅邵庸道︰「安分點,這兒可沒有你插話的余地。」

那管事的手還拍在邵庸的後背上,那架勢,如果他敢亂動,只怕連定身穴都會被他點上。

長孫軒逸懶洋洋地笑了笑,對鐘璃道︰「這不過是宴會的助興之舉,我只想讓你放松一下,你一心習武,憋得久了對身子可不好。如今正好有個機會,何不敞開了放縱一番?」

他這番話一說出來,底下的食客便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鐘公子年紀輕輕便武功高強,就是太過禁欲啦!」

另一人也道︰「今兒是王爺宴請咱們這些食客,我們也得讓王爺盡興嘛!」

陸陸續續的,還有好幾個喝得醉醺醺的人開口了。

那些人說的話越來越露骨,越來越放肆,連帶著看向邵庸的眼神也變得婬邪起來。

到這時,邵庸才反應過來,長孫軒逸對鐘璃說的「賞給你玩」,絕不是把人送給鐘璃這麼簡單,而竟是讓鐘璃在這大廳上當眾與自己交∣媾!

邵庸氣得臉色青白,咬緊了下唇,在心里把長孫軒逸祖宗十八代全罵了個遍,又狠狠扎了幾遍小人,並發誓如果有機會回到現代,他寫文的時候絕對要把所有的反派都寫成長孫軒逸,並讓所有的反派都寫死,讓他死狀淒慘,死不瞑目!

同時,邵庸又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鐘璃。♀

鐘璃也朝他看了過來。

四目相接,邵庸眼中掩藏不住的愛意與淒涼,還有懇求與委屈,讓鐘璃毫無波瀾的眼中,多了一絲異樣。

長孫軒逸催促道︰「如何?莫非阿璃是害羞了?」

鐘璃搖了搖頭︰「他並非小倌孌寵之流,我不知他與你有何過節,但你將人擄到此處羞辱,卻是不妥。」

「呵呵。」長孫軒逸皮笑肉不笑道︰「你不願意?」

鐘璃猶豫了一下,仍道︰「你可換一個方法。」

「若我就是要在這大庭廣眾下看羞辱他呢?」長孫軒逸的眼底沒了笑意,只說︰「你要憐香惜玉,有的是比這姿色更好的,何苦要讓我不高興呢?阿璃,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我是拿你當朋友的,你寧可對這人仁慈,也不願順了朋友的心願嗎?」

「這……」

邵庸眼皮一跳,心道完了。

長孫軒逸可真是攻心為上,打著友情牌,逼著鐘璃干違背本心的事,這比枕頭風還要犀利有木有啊,鐘璃那個重情的笨蛋絕對會動搖的!

邵庸絕望地看著鐘璃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階,他高大英俊,身材修長,氣質冰冷如霜雪,如神祗般無悲無喜,只是眼神中還有一抹對邵庸的不忍。

邵庸咽了咽口水,苦笑著想,反正是受制于人,鐘璃又失憶了,這也不能怪鐘璃。

往好了想,幸好長孫軒逸是讓鐘璃來強∣暴他,沒讓一個陌生人來。♀

但邵庸是絕對不會感謝長孫軒逸的。

等我有能力了……

等鐘璃恢復記憶了……

邵庸忿忿地發誓,他一定不會讓長孫軒逸好過的!

這是邵庸第一次起了殺心,尤其是看到鐘璃被長孫軒逸欺負成這個樣子,一向是良好市民的邵庸心里已經盤算了好幾個殺死長孫軒逸的方法了。

鐘璃慢慢地對邵庸伸出了手。

他因練了【百花圖鑒】中的暗器功法,手指修長有力,上面有一些難以看清的薄繭,但在邵庸眼中,鐘璃的手很漂亮。

尤其是撫模在自己身體上的時候……

但此時,邵庸卻沒有心情欣賞,只見那只手在來到邵庸的面前時忽然一頓,緊接著拍向了邵庸的右肩。

邵庸︰「……」

邵庸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被龐大的掌力給拍飛了,身子在空中滯留片刻,就跌在了殿外,重重地吐了一口血出來。

疼,尤其是肩膀的位置,如果鐘璃練的是化骨綿掌,估計他的肩膀都不用要了。

邵庸捂著傷痛之處,忍著撕心裂肺的疼痛,勉力抬起頭來。

鐘璃轉過了身,背對著邵庸,對長孫軒逸道︰「我已替你教訓了他,其余的,得饒人處且饒人罷。」

長孫軒逸眼里閃過一抹不虞,卻仍對管事擺了擺手︰「帶那人回去,且養著吧。」

「是。」管事低頭退了出去,走到趴在地上的邵庸面前時,表情瞬間從恭敬變為了鄙夷,他扛起了氣若游絲的邵庸,就往來時的那個小院走去。

長孫軒逸對鐘璃道︰「你倒是善心。」

「他身上並無武功,就算與你有仇,為何如此折辱這名少年?」鐘璃淡淡道。

「他得罪了我,我看他不順眼,僅此而已。」

鐘璃搖了搖頭道︰「如此,那我就更不能幫你了。」

長孫軒逸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阿璃,你總是如此正直。只怕那少年心里在詛咒我呢!」

鐘璃面無表情道︰「詛咒若是有用,你我早已化作枯骨了。」

「好了,我們莫要為了此人壞了氣氛,阿璃,我敬你一杯酒……」

邵庸莫名其妙地被帶到了長孫軒逸的宴席上,莫名其妙地被長孫軒逸拿來「助興」,還被自己的心上人打了一掌,這王府里還有比他更倒霉的嗎?

躺在床上,邵庸一邊在心里腦補把長孫軒逸大卸八塊的畫面,一邊忍受著三流大夫手法生硬的上藥動作。

那粗糙干枯的手這里捏捏,那里揉揉,疼得邵庸差點飆淚。

而大夫早就猜到邵庸會喊疼,直接拿了塊手帕團成一團塞進邵庸嘴里,還將邵庸的手腳全都縛住,免得他亂動。

按照大夫的診斷,邵庸只是肩膀月兌臼,骨頭沒斷,但有不少淤血,需要揉散了才行。

房間里全是刺鼻的藥味,邵庸習慣了和藥草藥粉打交道,這味道倒不是不能接受,就是對大夫的手法格外怨念而已。

那大夫沒揉多久,邵庸的額頭上就全是冷汗,嘴唇也發白了。

「好了,用這藥油推拿七日,淤血便能盡化,不留隱患。」大夫捏了捏山羊胡須,收拾東西背著醫箱走了出去。

邵庸抬了抬眼皮,瞪了眼站在一側沒吭聲的風少悅。

風少悅一直在看他,見邵庸嗯嗯嗚嗚地瞪著自己,不由一笑,過去扯了邵庸嘴里的布,又替他解開了綁著手腳的布條︰「如何,傷好些了?」

「死不了人……」

風少悅道︰「鐘璃對你手下留情了,這一掌用了他三成功力都不到,否則你也不會這麼精神地瞪我了。」

「……」邵庸翻了個白眼道︰「鐘璃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

風少悅不滿地捏了捏邵庸的臉︰「你現在應該關心的是不是他,而是我。」

「你?你怎麼了?」

「若非我替你請了大夫過來,你的傷必不能好。」風少悅道。

「你……你這是在向我邀功?」

風少悅挑了挑眉。

邵庸的小臉皺成一團,慢吞吞道︰「可我身上什麼都沒有,無法報答少堂主的救命之恩了。」

風少悅︰「你有毒冊……」

邵庸︰「那個不在我身上。」

風少悅︰「默出來也行。」

邵庸︰「忘掉啦。」

「……」你敢不敢騙人騙得更明顯些?風少悅黑著道︰「或者,做我的人。」

邵庸面無表情道︰「我心有所屬,跟你說了多少遍了。」

「你以為我當真看上你了?」風少悅哼了哼,道︰「我是看中了你制毒的本事,效忠我,你得到的,遠比現在更多。」

「可我不管是對你,還是對你的雷風堂,都毫無興趣。」邵庸直接地拒絕道︰「所以這個我也不能答應你。」

風少悅又有些暴躁起來了,他用力地把邵庸往床上一推,起身在房間里快步踱了幾個來回,才勉強恢復了心情,不被這躺在床上的小家伙給氣得失去理智。

風少悅最後道︰「這些你都不答應也沒關系,只要你答應欠我一個人情,來日若我有事找你相助,你不得拒絕。」

「那要看是什麼事情了。」邵庸皺著眉道。

「放心,總之是你能做到的事。」風少悅想了想,又補充道︰「並且,是不會讓你受到良心譴責的事。」

「這……好吧,我答應你。」

風少悅勾了勾嘴唇。

風少悅走了沒多久,外頭的小廝又說有人來了。

門打開,進來的是兩個人。

其中一個人,是對邵庸沒什麼好臉色的管事。

但另個人,卻讓邵庸看得眼楮都發直了。

——鐘璃。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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