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客棧附近的一條河邊,灝銘帶著幾名近衛和一幫黑衣蒙面人纏斗在一起,那撥黑衣人,正是白天酒樓前經過的那幫人。我屏住呼吸,放輕腳步,慢慢靠近。和灝銘打在一起的人武功不弱,兩人招式都十分狠辣凌厲,快如颶風,打了半會兒彼此竟絲毫佔不到對方的便宜。我提著劍,越走越近,在尋找下手的機會。
突然,灝銘和那人的長劍踫在一起,相持不下。我知道這是他們正在拼內力,此時我不出手,更待何時?我手握短劍,不再猶豫,如同一只月兌籠的狡兔,向那人的面部狠狠刺去。就在劍尖馬上要刺入的時候,一股熟悉的氣息飄然而至,竟然是他!我心中一驚,再也刺不下去,千鈞一發之計,我劍尖一偏,擦著那人的耳畔飛過,削落了那人幾縷青絲。
那人沒有料到有人會從暗處突發一擊,也是大驚,看我刺偏了,怕我回劍再刺,猛然撤回一只手,沖著我的後心用力一掌。我內力不深,這一掌又用了五成力,我被直直的拍出,撞到一棵樹干上,撲倒在地。我只覺得喉頭一陣甜腥,一口鮮血從口中涌出。
就在那人撤手擊我的同時,灝銘反手一掌擊在那人握劍的手臂上,那人手部吃痛長劍月兌手,灝銘瞅準時機揮劍刺向那人的胸膛,那人急忙向後急退,但是已然晚了,劍尖已刺入他的身體。
灝銘不再戀戰,撇開那人,急忙趕到我的身邊,一手扶住我的肩膀,一手抵住我的後心,向里輸送內力。我擦了擦溢出嘴角的血,向灝銘搖搖頭道︰「我沒事。」說完,我看向受傷的那人,他手捂住傷口,鮮血透過指縫汩汩向外淌著,幾名黑衣人急忙擺月兌對手,回守在他身前,黑衣守衛雖然身上也掛了彩,可沒一個人有退縮的意思。
灝銘慢慢放開我,撿起手邊長劍,向那人走去,幾名黑衣護衛手持刀劍,狠狠瞪著灝銘,一副視死如歸的神色。只听灝銘輕輕冷笑一聲,長劍一揮,那幾個黑衣護衛竟齊刷刷的向後飛去,跌落在地上,口吐鮮血,再也無力站起,我竟有些看呆了,原來灝銘的內力如此精深。
沒有了黑衣護衛的阻礙,灝銘挺劍就要向那人刺去。我大驚失色,用盡全力飛奔過去,擋在那人身前。灝銘的長劍來勢凶猛,眼看就要刺穿我的脖子。我緊張的閉上眼楮,頭歪向一邊不敢去看。預想之中的疼痛並未隨之而來,我小心的睜開眼楮,看見長劍幾乎抵住了我的喉嚨,脖子上一陣疼痛,想是皮膚已經被劍氣劃破了。我抬眼看向灝銘,他的臉上因為帶著人皮面具看不出神色,但是一雙眼楮,卻射出兩道泠冽刺骨的寒光,我從未見到他這樣的眼神,渾身上下竟有種透徹心肺的冷意,不由覺得心中一陣絞痛。
「讓開!」灝銘沉沉說道,語氣中冷意刺骨。
「你不能殺他!」我看著灝銘的眼楮,顫聲道。
「為什麼救我?你是誰?」身後,那人問道。
我轉頭看向那人,伸手在臉上一抹,一張人皮面具登時撕落。黑紗背後,傳出了那人欣喜至極的聲音︰「無憂!」
「是我,燕珩!」那人,正是燕珩。
我轉頭看向灝銘,開心的說道︰「三哥,他是燕珩啊!」
灝銘冷冷的看向燕珩,眼神中依舊透著濃濃的殺氣,似乎沒有听到我的話。我不禁有些害怕,輕聲道︰「三哥…。」
「他知道我是誰,無憂,你讓開罷,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燕珩冷笑一聲,摘掉面巾,淡然說道。
我更加疑惑,曾幾何時,他們倆不是還聯手對付王宮變嗎?昊金國和昀天國不是世代交好嗎?可為什麼?灝銘一定要置燕珩死地?我不相信燕珩的話,我看著灝銘的眼楮,希望他能否定燕珩的話。
「他說的對,我和他之間必有一戰,無憂看你讓開。」灝銘冷冷說道。
「為什麼?」我心中難過,含淚說道。「燕珩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知心相交患難與共的朋友,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無論如何,我都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
「如果我和他,你必選其一呢?」灝銘淡淡說道,語氣中,似乎帶著絲絲痛楚。
「我只知道,如果你要殺他,就從我的尸體上走過去。」我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目光堅定冷冽的看著他。
灝銘目光深沉,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絕望與落寞,我看著他,心里很心疼,可是不這樣怎麼救燕珩?我把頭轉向一邊,不忍再看他的眼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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