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慕容瑾才從一絲涼意中醒來,天剛剛亮,仍舊有些黑。慕容瑾身上一絲不掛,身體疲憊不堪,起身看見床榻的王鎮惡也是赤身趴在那。
心頭的羞憤猛然復醒,再看散亂一地的衣衫,起身欲尋內衫,才記起昨夜衣衫早就在他的手上化為碎片。
眼淚再一次涌了出來。
痛得何止是身體,還有心。只是那心已經痛到死,卻不是無以復加,還要更痛。
晨曦中,慕容瑾只斂了外衫裹住身體,起身尋了包袱里的內衫,秀發糟亂,徑直出了屋。
走廊里卻是神情緊張的阿暖,她似是候在這里有些時間,面色也是蒼白,見慕容瑾出來,小心翼翼喚道︰「夫人——」
慕容瑾並不搭理她,淡淡道︰「我要沐浴。」
「我去打水——」
慕容瑾推開身邊的阿暖,冷漠道︰「不用,我一個人就好。」說完,頗有些跌跌撞撞般奪路而走。
阿暖看著這樣的慕容瑾,心頭到底一陣痛。
慕容瑾慌亂中尋了涼水,來到浴室,早就忘了當日浴室那驚恐一幕,月兌了衣衫,將這涼水從脖頸處澆下。雖是夏日,這清早的涼水澆在身上,讓慕容瑾近乎麻木的身心變得有些清明,昨夜的痛讓她再也無法與那王鎮惡相對生活下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離去。
至于去哪里,她不知道。
匆匆穿了衣服,收拾了頭發,便尋了無人時候走了出去。
驀地忽然記起自己身無分文,這般離開怕是沒走多久就會被人追了回去。但是回去尋,又怕那王鎮惡醒來月兌不了身。
她終是順著樓梯上去,那王鎮惡果然沒有起床。躡手躡腳斂了包袱,再也不想看這滿室狼藉,內心的羞痛再次難抑。
下樓的時候,竟然沒遇見阿暖,自己徑直往客館後院處。
此時太陽尚未升起,多數人正在熟睡中。慕容瑾沒敢牽馬匹,怕驚了眾人。
晨曦下,慕容瑾就著一身舊裳,發式有些凌亂,戴了一頂斗笠,斂了個包袱,從後院側門處離開客館。
東方漸漸泛白,空氣里飄著些清爽,初夏的清晨,氣息仍舊有些涼薄。郊外小路上,慕容瑾走的有些快,氣喘吁吁,微薄的露水打濕了她的錦靴。
抬首,才覺前路漫漫,慕容瑾並不曉得要去何方。心頭那一人雖然清晰,然而她知道他終是自己此生回不去的痛。
慕容瑾朝著洛陽城的方向去了。
王鎮惡在晨輝中醒來,頭有些痛,驀地才發覺自己絲毫未著,身邊並無他人,再看滿地的衣衫零落,心頭遽然一震,恍然記起昨夜的一些片段,然而卻拼接不全。
果然是昨日飲酒過度,所以才有昨夜的一次荒唐,一時情迷嗎?心頭難過,嘴角卻是一抹苦澀的笑意。喚了幾聲夫人,並無人應。
王鎮惡穿戴一番,走出門外,卻見青苒而來,手里拿著一封信函。
「主子,昨夜贈酒之人竟然給了封信函,就夾在馬鞍上,今早我們才發現。」
王鎮惡揉了揉太陽穴,接了這信函。只讀了一行,便面上欣喜。
只听王鎮惡欣喜吩咐道︰「即可準備馬匹,我要趕往洛陽望月樓——」
驀地王鎮惡似是記起什麼,便問道︰「可看見夫人和阿暖了麼?」
青苒不解。便走了幾步去尋,迎面恰踫上從內室出來的阿暖,看樣子適才她又小睡了一會,便問道︰「可見夫人了麼?」
阿暖被問得有些怔忪,又見王將軍不遠處,便道︰「夫人剛去沐浴了……」
王鎮惡眉頭不由得一蹙,思及昨夜,並沒覺得不妥。阿暖見王將軍面色灰了下來,忐忑道︰「阿暖這就去伺候夫人了——」
王鎮惡喊了聲︰「阿暖——」
阿暖驀地抬頭,見將軍一臉正經,面色卻是柔和︰「今日,你要好好伺候夫人。」阿暖重重點了頭。
王鎮惡復側了頭對青苒道︰「吩咐徐虎、文良定要護好夫人安全。今日,你便同我前去吧。」
王鎮惡當時並沒有想到更多,接了那封信,一番安排就去赴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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