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日上三竿了,韓風還沒起來,燕楚蘭將洗臉水打好,來到床邊,叫道︰「相公!起床了,今天還要去上墳呢!」韓風一听「上墳」兩個字,立馬跳了起來,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清明還是七月十五?」燕楚蘭笑道︰「你胡說什麼呢?上墳是這里的習俗,還有,上墳的路上,不管見到誰都要鞠躬,回來也一樣。」韓風听完,又懶洋洋的趴在床上,道︰「不去不行麼?我昨晚喝多了,現在腦袋還暈乎乎的呢。」燕楚蘭用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脊,道︰「沒事,我已經給你準備了醒酒湯,起來喝了,我在給你弄點吃的,我們就去山上吧!」韓風坐起身來,一拉毯子,燕楚蘭不自覺的臉紅了,韓風問道︰「你臉紅什麼?」突然覺得自己身子以下涼颼颼的,低頭一看,見自己什麼也沒穿,急忙一拉毯子,問道︰「昨天是誰幫我月兌得衣服?」燕楚蘭扭捏道︰「還能是誰?昨晚你喝的大醉,總不能穿著衣服睡覺吧?」韓風笑了笑,道︰「那也不用月兌得一絲不掛吧?」說完,拿起衣服在毯子里穿好,喝了謝醒酒湯,燕楚蘭又給他弄了一大只烤羊腿。
吃了東西,兩人出門向山上走去,韓風一路上遇到的人是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所有人數的總和,就連見到一個三寸高的孩子,他也要給他鞠躬。就這麼一路鞠躬,來到了山頂。
韓風到了山頂,坐在一塊大石頭上,呼呼的喘著氣,他道︰「下山在這麼見人就鞠躬,我寧願半夜在下山去。」燕楚蘭將祭拜的禮品拿了出來,笑道︰「現在你就累成這樣,等會看你怎麼辦?」韓風一听,心道︰「要干也是晚上的事!」他見燕楚蘭祭拜的墳旁邊還有一座小墳冢,上面寫著「愛女雪燕之墓」六個字。韓風問道︰「這個雪燕,也是你父皇的兒子?」燕楚蘭點了點頭,道︰「她雖然不是我父王的親生女兒,可是卻是我跟我哥哥的大恩人。」韓風跪在燕楚蘭旁邊,見碑上寫著「草原領袖耶塔之墓」。韓風朝著墓碑磕了三個頭,問道︰「你能說說你父王的故事給我听听嗎?」燕楚蘭笑道︰「這有什麼不可以,你都是他的女婿了。我父王名叫耶塔,是全草原最出色的領袖。可是出色就會遭人妒忌,父王的哥哥,也就是我的伯父,知道皇爺爺把王位傳給父王後,一直耿耿于懷,可是一直找不到時機反他,直到契丹族叛亂,父王帶兵出去平亂,伯父才找到了機會。」
「他先佔領了草原,又以增援為名,派了自己的心月復去父王身邊,覓機下毒。但最終還是被父王察覺,殺了下毒的人。」
「伯父見奸計敗露,便雇了十八個殺手,要去刺殺父王。父王在前線與契丹人交戰,本已極其困難,現在伯父又造反,讓父王陷入了前後夾擊的境地。」
韓風道︰「這樣的境地確實讓人難受,你父王是怎麼闖過這個難關的?」
燕楚蘭道︰「契丹人知道蒙古起了內亂,更是加緊攻打,父王只有留下一部分人死守,自己帶著一部分人回草原對抗伯父。這時候伯父的十八名刺客也埋伏在父王身邊,就等一有機會,便一擊致命。」
「父王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小叫花子,父王自身喜歡小孩,問她從哪里來,叫什麼名字,可是不管父王怎麼問,小叫化始終不說一句話,父王見她可憐,便帶在身邊,準備帶她回草原。」
韓風道︰「你父王不怕是殺他的人嗎?」燕楚蘭道︰「這時候父王還不知道伯父派人殺他。到了草原上,父王被伯父的人團團圍住,兩邊展開了廝殺,就在父王快贏的時候,十八名刺客突然沖出,殺了父王手下所有的將士。十八人一起圍攻父王,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那個小叫化沖了出來,替父王當了一刀,臨死之時終于告訴了父王她的名字。」
「父王一怒之下,殺了十八名刺客,將伯父也凌遲處死了。父王頒下詔書,封小叫花為公主,自己死後要跟她葬在一起。」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韓風將她摟在懷里,笑道︰「一切不開心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現在不是還有我嗎?」燕楚蘭點了點頭,道︰「我們走吧,還要去我哥哥哪里呢!」
兩人來到王帳當里,涼齊圖見韓風來了,急忙站起身來,笑道︰「妹夫,我已經準備了酒席,一會我們痛飲三百杯1」韓風看他一夜之間性格居然便的和藹起來,心道︰「一定有陰謀!」
只見帳外走進兩個手抬洗腳盆的士兵,對涼齊圖道︰「大汗,洗腳水燒好了!」涼齊圖點了點頭,道︰「你下去吧!」然後坐了下來,道︰「妹夫呀,來給我洗腳!」
韓風正在拿著一杯酒慢慢的喝著,一听這句話,「噗」的一聲噴了出來。韓風笑道︰「你看玩笑的吧!」只見燕楚蘭走到另一盆水旁邊,將風蕭蕭拉過來坐下,道︰「這也是成親的風俗,幫平輩跟長輩洗腳,你呀,就入鄉隨俗吧!」
韓風一听,當場無語,但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只得幫涼齊圖拖鞋洗腳。剛月兌掉鞋,一股惡臭撲面吹來,韓風差點沒吐出來,笑道︰「大舅哥,你幾天沒洗腳了?」涼齊圖哈哈大笑,道︰「自從我被關起來以後,就沒洗過了,我知道你會來幫我洗腳,所以我就一直沒洗!」
韓風心道︰「你能在惡心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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