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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風起東都 第三百九十五章 被暗擺一道的法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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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時節,毋極細雨滴落,屋瓦檐邊流水叮咚,坐于廳堂中的甄堯也無心處理手中政事,悶濕的天氣,讓讓昏昏『y 

停下手中『『m o』』筆,剛伸個懶腰,就見麾下親衛快步走了進來「主公,豫州有暗報傳來。」

听得此言,不論是首座的甄堯,還是兩旁的郭嘉、許攸幾人,都不禁面『『s 』』跳動。招手示意親衛將信報遞上來,甄堯接過後迅速將其拆開。

信的內容不多,短短數十字罷了,但就是這短短幾十字,卻讓甄堯欣喜不已,連道了三個‘好’字。郭嘉等人見此,面帶笑容的恭賀道「主公,可是孝直事成了?」

甄堯重重頷首,將信件往桌上一放,示意幾位謀主自己來看。許攸離的最近,率先將信報拿起來,瀏覽一番,面『『s 』』同樣大喜。將信遞給郭嘉後,躬身道「恭賀主公,如今泰山憂患既除,臧霸等良將歸降,這麼些年曹孟德之打算,卻是盡數落空了。」

甄堯不禁含笑點頭,自青徐二州出事,毋極便很快有了應對,為了確保此事成功,便是連法正都派了出去。那『s 』訪賊窩的灰袍人,便是法孝直了。

雖說定計之後便有了不少勝算,但事無絕對,一日沒有準信傳來,甄堯也不敢放松。如今法正的親筆信都來了,想必針對豫州的後續計劃已經開始動作。

相比整日『y n』謀來陽謀去的幾位謀主,陳琳這個大總管管的事情還是比較實在的,當即開口道「主公,如今泰山五賊既歸,如何安置卻是一個問題,不得不慎重考慮。」

「孔璋之言不假,」甄堯略微思索,當即問道「爾等有何考究?此五人究竟該如何安置?」

幾位謀主頓時止住笑意,獨自思索起來。其實說是思索,不如說是考慮如何開口,畢竟如許攸、郭嘉等人看事,從來都不限于眼前一二步,早在法正離開毋極時,幾人就各自思量開了,現在要做的,只不過是把思路理一理,然後開口進言便是。

首先開口的是許攸,雖然近些年沒有什麼耀眼的表現,但他毋極重臣的身份,卻無人敢小覷。稍微躬身,便開口道「主公委用文武,從不限出身,臧宣高雖為賊首,卻是難得一方統兵大將。如今主公之敵手便是孫曹兩方而已,攸以為應留用臧霸于徐州。」

許攸之言,甄堯也是有過考慮的,雖說曹『『c o』』如今被自己三面合圍,但自家地盤同樣不見得有利。南邊的徐州太過深入,除去北面接青州、東面臨海外,剩下地域可是被孫曹二人包圓了。但徐州只有一個太史慈把守在那,短時間或許可以,時日一長難免出『『lu n』』子。

不過一直以來甄堯也沒有好的人選去駐守徐州,雖說手下戰將極多,但不論張頜或是徐晃,亦至于趙雲,都不適合前去駐扎。也因為,這事就一直吊著,想著青州還有關羽在側,即便孫曹一齊發難,太史慈也不會孤立無援。

但臧霸此番行動,卻是讓甄堯看到了自家徐州的漏『d ng』,自以為不錯的防範其實很有些紙老虎的味道。臧霸一事是曹『『c o』』的試探,甄堯相信,自己如果不在青徐一地做出一番變動,曹阿瞞肯定不會放過自己,重兵殺入是絕對少不了的。

臧霸的軍事才能,擺在如今漢末而言,說是一流水品都有些低估了他。這點甄堯很清楚,即便從來沒讓他在自己手上討過好。還有他那統治一地的治理之法,但看他佔山為賊,卻又能養活十數萬山賊親屬,那也是很少見的民治人才。

按理說臧霸歸降,值此徐州缺人之際,說是雪中送炭亦不為過。可甄堯身為主公,卻是還有不少顧慮,這家伙雖然降了,但大體上是被自己給‘『『b 』』’降的,其人之忠誠,有幾分可信?

還有他那幾個兄弟,特別是老五昌豨,那也是前世漢末史上有名的二五仔了。人之反復,呂布這‘三姓家奴’都不見得比的過他。而最令人頭疼的還是那十數萬賊子,這些人必須安頓好,至少不能讓他們再與泰山五賊有和關聯。

重重顧慮,讓甄堯不禁躊躇,想著前世史實中曹『『c o』』對臧霸的安排,甄堯不禁苦笑,曹『『c o』』那是沒的辦法,才將青州幾地托付于他,何況曹孟德也是有後手準備的。委任一州的做法卻是不適合自己,但若只給他個閑職,豈不是『l ng』費人才。

甄堯為此煩惱,郭嘉卻笑著開口道「主公,昔日蕭何追隨高祖時,盡遣子弟追隨。主公不如下一道詔令,命臧霸、孫觀等人將其家屬親眷接來毋極安養。以嘉思之,臧霸必然遵從。」

郭嘉的進言算不得高明,實際上前世臧霸的確是將自家老小都『ji o』給曹『『c o』』了,但那時他卻也統治著跟著他一同出泰山的眾賊兵,也算得上一方大吏,自然忠心耿耿的辦事。而甄堯顯然是不想給臧霸這麼大的權利,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

見自家主公還這麼‘小氣」郭嘉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再次低聲開口「主公,想要臧霸施展軍略,助子義穩守徐州,必然要將兵馬給他。不過主公帳下兵馬甚多,也未必要將泰山賊兵付于臧宣高之手,只需讓子義分出徐州將士即可。」

讓臧霸領子義帳下的徐州兵馬,然後將泰山賊兵『ji o』予太史慈統領,這不失為一個法子。郭嘉這麼說,倒是讓甄堯想到了前世三國後期的另一個二五仔,孟達。

郭嘉之策和當時司馬懿安排這家伙倒是有幾分相似,而且這兩人都是將帥之資,只不過比較起人品,甄堯估『『m 』』著還是臧霸靠譜,自己也未必要像防賊一樣的針對他。

有了定計,甄堯頷首道「著令臧霸遣泰山一眾入青州,將一干老弱『ji o』予董昭安置下來,兵馬暫『ji o』子義掌管。招臧霸五人攜家小來毋極一敘,到時堯再給他安排些實事。」

「主公英明。」郭嘉等人聞言,一齊躬身拜道。

無可奈何的擺了擺手,甄堯對這些話都听的膩味了,而對臧霸如此安排,也是形勢所迫。不過轉念一想,若是臧霸當真心已歸冀,就不會反對自己這般削權。嘿,看他的表現了,若是表現的好,給他一個足夠施展才華的舞台,也不是不可的。

甄堯心中如此想,郭嘉眼中卻是閃爍著莫名『『s 』』彩,這麼些年過去,郭嘉一直注意著甄堯的各種不足,其中御下手段的單一就是其中之重。甄堯御下,總是以感情籠絡,並作出一副‘跟我『h n』,不差錢,不差權’的姿態,這樣雖然很和諧,但其中弊端也有不少。

而現在處理臧霸一事,先抑後揚這一招,也算是有些似模像樣。甄堯慢慢的變得更符合一位君主,這是郭嘉最為關心的事情。否則一幫子人即便把江山打下來了,到頭來發現自個不是當皇帝的料,那才是出了大樂子。

不過這種事,郭嘉從來不會在口頭上提的,只是在平常處理各種事物中,潛移默化的去讓自家主公做出改變,這份工作可謂是艱巨的很。

甄堯與其余各諸侯相比,智謀、眼光卻是無人能出其右,奈何這點『『m o』』病卻是令人匪夷所思。能夠在這紛『『lu n』』時局中出頭的,哪個不是御下了得,就甄堯這麼一個另類,奈何他的勢力還能在漢末群雄中稱冠,當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甄堯的詔令既然下達,傳到豫州卻是快的很,不消旬月,臧霸等人就從法正那得到了那個還未曾正式拜見的主公的調令。這調令一出,知曉情況的眾賊首可是都坐不住了,一個個的紛紛起了心思,就連五個領頭的,也都心有異想。

甄堯的調令對一干泰山賊首而言不可謂不殘酷,底下賊眾家屬入青州並無甚不可,可關鍵是手上的兵都要被剝削掉了。這年頭,手中無兵權,你就是皇帝也無用。

是以吳敦一知道這毋極詔令後,頓時大怒「大哥,此番是弟弟錯了,弟弟不該听信那法正的謠言,弟弟這就去把他殺了,我們兄弟回山上去,再也不信這些個諸侯言辭!」

吳敦認為法正忽悠了他,當時在山上說好了,自家兄弟下山可都是有好前程的。可如今連主公都沒見著,自己就要成光桿了,還什麼帶家屬入毋極,誰知道去了以後會如何。

昌豨也是一臉急切的開口「大哥,我等為那甄堯已經與曹『『c o』』翻了臉,他現在卻要收了兄弟們的兵權。此法不妥,沒了兵我等豈不是要任他宰割!」

老四老五的暴怒,臧霸如何不清楚,但他還要考慮更多的東西,就比如手中的這份詔令,當真是甄堯要對付自己?

與臧霸一樣,孫觀、尹禮雖然也對甄堯的調令憤憤不岔,可還是控制住了心緒,暗想著甄堯到底是什麼意思。若是當真要削權殺人,自己等人也不會坐以待斃。

思慮片刻,孫觀估『『m 』』著開口道「大哥,依觀之見,甄堯此詔倒不是要殺我等滅口,畢竟沒了我等兄弟,一干泰山兒郎,肯定不會老老實實的听從他甄堯的安排。」

「二哥說的不錯,禮亦覺如此。」尹禮點頭附和「只是大哥手中權柄太重,泰山上下十幾萬人,甄堯怕是要防著我等了。而且,日後若是穩定下來,你我兄弟怕也不好過。」

孫觀、尹禮能想到的,臧霸如何不清楚,他現在思索的不是這些,而是自己即便按照甄堯說的做了,能不能得到甄堯的認可?若是不能,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至于手底下的十數萬兒郎,臧霸卻是不擔心的,甄堯治下的安定,他這個經常滋生惹事的人十分清楚,若是手下人都在甄堯治下過活,不消說,日子肯定比在山上好得多。

而自家手底上的兵馬,臧霸亦敢自夸,如今泰山將士雖是賊兵,但比起『j ng』銳程度,當下不少諸侯將士都是及不上的。甄堯素來看重『j ng』銳,自家兵馬托付徐州太史慈,有了『j ng』銳裝備、器械之助,只會更加厲害,而不會就此沉淪。

臧霸沒言語,昌豨便鼓動道「三哥都這麼說,我們還去個球的毋極,不如先將法正殺了,回山上逍遙。熬過這幾月,等秋收到了,再出來橫干他一筆。」

「昌將軍可是要取在下首級?」昌豨剛說完,廳外便走進一人,一襲灰袍,面『『s 』』俊朗,不是法正還能是誰。看了看首座上的臧霸,卻是笑著對泰山老五說道「將軍以為殺了在下,爾等泰山一眾便能自由了?」

「當日敦不該听信你之讒言,導致我等兄弟至此困境。」法正進來大廳,還如此高調的跟昌豨駁論,卻是『j 』起了吳敦的怒火,手中長刀一拔,卻是要染血殺人了。

法正見此,面『『s 』』不變,其實心底早就開始罵娘了。難怪當日自己當日開口向主公領了差事的時候,郭嘉、許攸一個個的都定力支持,絲毫沒有爭功的想法。

虧的自己還以為這事好辦,只要些許小手段便能成事,到時候主公一番嘉賞是肯定跑不掉額。沒想到此事困難的還在後頭,現如今自己卻是連小命都被他人揪在手里。

的確,說服泰山一眾投靠甄堯並不難,法正悄悄打入賊眾內部,稍稍對吳敦用了個分化之策,就輕而易舉的借刀殺了任峻,將問題解決。

而就算是前不久領著賊眾下山,並一舉把于禁與駐扎在山腳的兵馬擊破,這對法正而言也不是什麼難事。雖然讓于禁給跑了未盡全功,但怎麼說也是一樁大功勞。

而就在法正認為萬事皆定,可以安心回毋極領賞的時候,一封詔令卻是讓泰山一眾橫生突變。法正敢肯定,在自己當日急于請命時,郭嘉幾人卻是已經看到了這一步,也知道這一步不是那麼好過的,一有差池便是前功盡棄,而自己還傻愣愣的搶著要這差事。

知道自己被郭嘉等人擺了一道,心中有些怨氣的同時,法正也是對郭嘉等人的算計頗為心驚。不用想也知道,毋極那幾位已然成名的謀主,不論是眼光還是布局上,都比自己強了許多,虧得自己以往在蜀中不受待見時,時常與之自比,如今看來是有些可笑了。

不過這時候不論法正有何心思,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如何順利的度過眼下難關,只有保住了小命,並且順利的將主公所下達詔令完成,他才算在毋極站穩了腳。否則第一次委派任務就搞砸了,不消說,被冷藏都是最好的結果。

「四弟罷手,霸還有話要與先生一談。」臧霸這時也不再坐著,走下首位,來到法正面前,凝視著對方,與之對視許久後才發問「先生以為,我泰山兒郎如何?」

「泰山上下,看似一心,實則不然。」法正腦中思慮百轉,隨即答道「即便將軍在,也恐事端。我主之調令,絕非存有暗害幾位的心思,否則也不必派正而來。」

對于法正之言,臧霸知道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法正的能耐,這段時間他也能『『m 』』清楚個七八,即便算不上當世頂尖的那幾個謀主,但一方王佐之才,卻是實實在在的。

甄堯若是鐵了心要殺自己,就不會派這麼一位大才來送死。但僅僅知道這些還是不夠的,臧霸走動幾步來到廳堂『m n』檻出,仰頭望向半空時,不禁嘲『n ng』開口「先生是否以為,霸如今已無路可走,只有北投毋極一法?」

臧霸看似輕飄飄的說話,但言語中的冷意和殺意卻是不曾飄散,法正捏了捏手心,鎮定笑道「將軍此言卻是過了,將軍投身我主,乃是將遇賢主,且又出仕我朝天子之宏圖。怎可說成是‘無奈之舉’?」

「曹孟德欺君罔上,當日聯盟攻伐長安時,便有異心。將軍出手懲治于他,我主賞罰分明,又如何會視而不見?如此豈不是寒了底下將士的心。」

法正此時也知道甄堯是要以先抑後揚的方式,來折服臧霸,是以他根本就不能明言,自家主公的全盤打算。只能如此旁敲側擊的安撫臧霸。

臧霸不是蠢人,這話中的意思他是明白,但明白了不代表就可信。雖說甄堯自出道以來信譽不差,所作所為可稱得上恩怨分明,也正是因此,臧霸才更加躊躇。

自己幾次三番的與甄堯作對,若是他懷恨在心,自己去毋極可就是羊入虎口了。但若不尊此詔,他臧霸與一干泰山賊又能去向何處?

歸附曹『『c o』』,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殺了任峻,又將于禁趕回了昌邑,這梁子可謂是結大了。投奔曹『『c o』』,和現在冒險前去毋極,並沒什麼差別。

至于回山上去,臧霸自覺此路也是走不通的,若是惹得曹『『c o』』、甄堯兩路兵馬殺過來先把自己給滅了,到時所有兒郎都不會有好下場。

「宣高,幾位首領,我主從來不是計較過去的人。」法正自覺這些話說下來,也是有了些事成的把握,便抓緊再道「我主帳下不乏降將,如趙雲、關羽,哪個不曾與我主慘烈廝殺?臧霸之才,我主看在眼中,斷無舍棄不用之理,莫要被些許瑣事『m ng』蔽,枉費我主一番心意!」5797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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