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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君灝的步伐依舊有些快,像那次在日本的時候,他牽著她的手,直至發現她急促的腳步時才放緩。
但是這次有明顯與日本的時候不一樣。
步出裝修精致才中式餐廳,魏君灝帶著王曲來到一處拐角,四下無人,王曲被按到牆上。
魏君灝︰「知錯了?」
他貼著她,姿勢曖昧。身高優勢,「挑釁」地抬起她的下巴。
王曲「嘿嘿嘿」地笑,伸出手圈住魏君灝的腰。他難得會穿西裝,內搭最簡單的白襯衫,卻帥氣地無與倫比。
魏君灝抬著王曲下巴的手轉而扶著她的臉頰,拇指刷了刷她柔軟的唇,然後低頭攝取。
慵懶的燈光灑在兩個人身上,忘情接吻的兩個人不料被打斷。
「二哥?」
魏君灝反應迅速收斂,王曲則下意識埋在他胸前。
是文玉。他醉醺醺,身子搖擺。
「呵呵」文玉靠近了打量,打了一個嗝,「真是二哥啊!啊!還有二嫂!」
王曲從魏君灝身子里探出來,聞到文玉一身酒氣。
「這是怎麼了?」王曲問,抬頭看了看魏君灝,只見他一臉的嫌棄。
文玉一晃,靠在了牆上,然後慢慢滑到地上,他嘴上念著自己已經死了,臉上滿是絕望。王曲想上去攙扶,被魏君灝按住。
文玉看著魏君灝,眼神不似以往那般吊兒郎當,似乎還帶著霧氣,他語氣里泛著酸楚地詢問︰「二哥,當初為什麼就把我放在a市?如果我不來a市的話,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
魏君灝只是抿著唇。
文玉接著又笑,掙扎著要站起來,可是又軟了下去,他捂著自己的胸口說疼,好疼。
王曲從來沒有見過文玉這般,心里焦急,一直扯著魏君灝的衣服。
「沒用的東西。」魏君灝鄙夷。殊不知,就在不久以後,他比眼前的人沒用一百倍。
最終還是魏君灝扶起了文玉。王曲跟在兩人身後,看到穿戴整齊的魏君灝扶著一個癱軟的男人。文玉今天也穿了西裝,雖然是粉色休閑款式的,卻更突顯他的英俊,醉後更顯頹廢之氣。文玉和魏君灝的年歲相差並不是特別大,此時竟然像極了扶持的兩兄弟。
無意識的人要沉得多,加上文玉185的高壯個子,即便是一個普通壯漢都覺得吃力,更別提忙碌的一下午的魏君灝。
王曲將酒店房門打開之後魏君灝一把將文玉扔到沙發上,然後整了整自己微亂的衣服。
「怎麼辦?」她從來沒有照顧過醉倒的人。
「走。」魏君灝說。
他會將人扶到房間這種事情已經是奇跡。
王曲奇怪地看了魏君灝一眼,「怎麼可以扔下他不管!」
魏君灝走近拉起王曲的手,他準備一個下午的浪漫驚喜怎麼可以被沙發上那個醉鬼破壞?
可王曲卻是真的擔心,掰開魏君灝的手要留下來。魏君灝哪里肯,王曲掙月兌掉他之後他又拉起她的另外一只手,正想著直接將這個女人抗走一了百了,怎知沙發上的文玉突然從沙發上滾下來。更讓人不能直視的是︰他竟然趴在地上狂吐。
王曲捂住自己的口鼻已經惡心到不行,魏君灝則沉著臉上去一把將人扯起。等到文玉吐干淨了,魏君灝又將人重新扔到沙發上。王曲連忙跑到于是打了濕毛巾,可又犯惡心,將毛巾遞給魏君灝之後跑得遠遠的。
魏君灝沒有半句埋怨,沉著臉拿著毛巾一把捂住文玉的臉,等到文玉悶哼起來才松手,反復幾次之後魏君灝的臉終于沒有之前那麼可怖。他絕對是在報復不要懷疑。
王曲打電話叫了roomservice,過了兩分鐘,有個穿制服的清秀女孩拿來的清潔工具。期間魏君灝已經提著文玉將其甩在大床上。
「應該沒事了吧。」王曲問,吐也吐過了,該清理的也清理了。
魏君灝看了眼床上的「死尸」,然後起身走到那個蹲在地上清理的女孩旁邊吩咐了一句,只見那個女孩潮紅著臉點點頭。
「走。」魏君灝拉起王曲的手。
經過文玉這樣折騰,王曲的心情也有點低落,想著便將頭靠在魏君灝身上。酒店的樓道里都有隔音毯,王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好似無聲。她悶悶地問魏君灝關于文玉的事情,包括文玉剛才所說的將他扔在a市是怎麼回事?魏君灝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地回答。
當年文玉年輕氣盛,非常聰明,但卻不好馴服。魏君灝將文玉從俄羅斯帶回來的時候綜合考慮,所以將他放在a市的武山練習武術。魏君灝的本意是讓蠕蠕的文玉能夠從練習武術的過程中學校果決、兼思。武術本質是武搏之技藝,但練武也能錘煉陶冶人的性格和人事物的態度,令暴躁者理智,令柔弱者剛強。當然,兩年的時間確實打造了一個不同的文玉。可誰曾想,一直采用放養方式並不一定都是好的結果。
「是愛情?」王曲問。
魏君灝不說話,卻勝過千言萬語。真是問世間情為何物啊,一向無拘無束的文玉居然也會這樣
這一鬧,魏君灝原本的計劃算不上被打亂,但卻沒有那股沖動勁。
王曲走在魏君灝身側,看著他沉眉不悅,隨即撒嬌地拉了拉他的小指。
魏君灝轉頭看到的王曲睜著大大眼楮,表情甚是無辜,于是哼了一聲。他是準備了浪漫的約會沒錯,雖然是听取別人的意見,但絕對足夠浪漫。他听話地包了一間西餐廳,從餐廳的路口處開始灑上玫瑰花瓣,一直到用餐的那張桌子旁邊。魏君灝覺得沒有什麼事情是比這個更浪漫的了,他還聞過了那些玫瑰花,確定足夠新鮮。只不過他還沒發現,這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王曲看著火紅的花海,卻轉頭看著魏君灝說︰「好土」
魏先生洋洋得意的臉凝固。
「不過,」王曲賣了一個關子,其實她真的料不到魏君灝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心里有感動不假,但更多的還是難為情。
王曲眯起眼︰「說,你有什麼陰謀?」
手剛伸進口袋里準備掏東西的魏君灝怔了怔,他上的表情倒是偽裝地自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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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氣氛很好。
有侍者在一旁拉小提琴,曲子什麼的王曲也不懂,只覺得很好听。
魏君灝埋頭切牛排,並且,很認真。王曲坐在他的對面,不知道對面這個人此時正緊張地手心冒汗。
一張圓桌,不大,王曲伸手就可以夠到魏君灝。他將認真努力切好的牛排遞給王曲,然後再將王曲已經切過兩刀的牛排接過來給自己。
王曲看著他為自己做的一切,原先的難為情早就煙消雲散。眼下看著餐桌周圍一圈的玫瑰花瓣只覺得那麼奪目,于是起身去捧起一把。
一捧花瓣在手心,王曲又將花瓣拋灑出去,瞬間好似下起了花瓣雨。
魏君灝坐在位置上看著王曲的舉動,起身來到樂手旁邊接過他手上的小提琴。
王曲原本捧著的花瓣忘了飄灑,看著魏君灝輕車熟路架起小提琴,然後拉出一個和旋。他居然會拉小提琴?
事實上,魏君灝何止會拉小提琴。
王曲就這樣靜靜地捧著一把玫瑰看著魏君灝拉小提琴,他拉的曲什麼她也不知道,但她听過的,旋律很熟悉,听著真是舒心。她眼里的魏君灝像是站在舞台正中央,他認真地彈奏著世界上最好听的曲子,聚光燈在他的身上,高清的鏡頭下連他臉上的絨毛都可以清晰可見,他認真的模樣簡直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
王曲想起自己之前在魏宅里听到的獨奏,孤獨的,悲傷的,可眼下,他已經不再孤獨悲傷,更多的是由衷的愉悅。
一曲完畢,王曲還靜立原地看著魏君灝。
魏君灝倒是不自覺,他只是突然覺得想彈曲子,完全只是手癢,當然,這個完全不在原先的計劃之內。見王曲依舊站在原地,魏君灝過去將她牽回了座位,他的重點是先吃晚餐,不可以打亂計劃。
但王曲想的可完全不一樣,她眼前這個男人好像從光芒中朝她走來,然後他優雅地牽著她坐下,他的雲淡風輕更顯得有魅力。
她心里一萬個問號,于是問魏君灝︰你剛才拉的是什麼曲子?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小提琴?你怎麼從來沒有在我面前彈過?我好像也沒有在家里看到過什麼樂器呀?你到底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噢對了!以前都是你在家里彈琴嗎?我經常有听到
王曲的問題也不見得都有回答,魏君灝都以行動轉移注意力,不是喂她東西就是幫王曲擦嘴角,儼然熟能生巧,以至于到最後,王曲都覺得自己不喂他吃東西都過意不去了。
這是和吉阿達赫用餐時完全明顯天差的感覺,在魏君灝面前,王曲已經不知不覺吃到撐。當然,如果忽略他像喂小豬似得往她嘴里塞東西的話,那樣會更有意境。
天知道,魏大先生完全是出于緊張才不斷給王曲喂東西吃。其實,他看著她吃著東西的時候會特別安心。尤其是那張小嘴張開,然後一點一點細嚼著他喂過去的食物。如果此刻沒有人打擾的話,他或許會給她一個吻,事實上他的確這樣做了。
王曲剛喝了一口紅酒,滴酒不沾的人對紅酒也不見得有好感,喝了一口之後伸出丁香小舌叫澀。
魏君灝探身,一只手撐在桌子上,一只手扶著王曲的臉頰,低頭,纏綿一吻。
香醇的紅酒彌漫在兩人唇間,本因為苦澀的王曲似乎感受到甜蜜。
一吻結束,原先站在不遠處的服務員已經不在。
王曲注意到魏君灝幾乎沒怎麼吃東西,于是問他是不是沒有胃口。
魏君灝淡定道︰「太難吃。」
……
所以,這是他一直喂她吃東西的原因?于是王曲憤憤地插了一塊牛肉遞到魏君灝嘴前要他立馬吃下,他也不扭捏,很自然的張口吃了。
王曲發誓也不要承認,魏君灝吃她喂的東西時居然很……銷、魂。
雖然說魏君灝恢復味覺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情,可他挑剔的毒舌已經不是第一次批評別人四星級的水準。問他哪里不好,他也不說,只說難吃,有幾次還直接放下碗筷罷吃。如此幼稚行經,王曲已經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修飾。想起來就覺得有些好笑,于是王曲又報復似的喂魏君灝吃了些東西。
晚餐進行到現在,魏君灝想當然覺得非常完美,于是手伸進口袋,準備……
「哇塞!你們真的在這里約會啊!」
是的,周笑容破壞了魏君灝以為的完美。別忘了,還有站在周笑容身旁的章陽。
在走私界被稱之為鬼才的魏君灝大概做夢都沒有想到,約會這種東西竟然三番四次不在自己的計劃之內,簡直太沒有水準可言。
作者有話要說︰ps︰謝謝留言的各位,這比一個好榜單振奮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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