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騰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月兌口問道︰「銘王可有事?」太後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又轉頭看向鄭嬤嬤,鄭嬤嬤說道︰「銘王倒是無事,銘王這幾日一直在馬政司挑選戰馬,還未到營中去,像是也才得了消息,就急忙趕到宮中向陛下征請御醫到營中診治。奴婢也是才在殿前听說的消息,就趕過來回稟太後娘娘,銘王想是還在殿上。」
我立刻向太後說道︰「皇祖母,此事非同小可,這似是一種傳染病,也就是瘟疫。」太後听見瘟疫二字,嚇得是面色蒼白,目瞪口呆。我趕忙說道︰「現在疫情還沒有擴散,此時防治得當就不會有大礙。無憂要去玄甲兵營制止疫情,特向太後請辭。」
「你說,還來得及?」太後顫聲道。
「如果只是先鋒營的兵士出現這種情況,就還來得及控制。太後,無憂會盡全力控制疫情。」我看著太後沉聲說道。
「好,無憂,你去,奉我的懿旨,去制止疫情,你也要千萬小心。」太後道。
得了太後的允許,我趕忙飛奔到承明殿,灝銘已經離開承明殿去了太醫院。我跪在地上向天帝稟明了這次玄甲兵先鋒營疫情的嚴重性,天帝也是龍顏大驚。我緊接著說道︰「父皇,兒臣願意深入玄甲兵營制止此次疫情,一天疫情得不到控制,兒臣願一天不出營。」
「你可有把握?」皇帝問道。
「兒臣未到現場查看,還不敢保證,但是父皇只要應允兒臣的幾個要求,兒臣可以保證最大限度制止疫情擴散。」我低頭回稟。
「什麼要求?」皇帝的聲音有些冷冽。
我心知他一定是想差了。我在心底冷笑了一聲,沉聲回復道︰「一是請父皇下旨,任何人不得初入疫情發生的地區,違者立斬;二是準許兒臣在疫區有任何的處置權,無論生死,違者斬;三是封閉天都,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並在城外設置專門的隔離區,如卻有需要進城之人畜牲口,要在專門設立的隔離區住夠五天,等太醫確認無恙後方可進城,違者斬;四是免費向天都百姓發放預防疫情的藥物,每日布施,每個人必須喝。藥方我會在看過疫情之後交付太醫。」我說完了我的要求,低頭等著皇帝的回復。
天帝思索了片刻,說道︰「無憂,」這是皇帝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我有些詫異的抬起頭,看向皇帝,卻見他面容威嚴肅穆,一雙眼楮卻透過一絲感激之色。「朕賜你昀天令牌,拿此令牌者如朕親臨。你可以調派人手處置疫情,有什麼突發之事可以先斬後奏無需請示。朕命你即可前去玄甲兵營處置疫情,如果有什麼閃失,朕要以軍法處置。」等我再看向天帝之時,他眼底的那抹感激之色已換作冷冷的注視。
「無憂若有負聖托,願以死謝罪。」我目光炯炯,一臉堅毅的看著天帝,堅定的說道。可心底,一絲苦澀的聲音悄悄響起,如果蓮心公主因為治病救人身染重病去世的話,那麼昊金國和昀天國,至少沒有理由發動戰爭了吧。
我沒有去太醫館,而是出了皇宮,我一定要趕在灝銘回營之前攔住他。疫情危急,我不能讓他冒險。所以,我不會讓他進入玄甲兵營一步。我帶著昀天令牌,只身一人騎著馬趕到玄甲兵營,玄甲兵其實有二十萬,大部分都在百里之外的西嶺城駐守,留在天都的只有一萬人,還是被分成兩個大營,一個城南,一個城北。出事的正是北先鋒營。
北先鋒營的將軍是一個叫石磊的年輕人。長的英武健壯,英俊的五官也稜角分明十分剛毅,一看就是一個馳騁沙場的軍人形象。我一到軍營,立刻讓他將營門封閉起來,又讓他加派人手,確保不讓任何人出入,還向全營傳令,有擅自出入者以軍法處置。
剛剛在營門口做好隔離帶,灝銘率著一隊人馬趕到營門口。灝銘站在營門口,喝令打開營門。一個看門的小校看見主帥來了,趕忙跑去要開門。倏的一聲,一支箭羽定在小校身前的木樁上,看門的小校大吃一驚,轉頭看向箭矢射來的方向。我一身綠衣,迎風而立,一襲青絲在風中飛舞,手中正握著一只弓,一只箭羽還在弦上,弓弦已被拉滿,箭矢隨時呼嘯而出。我面色泠冽,冷冷地說道︰「天帝有旨,不許任何人出入先鋒營,違者立斬。」
小校一臉的猶豫,石磊趕忙來到我身邊,說道︰「銘王乃是玄甲軍主帥,我們……」
「現在這里我說了算,怎麼,石將軍當昀天令牌是擺設麼?我再說一遍,有擅自出入先鋒營者,立斬!」我用足了內力,聲音朗朗震耳。我又說道︰「還有要去開門的麼?我的箭法可不準,下一次保不準還射在地上!」要去開門的小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灝銘,再看了看石磊,懦懦的退了回去。站在營門外的灝銘面如寒冰,一雙黑如深潭的眼楮射出兩道冰凌般的目光,冷冷的看著我。我看著他,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淡淡說道︰「銘王請回吧,石將軍,隨我巡視全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