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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風起東都 第三百九十二章 毋極的後備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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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在甄堯的帶領下走去蔡琰所呆的小書院,還沒走近就可以看到不少孩童在路邊嬉戲。書m 群2能出現在這里的,大多都是十二歲以下的幼童,他們還沒那份悟『『x ng』』去學更深的知識,跟在蔡琰身邊,把基礎打牢。

若是學府內其他學子見了甄堯,必然要躬身行禮,但這些小家伙們卻甚是‘無禮」別說彎腰了,就是連個招呼都不主動和甄堯打。不過甄堯已經被‘冷落’幾年了,不以為意的『『m 』』了『『m 』』身旁小娃的腦袋,便走進院中。

庭院內,蔡琰正在仔細的批閱著學生們的作答,幼童們的考試卷不用指望題目很高深,但也不是後世的小學語文考試可比。各自引經據典,解釋概要,都屬于考校內容。

甄堯來了,蔡琰僅僅頷首示意,便繼續批改試卷,毋極學府內幼童眾多,近百幼孩都靠蔡琰一人教導,這份壓力確實很大。不過蔡琰一直都樂于此,閱卷的速度倒是飛快。

試卷分成三摞,蔡美眉左手邊的是還未批閱的,右手邊是已經批閱好了的,在案桌最前方,還有薄薄幾張試卷被單獨放在一旁。甄堯好奇取過,遞給郭嘉、法正一人一張。

考題依舊是儒家經典論語,但放在幼童這個年齡段而言,別說注解,便是能夠誦讀背下,也很是難得。不過在毋極學府,顯然光死記硬背是不夠的,而能被蔡琰單獨拿出來的試卷,都是其中少有的‘高分’卷子,里面的答題無一不參雜著學生自己的一些想法。

規中矩的答卷,甄堯還真不想看,而手中的卷子,倒是有一些意思。其中對‘子帥以正、孰敢不正’這一句話,映照著如今漢末的形勢,做出了一定的判斷。

雖然這種文字對于甄堯而言,有些小兒科,但對于眼下的這些孩童,能有進行古今對比,而不是一味的跟著前人思想,卻是十分難得。再看了看這卷子是誰的,一看名字,甄堯就忍不住笑了,難怪這份試卷有些水準,竟然是桓範這小子所答。

桓範,這名字或許很是陌生,但他後半生的對手,司馬懿,卻是大名鼎鼎啊。而能夠被司馬懿稱之為‘智囊」並為他的一些舉動而驚慌失措,其人也是漢末時期少有的政治大才。

這小家伙祖籍是豫州沛國,只不過因為豫州戰事,而舉家遷往了徐州,家中長輩認為在陶恭祖的治地,顯然可以安心生活。的而到了徐州很不巧的又踫上了戰事,好在那時一家人都呆在州治之所,也沒被戰火燒身。

當徐州徹底安定下來,並且州學也跟著開辦起來後,桓家人便想把小輩送進去進修。而桓範這小子運氣當真是逆天的好,居然踫上了難得一次來州學講學的當世大儒,鄭玄。

桓範雖然年幼,才八歲不到,但鄭玄教徒半生,如何看不出此子是當世少有的好苗子。有心將其帶在身邊悉心輔導一番,但又自知身體愈發不堪,難以成事。最後便向駐守在城內的太史慈提起,應該將這小子送去毋極,毋極學府大儒無數,此子若能學得十一,當一生受用。

桓家雖也屬士族,但畢竟不是什麼名『m n』望族,否則也不會遇上戰『『lu n』』就要舉家遷移。如今鄭玄都開了口,給自家小娃指了份前程,哪能開口拒絕!當下桓家家主便將桓範父母找了來,讓兩人帶著兒子北上,並再三叮囑,家族興旺就寄托在這小娃身上了。

如此,桓範在前一年便來到了毋極,因為有鄭玄的書信與太史慈的介紹,小桓範很快就入住學府。只不過這樣一來倒是苦了小家伙的母親,兒子才幾歲大,為娘的自然心疼無比,可學府有學府的規矩,旬月內才給一次半天假,這母子二人一月相聚時間也只有區區一日半。「域名請大家熟知」

當然,這其中終究也是有特權的,至少甄昂每天晚上都會被蔡琰帶回家,有時候也會因為其他原因不去學府。不過這種特例也僅此一耳,小桓範是不曾有過的。

好在學府內也熱鬧,上百同齡人一同學習的氣氛,很快就讓桓範融入其中,並迅速在這些幼童中月兌穎而出,至少這一年時間內,甄堯也是听到不少與此子有關的事情了。

看著桓範的答卷,甄堯嘴上笑著但心底卻多少有些意味索然。在他想來,這小家伙就算沒有學府的大儒來教,自己也是可以成材的。所以他有此成績,功勞並不能算在學府里面,對他而言學府只是起到了一個催化劑的作用罷了。

好在甄堯的郁悶沒持續多久,法正拿著手中答卷贊嘆道「不想毋極學府內不單是儒師有名,便是區區幼孩,亦能有此答辯。憶往昔,正不如多矣。」

法正那張卷子也是一名出『『s 』』孩童所做,而且還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毋極人,甄堯這下心理平衡許多了,好似這才能算的上是學府內的教師教導有方。

「小結巴,你再說句話來听听,」甄堯幾人圍著試卷打轉,而在院子『m n』口,幾個幼童正圍著一個面『『s 』』土黃的小孩嬉鬧,其中一人更是學著結巴的模樣開口道「我,我,我,我笑死了,」一人帶頭笑,其余幼童自然而然的跟著發笑起來。

被圍在眾人中間的矮戳小娃眼中滿是不甘,可自幼嘴拙的他根本就無法對他們進行反擊,知道自己一開口肯定又要遭到戲『n ng』,只能沉著臉一言不發的站在院口。

小孩子有了樂趣向來都是不知輕重的,圍在周邊的孩童中站出一人,輕輕推搡了一下被眾人戲『n ng』的對象,還不停譏諷「小結巴成小啞巴了?那怎麼是好,不是更可憐了嘛!」

「你們,你們不許欺負鄧艾弟弟!」關鍵時刻,還是擁有『nv』王範的小蘿莉辛憲英發飆了,虎著張臉高舉著右手上的戒尺,一步步的『『b 』』向院口。

或許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了,當眾多看熱鬧的孩童見辛憲英走過來,連忙驚叫「呀,跑啊,虎妞殺過來了。」頓時四散跑開,只留下紅著眼楮,卻又倔強不肯落淚的鄧艾。

這又是一個漢末時期的名臣,而且是極少數,能夠做到文治武略均為上上之選的人物。鄧艾,鄧士載,此時的他遠沒有將來為將為帥時的『t ng』拔果敢,按照後世所流行的說話,他現在還是絲一族,用‘窮矮戳’形容他並不為過。

虛歲有六的鄧艾紅著眼楮抬頭看向辛憲英,這個多次替他解難的『nv』孩,剛要如往常一般開口道謝,卻被小丫頭拉進了院『m n』「不用謝我的,走,跟我一起進去就沒人欺負你了。」

鄧艾進來後,甄堯等人的目光便落在他身上,不過與法正的好奇不同,他心中所想的是自己雖然極力控制學府內的氣氛,但該來的還是會來。

「主公,這份是鄧艾的考卷。」郭嘉將手中拿的那一份考卷遞給甄堯,看向鄧艾眼中滿是贊賞神『『s 』』,雖然眼前這小子其貌不揚,語言能力有差的可以,但郭嘉卻覺得,這小子日後的成就未必會比自己低,若不是學府內自有名師指教,他都想開口收徒了。

鄧艾的考卷,雖然答的不如桓範那般有思維,但勝在務實,甄堯對此毫無意外,鄧艾來學府雖然不過幾月時間,但也不是第一次看他的答卷、作業,這個南陽小矮子有幾分本事,他甄堯還是比較清楚的,當下便把試卷遞給了法正。

法正自己同樣也是務實派,看過了鄧艾的答卷,心底對毋極學府教學質量的肯定更是無以復加,他並不清楚,其實這些人本就是當世少有的少年才俊。

不過看過之後,另一個疑問又跟著出來了,這樣的神童,自家主公不會不知道,但為何鄧艾還會被人欺負、戲『n ng』?甚至要一個『nv』娃前去搭救。

甄堯從法正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心底的疑『『hu 』』,不過他還沒開口郭嘉便代言道「地域的差異,會讓人不自覺的排外,即便是這些小輩也不例外。」

「鄧艾剛至學府不多時,又非冀州人氏,加之本身有明顯的缺陷。最為主要的是,如今學府內外來學子,不論是考試或者是出仕安排,都及不上其余州郡送上來的年輕才俊。嫉妒與比較參雜在一起,使得學府內便是幼童,也開始涇渭分明了。」

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單單一州之地,如何能與整個大漢的人才相比較?何況不論是從長安,還是洛陽、徐州等地送上來的少年,那至少都是得到了當地大才的認可,並且在州學中依舊無法使其成長的,才會被送來毋極。

這樣一來,毋極學府的外來人士,幾乎各個都是有著成龍成鳳的潛質,也就不怪學府內的本地學子會被他們暗壓一籌。想要成材,後天的教育與勤奮很重要,但先天的悟『『x ng』』與資質更是重中之重,在這一點上,文武兩類是想通的。

學府中絲一族的代表人物在小丫頭身後一言不發,甄堯輕笑一聲招手道「鄧艾,過來。」

「艾,見,見過,州,州牧。」小步上前,鄧艾磕磕絆絆,『hu 』費不少力氣總算是把話說出來了。不過說完後又低下腦袋,就像犯了錯誤準備挨p的小鬼一般。

輕撫小鄧艾的腦『m n』,甄堯寬聲道「受氣了?感到很沮喪是嗎?」

小家伙不說話,但從他微顫的肩膀,以及若有若無的低泣聲可以分辨的出,這家伙是真的被那群無法無天的孩童們傷到了。

「鄧艾啊,男兒有淚不輕彈!僅僅這些小事便哭,你能有何成就!」甄堯的話語在不知不覺中加重「你忘了?你母親是如何將你從家鄉帶去洛陽?你又是怎樣,才有機會求學,而不是去給大戶當放牛娃的!」

一番厲喝,甄堯顯得是有些怒氣,這份怒氣或許是針對眼前鄧艾的,又或者是針對學府內其他孩童的,但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當甄堯提到‘母親’二字時,鄧艾已經停止哭泣了。

鄧艾以一個絲身份,能夠來到萬里之外的毋極,可以說全賴他有一個好母親。鄧族在南陽原本也是名『m n』望族,但經過桓靈二帝的頹唐,逐漸衰敗,至鄧艾出身時,鄧氏一族,幾乎都要被世人所遺忘。

自出身沒幾日便沒了父親,由母親一人拉扯大,雖然日子過得不如意,但好歹家中也是有些閑田,還有一座老宅,老宅中藏卷也有些,如此生活並非不可。

可原本安定的南陽卻突然錯逢戰『『lu n』』,鄧家再次倒霉了,鄧母一柔弱『nv』子能保住自己的宅院不被他人所搶就不錯,田地什麼的,等到南陽易主,成為曹家治地後,卻是已經不屬于她了。

地沒了,房子還整日有人惦記,自幼懂事的鄧艾每日都只能坐在書房里,對著一些竹篾發呆,沒人教,便是漢字都認不全,這些竹卷擺在他面前也和天書無異。

兒子如此,鄧母心底更是一陣不暢,但好歹也算出身書香『m n』第,鄧母心想自己是很難持家了,鄧家要興旺,還得靠自己兒子。雖然鄧艾自幼口吃,但鄧母卻對他寄予很大的期望。

家中的老宅與一些竹卷成了最後一點家當,鄧母為了給自己兒子尋找一位名師,便有把這些東西都往外拋的打算。可惜的是,即便有人心動與鄧家的各類竹卷,但一听要收鄧艾這口吃絲為徒,基本上就沒人願意了。

四下走動毫無成果,不過這時總算有族中親友見鄧母如此,便對她提到了洛陽,以及城內的州學。其實族親說這些也沒安好心,他僅僅是想要霸佔鄧母的老宅,又不願留人口舌而已。

鄧母或許察覺到了這一點,但她依舊做出了決定,將老宅賣給了族中親戚,又買來了一頭牛,就這樣母子二人,架著牛車,帶著僅剩的一些竹卷前往洛陽。

州學的入學資格要獲得並不難,但要讓鄧艾這個連說話都很是吃力的孩童去應考,卻是有些天方夜譚。帶著希望而來,但卻被殘酷的現實給打擊至此,鄧母心神疲憊,卻是病倒于此。

五歲的小鄧艾,要照顧病怏怏的母親,其中艱難可想而知。好在母子來時安頓好了住處,雖然僅僅是一個破敗的院落,跟一些流民擠在一起,倒也不至于流落街頭。

母子身上錢財不多,要照顧母親還要生活下去,鄧艾不得不牽著老黃牛去賣。以他的歲數,即便是正常小孩買賣,買家也不敢輕易出錢,就怕是哪家的孩子不懂事把自家的東西偷出來賣,以後會惹出事端。

而鄧艾的口吃,更是讓他幾日下來無功而返,就在母子被『『b 』』上絕路的時候,鄧艾的第一個貴人出現了,何人?正是負責洛陽司隸一地政務的田豐。

田豐會出現,是因為鄧艾的故事已經隨著八卦的百姓們傳開了。一個口吃幼童,連續幾天在街市便賣牛,卻依舊沒賣出去,這種新鮮事傳入州牧府,田豐對鄧艾也有了些許好奇。

之後的事情就很簡單,也很狗血,田老頭將鄧母治好,並通過幾番對答也清楚了這個口吃的賣牛娃,是一塊尚未雕刻的璞『y 』,若能悉心教導,日後成就無可限量。

田豐自己整日要忙于政務,哪有時間去教導鄧艾,而要將其納入州學,卻又覺得十分不妥,而且州學也未必能滿足鄧艾所需。思來想去,卻是做了和鄭玄一樣的決定,將這小娃也送至毋極去,看他在毋極學府能有什麼造化。

不過在送走鄧艾之前,田豐卻是先讓鄧艾行了拜師禮,也算是收下了這個徒弟。而‘鄧艾’這個名字,亦是田豐所取。在之前,口吃娃的名字可不好听,也無甚寓意。

如此,大病初愈的鄧母,又帶著兒子還是新的旅程,不過這一路不用再困頓到坐牛車,『『l 』』宿野外的地步了。畢竟是田豐所看好的幼童,長安方面派出小隊人護送還是沒問題的。

而來到毋極學府的鄧艾,經過最初一個月的不適之後,雖然依舊口吃,但很快就在幼童間崛起,成為胡昭等大儒口中,毋極的未來基石,而且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甄堯之所以會嚴厲的呵斥鄧艾,終其原因還是對這家伙抱有不小的期待。若是讓當世文武雙全的人才,就這樣敗壞在自己手中,甄堯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見鄧艾恢復過來,甄堯滿意頷首「還記得堯送你的那副對聯嗎?」

鄧艾點頭,並且很快從衣兜里取出一張帛卷,將其打開來,上面赫然寫著

世間謗我、欺我、辱我、笑我、輕我、賤我、厭我、騙我,如何處治乎?

只是忍他、讓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幾年你且看他。

拿出來後,鄧艾定聲道「艾,艾,每日,都,都有記得。」

甄堯聞言不禁一笑,這家伙倒是可愛的很,不過在下一刻看到自己兒子的考卷後,卻是眉頭微擰。將考卷從案桌上取來,簡簡單單的看了一遍,卻是對著甄昂沉著臉,開口道「昂兒,這答卷,你自己看看!」5797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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