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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陳落三人離去的背影,軟在地上的顧文化臉色蒼白而又難看,震驚而又惶恐,表情宛如見到傳說中的老巫妖突然從深淵爬出來一樣,如若第一次是因為沒有防備被陳落偷襲得逞,讓他覺得只是意外,那麼第二次動用靈魂共振極限,摧動四脈靈力,竟然依舊被陳落打飛出去。

「他、他不是被光明守衛團廢掉了修為嗎?怎麼會……」

另外兩名小羅天的學徒亦是目瞪口呆的望著,直至陳落離去,他們仍然不敢相信剛才看見的一幕。

「扶我起來。」

顧文化被陳落幾拳打的胸悶氣短,胸口辛辣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被兩人攙扶起來後,忍著撕裂的疼痛,咧著嘴,咬著牙,一字一頓的怒道︰「這個仇,我一定要報。」

走在回去的路上,陳落低著頭,眉頭凝皺,仿若在想著什麼事情,的確,剛才與顧文化交手,他只是動用了三脈靈力,而且虎威無相拳也只是打出小成階段的力道,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攻擊力竟然這般凶猛。

看來自己的靈脈擴張之後所打出的靈力遠遠勝過同等級的學徒。

若是沒有發生什麼變化,陳落可以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現在的實力,可關鍵是,他以靈魂十八共振後打通的五道靈脈,每一條靈脈都擴張了一倍還有余,以前他的靈脈只是一條小徑,但是現在變成了一條寬闊的街道。

不知道自己如若動用五脈靈力,打出虎威拳意的話威力又是幾何呢。

陳落琢磨著有機會一定要試試才行,否則連自己的實力都不清楚,以後如何和別人打架?

他在低頭考慮著這個問題,而旁邊的王威和張東仿佛還沉侵在剛才那一幕中無法自拔,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們怎麼也不會相信陳落幾拳就把顧文化打成那樣,要知道顧文化可是靈開四脈的學徒,而陳落好像只是才出獄三個多月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兩人本想詢問,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們兩個沒事兒吧?怎麼這副表情。」陳落看他們兩人仿佛受到什麼刺激一樣魂不守舍。

「這個……這個……陳落,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希望你不要介意。」王威實在是憋不住了,他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什麼介意不介意的,說唄。」

「這個……能說說你打通了幾道靈脈嗎?」王威小心翼翼的詢問,問過之後像似又擔心陳落會生氣,連忙說道︰「我知道這涉及到隱私,你不要誤會……」

「這有什麼可隱私的,我現在的修為啊……」陳落撓撓頭神情有些猶豫,他現在的修為已是打開五道靈脈,如果說出去的話,別說其他人無法接受,就是到現在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琢磨了一會兒,回應︰「和你們一樣,差不多打開了三道靈脈吧。」

「三道靈脈?」

聞言,王威和張東彼此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心中的震驚,深吸一口氣,他們都知道陳落因為黑暗罪被關押了一年多,而且修為被廢,出獄也才不過三四個月罷了,這麼短時間怎麼就打通了三道靈脈?而且他們還知道,修為被廢後,靈脈定然錯亂阻塞,要想重新打通,比普通人更加困難。

「三個多月的時間,打通三道靈脈,你……你是如何做到的?」

陳落搖搖頭,笑了笑,又聳聳肩,隨意道︰「我是天才嘛!」

天才?王威和張東表情一愣,仿佛一時間還無法明白這句話的含義,後來一想,別說是天才,就算是天縱奇才,是人中之龍要想在三個月重新打通三道靈脈恐怕也有點難度吧?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人家三個多月就打通了三道靈脈,再看看自己,修行四年之久,也不過是打通了三道靈脈,大家都是玄黃世界的人,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在回去的路上,兩人越想越糟糕,越想越迷茫,只覺人生灰暗,前途無光,來到小金溝學院時,王威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之前小金溝和小羅天也經常發生沖突爭執,說是沖突,其實大多數都是小羅天的學徒欺負小金溝,幾乎每一次都是牛虻出面調解,但是現在陳落卻把小羅天的人給打了,小羅天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件事很快在小金溝傳遍開來,讓小金溝百余位學徒震驚不已,沒有人能想到修為被廢,出獄才三個多月之久的陳落竟然已經打通了三道靈脈,更沒有人能想到這個家伙憑借三脈之力竟然幾拳就把靈開四脈的顧文化給打趴下了,足足一下午的時間,他們都在議論著這件事。

而陳落呢,就仿佛這件事不是他干的一樣,回到學院後,洗洗澡,倒頭就睡。

在刑罰之塔的時候,那里每天早晨都會響起大乘靜心經,用來淨化罪犯的心靈。

陳落听了一年多,心靈究竟被淨化了沒有,他不知道,不過內心的浮躁倒是被消散了不少,盡管如此,大乘靜心經或許可以讓他內心平靜,但是卻無法抹去內心的本質。

他的本質是什麼?

不要看他表面陰柔瘦弱,一副小白臉的模樣,其實這個家伙擁有一顆烈火般的內心,一觸即發,而且這廝自幼膽大包天,肆無忌憚,做起事來從不計後果,從他以前干的那些勾當就可以看的出來,世界各大榮耀閣都被他威脅過,他連中央學府這等巨頭也威脅過,而且就連光明殿這等神秘而又讓人敬畏的地方都被他威脅過,他還有什麼不敢干的?

這就是陳落的本質。

只是這種本質在尋常時候是被大乘靜心經所壓制著,如若一旦有什麼事情觸動了他的逆鱗,內心的本質絕對會突破大乘靜心經的束縛,瘋狂燃燒起來。

熟睡中,陳落隱隱听見急促的敲門聲,像似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睜開眼,坐起來,朝外瞧了瞧,已是傍晚,看來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打了一個哈欠,起床,大開門,本以為會是牛虻喊自己吃飯,沒想到竟然是王威。

「咱們的牛大執事還沒回來啊?」陳落系上扣子,又大了一個哈欠。

王威神情有些慌張,沒有說話,反而是直接走進房間,將房門關上。

「怎麼了?」

「不好了!」王威壓著聲音說道︰「小羅天的人找你來了,你待在這里千萬不要出來。」

「小羅天的人找我做什麼?」許是睡覺了一覺,意識還不是很清楚,說過之後,陳落這才想起來中午好像把顧文化給打了一頓,嗤笑一聲,直接大開門,搖頭道︰「以前光顧著去外面干活,沒想到小羅天這幫貨色還挺橫啊,竟然找上門來了。」

「陳落,你做什麼,快回來,你不能去啊!」看見陳落直接走出去,王威急壞了。

「放心,我只是過去看看。」

陳落那張陰柔的臉上嘴角噙著邪異的笑意,一邊走著,將衣袖卷上。

這架勢,哪里是去看看,分明就是動手啊,王威欲攔下,奈何他又怎能攔得住陳落。

此時此刻,夕陽已過,時至傍晚。

在小金溝學院的大門前聚集著八九個少年,他們個個衣著光鮮,趾高氣揚,站在門口叫囂著嚷嚷著而且還動手打傷了兩位在門口守衛的學徒,小金溝的學徒得到消息後也都紛紛趕來,足有四五十人,為首的一人名叫嚴修,已打通五道靈脈,是小金溝的二號人物,通常牛虻不在的話,都是他來管事。

嚴修與其他四五十位學徒跑過來後,立即將被打傷的兩位學徒攙扶起來。

「你們小羅天為什麼打人?」

嚴修張著一張國字臉,人如其名,為人比較嚴肅。

「為什麼?哼!」對面為首的一位學徒身形肥大,面目有些猙獰,神情也極其囂張,道︰「今天中午你們小金溝的人打傷了顧文化,你說我為什麼打人?」

嚴修認識這個胖子名叫胡高峰,和他一樣皆是靈開五脈,此人是小羅天初級學徒中的四號人物,依仗家境殷實,又有小羅天撐腰,這些年來沒少欺負小金溝,素有外號,小霸王之稱,為人囂張跋扈。

嚴修自然也听說了陳落做的事情,他雖然不知道陳落是如何在短短三個多月打開三道靈脈的,卻知道小羅天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原本想等牛虻一起回來商議,沒想到對方來的這麼快,而且還是小霸王胡高峰帶人過來的。

「我知道陳落躲在你們小金溝,讓他馬上滾出來!」胡高峰身形肥大,站在那里,挺著大肚,抱著雙臂,揚著下巴,很是不可一世,藐視著嚴修,不屑道︰「嚴修,我勸你馬上把那個廢物交出來,否則今天連你一塊打。」

通常這種事情都是牛虻處理,面對凶殘很辣的胡高峰,嚴修有些怯場。

「這件事可能有些誤會,牛虻馬上回來,他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牛虻?哈哈哈!」胡高峰大笑,臉色陰沉,咧著嘴,喝道︰「拿牛虻壓我啊?你以為我會怕他嗎?哼!我數三個數,不交出陳落,我第一個打你。」

「一!」胡高峰開始數數,當數到二時嚴修立即緊張起來,額頭冒出冷汗。

「三!」

話音落下,胡高峰怒罵一聲︰「嚴修,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一瞬間,胡高峰出拳直接襲過去,嚴修出手抵擋,兩人皆是靈開五脈,也不知是嚴修太過緊張,還是打斗經驗不足,被胡高峰打的連連後退。

「我的火焰掌已煉至小成,你憑什麼和我斗!」

火焰掌乃是黃級中品靈訣,修到小成,可煉出其形,別看胡高峰身形肥大,身手卻是很敏捷,三步並作兩步,雙手成掌之時,手掌被火一樣的靈力纏繞包裹,砰的一聲,打在嚴修的月復部,嚴修悶哼一聲,後退數步,這才站穩。

嚴修被其他學徒攙扶著,捂著月復部,臉色有些蒼白,旁邊四五十位學徒望著這一幕,皆是憤怒無比,卻又不敢出手,一來,他們打不過胡高峰,二來,即便打得過,也不敢打,畢竟不管是胡高峰的家境,還是小羅天在長信城都很強大,他們根本惹不起。

「我在數三個數,如若還不交出陳落,今天我打到連你爹娘都不認識!」

胡高峰當真是囂張跋扈的很,正要數數,而這時,一道陰沉的聲音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

「听說你找我?」

聲音傳來,眾人四處張望,人群散開,這才看見一個少年向這邊走來,少年身形消瘦,白皙而又陰柔的臉龐神情漠然,嘴角噙著邪異的冷笑,他穿著藍色衣袍,雙袖卷起,一只手托著一根黑不溜秋的鐵棍,鐵棍像似剛從火堆里撈出來一樣,還隱隱泛著微紅,他就是這樣托著,鐵棍劃著地面而來,發出嗤嗤啦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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