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風回到軍營,仔細詢問了這幾天的戰況,這充州城確是天險要塞,韓騰躍攻了三天,始終沒佔到任何便宜。韓風笑道︰「韓大哥放心,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我帶來秘密武器了,今晚我們就能看到消息。」韓騰躍在朝中別人不服,韓風他是五體投地的拜服。從三百破十萬,到麟王事件,只要韓風出馬,事情沒有解決不下來的。當下點了點頭,退出帳去。
吃過晚飯,左翎穿著夜行衣,蒙著面走了進來,韓風見她這個樣子,問道︰「你要干嘛?」左翎笑道︰「你不是說今晚必能斬獲成果嗎?你牛都吹出去了,我不得幫你圓回來?」韓風嘿嘿一笑,道︰「知我者,左翎也!」隨即皺眉道︰「你去確實是最佳的人選,可是……唉!還是算了吧!」左翎見他吞吞吐吐的,道︰「什麼?快說呀?」韓風道︰「你去確實是最好的人選,但是你身上太香,我怕你因為這個功虧一簣。」左翎微微一笑,從腰間拿出兩個香囊,道︰「我把這個交給你,然後再去洗個澡,應該就沒香味了。」韓風伸手接過香囊,笑道︰「一個香囊就可以讓人很香了,你干嘛帶兩個?」隨即正色道︰「我希望你站著來找我要回香囊。」左翎點了點頭,轉身出去,掀起簾子時,又向韓風看了一眼。
三更時分,左翎穿上夜行衣,來到充州城下,展開「壁虎游牆功」,從牆角攀了上去。進到城中,只見充州誠內黑乎乎的,偶爾有幾個人巡邏過來。當下左翎尋著花刺子模國國王沙基王的住所而來。
只見一處房子燈火通明,門前還有兩個守衛,顯然不是一般人住的地方。當下她跳上房去,揭下房頂上的瓦片,見里面有兩個人,一個身穿黃袍,另一個穿著粗布衣,手上拿著把劍,她處在高處,看不清兩人容貌。只听那個穿黃袍的道︰「我們已被圍了好幾天,看來只有你連夜出城,找溫骨里要來援兵,方可解決這燃眉之急。充州雖然易守難攻,長久下去始終不是辦法。」那手拿長劍的人道︰「我走了,您的安全怎麼辦?」這人既然怕那黃袍人有危險,很可能他便是左翎要找的沙基王,只听那人笑道︰「城中七萬大軍在此,要攻破城門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只要你快去快回,我想,撐幾天不是問題。」那拿劍的人道︰「听說大夏宰相韓風也來了,這人計謀百出,恐怕不是好對付的。」黃袍人道︰「我不出去,難道他還能打進來不成?你早去早回,搬來了救兵,抓了韓風,我倒想看看他是什麼人,莫非有三頭六臂不成?」左翎听這人說韓風有三頭六臂,頓時想起韓風過往種種,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突然,一柄長劍飛上了屋頂,那拿劍的人跟著也竄上了屋頂。左翎見行跡,縱身跳下,挺劍便往那黃袍人咽喉刺去。這時候左翎才看清楚,這人五十來歲,顎下有一叢胡子,濃眉大眼,不乏英氣。
眼見劍尖即將刺到沙基王咽喉,突覺背後寒風逼人,只得手腕一轉,急使一招「蘇秦背劍」將背後的劍擋開。
只緩的一緩,屋中已經沖進二三十個兵將,左翎仔細看拿劍那人,不由得「啊」了一聲,站在眼前這人,宛然便是韓風。那人听到左翎「啊」了一聲,便知道他是個女孩,便道︰「姑娘是什麼人?為何要行刺皇上?」左翎一听他聲音,便知他不是韓風,韓風的聲音是清脆的,這人的聲音卻極其低沉。當下也不說話,挺劍向那人身上刺去。那人揮劍相當,口中道︰「你們誰也不許過來,這是武林中之事,跟你們無關。」口中說話,手上卻已經拆了十七八招。
突然左翎手腕翻轉,一劍本來是要刺在那人小月復上的招式,突然刺向了對方手腕。那人「咦」了一聲,拋下手中長劍,手掌從左翎劍鋒上游至她手腕,勁力吐出。左翎見對方破了她的師傳絕技,也不由得差異。只感覺手腕一疼,手中長劍便拿捏不住了。只見那人右腳在下落的劍柄上一踢,長劍疾飛向上,他伸左手抓住劍柄,腰一彎,「噗」的一聲,長劍刺入了左翎右手。
左翎心下雪亮,這是師傳絕技「風幽枯草」,正是克制她「陽光普照」的不二法門,這招若不使完,便是對本門的不敬。當下也不說話,飛身上了房頂,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韓風在帳中度來度去,心中暗暗後悔,覺得自己不該讓左翎去冒險,但去也去了,現在吃後悔藥也來不及了,當下也只得干著急。
過了一炷香時分,只听帳外腳步身響,韓風急忙迎了出去,只見左翎右手鮮血淋灕,猶如掉在染缸里一般。韓風急忙將她扶進帳篷,取出金瘡藥來給她止血。當晚左翎神智不清,韓風只得讓她在中軍大帳中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左翎睜開眼楮,見韓風誰在床邊,不由得伸手模了模他的臉。韓風只覺臉上一涼,便即醒了。韓風道︰「你怎麼了?手好涼。」說完,將她的手握了過來。左翎急忙縮手,右掌揮起,道︰「你這個壞蛋……」話還沒說完,手已經打在了韓風臉上,但她受傷體虛,這巴掌毫無力道。韓風雙眼通紅,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去冒險,你打我吧,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冤。」說著,將左翎雙手放到自己胸前。
左翎眼淚也留了下來,道︰「這不怪你,我自己學藝不精,也沒什麼說的。」韓風道︰「要是我不叫你去,你就不會受傷。」左翎笑道︰「你別自責了,我有話跟你說。」當下將昨晚種種說給了韓風。
韓風听到有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由得奇怪,心道︰「我是穿越過來的,怎麼可能有長得跟我一模一樣的人?」當下道︰「你先休息吧,下面的事交給我了。」說完,走了出去。
韓風來到帳外,越想越氣︰「老子一出來就是幾個月,琴兒還懷著孩子呢,這場仗要是在打不下來,等我回去,兒子不認我這個父親那可糟糕之極。而且章仲約那小子我著實有些不放心,還是乘早了事回去的好。」最忌點了三十人,來到充州城下。
只見城上守備森嚴,見有人過來,便將箭搭在弦上,一副「你要是敢過來,我就讓你變刺蝟」的架勢。韓風一見那些箭羽,確實有些發毛,但是想到要快點回去見老婆、抱兒子,膽氣頓增。喝道︰「誰給我射下幾個人來,老子一看那些兵將就煩。」話剛說完,只听「嗖」的一聲響,一支箭羽射上成去,正中一個士兵腦門。眾守軍見對方殺了自己的人,也紛紛將箭矢射下來。
一時之間,漫天的箭矢朝韓風這邊射來,三十多人只得護著韓風往硬盤跑去。韓風生怕他們開門放騎兵出來追自己,快馬加鞭的跑了。心想︰「老子太也托大,早知道多帶點人來。現在好了,人家更是加倍嚴防,想打下充州城,真是一個遙遠的夢呀。」來到軍中大帳,頹然坐倒,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攻入城中。如能花刺子模國的國王發癲,自己將充州誠送到自己手里,大呼韓大人饒命,那時候,自己在國王的上踢上幾腳,也不枉幾天來的絞盡腦汁了。想了一會,見人抬上飯菜來,胡亂吃了幾口,便往左翎的帳中度去。
韓風來到左翎的帳外,掀開簾子,見左翎睡得正熟,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楮,臉上的神色比早上好得多了,嘴邊還泛起了微笑,臉上露出了小小的梨渦。韓風笑了笑,心道︰「不知這丫頭做什麼美夢了,皇上叫我泡她,初時還有些不大情願,但想想,這丫頭也挺可憐的,若是她真嫁給了我,我定當加倍疼她。」說著,伸手模了模她的臉頰,轉身出了帳篷。
這時候已月明星稀,韓風一個人出了營盤,慢慢的順著山上走去。他順著山道慢慢的走,心中只想怎麼快點拿下充州,不知不覺諜到幾個人的嬉笑之聲,便尋聲而去,來到一片樹林,見幾個手拿鋼刀的大漢,擋住了一個二十三四歲的村姑,看樣子是要施暴。韓風心道︰「靠,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里調戲良家婦女,真沒天理。」當下氮氣縱生,從草叢中走了出去,叫道︰「大膽毛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調戲婦女,眼中還有王法嗎?」幾人听見喊聲,轉過身來,見一個書生模樣的人在跟他們叫板,便笑道︰「王法?我們手中的鋼刀就是王法!識趣的快快滾開,別討老爺揍你。」
韓風見這幾個人都是膀大腰圓,手拿鋼刀的大漢,要是他們真揍自己,就是有十個韓風也不夠他們打的,但事已至此,想縮也縮不回去了,只得道︰「天下事人人管得,為什麼我管不得?」那幾個大漢哈哈大笑,道︰「好,既然你想強出頭,我就成全你。」說著舉起鋼刀,向韓風走來。韓風一看對方舉著鋼刀過來,便也害怕了,急忙道︰「君子動口不動手,更何況你們那麼多人,我只有一個,你們這不是欺負我嗎?」那大漢笑道︰「這里沒有別人,我們殺了你以後,再去跟那個小妞快活快活,將你們兩個埋在一起,就算被官府找到,也只會說你們兩個殉情而死。咳,他媽的,老子本就是山賊,還會怕官府麼?」提著刀又向韓風走來。
韓風見左右是個死,反而不怕了,叫道︰「你爺爺的,你知道我是誰嗎?」那大漢道︰「我管你是誰,你去跟閻王爺說你是誰吧!」說著「呼」的一刀向韓風頭頂砍來。韓風急忙將頭一低,那大漢一刀砍在了樹上。韓風道︰「我是大夏朝當朝宰相韓風,你殺了我,便是闖下了彌天大禍。」那大漢一愣,隨即笑道︰「你要是韓大人,我就是皇帝老兒了。」說著又一刀向韓風砍來。韓風見避無可避,只好閉上眼楮等死。
突然間「當」的一聲,像是給什麼踫上了鋼刀。韓風睜開眼來,只見一眾土匪全部一個身長玉立的少年制住。韓風大喜,道︰「多謝兄台,要不是你,我早就嗚呼哀哉了。」那人轉過頭來,韓風「啊」的一聲,那少年也「啊」的一聲,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傷左翎的那個「韓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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