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斐服毒自盡,就在這除夕之夜,不免讓人覺得淒涼無比。
並未顯露過多的驚愕之態,蕭元尚端起茶盞,淺飲幾口,「服毒就服毒,自盡就自盡,一切隨她去罷!」
「可是……」小祿子戰戰兢兢,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見蕭元尚平平淡淡的,伊可馨不由覺得寒心,慌忙詢問,「裴皇後現在呢,是生,還是……」
一個「死」字很難說出口,今兒是除舊迎新的大日子,總是不好觸霉頭的。
「不清楚服得是什麼毒,還在鬧騰呢!」小祿子察言觀色,瞥了瞥蕭元尚,又瞟了瞟伊可馨。
「那御醫呢?」伊可馨緩聲道,「皇上,還是給她找個御醫吧,她也是可憐之人啊!」
「你呀,就是過于良善了!」擱下茶盞,蕭元尚闔了闔眼,「當初,她是如何待你的,難道忘記了麼?」
「裴皇後的所作所為,可馨不敢忘懷,只是…畢竟,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伊可馨微微一笑,話意悠長,「結發為夫婦,恩愛兩不移…你若不問她,不管她,那些宮人一定會說你很刻薄的。」
听她這樣一說,蕭元尚又思量了片刻,遂吩咐道,「傳御醫,去給裴斐瞧一瞧,無論是生是死,總要盡責任!」
「是!」小祿子領命,旋即退下。
「我也去看看!」伊可馨緩緩起身,預備下床。
「別去!」蕭元尚將她拽住,「大過年的,去那種晦氣的地方,不吉利啊!」
「沒事兒的,你我皆是有福之人,百無禁忌!」
***
紫宸宮內,燈火通明,宮娥內宦各自奔忙。
就算裴斐再不得人心,再不得寵愛,她的頭餃與地位還是高高地擺在那里,令人畏懼。
伊可馨正準備進殿,可巧遇上行色匆匆的納吉雅蘭,一個進,一個出,差點就撞了個滿懷。
冷不防與之相遇,納吉雅蘭有些驚訝,隨即嘲諷一句,「好狗不擋道!」
納吉雅蘭向來就是囂張跋扈的女子,伊可馨不動聲色,退至一旁讓路。
見她恭謙有禮,納吉雅蘭又是一笑,「咦,還真是一只聰明乖巧的狗呢!」
正值此刻,秋霜帶著一襲明黃色的大氅趕來,小心翼翼為伊可馨披上,「主子,皇上特地讓奴婢給您送來他的風氅,說夜里風大雪大,一定要注意身體。」
听到侍女如此一說,納吉雅蘭極為不屑的冷哼一聲,「皇上最是喜新厭舊的,過不了太多時日,一定也會棄你若敝履的。」
「常言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這原本就是自然規律,任憑誰也改變不了。」伊可馨橫眼冷瞥。
「你知道就好!」納吉雅蘭奸詐一笑,「若是來看皇後娘娘的,就趕緊進去…若是去晚了,怕是見不到最後一面了。」
話音未落,紫宸宮內,便有淒然的悲泣聲傳出。
伊可馨一怔,只听小祿子回稟,「皇後娘娘薨了。」
「喲,說死就死,還真是湊巧呢!」納吉雅蘭輕聲笑嘆。
「貴妃娘娘,您瞧瞧這個……」小祿子捧上一方白帕,上面血紅點點,好像是一封血書。
「這是……」接過白帕一瞧,伊可馨的心仿佛提到了嗓子眼——這是一封遺書,更是一封悔過書,「這是在哪里找到的?」
小祿子答道,「是皇後娘娘親自從枕下抽出,交到奴才手中的。」
「她做了某人的替罪羔羊!」意味深長一句,伊可馨瞥眼深望納吉雅蘭,「敢作敢當,可你卻……」
「貴妃娘娘,你在說什麼呢?」陰陽怪氣一句,納吉雅蘭笑道,「本宮听不明白!」
「裴皇後雖然不是什麼善人,可也不至于壞到毒殺本宮的地步!」說著,伊可馨將手中的血書揚了揚,「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惡人怕,天不怕…你做過什麼事,害過什麼人,心里全都有數……」
未完待續,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錄訂閱更多章節。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
作者題外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