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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動完洗了個熱水澡,連漪覺得渾身舒暢,打開電腦,登錄qq,新入的大學同學群里有人在說平安夜晚上的活動。

看到群里的消息,她才想起大後天就是平安夜了。十二月二十四日,原來自己來上海讀書已經三個月了。往年的平安夜都在北京過的,母親管得她很嚴,不讓她晚上出來活動,如今身處上海,雖然沒有了母親的管教,可杜冽完完全全就是母親的翻版,想要在那天晚上出來活動一下,可得先吱噲他一聲。想想這段日子,她老實多了,準點放學,唯一一次晚歸也是因為學生會真的有重要活動,還讓他來接了,這次的平安夜,他應該不會說什麼吧。

正想著,班長扔了一個大炸彈,說平安夜,學院的新生年段要搞個化妝舞會,到時候每個人都要化著奇怪的妝來參加。

一時間,群里的同學們紛紛雀躍起來,扔炸彈的扔炸彈,吐表情的吐表情,總之對這個平安夜很是期待。

連漪第一次過平安夜,還是在異地,心情和這班同學是一樣的。

下樓吃午飯時,林美惠約了太太們打牌去了,偌大的餐廳又只有她與杜冽兩個人。這頓飯她吃是極其郁悶,杜冽那張冰山臉比這寒冬還要冷冽,昨天的時候還好好的,吃飯時就算是不說話,但也不至于如此陰著臉。她原想和他說後天的平安夜,會遲回來,可見他這般怒樣,也就作罷。

一頓飯下來,她吃得食不知味,眼角的余光偶爾睨了一下他,他正專心地吃著飯,吃相相當優雅。

一個電話打破了沉重的氣氛,英嬸接起電話後走到他身邊,而後他慢慢起身,徐徐走到客廳。

連漪一邊吃著,一邊听著他對電話里說的話,好像是他助理打來的。

放下電話時,他對英嬸說︰「我要飛往加拿大處理公務,母親回來時和她說一聲。」

他在電話說什麼連漪不清楚,可對英嬸說的話她听得一清二楚,心里不禁暗喜,他不在上海,後天的平安夜她不是可以玩得很歡。

高大的身軀走過真皮沙發,經過餐廳的時候,杜冽瞪了他一眼後上了樓。

連漪用完餐,在客廳里逗了‘熊寶’玩一會兒再回到臥室,不過臥室的金屬門把才觸到掌心,杜冽便從他的臥室里出來了,身邊還放著行李箱。

出于禮貌,她問他︰「冽哥,你要去加拿大?」

「嗯。」杜冽走出臥室,門並沒有關,行李箱也沒有拿。

「那路上小心。」心中竊喜,她說完轉頭吐了吐舌頭。正想轉動門把,忽听他說︰「我去加拿大幾天,元旦節之前一定回來,不要亂跑,好好等著我回來給你慶祝生日。」

听到‘生日’二字,連漪猛然回頭,他竟然知道自己的生日,想想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一定是母親和他說的。

「謝謝!」她道了謝後打開門進了臥室。

杜冽冷竣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就算進了臥室,還是落在門上,直到司機上來為他提行李箱,他才邁開長腿下了樓。

前往機場的路上,司機向他匯報了祈星的底細。他閉目听著,原來是個小老板的兒子,一個大學城的,還會彈鋼琴。沒有想到除了樣子氣質與相似外,連家庭背景都差不多,好不容易趕走了一個沈星,又來了另一個沈星,這丫頭還真叫人不省心。

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有些事情來得突然,完全不在他的掌控範圍內,看來計劃趕不上變化。他該出手了,不然就遲了。

——

平安之夜,狂歡之夜,連漪與一大幫同學臉戴著奇形怪狀的面具,跳舞,喝酒,玩得樂不思蜀。十一點多了,她依舊沉醉于歡樂之中,渾然沒有听到口袋里手機的鈴聲。

十二點過後,一切恢復到了平靜。

連漪走出校門,正想攔的士,忽然有人叫了她的名字,轉頭看去,祈星雙手插著褲袋,帶著憂郁的表情站在自己身後。

「祈星,你怎麼在這里?」都快一點了,這個時候見到他,有一點意外。

「這麼晚了,我怕你一人回去有危險,所以特地等你。」祈星除了臉色憂郁外,說出的話也顯得很沉重。

「等我?」早上上學生踫到他,她只是隨口說了平安夜又化妝舞會,會玩到凌晨,沒有想到他放在心里了。

「是的,我九點就過來了,足足等了三個多小時。」祈星說著,看到了一輛的士輕過,長臂一揮,的士停下,他說︰「上車吧。」

回紫園的路上,兩人都是沉默著,無聊的連漪掏出手機看,才知有好幾個未接來電與短消息。未接來電都是杜冽打的,短消息只有一條是他發的,其他都是聖誕節祝福的短信。

由于太晚了,她也沒心思回杜冽,看了他發的短信內容︰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回家?

本來是想著給他回短信的,可被祈星突如其來的話給收了回去。

「明天是聖誕節,又是周六,你有什麼安排?」

她想了想說︰「睡覺!」

祈星笑不出聲,說︰「那你睡吧。」

很快到了紫園,他們從的士下來,到各自的別墅還有幾分鐘路程,連漪一臉坦蕩地走著,可祈星的面容有些糾結,想說什麼又不好意思開口。

連漪的別墅先到,祈星護送得相當紳士,一定要看著她進了別墅,才放心離去。

對于祈星的感覺,一開始時連漪是覺得他太像沈星了,所以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可相處的時間久了,兩人聊得多了,慢慢就把他看作聊得來的異性朋友,並沒有其他什麼感覺,在她的心里,沈星還是沈星,是她的最愛之人,而祈星還是祈星,是她的好朋友。

她之所以對祈星不反感,是因他並沒有像其他男生一樣糾纏不清,同她聊天也從不聊男女之間的感情之事,在她眼里,祈星對自己的感覺也是聊得來的異性朋友那麼簡單。

——

一覺睡到了自然醒,連漪睜開眼時已經是中午一點多了,剛剛起床就接到了家里的電話。她是一月一日出生的,每年快到這一天的時候,連家上下都想著法子為她慶祝生日。今年她不在家里,家人也只能送送禮物什麼的。

電話里林美蓮問女兒想要什麼禮物,全部都開出來,她都會給她買,正好連俊要到上海幾天,並把這些禮物托他送來。

連漪皺著眉想了很久,覺得自己什麼都不差,可也明白母親的脾氣,自己不說些什麼吧她定然不會放過自已,于是最新款隻果手機,便攜等電子產品全都羅列了出來。

與母親聊了半個小時後下樓吃飯,渾然忘記了給杜冽回手機。

她看到英嬸張羅著佣人們熱飯菜,有點不好意思,一直解釋著說︰「英嬸,昨天是平安夜,玩得有些瘋了,所以睡遲了,以後不會這樣的。」

英嬸沒放在心上說︰「我是下人,這些都是該做的。」而後音量低了八度又說︰「倒是杜先生昨天晚上打了好幾通電話回來,知道你還沒有回來,擔心得不得了,打你手機也沒有接。」

听了這番話,連漪才想到了還有杜冽此號人物,怎麼說他也是受了母親之托照顧自己的,自己怎麼也得和他通氣一下。

快快吃完飯上樓,立馬撥了杜冽的手機。隨著鈴聲彩鈴的消失,沙啞深沉的嗓音從電波里飄來。

「怎麼現在才給我打電話,昨天平安夜你去哪里玩了?連我的電話也不接?」杜冽擔心了她一整夜,別說是嗓子有些沙啞,連情緒都有些急端化。

「學院有化妝舞會,玩得遲了,怕吵你睡覺所以沒有打。」連漪繞著舌頭說。

「你不是小孩子了,難道不知道中國與加拿大有時間差嗎?」杜冽的怒意不減,「而且你也不和我事先說一下。」

「你都去加拿大了,說了也沒有什麼用。」她噘著嘴,心不甘情不願,就算他是受了母親之托,又不是自己的男朋友,哪有什麼權力這樣管著她。

「原來,我不在你就亂來了,是不是?」杜冽怒火中燒,質問時還喘著粗氣。

「不是的。」連漪的情緒也激動了起來,「我和惠姨說過的,再說我是個自由人,又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是我男朋友,我也沒權利什麼事都通知你吧。」

隔著電波,只听聲,未見真人,所以她大了膽量,甚至說了一通氣話後憤然掛斷手機,然後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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