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也別再說了,小伙子,首先我兒子在語言上確實冒犯了你,我當爹的現在代他向你賠禮道歉——魏爸爸雖然嘴上說著歉意，但是臉上連一絲道歉的意思都沒有，語氣也是平淡至極，而且用著帶有一絲命令的語氣說道︰——但在租房和你家兄弟的事,你得給咱們一個交代,交代不了就簽字離婚吧其實一女乃同胞嘛,互幫互助互相啃也是應該的,這點你沒錯,但我不能看著你為了你家人把耘耘給禍害了,這點請你理解——
受此冷遇，鄭小羽感到從未有過的悲痛和壓力，突然之間他害怕失去自己的——家庭——,害怕失去在北京的一切他突然站起來，深深一鞠躬，——「爸爸媽媽，我知道我沒本事,做得不好，讓耘耘受苦受委屈了對不起——
他覺得著一鞠躬意味著他喪失了自己在這個家中所謂的尊嚴，那股酸楚無人能夠體會，鼻子一酸，一抹淚痕涌出，不過被其忍了下去，並沒有讓人發現,那雙緊握的雙拳並沒有人注意到，若仔細觀察，那並不算長的指甲已經深陷手掌之中，臉色也白的有些嚇人
魏家倆老面對這埸面也感到為難，同時魏爸爸也覺得剛才兒子和自己的話都太刺激了,與妻子對視一眼溫和地說——小伙子,百善孝為大是對的,但你孝順要分黑白,在金錢上更要量力而為,不然你把自己弄到負債了又對的起誰呢?——
鄭小羽連連點頭,——是，是——
面對又開始耳根軟的老伴兒,魏媽媽越要打開窗戶說亮話:——小伙子,我不是為難你,你弟弟上個三流中專就不能自己申請個助學貸款?如果不行,你家不是四個孩子嗎?每人出一點唄,真出不起讓他別念,打工去唄,老實說,念這種技校還不如出來跟個師傅實在——
鄭小羽下了決心,——今次回家,我讓我哥我姐都出一點,下個學年,讓他貸款！——
行，再說第二個問題，你佷子憑什麼由你花錢養?——
鄭小羽心想老子樂意,你tm管的寬,但還是硬著頭皮解釋:——我只是搭把手,一個月四百,給孩子買點零食小玩具,雖然九年義務教育是全免費的,但書費薄費午餐費還是要付——
那他沒父親啊？你哥連兒子午餐費都要你這個當二叔的付啊?農村學校要多少書薄費?你掙的那點工資,你有多少個四百塊?你哥不養家嗎?-
鄭小羽被數落都數落到臉上，頭埋得很低,臉又青又白,但還是妥協:——我回去跟我哥說,實在負擔不起,下個月起不付了——
第三個,以後打算往那里呢?以你和耘耘的薪水,租個兩千左右帶空調的套間完全能付擔的,為什麼要去住地下室?和老婆租個兩千的屋就覺得貴了?今個月貼你哥你弟貼佷子就便宜了嗎?是不是覺得你家人喝香吃辣是應該?而耘耘陪你住豬窩是她應份兒的?——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這時魏詩耘也硬氣地抬起頭，覺得她這個娘簡直太厲害了，甭說市井不市井,俗氣不俗氣,但實在比學問大大的自己,一本正經的爸和出口就損人的哥強多了說的話鏗鏘有力,句句都說到點子上，而且氣勢上一下就把對方罩住了——
現在還找不到個樣像的房子,你們先分開住吧,咱家放在蜜糖里養大的女兒,不是給你到地下室當黃臉婆去的——！魏媽媽語氣嚴厲地說,末了,又補上一句,——誰家姑娘這麼倒霉啊?這事要是放在你姐身上,你媽同樣不會同意的——
我一定會盡快再找個樣像的房子的對不起,我想單獨待一會兒——鄭小羽臉青一陣紅一陣——
等一下——魏媽媽從懷里拿出紅包塞進手里,——這個收著吧——然後,明深思了一下,咳嗽一聲說:——大學是不教這些,但作為成年人，你的生活價值觀有些問題,也沒做好準備過婚姻生活,這兩點得好好調整不然你娶哪家的姑娘也只會攪成一醬湯——
鄭小羽手腳冰涼地接了，眼珠好像都不會轉了心里涌動著無名的悲哀，貧窮讓他失去尊嚴，好像什麼話也沒有資本說出口
魏家的女婿轉身出門離開了,門輕輕地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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