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燕英氣逼人的站在場地中央,一張俏麗的臉因為常年接受紫外線的照射,有些紅彤彤的,倒是有幾分可愛。
天帝笑道︰「耶律公主果然巾幗不讓須眉,不過,朕想知道,你以一國之公主,本可以成為正妃王後,為何要屈居一個側妃之位呢?朕還有這麼多皇子尚未婚配,不如你再選一個。」
「我只喜歡東灝銘,而且,誰說我要當側妃,我也要當正妃!誰說不能有兩個正妃之位!」
「耶律公主,本王不會娶你,更不會娶任何人,耶律公主何必強人所難。」灝銘已經听不下去了,冷冷說道。
「你們男人就喜歡臉蛋兒漂亮的女人,你的正妃,瘦的身上沒幾兩肉,身形還未長開,哪有一點女人樣,除了臉蛋兒好看,沒什麼比我強的。」耶律燕得意道。
我有些生氣,什麼叫我身型還沒長開,等我到了二十幾歲,該大的地方絕不會比小。
「有本事你讓她和我比試比試,如若贏了我,我自然不會再糾纏于你!」耶律燕朗聲道。
「本王的王妃,不需要和任何人比,只要在本王心里,她是最好的就行,別的人本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好與壞,與本王又何干系!」灝銘也帶了怒意。
「這麼說就是不敢了?」耶律燕更加的得意。
「誰說不敢?你要比什麼?本宮奉陪到底。」看著耶律燕咄咄逼人,我有些看不下去去,想好好教訓她一番。
「我是不會和你比什麼詩詞歌賦酸溜溜的東西,咱們要比,就比真本事。」耶律燕說道。
「好啊,請出題吧!」我一躍從看台上飄然飛落場地中央,所過之處,絲絲青草,竟紋絲未動,好像飄落的不是一個大活人,倒像是一抹輕紗。看台上有武功修為不錯的人,看我施展的輕功,都不禁暗暗贊嘆,若是比起武功,只怕耶律燕沒什麼優勢。
看我落地,灝銘趕忙過來,沉聲說道︰「誰讓你出來的,這里有我,你還不放心嗎?」
我知他擔心我的身體,只是微微一笑,輕聲道︰「不礙事,我有分寸,自己的老公自己不去守護,難道還讓別的女人排隊來搶啊。」
灝銘听到我的話,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幸福的笑容。
耶律燕看著我和灝銘輕聲細語,眉目傳情,有些怒意,再看到我剛才故意顯露的輕功,知道我武功內力一定非同小可,當下站在場地中央,眉頭深蹙,想著用什麼能贏過我。
片刻之後,耶律燕說道︰「在我們青海國,如果男女之間要證明自己對對方的愛情,就會赤腳走過火海,凡是走過火海的情侶,無論誰都不能拆散。所謂火海,就是用燒紅的炭火鋪成的路,你敢嗎?」
眾人听說要用走火海來爭取灝銘時,都不禁倒抽一口涼氣。燒紅的炭火之路,走過去雙腳還不得皮焦肉爛?看來這耶律燕要嫁灝銘之心十分堅定。
身旁的灝銘一臉的怒容,冷聲說道︰「本簡直是荒謬,本王的王妃豈容這等戲弄,她爭與不爭,本王都不會再娶,耶律公主當自重才是。」
「那就是不敢了?」耶律燕一臉的嘲笑。
「誰說不敢?」我一臉的淡然,緩緩說道。灝銘一臉的焦急,我趕忙握住他的手,目光炯炯的看著他,自信的笑了一笑,示意他不用害怕。
等我再轉頭看向耶律燕之時,已是目光冷冽,我沉聲說道︰「曲曲碳石之路,豈能證明對銘王之心?在我們昀天國,要證明愛人之心,就要看他是否願意為所愛之人上刀山下火海,我們何不看看,誰敢赴刀山火海?」
「什麼是刀山火海?」耶律燕也冷聲道。
「就是將刀尖倒插在炭火之上,等刀尖被炭火燒紅之時,從上面走過去。」我冷笑道。
在場的人已是大驚,火海只考驗忍受里,大不了被燙傷,可刀山火海,那簡直是要人命的比發。我正是要用此法告訴天下人,讓世人都知道我對灝銘之心,若要有人與我爭奪他的愛,我必會以死想拼。
灝銘早已大驚失色,大聲喝道︰「絕不能這樣,無憂,我怎會不相信你對我之心!」
我嚴肅道︰「你知道,可天下人不知道,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對你的心,可以以命相抵,若要從我手中搶走你的愛,除非我死。」
我聲音朗朗,在場的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耶律洪也走到耶律燕身旁說道︰「算了,為了個小白臉,拼了性命,化不著,難道我青海國就沒你喜歡的好男兒?」
耶律燕站在原地,目光狠狠地盯著我,半晌之後,憤憤說道︰「我不信,你果然能為了他去拼命!好,刀山火海,我陪你走!」
沒過多久,一條刀山火海之路鋪在了場地中央。我回過頭,看著情敵說道︰「慕容側妃要不要試試?」按等級她雖比我大,我該稱她一聲妹妹,可我從沒有這樣叫過,因為她不是我的家人。
慕容倩一臉的恐懼與怨恨,卻只能躲在慕容貴妃身側,懦懦的搖了搖頭。
我淡淡一笑,飛身來到路的一段,因為中原習俗,女子的腳只能露給丈夫看,所以我穿了一雙薄薄的絲履。我深呼吸一口,平復了一下心情,輕輕一躍,站在了火紅的刀尖上。正要走,身旁又落下一個人影,我轉頭一看,竟然是灝銘,我厲聲道︰「誰讓你過來!」灝銘微微一笑,握住我的手,柔聲道︰「無論刀山火海,我都會陪著你。走吧。」
天帝在台上,臉色微寒,冷冷看著這一切。
我運足了內力,用輕功行走在刀尖上,即使如此,滾燙的刀尖扎在腳心,還是痛徹心扉。我額頭不禁滲出冷汗。忽然覺得手上一暖,一股熱流透進身體,蔓延至腳底,灼傷不那麼疼了。是灝銘渡了內力給我,我趕忙看向身邊的灝銘,他看著前方,面色平靜,嘴角帶著一絲笑意,仿佛我們在走的不是什麼刀山火海,而就是一條紫霧山莊的山間小道,他拉著我的手,悠悠散步。
長長的刀山火海,卻在不知不覺中走完,剛剛走到路的另一端,灝銘就攬住了我的腰,一躍而下,早有瑞雪紅葉李成一干人等候在那里,看我們走了下來,趕忙用一頂軟轎將我抬到一邊,處理傷口。我的腳因為灝銘用內力相護,所以只有些淺淺的燒傷,而灝銘因為將大部分內力渡給了我,燒傷割傷都很嚴重,我頓時心痛不已,流出淚來。可苦于大庭廣眾之下,我不能好好替他療傷。
灝銘看我心痛的落淚,輕聲安慰道︰「不礙事,比起戰場上的腥風血雨,這算什麼!」
沒想到我觸景生情,聯想到灝銘在戰場上受的哭,更是心痛,哭的反而更凶了。
我淚眼朦朧的看著耶律燕,厲聲說道︰「該你了!」
耶律燕面色慘白,她以為我只是一個中原公主,必定身嬌肉貴,十分嬌氣,說什麼刀山火海,那是嘴硬,真到了跟前肯定不敢走。可眼下我走完了,她卻心生恐懼,愣愣的看著滾燙鋒利的刀尖輕輕顫抖。
本來無事,就是她任性鬧出來的,讓灝銘白白受了這些苦。我不能放過她,必須讓她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價!
耶律燕無可奈何的踏了上去,一只腳踏上,已有皮焦的嘶啦聲,另一只腳剛剛立地,她已經站立不穩,搖搖晃晃的就像刀尖倒去。還好耶律洪一直在身旁護著,看她不支跌倒,趕忙一把將她扶了下來。耶律燕面容蒼白,目光呆滯,早就沒了剛才的囂張跋扈,被耶律洪扶著,回到了自己的陣營中。
一場爭奪灝銘比試,我完勝!
這一天接下來的比賽,大家都無心觀看,而是在暗地里熱火朝天的議論著這昊金公主,銘王正妃,如何心狠手辣護夫勇斗小三,從此以後,再有誰打灝銘的主意,恐怕要先掂量掂量能不能和我這拼命三娘斗的過。
我這算不算斷了灝銘的桃花運呢?爛桃花,當斷必須斷!我要連根斬斷爛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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