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青笑眯眯地,另一手抓了把瓜子遞給她︰「吃瓜子麼?」
「謝謝,您客氣。」西涼茉面無表情,動也不動。
又過了好一會,百里青懶洋洋地問︰「想要斗倒嫡母、嫡妹,想要榮華富貴,想要如意郎君,還想要什麼,丫頭?」
「求無人再能欺我、辱我、壓我;求欺我、辱我、壓我之人都屁滾尿流,生無可戀,僅此而已。」西涼茉隨即流利淡然地道。
百里青垂眸子看向少女那矜淡冰冷的臉,他終于低笑出聲︰「好,好一個僅此而已,本座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千歲想要什麼?」西涼茉相信無利不早起,她等著百里青提出他的條件。
「那就等你將靖國公府掌握在手里再說吧。」百里青眸光深淺未明,他施然地抽回手。
但剛從西涼茉衣襟里拿出了手,就被少女的柔荑忽然握住。
西涼茉捧著他修長雪白戴著華麗寶石戒指的手,仿佛捧著情人的手,面容含著嬌羞,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千歲爺,手感如何?」
百里青一愣,卻立刻曉得她在問什麼,隨即微微眯起了眼,邪肆地一笑︰「還不錯,丫頭你倒是雪潤光滑,膚質細膩……」
「我也也覺得不錯,千歲爺的口感一定很好。」少女甜蜜地一笑,打斷了他的話,忽然一呲牙,惡狠狠地一口猛咬在百里雪白細致的手背上,血色瞬間淌了出來。
那血色淡淡蔓延開,可見西涼茉用力之大,直破對方肌里。
「大膽!」、「放肆!」一旁的紅衣內監們也在瞬間臉色大變,齊齊怒喝,抬手挾著雷霆萬鈞之力就要狠狠劈向西涼茉的天靈蓋。
他們都是頂級內家高手,這樣一劈之下,西涼茉必定腦漿迸裂而死,但西涼茉仿佛無所覺般死死地咬住百里青的手背。
百里青神色卻絲毫未變,另一只手一拂袖,就輕而易舉地卸去了他們的力道,並阻止了他們的動作。
紅衣內監們面面相覷,卻還是極為訓練有素地收手,只惡狠狠地拿陰毒目光剜西涼茉。
「丫頭,咬夠了沒有?」百里青支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著伏在自己面前的少女,仿佛被咬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西涼茉這才松了嘴,拿著柔軟的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唇,柔柔地道︰「夠了,千歲的爺的血味道和我等尋常人都差不多。」
嘴里一股子腥甜味,讓她還是覺得不太舒服,順手又拿了放在金絲楠木八寶雕花幾上的雲頂銀露喝了一口,讓清香濃郁的茶水把某人的血一起順下肚子。
百里青看了看自己手背上幾可見骨的傷口,丹鳳眸光流轉似有鬼影憧憧︰「你還真是不怕死。」
區區一個郡主,他還並不放在眼里。
西涼茉對于他陰譎的目光完全視而不見,只攏了攏自己的領口站了起來,微笑道︰「茉兒說過,求無人再能欺我、辱我、壓我,既然您已經答應了助我一臂之力,像您這樣金口玉言,一諾千金的貴人,茉兒怎麼好讓您失信呢,您方才輕薄了小女,小女送您一口不過是為讓您不失信于人罷了。」
所以說,她狠咬他一口,還是為他好了?
百里青無語失笑,懶洋洋地剝了顆瓜子含進嘴里︰「小丫頭,不但膽大包天,嘴皮子倒也是厲害,但,沒有下一次了,去吧。」
他語氣極為輕渺,卻讓人聞者不寒而栗。
西涼茉也微微一笑︰「當然,茉兒相信千歲爺也不想有下一次。」
說罷,她也不去看百里青的臉色,只斂衽為禮,領著渾身僵硬的白蕊恭謹地退下。
看著西涼茉完好無損地從房間里出來,甚至臉色也只是略微蒼白了一點,何嬤嬤不禁吃了一驚,但很快平靜下來,領著西涼茉一路出府,到了府邸門口,依舊是那輛華美的以鮫綃制成的華蓋香車停在門前。
何嬤嬤依舊端著和藹可親的笑容︰「郡主,請上車,千歲爺吩咐了,今日若郡主能平安出了這個門,您選一件禮物,一是這輛價值萬金的鮫紗香車,一是老身這個不中用的奴婢。」
西涼茉一頓,目光掠過這輛香車,香車以昂貴沉重的金絲楠木為車身,名匠精雕細啄,鮫珠紗為簾,里面更是布置的奢華非凡,原來那進宮的剩下五匹鮫珠紗里,至少有兩匹在這里了,整個天朝也只得這一輛吧。
她目光似靜靜地定在那輛昂貴香車上,何嬤嬤眸光微閃,笑道︰「想必郡主已經選好了,這車確實最配郡主的高貴身份。」
誰會想要一個眼線放在身邊,而寧願舍棄這樣讓所有女人都羨慕的華美車架?
想必這位郡主也不例外。
西涼茉轉過臉對著何嬤嬤露齒一笑︰「嬤嬤,以後茉兒的事,就要多勞煩您上心了,且替我謝過千歲爺的厚禮吧。」
說罷,她依舊避開了那當人凳的小太監,毫不在乎形象,寧願自己手腳並用地爬上了車,再拉了還有點沒回過神來的白蕊上去。
「……」何嬤嬤仰頭看著那少女,香紗縹緲,讓她有點看不清那少女的面容,卻只覺得有淡淡光華,唇角笑容清明敏睿。
何嬤嬤眼底閃過贊色,對著那西涼茉跪了下去,磕了個頭︰「何氏在這里見過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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