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堂和文院在同一天開學,為了避免時間沖突,文院上午開學,武堂則在下午。
羅梁和韓金來到文院的時候,就見文院門口人潮洶涌,擠都擠不進去。
時而會有一個少年在人群中狂喜的大喊,「我被錄取啦!」
也會有人因為落榜而頹喪的嚎啕大哭。
今天既是文院開學的日子,也是張榜公布招生考試成績的日子。
在文院門口,豎立了一大塊告示牌,一張紅色的榜單就張貼在告示牌上,上面寫著被錄取學生的名字。
對于官宦子弟來說,這張榜沒有多少意義,反正不管成績再差,他們也可以入學,然而,對于貧寒學子來說,這一張榜單就決定了他們的命運,上榜便是一飛沖天,落榜便是一敗涂地。
看著前方那些學子因為一張榜單而露出的或喜或悲的神態,羅梁心頭十分感慨,前世的自己,不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嗎?
羅梁還清晰記得,自己前世參加文院的招生考試,因為沒有考第一,將自己關在房中禁閉整整三天。
現在想來,那時的自己還真是愚蠢,一個名次而已,真的有那麼重要嗎?就算落榜了又如何?人生的路有千萬條,考入文院只是其中稍微寬敞平坦些的一條而已。
收回雜亂的思緒,羅梁舉目望向了榜單。榜單上的字不是很大,但羅梁視力極好,不湊到前面也能看得清楚。
榜單上首,探花的名字是楊雄,榜眼的名字是紫芸兒,狀元的名字,赫然是羅梁。
對于這個結果,羅梁並沒有多少意外,提前知道了考試題目和主考官的喜好,如果還不能拿第一,那自己前世的書可就真的是讀到狗肚子里去了。
更何況,對于這個狀元,羅梁也沒有多少看在眼里,到了仙界神界,你說自己是人界大夏國的狀元,誰理你?
羅梁無所謂,韓金可是吃驚得嘴巴里可以塞下五個雞蛋。
「羅梁,你個龜兒子竟然是狀元!」韓金一把扯住羅梁的衣領,奮力搖晃起來,叫喊著,「爺們可都快名落孫山了!」
「別晃了,我頭暈。」羅梁連忙掙開韓金的手,說道︰「這個排名又沒什麼用,反正進了學院都一樣。」
「沒用個屁!」韓金再次撲上來扯住羅梁的衣領死勁搖晃,「爺們要是能考個狀元出來,回頭就問家里老子要一億金幣來花花,那老摳門一定給!你那時候怎麼不把自己寫的東西一模一樣告訴爺們,一億金幣啊,一億金幣!」
「得了吧你,要是真把一模一樣的內容告訴你,咱們都得玩完。」羅梁沒好氣的瞪了韓金一眼,忽然想起了什麼,大手一伸,道︰「你還欠我一千萬金幣呢,拿來!」
「呃……」韓金這才想起,招生考試的時候,自己找羅梁幫忙作弊,許下了一千萬金幣的好處,只得非常不情願的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張做工極為精細的金票,塞到羅梁手里,嘟囔道︰「以後你幫爺們考試,可得便宜點啊。」
「行,給你個優惠價,一百萬一次,包過,不過不要錢。」羅梁嘿嘿一笑,接過金票在手上彈了彈,美滋滋的收了起來。
當當當!
當當當!
當當當!
學院內響起了九聲悠遠的鐘響,喧鬧嘈雜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下來,一個身穿儒服的老者走到門口,目光威嚴的環顧了一下四周,高聲喊道︰「獲得入學資格的考生,跟著我進來登記,不得喧嘩。」
說著,老者便走回了文院之內。
聞言,立刻有考生歡天喜地的跟上了老者的腳步,進入文院。
那些落榜的考生只能無可奈何的站在門外,目光絕望。
羅梁和韓金也在周圍人羨慕的目光中走進了文院。
依舊是上次考試的那間屋子,羅梁等人進入後,老者吩咐他們隨便找個位置坐下,然後拿出一疊考貼,道︰「我每報到一個人的名字,那個人就上來,杜尚鵬。」
「在。」一個少年連忙跑到老者面前,恭恭敬敬的站著。
老者對比了一下少年和考貼上的畫像,確認無誤,這才嗯了一聲,提筆在一本小冊子上記下了他的名字,然後叫他按個手印。
隨後,老者拿出一塊玉牌,將杜尚鵬的信息刻錄在玉牌上,交給他。
做完這些,杜尚鵬便算是文院的正式學生了
「邵晉。」老者又報出了下一個名字。
暫時還沒有輪到羅梁和韓金,二人便閑聊起來。
不一會,劉岩峰也走了進來,在羅梁身邊坐下,開口道︰「羅梁,鄭宏的事情,算是解決了,本來榮國府還要找你報仇,不過得知你拜了武堂的賀長老為師,立刻就打消了報仇的念頭,我爹說請你有空去神武侯府做客。」
「好的。」羅梁點點頭,心中暗喜,找了個厲害的師父,麻煩果然少了很多。
文院這次錄取的考生一共一百六十八人,之中男的有一百四十人,女的有二十八人。
這些女子全部都是官宦權貴家的小姐,畢竟,普通人家也不會讓女孩子讀書,都是早早的嫁了出去。生于富貴人家,這些小姐也是一個個長得嬌女敕欲滴,都是美人兒。
韓金的眼楮閑不住了,猥瑣的目光在那些小姐身上游走,嘴里還低聲評價著,「這個眉毛太粗了,這個嘴唇太厚了,這個平胸,這個太黑……」
「得了吧,韓金,別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劉岩峰歪歪嘴,損了韓金一句。
「去,看不起爺們咋地?」韓金很不滿的冷哼了一聲,道︰「這些個娘們兒,爺們隨便甩出個百八十萬金幣就能搞到手,可惜,歪瓜裂棗爺們是看不上的,唉,也就只有紫芸兒那樣的極品才能入爺們的法眼。」
韓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一個身著紫衫的絕美少女緩步走進了屋子,帶起一縷香風,令人陶醉。
「嘿嘿,韓金,紫芸兒小姐來了,你倒是快上啊。」劉岩峰推了一把看得出神的韓金,奸笑起來。
「你急什麼,慢工出細活懂不懂,紫芸兒小姐這樣國色天香的美人兒想要弄到手,心急是不行的,得慢慢來。」韓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不舍的將目光從紫芸兒窈窕的身段上收回,盤算起來,「我先去城里的花店訂購一個月的鮮花,每天給紫芸兒小姐送去,留個好印象再說。」
「什麼破招,別人早就用爛了。你難道不知道嗎,紫芸兒小姐每天收到的鮮花都能堆成一座小山,扔都沒地方扔。」劉岩峰不屑的說道。
韓金驕傲的瞟了劉岩峰一眼,道︰「這你就不懂了,送花可是一門大學問,別人送了沒用不代表爺們送了也沒用,你就瞧好吧。」
「那好,我等著看你的表現。」
二人說話都是壓低了聲音,紫芸兒也沒有听到,興許,她就算是听到了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今天的紫芸兒雖然依舊是那麼美麗,但和平時相比,卻少了幾絲鮮活的氣息。
以前的紫芸兒,走到哪里都是面帶微笑,可是現在的她卻神情冷淡,仿佛有很重的心事。
「咦,那不是紫芸兒小姐嗎,怎麼看上去這麼不高興的樣子?」
「你竟然還不知道?京城里都傳瘋了,說是武堂比試的時候,紫芸兒小姐被人當眾撕了衣服。」
「什麼!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撕紫芸兒小姐的衣服,他就不怕京城里的公子少爺們一人一腳把他踩死嗎?」
「羅梁,這個名字听說過沒,最近在京城里很出風頭的那個小子,這次文院招生考試的狀元,撕了紫芸兒小姐衣服的畜生就是他。」
「那他死了沒?應該早就被人弄死了吧。」
「沒呢,活得好好的,听說他剛拜了武堂的賀長老為師,有那麼厲害的師父罩著,一般人也不敢動他。」
「他媽的,這小子真是走了狗屎運。遇到了這種事,紫芸兒小姐怎麼還會出來,按照她的剛烈性子,尋短見都不是不可能啊。」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那個羅梁是修煉水屬性功法的,和修煉火屬性功法的紫芸兒小姐比試的時候,弄得整個擂台都是水汽,周圍的人只听到撕衣服的聲音,別的什麼都看不清,而且,我听說,那個羅梁是個瘋子,比試的時候被殺性迷了心竅,連顏老師都敢殺,當時他只想著殺人,什麼也沒看見。」
「就算如此,那也不能便宜了這小子啊。」
「當然不能,已經有人準備給紫芸兒小姐出頭了。」
「誰?」
「紫芸兒小姐的未婚夫,西北王第二子凌洪天已經快馬加鞭趕來了。不過在這之前,玄武侯府的朱雲海就不會放過他,正好,因為朱春的事情,他和羅梁已經定下了決斗之期,到時候不打死他才怪,還有文昌公的小兒子商洛,也喊著要把羅梁大卸十八塊,嘖嘖,這麼多人盯上了他,這小子看來是死定了。」
幾人交談之時,老者報到了羅梁的名字。
羅梁上去核對身份,立即將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
「羅梁,你個畜生,禽獸,不得好死!」
短暫的寂靜過後,一個少年站起來指著羅梁大聲怒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