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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去的幾個小時,眾人靜靜听林曉琪講完了過去的事情。

上一輩的事情,說來說去,也就那麼狗血的幾件事情罷了。尤其是林曉琪這種根本沒有什麼心機的人,注定會敗得很淒慘。

林曉琪雖然出生山里的村子,沒有過多的文化,但是她骨子里面卻有一股傲氣。她從小就認定了自己是齊騰飛的妻子,自然是不願意讓任何人搶走他的。

她跟著齊騰飛的母親劉月去到齊騰飛家里以後,就一直以他的未婚妻自居。對顧秀也難免有些盛氣凌人,只是顧秀是個好脾氣,不和她計較。因為這個原因,齊騰飛對她的印象一開始就不怎麼好。即使林曉琪的樣貌妖媚不已,勾人心魄。和顧秀這種寬宏大度,學識淵博,又懂得打扮的人相比之下,林曉琪可以說是一無是處。如果不是劉月護著的話,她早就被齊騰的趕出去了。

劉月不喜歡顧秀,不管顧秀怎麼討好,她都從來不給什麼好臉色,即使顧秀從來沒有做過任何不好的事情。

因為劉月的原因,齊騰飛更加厭惡林曉琪這個山里來的,沒見識,有氣度小的女人。

這種偏見在林曉琪給他下藥以後,升級到了極致。

劉月因為這件事情逼迫著齊騰飛娶林曉琪,齊騰飛當場拒絕,並且名言,自己永遠不可能娶這個滿是心計的惡女人。他說他愛的人只有顧秀,妻子也只有顧秀一個。

好像是有意和劉月作對,齊騰飛當天晚上就和顧秀發生了關系。

劉月大發雷霆,大罵齊騰飛是一個逆子。

顧秀也是有點背景的,顧家的產業比齊家要好。和顧秀在一起,齊氏會更上一層樓。著也是齊騰飛和顧秀在一起的初衷。只是時間久了,顧秀身上大家閨秀的氣質和他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他被這個人深深吸引住了。現在林曉琪以來,他就更加確定了要娶顧秀的心意。再加上顧氏的是施壓,齊騰飛也只能娶顧秀了。

「後來呢?」前面的事情,劉宗敏基本都知道,那是時候,他和齊騰飛的關系還很不錯。後來更是因為對林曉琪一見鐘情而留在了齊家。

齊騰飛和顧秀結婚以後,他覺得,自己有機會了,就更加頻繁的出入齊家。

齊騰飛和顧秀出外度蜜月,將林曉琪和自己的母親兩人丟在自己家里面不聞不問。那段時間,一直是他在照顧林曉琪。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和林曉琪的關系越來越好。

可惜,他萬萬沒想到,林曉琪居然懷孕了,齊騰飛的孩子。每個人都有黑暗面,他也是。他曾經想過,瞞下這件事情,然後偷偷打掉這個孩子。可是看著林曉琪那種毫無防備的眼神,還有對齊騰飛的感情的認真,他最後還是沒有忍心下手。

「你打算怎麼辦?」他曾經這樣問過。

「怎麼辦啊……」留下模著自己的肚子,滿眼的溫和,「自然是和孩子的父親在一起。」

「他已經結婚了!你清醒一點!」

「那又如何?我不介意和顧秀一起嫁給她。」在林曉琪那個比較閉塞的小山村,一夫多妻的事情不是沒有。如果一個男人太過出眾,村子里面很多女孩都喜歡的話,他可以都娶的,只要這些女孩子不介意。對林曉琪來說,和別人共享自己的丈夫,也不是不能接受。當時在村子里面,就有很多女孩子暗中喜歡齊騰飛,如果不是劉月只相中了她一個,齊騰飛是可以全部娶的。

「曉琪,這里是城市,不是你的小山村。」他勸解道,「一夫多妻,是會受到世人的譴責的。」

「那就讓他回去。」林曉琪道,「我們那里才是他的家,他應該回去。」

因為顧秀也懷孕了,齊騰飛和她兩人結束了蜜月,回到了家里。

對于林曉琪提出的建議,齊騰飛保持了沉默,他並沒有馬上拒絕。

顧軒听到這里,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他能想象得到齊騰飛當時的想法。享齊人之福,是很多男人的夢想。看林曉琪現在的樣貌,就能知道,她年輕時候有多麼的嫵媚動人。他的姨母顧秀雖然章的還不錯,但是和林曉琪比起來,真是差了很多。閉塞山區的培養,不僅沒有讓林曉琪失去那種美麗,反而在那種嫵媚中增添進了一種淳樸。

「你想知道,那個時候,齊騰飛是怎麼和我說的嗎?」林曉琪自嘲一笑,看向劉宗敏,「他要我做他的情婦。」

劉宗敏的面色微微變了一下,對于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來說,情婦,二女乃,可以說是屢見不鮮。對他來說,這種事情很正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听著這句話,卻無端的覺得憤怒。

「你沒有答應?」劉宗敏問道。

「不,我答應了。」林曉琪眼中的諷刺更加深了。

劉宗敏有些訝然,他很清楚林曉琪那種剛烈執拗的性子,怎麼可能會答應多別人那種見不得光的情婦。

「別那麼驚訝。」林曉琪道,「你也不想想,那個時候,我一個傻呵呵的大姑娘,會知道情婦是什麼意思嗎?齊騰飛告訴我,情婦和妻子是一個意思。只是大城市里面,就算娶了第二個妻子,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不然會被他人恥笑的。我那個時候也沒想那麼多,就答應了。然後我和媽就搬出去了。」

「難怪那段時間我一直見不到你。」劉宗敏道,「我還以為你已經回去了,覺得錯過了追求你的機會,十分的可惜。」

林曉琪點點頭,道︰「他給了一套房子安置我和媽,我們就在里面住了好幾個月,直到肚子來越大。七個月的時候,我和媽在偶然間知道了情婦的意思。媽被氣的差點暈過去,我也差不多吧,胎氣大動,醒來以後,我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齊騰飛要求解釋。不過,媽動身比我早。我在醫院里面躺了幾天,齊騰飛一次都沒有來看我,媽倒是去找過他好幾次,可惜他正好出差在外面。每次回來,媽的臉色就會難看幾分。我出院的那一天,就去了齊騰飛那里找他。隱約間我听到了爭執的聲音,趕過去的時候,听見了媽在和顧秀吵架。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顧秀那種盛氣凌人的樣子。第一次發現,原來她不是那麼的溫柔的一個人。不過很卡可惜,我離的有點遠,听不見他們的全部對話,我只看到在顧秀的言語之下,媽的面色越來越難看,甚至有些猙獰。後來還和她大打出手了,掐住她的脖子不放手。我怕出事,就沖了出去想拉開媽,因為我的出現,媽有一瞬家的愣神,後來……」林曉琪抿了抿唇,「媽就被她推下去了。」

「我一直就不相信你會是傷害齊老夫人的罪魁禍首,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你。」劉宗敏道,「只是,事情怎麼會發展成為你變成凶手?」

「因為那個時候,我就在那里啊。」林曉琪眨了眨眼,頗為無辜,「有個替死鬼的時候,你會傻到暴露嗎?齊騰飛一向都是信她多一點,而且,那個時候,齊騰飛正好回來了。顧秀只要演一出戲,就能讓齊騰飛‘正好’看見我把媽推下去,也‘正好’看見我想傷害顧秀。于是就理所當然的把我當成心機深沉的凶手,趁他不在的時候,連番下毒手。我那個時候也是嚇傻了,百口莫辯。再加上顧秀楚楚可憐的控訴我,傷害她可以,但是不要傷害齊騰飛的孩子,更加不要傷害媽。齊騰飛一怒之下,就狠狠踹了我一腳。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想,如果那個時候你沒有趕到的話,或許,我就真的會死在那里。」林曉琪說的很輕松,但是听的人都知道,這絕對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這件事情,必然在林曉琪的身上留下的深刻的印象。那一天,最疼愛的自己的媽,被人推下樓梯,她被栽贓陷害成為凶手。她最愛的男人,完全不相信她,甚至因為罪魁禍首的幾句話而傷害了她。如果沒有劉宗敏的意外到來,她和孩子,都將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失憶對她來說,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了。她忘卻了所有的痛苦,和一個全心愛著自己的男人生活在了一起,還有了可愛的孩子。

「媽……」齊辰逸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干澀著嗓子叫了一聲。

「都過去了。」林曉琪擺了擺手,「十幾年的時間,可以沖刷很多東西。感情,記憶。我現在,只是對過去有些不甘心罷了,至于其他的,已經基本上煙消雲散了。我就不明白了,自己那個時候怎麼這麼蠢,被人像傻子一樣玩來玩去。我怎麼就瞎了眼看上了齊騰飛這麼一個人。」

「誰沒有眼瞎的時候呢?」劉宗敏摟住林曉琪,「你不眼瞎一下,怎麼能找到我這麼好的男人呢?」

「少往你臉上貼金了。」林曉琪白了他一眼,不過上揚的嘴角暴露了她的內心。遇上劉宗敏,的確是她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如果說齊騰飛是她不幸的開端,那麼劉宗敏就是她不幸的終結,帶給她幸福的人。

「事情基本上就是這樣。」林曉琪道,「挺蠢的一個圈套,我偏偏就陷進去了。」

「不是你蠢,是那個女人,太過分。」劉宗敏雙手緊緊握拳,顯然對于顧秀所做的事情感到憤恨。

「或許吧。」林曉琪在這個問題上沒有過多的討論。

「宗敏,我想……」林曉琪將目光放到劉宗敏身上。

「你不用說,我明白的。」劉宗敏道,「等辰逸生產以後,我們馬上去z市,我會好好給齊老夫人看病。不管多麼艱難,我都會想辦法治好她的。」因為林曉琪的緣故,劉宗敏在美國有好好研習精神科,十幾年的努力,他在這一方面,雖然稱不上一流的專家,但是造詣也不淺了。

「好。」林曉琪點點頭,「治好媽以後,我會好好孝敬她。這個曾經對我最好,也是因為我慘遭橫禍的人。」

「都依你。」劉宗敏道,「全憑老婆大人吩咐。」

山雨欲來的感覺。

齊辰逸想,女乃女乃的蘇醒,對于那個女人來說,會是難以抑制的噩夢。他期待著那一天的到來,造了這麼多的孽,也是時候償還了。

******

「騰飛,你去哪里?」顧秀挽住了打算出門的丈夫的手。

「去看一個朋友。」齊騰飛的眼神略微有些游移,顧秀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點,心中有一絲隱隱的不安。

「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你不認識,過去多尷尬。」

「那好吧,你早去早回。」顧秀放開了手,眼中意思銳利閃過。齊騰飛剛才是松了一口氣,听到自己不跟去,他會松了一口氣,看來,這個朋友,不簡單啊。

「我會的。」齊騰飛點了點頭,出了門。

幾分鐘以後,顧秀攔下了門口了一輛出租車︰「跟著前面那輛車。」她倒要看看,齊騰飛究竟是想玩什麼花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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