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沆和楊冼帶著從孝珩手里拿到的信,里面記錄著之前辭掉職位的七個御醫的老家具體位置,距離晉陽城都不太遠,興許花不了太多的時間。
可是,就在一個月的時間,悄悄過去。別說他們的身影,就連消息都是一點也沒有。孝珩看著白鴿撲閃著翅膀,在天上飛過,卻從沒有停下來過。他有點擔憂起來。又苦于不能明目張膽的去找人,他只能在毫無痕跡的日子里焦急的等待。
直到一天,他在自己的府里總是看到听雨在跟什麼人說話,他想走近去看看,卻就他邁出第一步的時候,那個人又忽然如一陣風消逝的沒有蹤跡。
孝珩問她在跟什麼人說話,听雨只是說是一個朋友。
孝珩這才想起來听雨以前在江湖上闖過,自然認識不少江湖俠士。他忽然眼楮一亮,就把尋找楊冼的事跟听雨說了。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听雨卻給他了一個僵冷的眼神以及一句「他死在外面才好。」
他看著听雨絕艷的身影,像是風里搖曳的樹影,孤單而脆弱的消逝在盡頭。他忽然的笑了,縱使被踫了釘子,他卻十分清楚,听雨定不會就這樣坐視不理。
莫約只過了兩日,孝珩剛從宮里回到府邸,腳才剛邁進門口,身後就听到一陣勁風,呼嘯著從他的臉龐劃過,一支箭就以強筋的蓄勢,深深得插在旁邊的柱子上,一瞬間府里所有的侍衛都警覺起來,他們瞪著眼楮在四周掃過一遍後,卻連一個可疑的人影都沒有發現。
這個時候的孝珩,只是盯著那支箭,劍身上系著一封信。他剛想伸手去拿,身旁一個侍從就擔心著說。「主子小心,上面會不會有毒?」
孝珩的動作隨著他的聲音,微有一頓,並笑著側過臉道︰「能讓本王一點也不發覺的,射出這一箭,若真想殺本王,他大可一擊射中本王的頭,還何苦耍這些花招?」
他取下了箭的時候費了一些力氣,箭口插得很深,若是一個文弱的書生,怕是連拔都拔不出來。也更應證了他的想法,對方絕對是一個高手。他拆開信,而他看到的大片紙張上只有一個干淨的「無」字落在上面,而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就連一滴污點墨跡都沒有。陽光下大片白茫茫的紙張,刺得他的眼楮生疼,連眉毛也皺在一起。
這到底代表著什麼,沒有找到麼?孝珩又端起箭,打量了兩眼,有這麼強的功力,就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所能達到的,就連這樣的高手也查無所蹤,怕是真的出了什麼偏差。
孝珩把信收好,讓所有人收了警惕,稱「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之後就回身進了府。
子鳶來到孝珩的府上時,高肅和他早就坐在那里,手上都是端著茶杯,臉上相似的面容,是流淌著同樣的情緒。安靜得猶如到了凡世的盡頭,外面的肅風吶喊著扯落枯葉,喧囂的街頭無可止息的翻騰著,卻沒有一樣可以擾亂這里的一切。
子鳶咳了一聲,說。「還沒有消息麼?」
孝珩應聲點了點頭,卻什麼都沒說。
子鳶早就擔心得發慌了,見他沒有什麼反應,一時怒氣沖上了心頭,走到他面前,一手奪下他的茶杯,繼而吼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孝珩並沒有被著一舉動擊怒,只是抬抬眼皮,看著她沉靜得說。「你在大點聲,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件事了。」
人在心急的時候,看到別人卻總是懶散得猶如事不關己,就會更加無法自控,子鳶看著他,心知他心思必定比自己縝密,也必定有了對策。就稍稍讓自己放松下來,走在一旁,壓低了聲音道︰「那現在要如何,不可能總是這麼坐著,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吧。」說話間,她又看了眼對面的高肅,他只是靜靜得看著,比起孝珩的悠閑,他的拋身于世外的神情,更讓子鳶覺得不舒服,但是,他那雙映著清澈光芒的笑顏,又怎麼都讓她厭惡不起來。
「等等吧。」遲疑了一下,孝珩還是開了口,他又拿起被子鳶奪走的茶杯,自顧自的抿了起來。
子鳶並不知道他在等什麼,深感疑慮得望了高肅一眼,他也在低頭沉思著,顯然他並不知道孝珩的打算,也在心里暗自的打鼓,只是他不像子鳶這樣,想要問個清楚。過了半響,高肅不在考慮,反而舒展起眉梢,淡然的品起茶來。子鳶也不知曉他是不是想明白了什麼,只是無奈得不想陪著他們就這樣坐著,于是,起身走出了房門,在院落里隨意的踱步起來。
直到黑夜蔓延下來,天上的月光鑽進樹影的細縫中,腳下就像是被打碎了的琉璃片灑落滿地。子鳶站在樹影下,望著月亮在天上安靜的微笑。
忽然他的眼楮就被一個黑影,一閃就給恍花了眼,就在她回神的一瞬,黑影早就沒入了一片漆黑中。她再跑過去找,已是來不及了。四周除了有樹影搖曳著枝杈,就看不到任何會動的東西了。
子鳶楞在這一片漆黑之中,除了有月光灑下零碎的光點,沒有任何光源可以供她照明。世上最可怕的莫過自己看不清,卻深知它的存在。剛才那個黑影,子鳶的一個恍惚,甚至都不能確定那是人的影子。
她忽然心里一緊,知道自己想得越多,就會越害怕。她干脆什麼都不想了,抬起腳就跑回了,剛開始他們喝茶的房間。可是,就在她還有幾步到門口時,孝珩忽然慌張的沖出來,看到子鳶就話也不多說,一手摟住她的腰,躍身帶她上了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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