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舒清張了張口,雖然木舒清很想辯解「性格是不能遺傳的吧」,但單孑的話的確有些打擊到了木舒清。木舒清沒有辯解,而是故作開朗道︰「我怎麼會喜歡他?」
單孑听到木舒清這麼說,緊緊皺著的眉頭卻並沒有放松︰「希望你沒有說謊。我沒有騙你,他們的血是冷的,他們不會愛人。」
我沒有騙你。
他們的血是冷的。
他們不會愛人。
來拜訪單孑的人是百花宮宮主——花無情。百花宮,這名字一听就知道娘的和移花宮有的一拼,木舒清估模著這花無情「公主」大概跑不月兌是個妖孽娘娘腔。然而,木舒清又錯了。
看著那身著寶藍色長袍的青年,木舒清覺得自己有必要溫習下「自慚形穢」怎麼寫。那個肩膀,那個倒三角身材(別問我為什麼長袍都能穿的顯身材),那個劍眉,那個鳳目,那個明亮的深邃瞳孔,那個輪廓分明的嘴唇——木舒清不自覺模了模自己的臉——那才叫真男人,自己才是真的娘娘腔……
木舒清身為連辰靜的貼身護法,理所應當地在某兩人親切會面的時候,跟在後面。沒錯,距離十步遠,跟在後面。前面連辰靜正和花無情有說有笑。
連辰靜︰「無情大哥最近身法是越來越好了,想必斷情決是又精進了不少。」
花無情豪邁大笑道︰「哎,連弟真是會奉承人。倒是听說這次連弟你受了傷,有沒有什麼為兄可以幫上的?」
連辰靜答︰「哦,就是練功練的有些出岔子。」
花無情關心地道︰「連弟,你還在練夜冥神功?那個功夫太邪門了,我覺得你還是別練下去了。我听到過很多關于夜冥神功的不好的傳聞……我不希望連弟你受到傷害。」
連辰靜笑了笑,一臉輕松道︰「無情哥你听了什麼傳聞?我沒有什麼問題,單孑叔叔已經給了我一些指導。」
木舒清一臉不悅︰關單孑什麼事?救你的人明明是老子。
身邊花無情的貼身護衛也在木舒清耳邊叨嘮︰「這位公子,連教主和我們宮主正聊的開心,不如我們借一步先去喝口茶?」
木舒清不想走,他想听听花無情和連辰靜到底說了什麼。
可是那護衛有意阻撓︰「這位公子,在下百花宮戰豹,可否求教公子名號?」
木舒清看著花無情和連辰靜兩人有說有笑的遠去了,遠去了,去了。木舒清想追過去,可是有些話阻攔住了他的腳步。
他們對誰都那樣。
他們天生就是冷血的。
不要把他們的曖昧當成對你有意。
那種失落還真明顯啊。
「敢問白公子到底有什麼目的?」突然,戰豹手里的刀橫在了木舒清面前。
木舒清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又錯過了什麼劇情。
戰豹指著木舒清手上的劍道︰「看到你的劍我就明白了(別懷疑,還記的第一章麼,木某人手上的劍的辨識度就是比他的本人還高),你就是劍華派大公子白涼木吧。雖然連教主不追究,我戰豹倒是覺得你實在可疑。」
「喂,」木舒清不爽,「我是連辰靜的貼身護法,他都沒追究我是白大公子你在這里起個什麼勁兒?」
問題剛問出來,木舒清自己就已經知道了答案︰戰豹為什麼會無緣無故找他的麻煩?多半是花無情吩咐的。
果然,戰豹接下來說道︰「連教主是我們家宮主的知己,我奉宮主之命來會會閣下。」
「會會我?」木舒清冷笑,「那我說您這是要怎麼‘會’?」
戰豹見木舒清是識相的,于是抽刀……
木舒清嘛……
立刻大吼了出來︰「喂!不是說會會麼,有話好好說,別動刀別動刀!」
大概是被木舒清的懦弱給嚇了一跳,戰豹竟然不知道怎麼是好了︰「說……什麼?」
木舒清︰「……」學武的人嘛,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木舒清解釋道︰「我現在身受重傷,你現在打我就算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戰豹︰「你受傷了?」
木舒清︰「對啊,所以別打了。」
戰豹堅定地一甩頭︰「你在搞笑麼?哼,這一戰你逃不開的,否則的話……」
木舒清立刻接上︰「否則的話什麼?」
戰豹一臉老成︰「否則的話就說出你的目的!我知道你是絕對不會輕易交代的……」所以我先要把你打趴下,然後你就會老實交代了。
木舒清大吼道︰「誰說我不會輕易交代的?」
戰豹︰「啊?」
木舒清理直氣壯︰「對啊,你想說什麼,問吧。」
大概是沒見過這麼軟腳的人,戰豹滿臉寫著失望和不解——一般不都是對方趴下了才會松口麼?
木舒清清了清嗓子︰「那個,戰豹啊,你還有你家‘公主’到底想要知道啥?」
戰豹見狀也不堅持打架,收了刀道︰「你也是為了千年劫吧。」
連續兩天天天都听到這個詞——「千年劫」,木舒清已經斷定,這玩意兒絕對很重要。可是他真的不明白什麼千年劫。
而且什麼叫「為了千年劫」,他為了「千年劫」什麼︰「什麼千年劫,我完全不明白。」木舒清老老實實答。
戰豹又要拔刀︰「油腔滑調巧言令色。看來不動武你是不會招的。」
「我去!」木舒清大罵,「老子說的都是真的,你就算殺了我我也說不出來什麼別的。」
「那就殺了你。」戰豹回答的很直接。
木舒清急了︰「你殺我?我好歹也是天冥神教的護法,怎麼是你能隨便殺的?」
「連教主和我們宮主是至交,宮主吩咐我殺了你,我就能殺你。」戰豹一板一正答。
木舒清︰「這個是什麼邏輯?至交就能隨便殺對方的護法?我……」我靠!
戰豹繼續氣木舒清︰「因為他們是至交。」
木舒清︰「……」
這種時候木舒清該說什麼?
木舒清長舒了一口氣︰「那好吧,我告訴你,我就是為了千年劫。你打算拿我怎麼樣。」
「你果然招了。你果然也是為了界皇之位吧。」戰豹的口氣里滿是不屑。
而木舒清真的快冤死了︰我說不是為了千年劫你就要砍我,你說我該怎麼說。不過他成功釣魚成功——界皇,這個一听就貌似是個稱謂的東西,跑不了了,肯定是得到了就能號令天下的節奏。
號令天下哈,是挺好玩,不過關他鳥事?
不,好,玩。
而只見戰豹一舉刀,木舒清立刻暗叫不好︰「我都說了我的目的了你還想要什麼?」
「哼,我就知道你對連教主不懷好意,所以我要殺了你。」
我草泥馬!木舒清今天又學會了什麼叫「百口莫辯」。親,所以我要麼是被殺掉,要麼還是被殺掉麼,你干脆直接說你想殺我就得了繞個p的圈子。
「哼,」不過木舒清也不是好惹的,于是木舒清雙腿微張,頭抬起,吸氣,然後,大吼道,「教主!救命啊啊啊啊啊!」
山清水秀的山林里,木舒清中氣十足的求救聲在回響。一群群飛鳥被驚起。
戰豹表情很精彩。
「發生了什麼事?」听到木舒清叫喊的連辰靜真的很快就沖了回來。
連辰靜後面緊跟著花無情。
花無情手里的折扇一開, 啪搖了起來︰「戰豹,這是怎麼一回事?」
「回宮主,他招了。」戰豹對花無情回稟道。
「白公子,這麼說你果然是為了千年劫而來?看來你們劍華派也是想插手這界皇之爭?」花無情一臉什麼都知道的表情問木舒清。
木舒清看著花無情又看了看連辰靜。
他用眼神像連辰靜求救︰喂,教主,你說句話呀,什麼千年劫,你真的打算讓他們殺了我?
連辰靜狠狠瞪了一眼花無情。木舒清心情好多了——果然,教主是一心向著自己的。
而連辰靜說︰「我的手下,我會管教,不勞花公子多費心。」
就是就是,要管教我那也是連辰靜來管教我……什麼?什麼管教?
木舒清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上就挨了狠狠一個手刀。
木舒清頓覺暈眩,倒了下去。
醒來時,木舒清看著手上的鐐銬不自覺笑了起來——喂喂喂,連罪名都不告訴我就直接上刑罰了麼?
到底發生了什麼?
遙記起單孑的忠告︰他們對誰都那樣。他們天生就是冷血的。不要把他們的曖昧當成對你有意。
也許是都怪自己不認清現實。
其實現在的情況他太熟悉了,簡直就是家常便飯……
當初芮清就是這麼對他的。為了抓出內鬼,他曾經被誣陷為內鬼。于是明知他是無罪的鬼帝大人硬是把他給軟禁了。當時也是用手銬銬在椅子上一直拷了三天。
現在的情況還真的是類似。
應該說臉長的一樣所以大腦回路也很像麼?
那麼,請問,這次自己被關起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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