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旅伴兒只有蘇屹峰和嚴縴羽兩個人——逸要留下來陪馮老太太。沈默早已回到T市,代替蘇屹峰處理泰山的種種業務。司機老楊外出未歸,所以由蘇屹峰自己駕車去機場。他用力踩了一下油門,汽車猛地沖出了蘇府院門,車輪在雪地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車轍。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嚴縴羽依舊不死心地在對著那只翡翠鐲子使勁。
「別捋了,手腕子都快禿嚕皮了。你就戴著吧,挺好看的。」正在駕駛的蘇屹峰並不看她,但她似乎依然能夠感覺到他嘴角的笑意。
「那怎麼行?逸說這鐲子是你們家的傳家寶。咱們這場戲已經演完了,我怎麼能收這麼重的禮物?」
「哈哈……是啊,演完了。」蘇屹峰冷笑了幾聲,轉臉看向窗外,「不過……我們蘇家送出去的禮物,從沒有收回來的先例!除非……」他的聲音低沉中透著一絲痛楚。
「除非什麼?」
蘇屹峰並不回答,只是猛踩了一下油門。嚴縴羽感到車身一抖,但汽車很快又恢復了平穩的運行。
那就等回到T市以後找珠寶店的幫忙摘下來再說,嚴縴羽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
「哦,對了」,嚴縴羽好像想起來什麼,站起來拿過放在後座上的旅行包,從里面拿出三根羽毛,「這個……也得還給你。」
三根烏黑油亮的雄鷹羽翅在嚴縴羽的手上晃來晃去,她似乎有片刻的恍惚,心神仿佛回到了那個草原上的月夜……
哦,那只是個事故。她甩了甩頭,「這個……以後送給你喜歡的姑娘吧。」說著,她把羽毛輕輕地放在蘇屹峰的膝蓋上。
嚴縴羽感到一道寒光從頭到腳罩了下來。她抬頭一看,正迎上蘇屹峰那雙仿佛積聚著千年寒冰的眸子。
「我……」在他的目光里,嚴縴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再重復一遍,我蘇屹峰送出去的東西,從沒有收回來的道理!」說著,他決絕地收回了目光,拿起那三個珍貴的羽毛,放下車窗,一抬手,黑色的羽毛瞬間消失在北方的雪野上。
「別——」嚴縴羽站起身,撲向車窗。可是,已經晚了。當她意識到蘇屹峰要做什麼的時候,羽毛已經被北風吹得不見蹤影了。
「你!」
嚴縴羽其實是喜歡那羽毛的,心里暗自可惜,但又不好發作,索性氣鼓鼓地不再說話。
蘇屹峰也不理她。他打開車載音響,恩雅空靈潔淨的聲音瞬時填滿了冷寂的空間。
歌聲中,嚴縴羽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下來。昨天晚上她睡的很不踏實,此刻,車體在雪地上微微搖晃,好像搖籃一般,將她搖入了夢鄉。
夢中,她好像看到那個有著和她一樣清澈目光的紅衣少女,自由自在地游走在春天的草原上,一個白衣少年策馬奔馳,一把將她虜上馬背……草原上空回蕩著他們恣意爽朗的笑聲。
「嘎吱——」嚴縴羽的夢還沒有做完,突然听到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她感到自己的身子被一股慣性蕩起,從車座上向前沖了過去。
「啊!」她本能地發出一聲驚呼。
不過有驚無險,一雙大手將她穩穩地抱住,額頭撞上擋風玻璃的慘劇並沒有發生。
「怎麼了?」
「車壞了。」蘇屹峰放開緊抱著嚴縴羽的手,推開車門,去檢查車輛。
此時,天已經黑了,車外的冷風一吹,嚴縴羽打了一個寒戰。
「怎麼搞的?能修好嗎?」
「修修看吧。」說著,蘇屹峰從後備箱里拿出修車工具,鑽到車身下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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