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下門外眾人面面相覷,這是老爺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對韓二夫人如此不留情面。
到了午膳時分,白玉、白蕊為西涼茉邊布菜,邊笑道︰「听李大管家說,二夫人的宣閣里所有瓷器甚至古玩架子都換了一遍,里面的東西全都被摔得破爛,看她還敢老是算計大小姐。」
西涼茉吃著碧梗米的粥淡淡道︰「這不過是我向她討的利息罷了,過幾日才是收回本金的時候,她不是最看重自己的兩個女兒麼。」
西涼茉頓了頓,慢悠悠地補充︰「二夫人氣性大,讓廚房再煮點糙米湯讓她下下火,听三嬸嬸說這些日子公中開銷有些入不敷出,如今換了這許多上好的瓷器和古玩,不如就讓二夫人從自己的庫房里拿就是了,二夫人曾經掌家,最是知道這掌家不易,定能體諒。」
韓氏必定會氣死,白蕊笑嘻嘻地應了,打發了白珍去通知大管家和黎氏。
房梁陰影處有一抹陰影不由抖了下,暗自嘆息,果然是九千歲大人看上的‘傳人’啊,說起要害人的話來,竟然有異曲同工之妙——讓人不寒而栗。
這一頭,九千歲百里青正磕西域新進宮瓜子,忽然一個噴嚏打出去,噴了對面捧著瓜子的半果美人一臉口水加瓜子,他優雅地揉揉高挺的鼻子,嘆了一聲︰「不知是哪家美人又在思念本座?」
他忽然覺得心頭瘙癢,不由又支著下巴嘆息︰「唉,好久沒有去看本座的小狐狸了。」
「算了,那丫頭最近忙得很,倒是大婚將近了。」百里青微微眯了狹長陰魅的眸子,還是懶洋洋地躺倒窗邊,輕笑起來︰「送她什麼好呢?」
「爺,您真的讓貞敏郡主嫁到赫赫去麼?」一旁伺候的連公公不住忍不住發問了,千歲大人對那位郡主還在玩興頭上,而且那位郡主還有用,這麼打發到赫赫未免……可惜了。
百里青似笑非笑地道︰「你說呢……要不本督公把你打發去赫赫和親好不好?」
連公公立刻低頭,算了,算他沒問過。
就在百里青糾結著要不要半夜來騷擾西涼茉的時候,國公府邸這日已經是異常忙碌,特別是到了西涼丹文定的這一日,府內外忙成一團,賓客如雲,竟然比當初西涼霜大婚還要熱鬧。
畢竟這可是西涼府邸上正經的嫡女文定喜宴,對方又是朝中清流一派的德王府的小王爺,京城第一名公子。
韓氏雖然對于黎氏竟然不給她再加配房內的東西,逼著她開小金庫異常憤怒,但也不敢在靖國公的氣頭上去討沒趣,好在當初她嫁妝豐厚,又掌家多年,體己不菲,立刻讓那些還算忠于自己的下人開了庫房,取了好些東西重新擺上。
又將所有給西涼丹的嫁妝重新收拾了一番,還為防著西涼茉做手腳,在西涼丹的飲食與起居上更是異常的小心,幾乎是風聲鶴唳,連著休息不好,越發憔悴,連西涼丹都挨了她好幾次責罵,靖國公看著她那副哀怨的樣子,更是的心煩,夜里都不肯去她那,都宿在了溫柔謹慎的董氏那里。
韓氏心酸,卻強打著精神,好容易挨到了西涼丹文定之日,才略松了一口氣,仔細收拾了一番,去前面迎客。
西涼丹自然在這一頭仔細打扮,極盡精美奢華之能,打扮得珠光寶氣,心情得意又緊張,綠翹端了一盞茶上來笑道︰「四小姐今日真真的若瑤池仙子,保管小王爺得了您這樣的如花美眷,再不會去看那些凡夫俗女。」
西涼丹听著這話極為熨帖,只笑著接了綠翹的菊花茶喝了幾口,得意地道︰「螢火之光也敢與月爭輝,西涼茉不過是不自量力。」一想到她嫁得如意郎君,西涼茉卻要淪落到那不堪地步,她心里就異常高興。
「小姐,吉時快到了。」綠翹接回茶,扶著緊張的西涼丹在房子里轉了一圈,這才出去。
臨出門,綠翹回頭看了一眼那菊花茶,垂下眸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西涼丹到了前院,萬事皆備,宴席也撤了去,眾家夫人們都已經做好,只等兩個新人上前來給德王妃和二夫人見禮,然後交換信物。
二夫人心情頗悅,德王妃似乎也頗為中意自己這一單婚事,她又明示暗示了一番娶了丹兒,不但國公府邸、韓家、就是貴妃娘娘那里都願意助德小王爺一臂之力,就是憑借這一點,德王妃都必定要善待丹兒。
「吉時已到。」一名家人唱諾道。
兩個大丫頭便端上兩只紅絨布盤子,其中一個放了一個安枕的碧玉如意,雕工精湛,玉質通透,一看便是極其尋得的上等貨色,一個放了兩只攢金東珠的龍鳳鐲子,龍鱗鳳羽也是縴毫畢露,極為精巧,東珠碩大,價值不菲。
眾人看了都道是羨慕,這兩家果真的朝中大家,出手不凡。
又道是取了珠聯璧合之意,王爺小姐佳偶天成。
西涼丹在簾子後听得雖然是心中鮮花怒放,只是……
「好奇怪,怎麼那麼癢呢?」她忍不住在自己的脖子抓了抓,覺得那癢線似爬到臉上,又伸手到臉上去抓撓了幾把。
「小姐,快準備準備,別耽擱了待會出去的時辰。」緋月忍不住低聲勸道,從方才在來的路上,她就這麼勸小姐了,也不知為何這些時日小姐皮膚水女敕,但是卻越發的吹彈可破,一點點刺激,她都會覺得癢疼,剛才在路上,小姐就抓撓好一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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